最甜的不是瑪奇朵?seven. 請多指教,嫂子!
暖氣十足的餐廳裡,飄蕩着濃郁咖啡香的飯後時光,有一張桌子似乎特別的安靜。
四人桌,兩個男生坐一邊,一個女生自己坐一邊,都默不作聲。
不過,終於有個人忍不住了,直到冷靜下來審視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他才發現不對勁。
“咳,那個,曼曼吶……呃……嗯……這個……咖啡好喝不?”在一堆語氣詞過後,柯悠還是沒有勇氣問出他想問的話,畢竟,從最討厭到最喜歡,那個地位上升的可不是一般的迅速,火箭都沒那麼快。
顧曼曼垂着的頭點了點,沒有多餘的話。
秦慕言側了眼看了看憋悶得要死的柯悠,又看了看對面恨不得拍飛自己的女孩,端起咖啡小酌了一口:“你問她還不如問我,我知道的未必比她自己少。”
“你知道?!”柯悠驚奇地看着身邊的人,後者只是一臉淡然地看着那個對面的人。
顧曼曼在秦慕言出聲以後立刻擡起頭瞪着他,你不跟我對着幹是會死嗎?
“她不喜歡我基本上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我那時候就很好奇她爲什麼明明討厭我還要裝出一副非常熱情的樣子,但是到後面她做出的行動直接就把矛頭指向你,你以爲她爲什麼要頻頻挑你沒空的時候把我約出去?還不就爲了把我從你身邊支開。”秦慕言說完勾起脣角,“估計,要是我拒絕的話,她還會有別的藉口把我約出去,索性就配合她。你也很奇怪,我異常地好約吧?”最後一句是對着顧曼曼說的。
顧曼曼哼了一聲撇過頭,她纔不承認自己的確很訝異。
秦慕言聳聳肩繼續說:“然後就都是你看到的了,她要造成我們走得很近的錯覺,達到挑撥離間的目的,而且成功欺騙了所有人,”他扭過頭敲柯悠的腦袋,“包括你這個傻子。”
“你!”顧曼曼聽着秦慕言一點一點地把她的計劃對柯悠和盤托出,可有阻止不了,心裡的悶越堵越多,最後,她雙手往桌上一撐,站起來道:“我……我去叫些甜點吃。”臨走前還不忘甩給秦慕言一個冷眼。
柯悠尷尬地朝着秦慕言笑笑:“對不起啊,她就是這樣,對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有佔有慾……”
秦慕言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往前傾,手肘撐在桌上交握,他看着柯悠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你是人,而且是我的人,她要喜歡可以,但絕對不允許佔有。”
“你……”柯悠被這一番赤/裸裸的情話惹得滿面紅霞,他捂住自己的臉,“……在這種地方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秦慕言轉而看向自己杯子裡的咖啡:“這還是第一次呢。”
柯悠不解。
“這還是第一次,”他接着,“讓我有危機感,她很厲害。”
柯悠還來不及說話,秦慕言就接下去道:“你老說她壓迫你,她就是那種會欺負自己喜歡的人的類型,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他說到這裡轉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柯悠,輕笑着攪拌着杯子裡的咖啡,“你有告訴她我喜歡咖啡?”
柯悠直截了當地搖頭,他那時候都巴不得顧曼曼離他離得遠遠的,怎麼可能自掘墳墓?
秦慕言瞭然:“那麼,你以爲,她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關於咖啡的文化?”
“你是說……”柯悠頓了頓,在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後,然後長大了嘴指着自己,“還是因爲我?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大魅力啊……”他頗有些不可思議。
秦慕言看着他自顧自地訝異着,淺淺地笑。
如果你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如何讓朋友兄妹護短至此;如果你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又如何讓我如此傾心。
但是他說的卻是:“就是說,這麼久了我都看不出來呢。”
“要死啊你……偶爾說我一句好話是會怎樣……”
顧曼曼遠遠地看着柯悠趴倒在秦慕言身上,親密地吵鬧着,他笑得很開心,幾天來帶着陰霾的眼睛裡終於被閃耀的光完全佈滿。嵌着兩個人的畫面柔和溫馨,一點都不違和,一點都不能被外人所介入。
那個人……是我的哥哥啊。
“……小姐,小姐?”櫃檯的服務生喊了好幾聲才把顧曼曼的魂召回來。
“嗯……啊,嗯!”她驚了一下,“怎麼了?”
“這是您點的椰汁西米露。”服務生笑笑地把一碗裝飾精美的西米露端到她面前。
顧曼曼看了看碗裡晶瑩的西米,又看了看那邊角落裡的兩個人,終究是沒有再過去。
“給我打包帶走。”
算了,既然是哥哥的選擇,那麼,做妹妹的只能尊重不是嗎?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認,那個搶走她哥哥的人,是個極有能耐的人,他完全可以,給哥哥他想要的幸福。
秦慕言,到底是輸給你了。
“咦?曼曼去哪裡了?剛纔不是還在櫃檯那邊的?”柯悠探出頭左右環顧着整間餐廳。
“嗯……剛纔看她走了。”
“走了?可是我……”我還沒有跟她道歉說我誤會她了。
秦慕言揉揉他的頭髮:“她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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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後,顧曼曼索性也不再做戲,就算她心裡頭接受了秦慕言,但表面上,說針鋒相對真是毫不爲過。
同班同學們只能鬱悶地看着原本天天貼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個坐在教室左上角,一個坐在教室右下角。
幾天後,秦慕言卻主動來找顧曼曼。
“你哥叫你一起去吃飯。”語氣平淡,好像他只不過是個傳話的。
自家老哥叫的,怎麼能不去,顧曼曼只好撅着嘴跟在秦慕言後頭朝着大三教學樓走去。
下課已經好一會兒了,整個教室一個人都沒有,哦不,還有一個——柯悠。
等到秦慕言和顧曼曼走進了才發現,他已經睡得口水都沾溼了書。
“真是的。”幾乎是同時,兩個人異口同聲。
相較於顧曼曼的不爽,秦慕言視線盯在柯悠熟睡的臉上沒有移開:“怎麼說,他都是我們最珍惜的人,我可不想他整日地煩惱怎樣讓我們彼此能看得順眼。”
顧曼曼頓時語塞,是了,她自己在那邊不甘心,卻又無視了哥哥的心情。每次,都是他在爲哥哥着想。
她看着柯悠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擡起頭面對秦慕言:
“既然如此,那麼,請多指教,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