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汝忠依舊怪異的笑着:“嘿嘿,頭兒你就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會作出臆斷的人,沒確定的事兒我怎麼會瞎說。照片到手之後,我按部就班打算把那對男女做個老化處理,可是做着做着我就覺着那個小男孩兒眼熟的很,陡然間就想起你那個便宜兒子了,然後找出那小孩兒的照片一比較,還真是像,除了你那個便宜兒子的鼻子比這孩子略微挺一些,眼睛再大了少許,其他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我琢磨着不該這麼巧啊,然後就直接查了一下靳天的父母。結果你猜怎麼着?”
“檔案保密。”羅金已經知道結果一定如此了。
“嘿嘿,還真不是,情況比這複雜一些。”
“等我回來再說。”羅金掛斷了電話,腳下油門加重,朝着家的方向疾馳。
把車停好之後,羅金直接朝着單元門洞走去,腳步急促。但是走到門洞口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種危機,羅金猛一擰身子,身體轉了個三百六十度,順勢就把後腰上的手槍抽了出來,左手一抹,就打開了保險,並且將子彈推上了膛。
眼前一道黑影,速度極快,可是羅金的動作更快,槍口如影隨形,死死的頂在那道黑影的胸口。
槍口明顯感覺到飽滿和彈性,羅金心中微微一動,“是個女人……”耳中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臭流氓,你把槍拿開!”
羅金慌忙收了槍。眼前這道黑影竟然是倪寐。
退出了彈匣,羅金抹了一把槍栓,一顆子彈跳了出來。接子彈,塞回彈匣。還原彈匣又關上保險,羅金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轉眼間,那把槍又憑空消失回到了他的後腰之上。
“你跑來幹什麼?差點兒你就是個死人了!”羅金有些惱火。
倪寐倒是從容的很,嘻嘻一笑,手腕翻處一塊餅乾塞進了嘴巴里。
“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辦呢!”
羅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妞兒說的是斯科拉的命。她接的殺手任務。
想了想,還真是答應過她,倪寐現在不方便出國,羅金承諾過會幫她完成這個任務。
“你的期限還剩下多長時間?”羅金知道。殺手接任務不可能無限制的等候下去,接下來之後通常會有個最長期限,過期未完成,殺手的經紀人要負責賠償,而那個任務又會被重新掛到職業殺手的網站上去。
“七八十個小時。你得抓緊了。”
羅金沉吟片刻,他要把手裡的東西交給韓汝忠,讓韓汝忠搞清楚那兩樣是個什麼東西,最關鍵是那枚儲藏櫃的鑰匙。羅金懷疑那枚鑰匙所對應的儲藏櫃裡,肯定藏着更爲重要的東西。不管是化驗那兩樣東西。還是尋找鑰匙對應的儲藏櫃都需要時間,這中間至少會有幾天的空閒。
點了點頭。羅金答應下來:“我明兒一早就去找斯科拉,四十八小時之內會幫你幹掉他。”
“嘻嘻,多謝了!”倪寐笑眯眯的,竟然想要挽住羅金的胳膊。
羅金退後一步,讓開倪寐的手道:“你還想幹什麼?”
倪寐瞪大了雙眼,嘟着嘴氣呼呼的說道:“喂,你這人不會那麼沒良心吧?你佔了我那麼多便宜,又親又摸差點兒就把人家處子之身要了,難道我到了你樓下你都不請我上去坐坐?”
羅金摸摸腦門,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搖了搖頭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很快你就會收到斯科拉的死訊。”
“有什麼事?”倪寐就彷彿看不懂羅金拒絕的態度一般,身子竟然朝着羅金膩了過來。
羅金胳膊一架就將倪寐頂了開來,冷冷的看着她,眼中俱是寒意。
“嘁,你要不讓我上去我喊非禮你信不信?”倪寐看來是纏上羅金了。
羅金冷冷的說道:“你可以試試,你別以爲我不會殺女人。”說罷,羅金繞過倪寐,再也不理她,直接上了樓。
看着羅金的背影,倪寐皺緊了鼻子,使勁兒跺了跺腳:“哼!本宮這樣的美少女來找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遲早讓你知道姐的厲害!”話雖如此,倪寐也知道,自己要是真敢追上去,羅金可是真不會憐香惜玉的,已經被他打暈好幾次了。
遠處,一輛車裡,黑暗中的窗口架着一個紅外望遠鏡,一看就是軍方的標準配置,車裡有人在靜靜的觀察着這邊的動靜。
“這妞兒看來跟羅老大關係很近,要不把她帶回去,讓老大審審?”一個聲音帶着些謔笑,有些輕佻的說着。
身旁一個男人一把從他手裡將望遠鏡搶了下來,看了兩眼依舊在單元門口恨恨跺腳的倪寐,冷哼道:“你想死的話我不攔着你。”
“吳先生,你這也太小看人了吧?咱比不了羅老大,比不上咱老大,可好歹也是全榜排名前五十的人。你覺得這種凡人會是咱的對手?”
吳先生自然就是破軍的手下——吳先生,那個姓吳名先生的傢伙。
他依舊冷哼着:“你可以試試,出了事,你自己跟老大請罪。”
可能是吳先生的話語太冰冷,讓青年產生了少許的忌憚,又可能是青年不想節外生枝,以免被破軍責難,他眯了眯眼睛,倒是打消了找倪寐麻煩的念頭。只是,心裡肯定是不服氣的,便訕笑着道:“吳先生回來的時間長,看起來還真是膽子都被嚇回去了。咱們這些人,在這個世界就該是無敵的,就連那個姓韓的胖子,恐怕也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你居然認爲我對付不了一個小姑娘。如果不是出來的時候老大叮囑過不要節外生枝,我肯定拿下那個妞兒給你瞧瞧。嘖嘖,那妞兒身材不錯啊,兩條腿肯定很有玩頭。”
吳先生緩緩收回了手裡的紅外望遠鏡,視野裡的倪寐已經隱去了身形,在觀察一個人的實力的時候,吳先生絕對要比這個自傲的青年謹慎也把穩的多。
轉過身,坐正了身體,吳先生看了看身旁把頭髮染得金黃卻又將兩邊剃光中間專門打理的豎起就好像腦袋上頂着一把鐮刀的青年:“我不否認你能夠殺了那個女孩兒,但是生擒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哪怕是羅老大或者咱們老大出手,想要生擒那個女孩兒,也得費些周章。那個女孩子是個忍者,身手跟咱們任何人都沒得比,但是一個忍者具有一些我們都不太瞭解的獨特技能。而且,這裡是羅老大的控制範圍,你認爲你如果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取勝,羅老大會不知道下邊出了事?那女孩子只要喊一嗓子,你今兒就得交待在這兒。”
青年聞言明顯一愣,他雖然也看出倪寐應該是練過些功夫,不過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也就認爲倪寐屬於那種學過幾年空手道或者跆拳道的,反正這玩意兒在現在這個世界裡很是流行,很多十來歲的孩子都覺得這兩樣功夫很厲害的樣子,空手劈開木頭,並且日本人和韓國人自吹自擂的本事又是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吹得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數空手道和跆拳道最厲害,實戰第一,直接導致了很多不懂事的父母讓孩子去學這玩意兒。可是在真正的行家眼裡,這兩種需要拉開了打表演大過實質的功夫,實在是登不上臺面。徒手搏擊,講究的是短小,在最短的距離內爆發出最大的勁道,力道含而不發纔是王道,這種每一招都將勁道用老的功夫,也就是表演用最適合了。
現在聽吳先生這麼一說,青年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拿起吳先生放在一旁的望遠鏡,又朝着門洞看去。
“咦,那妞兒不見了?”
“藏起來了……都說了是忍者。”吳先生懶洋洋的說道,雙手放在腦後身體放鬆了下去。“問問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青年又觀察了片刻,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找不到倪寐藏身之處,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種藏頭露尾的功夫,真是叫人恥笑。”這也就是自我寬慰了,顯然是爲剛纔自己說了大話要輕鬆拿下倪寐而遮掩。
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很快接通:“你們那邊怎樣了?”
“我到的時候,有人已經來過了,不過那人身手很好,等我想追上去那人已經沒影兒了。在老東西家裡發現了幾本書,裡頭有些貓膩。只可惜裡邊的東西已經被之前那人取走了,我晚了一步。媽|的,連口湯都沒給老子剩下。”
“媽|的你也太沒用了,居然被人跑掉了……”青年罵道。
吳先生明顯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閉着眼睛,慢悠悠的說道:“你去也一樣,你認爲你能留得住羅老大?幸虧他沒追上,真追上了,這會兒就是個死人了。”
青年一愣,道:“是羅老大?”
吳先生微微點頭:“一定是……讓他把證據毀掉吧,別讓老大知道我們去晚了一步。”
青年稍稍猶豫,想了想破軍的脾氣,終於還是按照吳先生的話讓電話那頭的人照辦。
“咱們就這麼盯着有球用啊?!”青年掛斷電話之後,感慨了一句,吳先生的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很快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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