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電話，韓汝忠撥了個號碼出去，直接摁下了免提鍵，很快那邊就有人接聽了電話。
聲音裡透着尊敬，那是個差不多四五十歲中年男子的聲音。
“韓總，您好，您這是在平京了還是……？”那邊的背景聲音略微有些嘈雜，大概是在什麼聲色場所，雖然這個人特意到門外接的電話，卻還是透露出那邊的背景聲音來。
“我不在平京……”相比較起來，韓汝忠的語氣就半點尊重的意思都沒有了，完全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意味。“崔曼麗這個人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怎麼，韓總找她有事？我這就幫您聯繫。”
“我是找她有點兒事，不過你替我辦了吧。”
“您說……”
“你去問問那個崔曼麗，她前夫李軍的死訊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然後問問她，三年前，八月份，李軍有沒有到平京找過她，是不是找她要過一筆錢。別說是我問的，你自己想個辦法，知道確切答案之後，立刻告訴我。”
“沒問題，韓總，我這就讓人把崔曼麗喊過來，稍後就給您致電。”
韓汝忠直接掛斷了電話，轉臉笑着對羅金說：“頭兒，搞定，等消息就成了。”看到羅金有詢問的意思，韓汝忠解釋道：“這個傢伙的公司今年年初資金週轉不過來，我給他融了筆資，現在持有他們公司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是第一大股東。崔曼麗的公司我之前就查過，跟這個傢伙的公司有比較長期的合作關係，崔曼麗弱勢的很，幾乎是求着這傢伙的訂單的。”
羅金點了點頭，繼續跟陶華喝酒。
京城裡，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夜總會中，一個身材保持的還算不錯，風度也維持的很不錯的中年男子，推開身後的包間門，衝裡邊一個穿着職業裝正在和一個三十多歲男子耍嗲發浪的年輕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見到，立刻對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道：“徐局，抱歉，我們張總喊我，去去就來。”
那個徐局眯着眼點了點頭：“去吧，可是要快去快回哦！”看着這個女人起身出門，他的手又落在另外一邊女孩子的大腿上，並且沿着女孩子的大腿就朝裙子裡摸去，眼睛卻已經盯着那個職業裝的女秘書，意淫的厲害。
“張總，有事兒？”
這個徐局管着他們生意這個口子，爲了拿到一個批文，張總很是捨得的將自己最得力的女秘書都豁出去了，要求她務必今晚拿到批文。可是現在突然喊她出來，這事兒似乎有些古怪。
張總點點頭：“安排一下，我要見崔曼麗，讓前臺給上邊開間房，叫崔曼麗立刻過來。”
女秘書一聽就有點兒吃味：“張總，崔曼麗那個老女人雖說有幾分姿色，可是那麼大年紀了，您最近口味挺重的麼！”
“想他媽什麼呢？你今晚給我把裡頭那個伺候好了，批文拿不到手，我唯你是問。”張總也沒法兒跟她解釋，這小妞雖然是張總新寵，可是卻怎麼也及不得韓汝忠半分。像是韓汝忠這種投資人太難找了，作爲公司大股東卻基本不過問公司經營，只在方向上略微指點。董事會主席的位置，還是留給張總這個目前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人來做，這要是讓韓汝忠不高興了，董事局隨時都能變天。
見張總不高興了，女秘書也不敢亂撒嬌，只是說：“徐局那邊問題不大，不過您提前離開不大好吧？”
“你懂個屁，那傢伙巴不得老子早點兒走呢。別廢話了，趕緊安排吧。”
“好，我這就安排。不過，張總，我想換輛車。”秘書不傻，搞定那個徐局，今晚少不得要陪他上牀，這自然是要提前把好處說清楚的。
張總在這方面倒是從來不摳門，他的宗旨一貫如此，想讓別人替你賣命，那就得滿足對方的需求，始終是他佔大頭別人佔小頭的事，爲了小錢讓大錢溜走的人全是笨蛋。
“你一個總裁辦的秘書，開着A5已經很扎眼了，車就別換了，批文到手，我送你一套五環的酒店式公寓。”
五環，在平京雖然已經是很偏僻的位置了，一套酒店式公寓，說的也多半是四五十平的面積，不過怎麼也得七八十萬才能拿下，這絕不比給她換輛車差。
秘書一聽就笑靨如花了，當下就朝着夜總會的前臺走去，去替張總安排了。而張總則是走回到包間裡，跟那個徐局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淫笑個不停，顯然是徹底把那個女秘書交到了徐局的手裡。
崔曼麗接到秘書的電話，感覺到很奇怪。一個女人，在京城裡經商，雖然年紀偏大，可是卻還有幾分姿色，有時候也少不了爲了搞定客戶而屈從一下。不過這個張總向來眼高於頂，是看不上她這種年紀的女人的，這次倒是稀了奇，居然讓她立刻趕去酒店，而且直接就是進酒店房間。
不過崔曼麗沒猶豫，今年的合同就快到期了，崔曼麗還正想着怎麼找張總把合同延續下去呢，既然張總有意思，崔曼麗不會拒絕。比起其他公司的那些頭頭腦腦，張總也算是風度翩翩，四十多歲卻還保持極好的身材，五官雖然只是平平，可是這個年紀的男人，靠的絕不是精緻的五官，哪怕僅從牀伴的角度，張總也是相當合適的人選。
匆匆的在臉上抹了些打底的東西，雖然過去也就是上牀，化妝毫無必要，不過也快四十歲的女人了，皺紋總是少不了的，總要用些心思去遮掩皺紋。
準備停當之後，崔曼麗急匆匆的出了門，駕車直奔酒店。到了酒店前臺，報上名字，就領了房卡，乘電梯進了房間之後，崔曼麗沒有急着給張總打電話，而是開了一瓶紅酒，略微佈置了一下，纔給張總打去了電話。
告訴張總自己已經到了之後，崔曼麗立刻到洗手間簡單衝了個澡，裹着浴袍，裡邊什麼也沒穿，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候張總的到來。
門鈴響，崔曼麗光着腳小跑着去給張總開了門，要說張總其實還真是對崔曼麗沒什麼心思，純粹就是爲了完成韓汝忠交待的事情。這門一開，看到崔曼麗居然穿成這副模樣，浴袍的胸口也鬆鬆垮垮的敞開着，露出裡邊兩隻雖然上了年紀卻還挺拔的肉球，中間的溝壑也頗爲令人心動，張總原本將自己最近的新歡拱手送到別的男人手裡的那一丁點兒屈辱感，立刻就化作了情慾，隨時準備傾瀉在崔曼麗身上了。
不過張總還是分得清緩急輕重的，韓汝忠的電話距離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他必須趕緊知道答案，不敢讓韓汝忠多等。
於是張總依舊保持着平日裡的風度，揹着手走進了門，順手指指沙發，道：“坐……”
崔曼麗沒明白過來，這幾年跟張總打交道也不算少，雖然從未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她也知道張總看不上她，可是酒酣耳熱之際，摸摸大腿啊，甚至更爲深入的在雙腿之間撈上一兩把的插科打諢還是有的。這次原以爲是進一步的突破，沒想到自己精心準備之下，張總卻無動於衷的進來，擺出一副要跟她隨便聊聊的架勢，這就讓僅穿着浴袍的崔曼麗感到尷尬萬分了。
“咱們的合同快到期了吧？”張總倒是也沒客氣，拿起桌上的紅酒就喝了一口，然後將酒杯擎在手裡晃動着杯子裡的酒液，“這酒不錯，你挺用心的。”
崔曼麗咬了咬下嘴脣，坐到張總身邊，身體微微靠了過去，領口敞的更低，那兩團雪白微微晃動，張總甚至能看見頂上那兩顆早已深紫色的葡萄。
“還得靠張總賞口飯吃呢，我們這小打小鬧的，張總您看……？”說着話，崔曼麗的手也開始輕輕的在張總的大腿上游走，似有還無，分寸把握的相當之好。
張總微微一笑，心道這個崔曼麗倒是挺會來事的，得了，今晚嚐嚐如狼似虎年紀的女人，看看味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你不是平京人吧？來這兒幾年了？”
“一晃都五年了，這些年都承蒙張總照顧了。”
張總看着眼前姿態撩人露出兩條雪白大腿的崔曼麗，心說怕是承蒙很多男人照顧吧。
“你跟你先生好像沒孩子？”
崔曼麗很奇怪，不知道張總爲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跟前夫生了一個，在申浦，今年都快十五歲了。”看起來，崔曼麗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那就更不會知道李軍也已經死了。
張總當然也不知道這些，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個社會案件，哪怕再惡劣，其他人也就是當笑話看了，誰會管當事人是誰？
“還有個前夫啊？離婚後纔來的平京？”
崔曼麗越發奇怪，心說這個張總怎麼回事？既不聊繼續合作的事情，也不聊牀事情話，卻淨聊些她從前的過往。難道這個張總有奇怪的嗜好，喜歡聽對方過去的牀事來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