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轟轟!”
“轟——”
少林虎爪手、如影隨形腿和大力金剛手沒有擊中唐絕,卻是造成了山崩地裂般的效果。
唐絕急忙回頭看去,卻見後方的一座小山竟然生生被抓成了五段!彷彿成了筆架一般!
這座小石頭山即便小,也有數十米高度,若是石匠來開鑿,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開鑿出這樣形狀,只怕還沒有如此的規則。
那少林虎爪手在配合了未知的強大力量之後竟然威猛如斯,真是讓唐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而在唐絕的右方,本是生滿參天大樹的深山老林,此刻卻是生生被開拓出寬搭三丈的一道康莊大道,綿延開去不知道多少丈!
更爲驚人的是那被如影隨形腿踹中的大樹都已然化成了碎末粉塵,在空地上飄飄揚揚彷彿落雪一般。
唐絕的左方,卻是一望無際的草地,遠遠看去就彷彿接着天邊的碧海晴空。但是此刻卻出現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斑白,就如同一個人頭上生了斑禿一樣,十分難看。
唐絕猛然想起,之前這一帶其實並非是平平的草原,而是有着許多高高矮矮的丘陵土包,但是此刻竟然在託塔羅漢的掌力之下全都生生削去,把這寬三丈長不知幾許的丘陵地貌直接改變成了平原……這力量真的好強大!
唐絕難以置信的想道,他腦海中不禁想起自己在和笑獅羅漢交手之後經常會做的那個夢,夢中的自己,一指之威便是千里冰封,抹殺生靈無數!
唐絕一直覺得那只是夢境而已,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可能是真實的。因爲有伏虎羅漢他們證實了,在罡氣之上,還有更爲強大的力量。而自己夢境中的力量,應該是凌駕於所有力量之上的終極力量吧……“哈哈哈!知道恐懼了嗎孽障!”伏虎羅漢雖然一擊未中,卻是信心倍增,因爲那力量是他從來未曾掌握過的。在他的印象中,幾乎已經要達到佛主的高度了。這讓他感覺佛主似乎也不是不可戰勝的,說不定自己得到遠古傳承之後,集兩家之長,甚至能夠超越佛主得到那強大的力量。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強大的力量吧?哈哈哈——”歡喜羅漢狂笑着炫耀道:“這已經是無限接近於佛主的力量,佛主曾說過,在罡氣之上,便是【法力】,因爲這種力量能夠改變法則,人間的法則,甚至自然的法則!這種能夠改變人間法則甚至自然法則的強大力量,就是法力!怎麼樣孽障,在我們法力的面前顫抖吧!哈哈哈——”
原來,是法力……
唐絕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力量,能夠改變人間法則甚至自然法則的強大力量。佛主竟然擁有法力這麼強的力量,而現在伏虎羅漢他們三人聯合施展出的力量如此強大,卻也不過是接近於法力而已……那麼真正的法力,又該如何強大?
在唐絕遊走旋轉之時,虎爪縱橫呼嘯如風、千百條腿密密麻麻飛來、無數大手印虛空印下,而且均是那未知強大力量形成,每一記攻擊都有開山闢地之力,將唐絕周圍方寸之地如同被流星雨砸過一般,地面上橫七豎八的一道道溝壑深坑,簡直不是人力所能及。
這一戰,比起唐絕與笑獅羅漢那一戰來情況還樂觀一些。當初唐絕只是小週天境界,笑獅羅漢卻在服下如來丹之後強行提升到了大周天境界,形成等級上的壓制所以讓唐絕幾乎沒有勝的可能。
但現在,伏虎羅漢他們的力量終究不是真正的法力。如果說三個羅漢全都是大周天修爲,那麼就能夠生成真正的法力來。那樣的話,唐絕只怕已經是如石牛入海,再也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哼哼哼……束手就擒吧孽障!”歡喜羅漢狂霸的喝道:“你唐門最厲害的不過就是暗器,但是在我們金剛伏魔陣裡暗器是沒有用的!你的輕功確實奇妙,但是同樣要受到我們金剛伏魔陣的壓制!這就是一力降十會!在我們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渣!你的暗器連你身旁一米都飛不出!你的輕功將會越來越慢,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你連走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氣!趁着現在投降吧!若不然等我們的圈子再縮小之後,強大的法力就能將你生生擠壓成血霧肉末!哈哈哈——”
“沒錯。”唐絕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顯然確實如同歡喜羅漢所說,他現在已經被那無限接近於法力的強大力量壓制得舉步維艱了,連說話都是耗費極大精神。
但是他的臉上仍然寫着驕傲,他的脊樑仍然挺拔如槍,他的聲音仍然冷漠如冰:“但是誰告訴你們,我們唐門就只有暗器和輕功的?”
“什麼?”伏虎羅漢三人都是微微皺眉,他們並不知道唐門除了暗器和輕功還有什麼,但是他們知道唐門是聯邦最神秘的門派。而唐絕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垂死掙扎的人,更不像是在打嘴炮。
唐絕已經打開了隨身攜帶的豹皮囊,雙手入內鄭重其事的取出了一個色澤金黃的小葫蘆。
這小葫蘆真的很小,比起嬰兒的拳頭還要稍微小一些,就如同掌上玩物一般。大概是經常在手中把玩,被摩挲得油光錚亮。
“這是什麼……”伏虎羅漢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唐絕手中其貌不揚的小葫蘆,在他們帝國,達官貴人手中大多都喜歡玩些小玩意兒。有的喜歡玩翡翠鼻菸壺,有的喜歡玩玉如意,有的喜歡玩核桃,有的喜歡玩印章,也有喜歡玩小葫蘆的,但是很顯然唐絕手裡這小葫蘆絕不會是玩物這麼簡單。
可是就這麼小小的玩意兒,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呢?現在金剛伏魔陣已成,即便是衛神也絕對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唐絕掏出這麼個小葫蘆,就想逆轉乾坤嗎?
唐絕左手如底座般託了這小葫蘆的底,右手捏着小葫蘆的細腰,開始輕輕的搖動起來。
只聽那小葫蘆裡“沙沙”作響,似乎裡面裝了什麼細碎的東西。
莫不是葫蘆籽?伏虎羅漢三人覺得好笑,可是唐絕凝重的樣子卻讓他們一時笑不出來。忽然看到唐絕煞氣激盪,那葫蘆塞子“嘣”的一聲就跟慶功宴上開香檳似的一下子彈飛了出去。
隨着那葫蘆塞子彈飛,葫蘆嘴兒裡“呼”的一下飛出一片淡淡的“黃雲”。
那“黃雲”帶着淡淡的腥氣,讓人嗅了雖然不至於反感卻想打噴嚏。黃雲飄飄蕩蕩隨着氣流的流動而逐漸以唐絕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瀰漫開去。
最初的時候還能看到是一朵黃雲,但是漸漸擴散開去之後就如同瀰漫着的薄霧,這時看起來已經和空氣沒什麼區別了。只有就着陽光依稀能夠看到空氣中漂浮着的一點點極爲細小的黃色顆粒,肉眼幾乎看不見。
這淡淡的薄霧說也奇怪,竟然飛出去之後還能保持一定的形狀,就如同一個圓環一樣,以唐絕爲圓心的一米之內都沒有,而一米之外到三米之內則是薄霧籠罩的區域。
本來看着這又是葫蘆又是黃雲的頗爲古怪,伏虎羅漢他們想要退讓,但是這金剛伏魔陣乃是至陽至剛的陣法,就如過河的小卒一樣,只能進不能退!進則氣勢如虹,退則潰敗千里。
所以伏虎羅漢他們只能把信心都交託在法力上,希望憑藉着法力能夠保得他們安然無恙。
可夢想依舊很豐滿,現實卻是再一次骨感了……伏虎羅漢感覺到呼吸之中已經有那細小的黃色顆粒進入了鼻腔,剛開始只是覺得鼻孔裡癢癢的,有種想打噴嚏的衝動。
而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是癢癢的,忍不住就想去抓。可是伸手出去時,忽然發現才擡到下巴就再也無法往上一寸了,不是有着什麼壓力在壓迫着他,而是他的手竟然失去了力量!
怎麼回事?
伏虎羅漢驚詫的想開口,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覺渾身麻木無比,連動彈一下都不能,就更別說繼續運轉金剛伏魔陣了。
他眼珠轉動着急忙去看自己的兩個師弟,卻見兩個師弟也是一樣,木木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他們裸露在外的肌膚完全貼滿了一粒粒的黃色顆粒,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兩座在沙灘上常見的人形沙雕。
三人驚恐的對視着,都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就是和其他人一樣了。但是他們完全無計可施,就連想喊救命都做不到。
這時他們的耳邊方纔聽到唐絕幽幽的說道:“這葫蘆,名叫仙葫,內蘊【五毒神砂】。五毒神砂,乃是以極其細微的鐵砂以五毒淬鍊過,三年方成。隨風飄散,若是在人身上沾着一星半點,那就中了毒,即刻就遍體麻木,不能動彈。那五毒神砂從毛孔中進入,很快就潰爛,終生膿血不止,無藥可醫,乃是唐門一大犀利暗器。我也不過只有這一個仙葫,本想留着傳給子孫,但是既然你們都以爲我唐門只有暗器輕功,就乾脆給你們開開眼界。只是可惜了,再要煉製出來一壺不知又是何時……”
唐絕是真的很可惜,這五毒神砂煉製不易,而且不能回收。因爲五毒神砂有個特性,就是遇土則入,一旦接觸到土壤就會自行鑽入泥土深處,不知所蹤,再也收不上來。
如果說唐絕有足夠的原料,又有無人打擾的地點,還至少幾年才煉得出來一葫蘆。可現在的唐絕,哪裡有原料?就算有原料,也沒有時間和地方去煉製啊……此刻伏虎羅漢三人,已經是開始渾身毛孔往外冒着膿血,身體皮膚開始一點點的潰爛,最初只是斑斑點點,但是很快就開始連接到一起成爲大片大片的血肉脫落,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來。
“吧嗒……”
最喜歡鼓譟的歡喜羅漢一顆眼珠子竟然掉落了下來,但已經被腐蝕了,剛剛落地就已經像散了的雞蛋黃一樣,十分噁心。
伏虎羅漢三人已經害怕、恐懼到了極點,關鍵是他們三人連喊一聲痛的權力都沒有,更無法去反抗,只能雕塑般站在那裡,任由身體潰爛。偏偏他們的意識又是格外清醒,每一寸痛楚都會完美的傳達。
原來,唐門還有毒……
伏虎羅漢三人心中一個恐懼的聲音在震顫着:
最毒不過唐門……
千萬,別惹唐絕……
只可惜這個覺悟,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晚了。不過還好除了他們,還有其他目擊者,阿洛菲利和柳小小已經金背大猩猩由於都在五毒神砂的籠罩範圍之外,此刻都是震驚得成爲了三大羅漢隕滅的見證。
他們眼睜睜的看到三大羅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一身的血肉發出腥臭刺鼻的味道,黑黑的膿血落到地面上都是烙出一溜兒黑煙。大片大片的腐肉潰爛落到地面上,三個羅漢彷彿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雖然大白天的,仍是讓阿洛菲利和柳小小他們這種殺人如麻的傢伙都是心裡恐懼到了極點。
還好唐絕沒有對我們下殺手……阿洛菲利和柳小小的心裡已經留下了深刻的陰影,甚至連去看唐絕一眼都沒有那個勇氣。他們已經改變了初衷,最初他們以爲落在唐絕手裡總比落在三大羅漢手裡好的多。可是現在,他們覺得如果作爲敵人的話,落在三大羅漢手裡真是天堂般的日子啊……伏虎羅漢三人的血肉很快已經掉盡,他們的衣服更是已經潰爛成了纖維,此刻暴露在人們面前的就是三具直立在那裡的骷髏,而骷髏的腳下,是一片片仍在繼續潰爛的腐肉。
天吶……阿洛菲利和柳小小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三個骷髏在掙脫了血肉的束縛之後,終於下頜骨開合了兩下,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是終於沒能做到,骷髏骨架轟然倒下,變成了沒有生命的白骨。
但更悲慘的是那白骨也在逐漸腐蝕,很顯然他們最後的結局將是屍骨無存,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如同一滴水被陽光蒸發了一樣,不留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