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勝對他姐姐還是買賬的,郭娟一叫他就應了一聲,自覺停了遊戲起身要出去。
蒲素拉住他給了兩張十元的紙鈔說道“小弟,多下的買包煙抽。”
“我不抽菸……嘻嘻,但是我可以存起來。”
郭勝嬉皮笑臉的接了錢。
“存錢幹嘛?我都一分錢沒存。”
“哎,你飽漢不知餓漢飢,我欠了我姐一筆鉅款……”
小夥子此時很深沉。
蒲素擡手拍了拍他肩膀表示理解。”
郭娟站在門口手裡拿着錢給她弟弟,蒲素看的出郭勝很想接。但是想到蒲素就站在後面,小夥子還是艱難地搖搖頭:“蒲哥給過我了。”
“咦,你怎麼能……”
郭娟話說了一半,看到蒲素瞪着她,也就不說了。
“那你再帶包花生米,再帶一瓶醋上來。”說完抽出五元錢給了郭勝。
“好嘞!”郭勝接了錢,關上門就聽到樓梯傳來噔噔蹬的下樓聲。
“過來,嚐嚐鹹淡。”郭娟從盤子裡夾了一塊涼拌黃瓜。
蒲素過去要接筷子,郭娟把筷子伸在他嘴邊,蒲素張開嘴把黃瓜片吃進去嚼了幾口。
郭娟緊張地看着他,隨後就看到蒲素皺起了眉頭,衝到垃圾桶吐了出來。
她趕緊過去幫蒲素拍着背,說着:“趕緊吐出來,吐乾淨,不至於呀,就是沒放醋……”
蒲素看到她這樣,立刻露出奸計得逞的壞笑對着郭娟笑着說:“哈哈,你果然還是太年……嗯~嗚……”
郭娟這時突然抱着蒲素,嘴脣貼到了他的脣上,堵住了蒲素要說的話。
蒲素開始有點措手不及,只是很快就做出了反應,並且不由自主的抱住了郭娟激烈地迴應着。
他感覺到自己的下面已經硬了起來,正頂着郭娟的小腹,而郭娟卻好似渾然不覺,閉着眼睛要索取更多。
兩人靠着桌子忘情地親吻,郭娟身體完全癱軟在蒲素身上。蒲素一邊和她保持着親吻,一邊帶着掛在他身上的郭娟慢慢挪到了她的房間。
郭娟嚶嚀一聲,睜開眼睛似乎有些清醒,蒲素又俯下身去用嘴脣堵住了她的櫻脣……
“開門,我沒帶鑰匙……”門外傳來郭勝的敲門聲。
“快開門,我沒帶鑰匙……”郭勝很執着。
“嗨!”,蒲素鬆開了懷裡的郭娟,嘆了一口氣。
“你這弟弟不討人喜歡。”蒲素很無奈。
滿臉潮紅的郭娟坐起來理了理頭髮推了蒲素一下,低着頭沒好意思看他就出去開門了。
“蒲哥,這是找下來的……”郭勝捏了一把零錢給蒲素。
“跑腿費,你拿着吧。”蒲素翹着腿坐着一本正經的說着。
因爲生理反應嚴重,這時候他沒法站起來,只能坐着掩飾。
當時地方生產的啤酒也就一元錢一瓶,10瓶一捆用塑料繩紮在一起。但是偏僻一些的地方會稍微貴一些。所以蒲素給小弟20買啤酒,跑腿費不算少了。
郭娟家連冰箱都沒有,啤酒瓶從外面摸都是溫熱的,蒲素只能叫郭娟在水池裡放滿水,泡了幾瓶進去。
郭娟拿到醋,又開始加工她的涼拌菜,加一點進去就拿筷子夾一點嚐嚐味道。蒲素在邊上說:“我不愛吃醋,你少放點。”
“切,好像我愛吃醋一樣。”郭娟給了他一個白眼。
經過剛纔一番肉搏,兩人現在都有點尷尬,不做眼神交流。郭勝回來後又鑽進裡屋,在那臺熊貓黑白電視上玩起了遊戲。
各方面來看,郭娟家顯然是屬於條件很一般的家庭。蒲素周圍生活區裡一般正常家庭當時都有攀比風,鄰居家只要有一家買了電視機,第二臺很快就會出現,冰箱這些家電也是一樣的道理。
蒲素家這時候別說電話了,窗式空調都裝了一臺了,而郭娟家連冰箱都沒有,條件可見一斑。
天都黑了,蒲素和郭勝玩着遊戲。郭娟到確實是個勤快的姑娘,又拿着拖把拖地,一遍遍地拖着。從她背影看過去,瘦削的肩胛骨隨着拖地的動作而聳動,蒲素不禁有點心疼。
“別拖了,晚上拖給誰看,歇一會。”蒲素說着。
“不拖?等我走了,這家就像是個豬窩。”
“你知道我這兩次回來,家裡都什麼樣子嗎?”
郭娟憤憤地說着,手卻依然沒有停。
“豬窩!”這是裡屋打着遊戲的郭勝成功搶答。
蒲素只能說:“那你開燈啊,都這麼暗了還看得見嗎?”
“呀,都這麼晚了?”郭娟好像剛剛纔感覺到天都黑了。
“可不是嗎,都7點多了,哥餓了很久了。”蒲素腹誹着。
“那我們吃飯吧。郭勝別玩了,吃飯了,不等了。”
郭娟放下拖把,去洗手。
“你爸爸也該回來了,咱們再等等吧。”
蒲素雖然餓的不輕,虛僞的基本功還是有的。
“不等了,這個時候不回來,不會回來了。”
郭娟拿着啤酒進了裡屋對着郭勝說:“開瓶。”
看到郭勝張開嘴就要用牙開酒瓶蓋,蒲素連忙過去說:“不行,不能用牙。”
說着接過酒瓶,拿過桌上的筷子一下就啓開了。
郭勝在旁邊崇拜的說:“蒲哥,真厲害啊,教教我唄。”
“這算什麼,我在部隊的時候當地人開酒瓶,瓶底一拍蓋子就飛出來了……”
“那你……”
“我沒學會!”
蒲素打斷了一臉興奮的郭勝。說着手上動作不停,連着開了三瓶。
菜都涼了,好在是夏天也無所謂。郭勝此時也不用杯子,直接拿着瓶子灌了一口,自以爲很酷。
其實別看他高高壯壯比蒲素還高出半個頭,真就還是個孩子,不過家裡沒大人蒲素也不管他。
“蒲哥,你當過兵?當的什麼兵?”
“我……”
中午三個人吃飯吃的很快,晚上三個人說說笑笑邊喝邊吃,姐弟兩聽着蒲素各種吹牛,當聽到他在鏡湖抓賊,腳上縫了十來針,郭勝還非要看看。
“捂了一天了,真亮出來估計你飯都吃不下。”
郭娟家這個房子簡陋是簡陋了點,但居然是當時罕見的三室一廳。
現在這個吃飯的桌子就擺在他昨天睡覺的客廳裡,直通陽臺。但這個客廳除了一個桌子一張牀,什麼都沒有。
然後郭娟自己有一個房間,還有一個就是郭勝打遊戲的房間,裡面有一臺電視,兩個單人沙發,幾個木箱子。還有一個房間蒲素沒進去,應該是她爸媽的臥室。
一天下來沒看到姐弟兩提到他們媽媽,蒲素心裡有點猜測,所以也不問。三個人喝着酒,蒲素還問郭娟有沒有學會粵東話,郭娟當場就說了幾句,可惜蒲素一句都沒聽懂。
按照他多年聽粵東磁帶裡梅豔芳、譚詠麟的經驗來講,他覺得自己沒聽懂肯定是郭娟發音不標準。
等到三個人把酒喝完,蒲素在陽臺上教郭勝抽菸,被郭娟看到後當場在陽臺就是一頓咆哮。
“你就不能教他點好的嗎?他這人要是再學會抽菸,簡直……”
訓完了又給蒲素拿來一條他弟弟的短褲,叫他去洗澡。
“搞沒搞錯,洗什麼澡,我不用回家的嘛?”蒲素腦子又懵了。
“我們這裡太偏了,這麼晚肯定沒出租車了,那條路走出去也打不到車。”郭娟一臉淡定的說着。
“上次二叔他們來,後來說他們出去一直走到市裡纔打到車……”
剛剛也捱了罵的郭勝在旁邊補充。
“又在你家睡?我昨晚都沒回家啊。”
“明天早上,我還……”
“早上就有車了,打不到車還可以做五站公交到市區就有了……”
“等你洗完出來,我把衣服洗了,明天早上就幹了。”
郭娟邊說邊把蒲素推到衛生間,把他弟弟的褲子扔給他。
“你快洗,等你洗完我們還要洗呢,我先洗碗去了。”
站在衛生間裡,蒲素愣了一會才慢慢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