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車裡音樂根本就不問蒲素要帶她去那裡,一副剛戀愛的女孩子神態。蒲素則是熟門熟路開到錦江迪生車庫裡停好車下來以後才和音樂說,快過年了,都買幾件新衣服,他自己也要買。
早上剛營業,他們進去的時候整個商場裡都沒有其他顧客。蒲素在這裡是不折不扣的老主顧,主要是他基本算是固定顧客,每一季不光自己來還帶不少人來購物,所以他是有購物卡的,購物值一次超過三萬商場的客服經理就找他填會員單了,而蒲素累計到現在已經不知道超過多少了。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這種精品商場的淡季,相反超市和百貨公司人潮洶涌。蒲素帶着音樂一出現在一個專賣店裡,店員們就熱情的招呼,倒水的倒水,和蒲素攀談的攀談,他到也直接表示音樂今天要選幾套衣服,自然有店員帶着她去挑選,他自己坐在皮凳上看着。
其實他注意到音樂的包有點拿不出手,桑海女孩子只要肯花時間逛街出口轉內銷的衣服總能淘到價廉物美的,但是包就不一樣了,質地和做工決定了價格。
所以他坐了一會起來給音樂選包包,後來在這家店音樂買了一件羊絨大衣,兩萬多的價格不算便宜了。但是當時國產品牌的羊絨衫剛出來,也要賣好幾千一件,其實也不算貴。又在這裡配了一雙長靴子和一個包。
開始音樂還有點不好意思,只是購物這種情緒容易讓人亢奮,沒多久從試衣間出來還主動拉着蒲素的手去照鏡子。從這家店出來又換了幾家,把樓下幾個大牌都轉了個遍,最後一家店的店員還幫忙拿着東西一直跟着他們到了車庫放到後備箱纔回去。
今天蒲素是帶着卡在這裡刷的,現金根本包裡裝不下,總共消費了八萬多,還好錦江迪生可以刷卡,換了其他小商場就很難說了。
基本上這裡買的可以把音樂全副武裝起來了,從頭到腳到包括拎包和坤包到太陽鏡甚至連錢包都買了。到後來音樂也麻木了,大概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買東西不用看標價的經歷,在蒲素的慫恿之下只知道買買買……
對蒲素來說他沒時間像以前那樣花時間和精力去博取女性好感,而且也做不出來那種事了。最有效率的就是這種做派,而且不用多言,用行動就證明了自己對女伴的態度。
車子開出去以後他繞到南經路電信營業廳,這裡就是人聲鼎沸另一番景象了。年底很多人來購買手機,現在的手機已經和幾年前不一樣了,櫃檯裡也有很多品牌,諾基亞、愛立信等等不像以前只有摩托羅拉一枝獨秀。
正好現在諾基亞出了一款彎刀版滑板式手機,算是最貴的一款新品,一萬七千多。這個手機比現在蒲素用的摩托羅拉都貴了很多,和以前招搖的大哥大相比他現在用的手機就很普通了,摩托羅拉直板按鍵俗稱年糕片那一款,塞在口袋和包裡碰到了,經常會自己撥打電話出去……
音樂拿出身份證直接連辦卡帶買機器,填單子搞了有一會和去銀行差不多,當時不是桑海身份證根本不能入網辦卡,因爲都是後付費,電話先打然後賬單寄到家裡,所以某種程度來說電信也有風險。
這是辦完已經一點多了。蒲素說回前面波特去叫客服送餐到房間,正好休息一下。音樂就問怎麼會在那裡有房間,蒲素隨口說是公司長包房給客戶準備的。音樂也不懂,蒲素這麼說也就信了。雖然覺得去酒店不好,只是蒲素這樣的安排聽起來也挺好的,沒理由反對。
波特曼樓下,蒲素讓音樂把一會要換上的衣服帶上去,其他的就放在後備箱裡。到了房間蒲素就打開菜單電話叫餐,要了兩份牛排和一瓶紅酒,而音樂則是在窗前看了一會街景以後開始研究剛買的手機。
蒲素是一直用電話的人,很快就過去教會了音樂正常的使用。其他的功能蒲素也不熟悉,她回去看着說明書慢慢琢磨就好了。然後音樂給蒲素打了個電話,接着拿過他的電話把自己的號碼上加入了通訊錄,打了個英文的名字Muses,原來她的英文名叫繆斯,蒲素原本想取笑她的,結果看她有點不好意思,也就算了。
接着就是坐在沙發上選定鈴聲,最後兩人還是認爲默認的鈴音好聽。這時候蒲素想起昨天阿豪沒給他來約定的電話,怪不得好像有什麼事沒做。只是現在和音樂在一起,他也懶得打電話去問他。反而讓音樂給童蕾打一個,結果音樂問道,她要問我在哪,和誰在一起我怎麼說?
“呃……”蒲素頓時無語。還真是,下午自己還有着盤算,不能攪合了。
等到客房服務上來送餐,兩個人才坐下來開始吃飯。酒是服務員進了房間開的,蒲素還給了一張五十的小費。蒲素從小吧檯拿了兩個杯子,給音樂倒了一杯,音樂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喝酒嗎?
“今天破例,是值得紀念的日子,以後每年的今天我們都要紀念一下。”
這話一說果然音樂就開心了,然後蒲素舉杯和她碰了一下。
其實今天的事也是要小心處理的。那時候的女人怎麼說呢,大多數其實明明也是嫌貧愛富,但是嘴上卻也都標榜自己不是那樣的人。蒲素今天的出手毫無疑問就是金元攻勢,音樂嘴上不好意思說,其實心裡是不安的。這種不安一個是心虛,花了這麼多錢,這點錢當時來說結婚都可以了。另一方面是唯恐蒲素認爲她很物質,如果蒲素表現不當,讓她覺得蒲素有這種心態很容易就能把事情辦砸。
現在人是理解不了當時人的心態了。可以說這種態度是很真實的。以現在的眼光看無疑是傳說中的又做又立,只不過在當時這是極其普遍的。人的本能需求和社會價值觀的矛盾所造就的這種怪異的心態。現在人都想開了,光明磊落目標明確更好,要是來這套反而是被人所不齒。只是在當時,沒人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反而還得遷就這種情緒。
兩人邊吃邊說,蒲素問昨晚回去大閘蟹怎麼處理。帶回去熟的兩隻都給她媽吃了,生的今天晚上吃,她媽媽還特地讓她晚上回去吃飯。
聊着天蒲素知道了音樂也是獨生子女,母親是一家印刷廠的領導,父親是另一家儀表廠的技術員,也算是知識分子家庭,祖輩都是哲江您撥的。天平路的房子則是單位分配,並不是和蒲素家一樣是自己家的。
蒲素就笑着說她是湯司令,還問她們您撥人是不是都喜歡吃臭臭的東西啊,還模仿了幾句您撥話。尤其是那句“臭冬瓜、臭莧菜管”……這是他學的最像的一句了。小時候隔壁就有個您撥阿嬢,他好歹還記得幾句。
一瓶酒蒲素喝了大半,音樂也喝了兩杯,小吧檯還有兩瓶紅酒,蒲素索性又開了一瓶。音樂擔心喝多了,蒲素說大不了等會睡一會再說,反正也沒什麼事。
然後音樂就愣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沒再說話。音樂這種人不傻,知道可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答應蒲素,擔心蒲素生氣。答應了,她自己好像覺得還沒準備好,所以難免要糾結。
蒲素喝了點酒心情好,看破了音樂的心思。主動和她說,讓她別想太多,音樂聽了臉比喝酒還好,問道,你知道我想什麼嗎?
“不知道!”蒲素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那份牛排是美式的肉眼黑椒配馬鈴薯,蒲素有點不夠吃而音樂卻吃不下,蒲素一點不避諱的把她的盤子端過來繼續吃,音樂看着就說家裡也是她爸爸吃她們的剩飯。
顯然蒲素無意之中的這個舉動,戳中了音樂心中的某一處,他的這個行爲讓音樂覺得彼此間拉得很近,通常來說只有極爲親密的人才會吃剩下的東西。平時蒲素是不會,只不過他喝酒不能沒有食物,而且確實沒吃飽。這邊在客房裡另外叫東西又不方便,還要等很久。
шшш⊕ t t k a n⊕ C○
酒足飯飽蒲素去洗了洗,然後打開電視先躺在牀上,然後讓音樂把窗簾拉上。“拉窗簾幹嘛?”音樂有些緊張。“我要睡一會的呀。”蒲素目光清澈正經的說道。
“哦……”
“過來……”
“你睡,我不想睡……”
“過來啊,說說話嘛……”
“給我抱抱……”
“把鞋子脫了,上來躺着……”
“……”
折騰了好久以後兩人和衣而睡,只是蒲素大概只睡了二十分鐘就行了,而音樂卻真的睡着了。然後他看着音樂姣好的面龐開始各種……
然後音樂也醒了,只是繼續裝睡,然後忍不住開始咬嘴脣,然後……
最後費了好一番手腳事情還是按照蒲素想的那樣如願以償。具體過程不說了,總之是一個鬥智鬥勇比拼耐心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