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很多人就被叫去調查,包括那晚奮勇衝進火場救人的保安老高。從裡面出來後他說確實昨晚有人趁火打劫,現在已經被公安抓了幾個。
到了下午整個副樓就以火箭速度搭建起了腳手架,外面蒙上塑料布圍了個嚴嚴實實。
不知情的看上去還以爲是一棟修葺中的建築,完全不知道昨晚這裡發生了那麼嚴重的慘劇。
之後各種傳言都有,事故原因有說是電線短路也有說是人爲縱火,華富得罪了黑社會,這是黑社會的報復性示威。
於書海悄悄告訴蒲素,應該是美國佬乾的。事發前他親手辦理他們長包的華富套房退房。
後來他在前臺又看到美國佬帶人來過幾次華富,然後和華富高層不歡而散怒氣衝衝地離開。
這些當然都只是於書海的猜測,和蒲素關係不大。只是那晚的慘烈景象實在是觸目驚心,他壓根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直在關注着事態進展。
香山喝早茶的地方都有揹着布袋的賣包佬呦呵着賣報,港澳地區的報紙都能看到。
果然隔天他就在港澳媒體上都看到了大篇幅新聞報道,內容基本都非常客觀。只是國內報刊媒體上就不見隻言片語,顯然消息被封鎖了。
至於具體傷亡人數,華富公開說到的只有一個外地客房服務員,內部很快做了善後處理。港澳媒體分析的數據也是比較雜亂,不足爲信。
至於其他住店客人的傷亡情況各方一直沒有確切公佈,只是蒲素親眼看到墜樓的就不下三四個。現在這些人好像被各方遺忘了一樣,無人提及。
所以事發後沒兩天,香山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安靜平和。主樓每天依然客流不斷沸反盈天。
除了被圍擋起來的副樓,華富其他一切照舊,甚至連副樓旁邊的遊戲廳都照常營業。只是蒲素再也不去了,現在那塊地方給他的感覺很是陰森詭異。
和他有關的是阿標在這期間失聯了幾天,打他大哥大關機,BP機也不回覆,讓着急拿貨的蒲素束手無策。
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眼前的局面到是給他提了醒,現在對阿標的依賴性太強,不禁讓他心裡又想多了一點。
過幾天當阿標重新聯繫蒲素的時候,蒲素問他之前去哪了,阿標含含糊糊的說自己去了香港接貨,這種風格完全不是他之前的豪爽性格。
值得一提的是阿標現在的走私生意開始不侷限於小打小鬧。在海邊灘塗還建了幾個大油罐,走私紅油還有汽車。
柴油這些蒲素不感興趣,他明白這不是他能沾手的,甚至阿標也只是個經手人。
他感興趣的是汽車。那些汽車顯然是盜搶來的,全是舊車。只是下手的偷車賊顯然都物色過,倉庫裡停的幾輛車成色起碼都有9成新。
從奔馳到寶馬都有,還有兩輛很拉風的跑車,都是蒲素之前不認識的進口車。
到了香山以後蒲素已經認識了不少車標,可還是有很多進口車都是之前沒有看到過的,爲此他買了幾本香港出的汽車世界還在努力學習中。
蒲素跟着他去倉庫的時候,手癢試着開了幾輛右方向的轎車。剛開始很不適應,好在海邊沒人,進口轎車的操縱性遠比他學的大卡車好操控,很快就上手了。
“怎麼樣?弄幾輛?”
阿標看他開着上癮,捨不得從車裡出來笑着問道。
“哎,沒駕照!”
“駕照香山這裡容易辦,不用去培訓花錢就行。把身份證給我,沒暫住證也行,到時候……”
“只要身份證?那給我弄一個,回頭給你錢。”
“小意思啦,反正你會開。過幾天到下面給你搞一張啦。”
這在阿標看來只是小事。
“那這車能上路嗎,萬一被扣了……”
“在我們這開肯定沒事,我們香山路上跑的車有幾輛是國產車?……”
“我這輛雷克薩斯不就是天天開來開去嘛……”
這事蒲素上了心,回去以後問陸子明有沒有辦法讓走私車在內地上牌。不出意料,陸子明聽了以後興趣比他還要大。
結果過了兩天陸子明垂頭喪氣地在電話裡說:”問了很多人想了很多辦法都無能無力……”
兩人也只好暫時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馬上就到五一了,香山的氣候也變的越來越溼熱。
隨着最近一段時間持續的運動蒲素現在穿上外套時,顯得比之前還要瘦削了一些。
只是當他穿着短T和背心後,科學鍛煉出來的胸肌和腹肌就暴露的非常明顯。肌肉線條勾的很好、輪廓清晰,徐莉每天都和花癡一樣要捏好幾把。
他和王豔電話裡說了自己要回南州待兩天參加勁鬆婚禮。問清楚具體日期後她也欣然答應陪他一起出席,只是讓他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畢竟有半年多沒有見面了,其中又經歷了那麼多事。想到即將見面,兩個人都很興奮。
蒲素是打定主意回去後要拿下王豔一血,無論如何哪怕霸王硬上弓也要得逞。對他來說現在和以前情勢完全不一樣了。
時不我待,只爭朝夕。
勁鬆的婚房是他家裡置辦的一套新房,兩室一廳在北城。當時南州還沒有出現商品房,不知道他父親走什麼關係弄來的。
勁鬆讓蒲素到了南州就住到新房裡的次臥,新房裡他家人都不去更沒有外人,等結婚當天接新娘他提前回避一下就行。
晚上在南州飯店大堂舉辦婚宴,他另外開一個包廂讓關係親密的朋友和蒲素在裡面,那樣就不擔心人多眼雜了。
徐莉知道他要回南州也想跟着回去,不過蒲素以暑假時她還要和華富請假回來辦結業證爲由打消了她的念頭。
開什麼玩笑,回南州帶着她怎麼還怎麼和王豔見面拿一血?
郭娟現在和勁鬆他們也非常熟悉,所以勁鬆結婚她也要參加的。之前主動提出讓蒲素住她家裡,只是在勁鬆安排了之後被他婉拒了。
在他心裡郭娟早就被他歸類爲朋友那一掛了。郭娟身上有很多事情不清不楚,他不問並不是出於尊重而是自尊。
既然郭娟自己不願意說,他就硬氣的不問。反正兩人之間畢竟沒有真的發生過什麼,維持現在這樣的關係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