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間流俗杯掩影

這是一片竹林。

竹林幽靜,夜色如墨,微弱稀薄的月光就像調皮的孩子,稀稀落落地跑動在竹葉的光影間。

寧靜的感覺,代表着任何人都不願意試圖打破這樣的寂寞。

像依偎着的雕塑。極目遠眺的方向,看不見人間煙火的顏色。

似乎這裡就像是一個與世相隔的清靜之地。

夜從午夜開始飄向凌晨。

如墨的月色逐漸變淡,也終於有人試圖打破這種落寞的寧靜。

“終於要走了嗎,我的男人。”糯軟而慵懶的音色此刻卻有幾分難以遮掩的惆悵。

“怎麼?不想讓我走麼,如果你說不想讓我走的話,說不定,我會改變想法留下來陪你在這裡一輩子黃昏煮酒,夜醉紅顏呢。”男子輕佻而隨意得擡起女人的下吧,帶着一絲蘊含着眷戀的聲線飄出少年時代獨有的激揚而深沉的嗓音。

吻,女人終於開始放棄試圖假裝的心防,帶着一絲怨尤的目光合着哀婉的音色。

“唔,我早就知道我不是能留住你的人,可你偏偏就是我像飛蛾一樣沒命得獻出一切的燭火。嗯……走吧,如果有一天不想在人間凡俗而嘈雜的氛圍中生活,你就回來,不管多久,我都等着。”頓了頓,“就算你想帶別的女人來這裡也可以,唔,呵呵。”女人的聲音倒是很快恢復了她往日的感覺,慵懶而嬌媚,帶着引人入勝的誘惑力。

男子順手摺起一隻青竹,把左臂環抱的女人送到右臂上,左手將青竹擲出,竹葉刺破空氣的聲音嘶嘶入耳。

“沐紫,十年了,十年前師傅離開後就把這裡交給我們,而且囑咐我們不要找她,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

“顏,你怕是想摘下師傅的面紗俘獲她的芳心吧,就像我一樣?”

“呵呵,也許呢,落月閣到我們這一代就剩我們兩個,那些前輩師伯都不知道去哪了,十年前就連師傅也不見了,倒也是一番離奇的事情。”

“是啊,十年了,落月閣數百年的積澱都還在,可我們,你志在紅塵不在天下,而我也只想做你的小女子,倒不知道我們的前輩知道我們如今的情況會不會氣的發抖。”

“嗯……也許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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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閣,天下十一殿之首。至今已經傳承數百年之久,一代代前輩先祖勵精圖治,藏劍礪鋒,最盛時曾經可以左右六大王朝的王位傳承。

可就在20年前,落月閣悄然匿跡,原來的亭臺樓宇,仙山雲閣瞬間消失。

按理說來這些隱秘的所在一般比較不爲常人所知,但是總會與塵世進行聯繫,但就在20年前,落月閣瞬間從原來的坐落處消失,此後的落月閣,只有從文人墨客流傳的文章和朝堂民間的史書裡找到絲絲痕跡。

落月閣的消失在這片祥和的土地上還是掀起了不少的波瀾,十殿的人都想知道落月閣消失的真相,也想得到落月閣建址時封印在地下的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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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倒不像大家所流傳的那樣被十殿瓜分,十殿的人也沒想到落月閣原來封印的靈脈已經不見了,他們去時只是空手而歸,但十殿一致對外的毫無所得的說法倒是有些惹惱六大王朝。

本來對於六大王朝的王室,對於靈脈的獲得並不抱什麼希望,他們只想在這個事情上對於十殿的獲得劃分一部分利益,只是十殿也沒有得到什麼實質的好處,對外堅持聲稱一無所得,致使六大王朝的人一直以爲自己吃了個暗虧,倒是把十殿的人給記恨上了。

說來倒也湊巧,大家都以爲靈脈被十殿取走並且鄙視着十殿這種悶聲發大財的做法,有一個小幫派想佔據落月閣原址的風水之利,可惜當他們全員搬到落月閣原址,不出10天悉數暴斃,後來也就流傳出了落月閣的詛咒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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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城,大元王朝第七大城,北線葵水流入東南,南線落陽江滾滾向西,天青城以兩水間樑爲基線且擁河谷爲拓展線,自古就極爲繁榮。

有道是“朝行葵水三百里,夜繞天青入落陽。”是說從天青城水道繞城而行一天就可以從葵水轉入落陽江。當然,這些也僅是對於悠悠凡人,那些高階武者,甚至扶世道師不在此列。

他們如果不想欣賞這江川風景的話,大可用真元罡氣來踏空而行。所謂十一殿的存在,也就是以這些武者和道師而傳承的。

午陽漸凋,天色流暖的時候藍顏就來到了這大氣宏闊的天青城。

胭脂樓,從這紅粉暗香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這個地方的性質,對,紅塵醉夢之地。

“姥姥,初來貴地可有什麼好的推薦?”

“尊客是要去幾樓呢,咱們這一樓到三樓呢,這是鐘鳴鼎食之地,三層合計百零八個包廂。內中裝飾典雅,設有小憩之處。

看尊客這衣着,想來倒不是一般人等。

咱們這四樓到七樓呢,是典音畫藝之所,尊客若是對這些文士之行有意呢,自可前往一敘。那些在此處舞文弄墨的才士,顯貴達官倒也常於此對藝,做些吟風弄月的雅事。

就像今天這七月初三,咱們這天青城的陽江節,就有詩會,那些雅人都在上面準備呢。尊客要是有意參加今晚的陽河節燈會,晚上各處都有隊列去那陽河江畔的,倘是不懂則可問與邊上的路人,他們自會爲尊客行些便宜之舉。”

見藍顏的神色隱隱露出好奇,姥姥倒是知道她扯遠了。邊領着藍顏往裡走邊說:“咱們這八樓到十一樓則是尊客們夜醉之鄉,您若是初來此地大可就此住下,咱們的姥姥都是這天青城消息靈通的人,倒可以爲尊客行些方便。

至於十二樓,咱們是天歡堂,那些脂粉之事,尊客可上去與上面的姥姥說說。”姥姥的話說完後道了句您且自便就走了。

藍顏則徑自向十一樓去記名住店。

倒是不知道今晚的陽河節都有那些風情姿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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