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番外 014
燭火搖曳,鶩顏端坐在銅鏡前,擡手將一朵簪花斜斜插於梳好的髮髻之上,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妝容,起身。
沒想到玩骰子如此受歡迎,竟又被人點了單洽。
當然,這一次不是凌瀾點的,更不是葉炫。
是一個陌生的房號。
也不知道主顧是個什麼樣的人鈐?
只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纔好。
低低一嘆,伸手拿起梳妝檯上的竹筒和骰子攏進袖中,她轉身出了門。
這廂,凌瀾見蔚景執意要去,又恐強行將她留下,她還是會偷偷跟着去,便只得應允。
兩人悄聲出了門,凌瀾將蔚景往懷裡一攬,便腳尖一點,飛身而起,上了屋頂。
蔚景原本想說,她自己會輕功的,無需他這樣,可見他的手臂將她腰身纏繞得極緊,似是很自然的動作,心中一動,便窩在他懷中沒有吭聲,脣角微微翹起。
凌瀾裹着她,身輕如燕,衣發翻飛,快速在屋頂上向前疾走,悄無聲息。
風聲過耳,蔚景輕輕靠在他的胸前,幽幽夜色下,靜靜看着他俊美的容顏,忽然有種時光翩然輕擦的錯覺。
還記得,第一次他抱着她這樣飛檐走壁,是她在冷宮鈴鐺的門上中了“醉紅顏”的那個晚上。
一晃幾年過去,記憶卻如此清晰,現在想起來,依舊還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
“凌瀾......”
她低低地、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將他抱得更緊。
廂房
葉炫躺在牀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伸手取了牀頭的一柄蒲扇,狂搖了一陣,卻依舊覺得燥熱煩悶。
揚袖揮滅了桌案上的燭火,他閉起眼睛,強迫自己什麼也不要想,可仍然無濟於事。
早上凌瀾的話一直在他的耳畔迴響。
“葉炫,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方纔我跟沈姑娘說,蔚景的推拿技術很好,我困擾多年的頭疾當即減輕了不少,所以,想在青煙鎮逗留的這幾日包下蔚景的單,也準備幫你包下鶩顏,結果,沈姑娘跟我說,鶩顏今日已經被人點了,所以,要包也得從明日開始。”
已經被人點了。
是誰呢?
看看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去赴約了吧?
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這種賭博的事情,應該不會是女客人點的單吧?
肯定是男客人。
不僅是男客人,還是單身男客人吧?
試想,如果是一家人出來,男人又怎敢當着妻兒的面,去點這種單呢?
又是男人,又是單身,又是夜裡,又是共處一室,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對方會不會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
譬如,誰輸了誰脫衣服,又或者,誰輸了就得親對方一口,還或者,誰輸了誰喝酒。
鶩顏喝酒也不行,萬一喝醉了,還不是任人擺佈。
或許他想太多了,花樓一向風氣極好,所以纔有很好的口碑,世人都知道,花樓女子只賣藝而已,所以,應該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或許只是光賭錢而已。
可是賭錢的話,如果鶩顏一直贏,將對方的銀兩都化爲己有,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對鶩顏不利呢?
而如果鶩顏不贏,一直輸,她帶的銀兩夠嗎?如果夠還好,如果不夠,那對方會不會就以此爲由提別的方面的要求,來抵銀兩呢?
“噌”的一聲從牀榻上翻坐而起,葉炫喘息着。
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沒走正道,一路都是屋頂,凌瀾跟蔚景終於悄悄出了花樓,兩人又牽手走了一會兒夜路,來到了花樓附近的一個小村莊。
因爲高朗的房契都是凌瀾一手弄到和安排的,所以,也不用探路,他就帶着蔚景直奔房契上的那套房子而去。
房子地處村西,比較偏僻,這也是凌瀾看中這套房子的其中一點,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當然就是房子主人高大山孑然一身,沒有任何親人,這樣也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真正的高大山他已給了重金讓其離開,並派了隱衛跟着,確保萬無一失。
高朗做爲高大山拿房契去找沈如顏換銀子,怎麼就變成了花樓護場子的人,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高朗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暗示他們要回“高大山的家”一趟。
七月初八的夜,月影很淡。
因爲房子唯一的主人不在,所以自是黑燈瞎火。
院子裡又種了很多的梧桐,風過樹搖,一片沙沙之聲,地下的樹影更是婆娑亂晃。
凌瀾握緊了蔚景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其實她不怕。
真的,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安定得很,一丁點懼意都沒有。
以防萬一,凌瀾並沒有急着進入,而是彎腰拾起地上的一個石頭,揚手拋在了院中的地上,然後裹着蔚景,藏在院牆的隱蔽處,靜觀反應。
石頭砸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在靜謐的夜裡顯得突兀明顯,果然,聲音剛落,一個身影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來。
蔚景一驚,凌瀾眸光一緊。
藉着不算明亮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那身影跑到凌瀾擲出的那塊石頭那裡,圍着石頭轉了一圈,低頭深嗅。
赫然是一隻狼狗!
尖耳獠牙,一雙眼珠子在暗夜裡發出幽藍色的寒光。
凌瀾瞳孔一斂。
果然有問題。
原本的高大山並未養狗。
還是如此兇惡的狼狗。
顯然是在守護什麼東西。
凌瀾揚袖,一枚銀針自掌心發出,不偏不斜直直刺在狼狗的暈麻穴上,大狼狗甚至都沒來得及哼叫一聲,就四腳一軟、倒在了地上。
好快好準的身手!
雖然如今的自己也會武功,蔚景卻還是不得不驚歎。
恐不止一條這樣的狗,或者還有其他人,所以,如法炮製,凌瀾又扔了一塊石頭進去。
這一次,沒有任何反應。
凌瀾想,大概對方是擔心狼狗多了,或者直接安排人在這裡,會引人注意,所以就只放了一隻在這裡,又或者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多安排,畢竟昨日纔將這房契抵押給花樓的。
將蔚景護在身後,他閃身走了進去。
因爲是貧民百姓,所以房屋不多,就簡單的兩居室,且裡面也甚是簡陋。
兩人抹黑在屋裡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凌瀾便吹亮了火摺子。
就着火光,兩人又仔仔細細找了一遍屋裡,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
難道是想錯了?
高朗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隻兇惡的狼狗又如何解釋?
兩人對視一眼,凌瀾又帶着蔚景去了屋後,屋後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破舊的茅廁。
兩人正欲返回,凌瀾忽然頓住腳步。
蔚景一怔,疑惑地看向他,見他舉着火摺子,直直盯着一個地方,眸色略顯震驚,她便也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啊!
蔚景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眼睛。
廂房裡,鶩顏靜靜坐在茶几邊,等了很久,依舊不見人回來。
她確定自己沒有記錯房間號。
那個來通知的花樓女子明明白白告訴她,天甲號房間的客人點了她的單。
可是,她來的時候,這天甲號卻並沒有人。
她見門沒有鎖,便進屋來等。
這都快一個時辰過去了,也沒有等到人。難道退.房了,還是臨時有事外出了?
不然,也不會她進來的時候,燭火都沒有亮。
這般想着,她也不也不打算再等了,畢竟她又不是真的靠玩骰子賺錢,反正明日說起,她也有理由,她來了,且等了很久。
將自己點起的燭火滅掉,她走到門口,伸手拉開廂房的門,正欲出去,就驟然撞到一個正欲推門而入的身影身上。
有些孩紙問新文,素子在這裡先說一聲哈,新文素子已經有了構思,但是,素子想先將番外更完再開,一來因爲番外不長,沒多久就會結束,二來是因爲兩個故事同時寫,素子怕寫不好,所以目前一心一意寫番外哈,番外結束再開新文,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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