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男子和宋嘉依的身邊,再沒有其他人,就連孫澤生安排到宋嘉依身邊的那兩個女保鏢也不見了蹤影。
孫澤生無暇多想,一踩四輪草地摩托車的油門,四輪草地摩托車轟鳴着衝向了那個中年男子還有宋嘉依。
四輪草地摩托車的轟鳴驚動了中年男子和宋嘉依,兩人一起扭頭看了過來。中年男子眯了一下眼睛,眼神盡是陰鷙,宋嘉依一張俏臉帶着幾分疑惑,孫澤生的身影,她很熟悉,只是她卻想不到孫澤生會出現在這裡。
四輪草地摩托車準確地停在了宋嘉依的面前,孫澤生一伸胳膊,抓住了宋嘉依的手,“宋姐,跟我走。”
宋嘉依眼睛一亮,真的是孫澤生。她連忙抓住了孫澤生的手,跳到了四輪草地摩托車上。
孫澤生剛要踩油門,帶着宋嘉依離開廣富高爾夫球場,那名中年男子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擋在了四輪草地摩托車的前面。“你是什麼人?突然闖入球場,要把宋小姐帶到什麼地方去?你有何居心?”
孫澤生冷冷地看着那名中年男子,“你就是華哥吧?你跟我談居心?我問你,你用信號屏蔽器,把廣富高爾夫球場的手機、無線電等的信號屏蔽起來,意欲何爲?”
宋嘉依聞言吃了一驚,她摸出手機來,連忙看了一眼,發現手機的信號符號那塊全都暗了下來,“華董事長,你屏蔽信號,到底想幹什麼?”
華哥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這都是爲了不被人打擾。畢竟我們要談的是一筆大生意,涉及金額高達四五十個億的華夏幣,我謹慎一點,也是正常的。”
“謹慎也沒有必要屏蔽信號呀?”宋嘉依後怕不已,“華董事長,今天,我們已經不適合繼續談下去了。還是換個時間和地點,再談吧。小生,我們走。”
“走?你們把這裡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我華天一的面子往哪裡擱?小子,我不管你是說,馬上把宋嘉依給我放下來,然後再留下一隻手來,我就可以放你走。”
華天一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早在見到宋嘉依的第一面的時候,就被宋嘉依深深地吸引了,他玩過女人無數,但是像宋嘉依這樣,成熟性感,又豔壓羣芳的女人,還是頭一次見到,特別是宋嘉依還是未來之光國際實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身份非同一般,如果能夠把這樣一個女人壓在身下,那將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華天一出身黑道,現在是遼京市黑道的老大,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他如今已經不屑與跟小混混一樣,喊打喊殺,他也開始玩起了斯文。他一邊拖延着和宋嘉依的談判,一邊暗中進行着佈置,等到一切都佈置妥當後,也就有了今天他和宋嘉依的會面。
華天一把宋嘉依騙到廣富高爾夫球場,說是要在這裡敲定雙方之間的合同。他讓手下堵住廣富高爾夫球場的幾個進出口,又用信號屏蔽設備將廣富高爾夫球場及其周圍的手機、無線電信號屏蔽掉,營造出來一個孤島出來。
這樣的話,他就算在這裡,把宋嘉依先奸後殺,宋嘉依也無法向外求救。至於事後如何處理,華天一根本就不在乎,憑他現在在遼京市的權勢,就算是有人到警察局報案,警察也不會管的。公安局上至局長,下至普通幹警,絕大部分都是他的人,誰會來管他?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華天一料到了各種可能性,做出了不可謂不周密的部署,誰知道到頭來,卻被孫澤生突然殺了出來,要把宋嘉依帶走,這讓華天一如何不惱火?
孫澤生卻不想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他一踩油門,四輪草地摩托車轟鳴着就朝華天一衝了過去。
華天一一開始以爲孫澤生不敢撞他,等到發現四輪草地摩托車衝到距離他只有不到一尺遠的時候,他才猛地往旁邊一跳,躲開了四輪草地摩托車。
孫澤生也沒有繼續去撞宋嘉依,他只想快點帶着宋嘉依離開這個鬼地方,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華天一從草地上爬了起來,一伸手,掏出一把銀色的手槍來,對準孫澤生,就要扣動扳機。
孫澤生募然一轉四輪草地摩托車的車把,讓華天一無法瞄準他,然後他加快車速,衝到了一個坡丘的下面,隨即,他踩了剎車,“宋姐,趕快下車。”
孫澤生本來不想跟華天一較量的,可是他沒有想到華天一不但有槍,而且還敢開槍,一點顧忌都沒有。這樣的話,他要是再按照原來的計劃,想帶宋嘉依離開,就是一廂情願了。即便是他能夠帶着宋嘉依離開廣富高爾夫球場,可他未必能夠帶着宋嘉依離開遼京市,何況,除了宋嘉依之外,還有施奈德、門德爾鬆那麼多人。
宋嘉依順從地從車上跳了下來,孫澤生一踩油門,調轉四輪草地摩托車的車頭,又衝上了坡丘的上面。
華天一一見孫澤生衝了上來,毫不猶豫地扣動了銀色手槍的扳機……啪一聲響,一顆子彈擊中在了四輪草地摩托車的前擋板上。
孫澤生用一隻手控制住車把,另外一隻手,也把手槍掏了出來,他趕在華天一開第二槍之前,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響,華天一的眉心出現了血洞,這個在遼京市縱橫十餘年的黑社會老大,遼京市市長的便宜小舅子的臉上留下的是驚恐和不信。
孫澤生衝到華天一身邊,從四輪草地摩托車跳了下來,把華天一的手槍抓在了手中,又在他的身上翻了一下,發現華天一跟他一樣,竟然也穿着防彈衣,此外,從他的身上還搜出了兩個裝滿子彈的彈夾。孫澤生馬上把防彈衣從華天一的屍體上拔了下來,又把子彈塞到了自己的兜裡。
然後孫澤生重新跳上四輪草地摩托車,衝到宋嘉依身邊,把防彈衣給宋嘉穿上,“宋姐,不能耽擱了。快走。”
這時候,槍聲已經驚動了華天一的保鏢、小弟,不少穿着黑西裝的人衝了進來,他們當中有人拿着棍棒,卻也有十幾個人拿着手槍。
“華哥出事了,打死他們。”有人喊道。
那幾個拿着手槍的黑西裝紛紛舉起了槍,對準了孫澤生。
孫澤生先下手爲強,一邊踩着四輪草地摩托車的油門,一邊扣動了手槍的扳機,有天機星3000的鎖定,孫澤生彈無虛發,只要打一槍,就能夠撂倒一個,瞬間的工夫,就有五六個槍手倒在了孫澤生的槍口下,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一槍爆頭,孫澤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穿防彈衣,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浪費子彈。
“這小子槍法厲害,大家小心。”有人喊了一嗓子,不過他們並沒有後退,還是悍不畏死地往前衝。他們人多,只要能夠把四輪草地摩托車逼停下來,孫澤生和宋嘉依就插翅難逃了。
孫澤生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調轉了槍口,不再專門收拾那幾個拿槍的槍手,而是開始清理可能擋道的黑西裝。
很快,又有十幾個人躺在了地上,全都是讓孫澤生用槍撂倒的。這時候,孫澤生已經衝出了百餘米遠,不過此時,他距離廣富高爾夫球場的大門,還有好幾百米遠。
又有一羣黑西裝衝了進來,足有兩三百人,他們都是華天一豢養的精銳,是華天一的“御林軍”,平常華天一走到哪裡,他們肯定就在附近。
這些人中有槍的同樣不多,但是他們除了手槍之外,還有霰彈槍,自動步槍等殺傷力更大的槍支,更恐怖的是隨着他們一起衝出來的還有一輛輪式裝甲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輛輪式裝甲車並不是軍用的輪式裝甲車,而是警用的輪式裝甲車,只有四個輪子,裝甲比較薄,而且還裝着玻璃,另外,裝甲車車頂的機槍已經拆卸掉了。
幾個槍手躲在玻璃窗後面,每扇玻璃窗的射擊孔都伸出一根槍管,另外,還有一個槍手,從輪式裝甲車的天窗探出半個身子,手裡面拿着一杆自動步槍,遠遠地瞄準了孫澤生。
噠噠噠,一連串的火苗從輪式裝甲車車頂的槍手手中的那杆自動步槍射出,打在了四輪草地摩托車旁邊的草地上,濺起了泥土無數。
宋嘉依嚇得花容失色,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華夏的土地上,什麼時候,華天一這樣的黑社會竟然有這麼強大的武裝力量了?
不過宋嘉依有一點做得很好,她怕歸怕,但是她並沒有驚慌的失聲尖叫,她拼命地咬住嘴脣,一聲都不吭,她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她的男人添亂的。
孫澤生面沉似水,如果是剛剛重生那會兒,遇到了這種情況,他或許會驚慌失措,處置失當,最後把小命丟在這裡。可是現在他也算是久經沙場了,接連遇到過不少波次的殺手,已經有了血與火的經驗。他很清楚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沉着。
他擡頭就朝着輪式裝甲車的那個槍手打了一槍,跟剛纔一樣,同樣是一槍爆頭。
緊跟着,他把槍口下移,瞄準了輪式裝甲車的司機。
輪式裝甲車上面的玻璃是防彈玻璃,不過防彈玻璃也是有極限的,只要能夠連續幾發子彈打在同一個位置上,就能夠把防彈玻璃擊穿。
這種事情不是神槍手是做不了的,可即便是神槍手也未必能夠做得到。輪式裝甲車和四輪草地摩托車都在快速的運動,兩者還不是在同一條直線上運動,無形之中,又給射擊增加了許多的困難。
不過孫澤生不在乎,他有天機星3000。
啪的一聲,一顆子彈離膛而出,準確地打在了輪式裝甲車司機前面的那塊防彈玻璃上,一個白色的淺印出現,防彈玻璃幾乎毫髮無損。
那位司機冷冷一笑,“白癡。”
孫澤生不慌不忙,連續扣動扳機,一連打了四槍,等到槍聲停歇,防彈玻璃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孔,子彈順着那個小孔鑽了進去,又在司機的腦門上開了一個眼。
輪式裝甲車失去了控制,衝入到了黑西裝們的中間,撞死撞飛了不少。等到輪式裝甲車停下來,車上的車手都從輪式裝甲車上爬了下來,其中有幾個還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孫澤生靈機一動,微微調整了一下四輪草地摩托車的前進方向,朝着輪式裝甲車衝了過去。
“快點攔住他,他要搶車。”又有人喊道。
孫澤生連開數槍,把輪式裝甲車周圍的幾個槍手全都打死,當他調轉槍口,準備打另外一個黑西裝的時候,槍卻啞火了。
“太好了。他沒有子彈了。大家快衝,抓住他,爲華哥報仇。”又有人喊道。
孫澤生把手槍丟給後面的宋嘉依,然後又把他從華哥那裡繳獲的那把銀色手槍拿了出來,瞄準了那個叫的最兇的黑西裝,一扣扳機,血花迸濺中,那人帶着難以置信的目光,仰面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會兒,孫澤生已經衝到了輪式裝甲車的旁邊,他拉着宋嘉依從四輪草地摩托車跳了下來,拉開輪式裝甲車的車門,和宋嘉依一起鑽了進去。
“宋姐,你來開車。”孫澤生喊道。
宋嘉依慌忙點了點頭,她爬到輪式裝甲車駕駛員的位置,忍着強烈的不適,把那個讓孫澤生打死的司機推開,然後握住了方向盤,穿着高跟鞋的玉足踩在了油門上。
這輛輪式裝甲車更像是一輛防彈板和防彈玻璃的吉普車,對於有多年駕齡的宋嘉依來說,駕駛起來並不困難。
宋嘉依把油門加到了最大,對着那些黑西裝就衝了過去。她今天也豁出去了。如果事後有人追究,大不了,她陪着孫澤生一起死,要是沒人追究,那她更要和孫澤生並肩而戰了。
輪式裝甲車是防彈的,雖然說前窗玻璃讓孫澤生開了一個孔,兩側的車窗上也有幾個射擊孔,可是並不是誰都有孫澤生那麼好的槍法,他們倒是開了不少槍,無一例外都打在了輪式裝甲車的車身上,除了濺起一點火花之外,根本沒有對輪式裝甲車造成任何的傷害。
孫澤生趁着宋嘉依開車的工夫,迅速爲已經打完了子彈的那把手槍填子彈,然後,他又在車上找了找,發現那個司機也有一把手槍,另外,他還在車上找到了兩個彈夾,不過不是手槍用的,而是自動步槍用的。
孫澤生把這些都收了起來,然後擡起頭,觀察了一下車外面的形勢,“宋姐,朝着廣富高爾夫球場外面開。”
宋嘉依點了點頭。
輪式裝甲車以勢不可擋之勢,衝出了廣富高爾夫球場的大門,華天一也就只有這麼一輛輪式裝甲車,這是他在遼京市稱王稱霸的最大資本之一,這會兒落在了孫澤生和宋嘉依的手中,華天一的那些手下根本就攔不住。
宋嘉依這會兒也被鮮血給刺激的陷入到了瘋狂之中,凡是擋道的,一概不理,直接開着輪式裝甲車就撞了過去。
在廣富高爾夫球場的大門口,那羣黑西裝和警察還在對峙,即便是聽到了裡面的槍聲,黑西裝也沒有撤。其實,他們這會兒也不好受,孫澤生剛纔用催淚彈打了他們,催淚瓦斯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除。
警察們是面對着廣富高爾夫球場的大門的,那羣黑西裝是背對着的,警察們先看到了如同岀柙猛虎一般衝出來的輪式裝甲車,他們發一聲喊,四散而逃,廣富高爾夫球場裡面密集的槍聲已經讓他們明白這輛輪式裝甲車不是講理的主兒。
那羣黑西裝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輪式裝甲車轟鳴着衝了過來,把擋道的黑西裝撞飛了幾個,沒有被撞飛的,也被卷在了車輪下面。
孫澤生把手機取了出來,他一直在觀察着手機的動靜。輪式裝甲車衝出廣富高爾夫球場之後,又往外開了百餘米,手機終於有信號了。
孫澤生連忙撥通了靳媛媛的電話,“華天一剛纔要殺我,被我搶先下手幹掉了,然後他的手下衝了出來,有好幾百人,幾十條槍,還有一輛輪式裝甲車,要殺我和宋姐。我現在已經把輪式裝甲車搶到了手,逃到了廣富高爾夫球場的外面。”
對靳媛媛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何況,廣富高爾夫球場死了這麼多的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孫澤生能夠擺平的。
靳媛媛久久沒有出聲。
孫澤生不禁有些焦急,如果靳媛媛都不肯幫他,他可能只有帶着宋嘉依亡命國外的份兒了。不過這裡距離最近的邊境線也有好幾百裡,輪式裝甲車裡面的油可不一定能夠支撐得住。
靳媛媛嘆了口氣,“孫澤生,我上輩子真是欠你的。我馬上派人去接應你。接頭暗號是π的小數點後十位,每個數字都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