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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斌招呼了一聲,打開了放在牆邊的鐵皮工作櫃,把裡面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昂首挺胸地朝着車間外面走去。
包括張海洋在內,一共有四個人,也拎着包裹,丟下了他們在工廠的一切,走了。
“你們真走呀?有本事,你們走了就不要回來。”劉文軍色厲內荏地喊道,“你們可都要想清楚了,這一走,你們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全都沒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夠混出什麼樣子來?”
孫文斌回頭,看了劉文軍一眼。
劉文軍還以爲孫文斌要揍他,嚇得連連後退,不小心被地上的碎磚絆了一下,一屁股墩兒坐在了地上,地上正好有根釘子,一下子就扎進了他的屁股。
“哎呀,娘呀,疼死我了。”劉文軍齜牙咧嘴叫起疼來,他用手摸了摸屁股,一看,尖叫起來,“呀,流血了,流血了。”
擠在車間門口的工人們哈哈大笑起來,竟無一人主動上前攙扶他。
與此同時,孫澤生在銀行開了一個新的活期存摺,存入四十萬,又往父親的賬戶中轉了整整一百萬。如此一來,他的個人賬戶中只剩下二十五萬多了。
對此,孫澤生不覺得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不是有句俗話嗎?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錢來的容易,花起來也不心疼,況且孫澤生已經下定決定要把孫文斌、馮月英兩口子當成自己的親生爹孃一樣孝順,只要他們能夠高興、能夠心安,花再多的錢,他也願意。
從銀行出來,離他和殷仙兒約定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孫澤生打開自行車的車鎖,騎上自行車,慢悠悠地朝着海峽咖啡趕去。
孫澤生前世一向是綠色出行、低碳生活方式的積極倡導者和實踐者,現在又不急着去談什麼生意,能夠節省一點汽油,少排放點溫室氣體,順帶着鍛鍊一下身體,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騎到海峽咖啡的時候,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分鐘。
孫澤生放好車子,彎下腰給自行車上鎖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咔噠咔噠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是一個上身穿藏青色女式西裝,下身穿同色喇叭長褲,腳蹬高跟鞋的女子,這女人,他在醫院的時候見過,是殷仙兒的女保鏢。
她出現在這裡,殷仙兒應該就在附近了。孫澤生又衝着停車位上掃了一眼,果然找到了一輛屬於殷氏企業的豪華汽車。
女保鏢臉色有些不善,“孫先生,遲到可不是一個人的優良品質。”
孫澤生笑了笑,“怎麼我的表好像還有幾分鐘纔到約定的時間?你的表是東京時間,還是墨爾本時間?難道你是身在冀南,心卻飛到了日本去嗎?”
女保鏢臉色一變,在她的印象中,孫澤生從來不是伶牙俐齒的人,但是自從孫澤生在火車站替小姐捱了一刀之後,整個人就變了。難道真的就像某些磚家叫獸說的那樣,迭遭大變之後,一個人的性格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孫澤生把自行車鑰匙往衣兜裡面一塞,朝着女保鏢揮了揮手,“不陪你玩了。我還得去見殷仙兒去。她是在樓上,還是在車裡?”
女保鏢好歹還記得孫澤生曾經救過殷仙兒一次,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跟孫澤生理論一番的念頭,“小姐早就到了,已經在樓上等着你了。”
孫澤生點了點頭,走到了海峽咖啡的門口,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海峽咖啡的服務員問過他之後,把他領到了樓上一個卡座前。
殷仙兒坐在卡座裡,拿着一柄銀色的咖啡勺,在盛放着黑咖啡的白色咖啡杯中攪拌着。她的臉上心事重重,一雙眸子中寫滿了淡淡的愁緒。
“小姐,我把你等的客人帶來了。”服務員受過良好的訓練,彬彬有禮,聲音柔和。
“謝謝。”殷仙兒道了聲謝,目光轉向孫澤生,“孫澤生,你也坐吧。想喝什麼,想吃什麼,隨便點。”
“一杯溫開水,謝謝。”孫澤生連看菜單的興趣都沒有,他只想早點了結他跟殷仙兒之間的事情。
“好的,請你稍等。”服務員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拿起來菜單,退了下去。
殷仙兒把咖啡勺取了出來,放到了一邊的碟子上,端起了白瓷的咖啡杯,小口抿了一下,黑咖啡苦澀的味道入口,她的黛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前幾天,你是不是去了冀南賓館一趟?那天,我和我爸爸正好去辦事,看到你和連想投資有限公司的歐陽叔叔一起朝着冀南賓館的大門外走去。你那天是在打小工嗎?”
殷仙兒明知道那天孫澤生是在和歐陽飛翔談生意,但還是抱着不切實際的萬一希望,想從孫澤生口中聽到肯定的答覆,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和孫澤生周旋了。
跟連想投資有限公司進行合作,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孫澤生坦然說道:“我自己搞了點小發明,那天到冀南賓館跟歐陽先生談合作去了。”
殷仙兒的心一緊,但是她還是故作鎮定,端起咖啡來,又抿了一口,然後兩隻手捧住咖啡,擋住了她半邊臉,“能跟我說一下你發明的是什麼東西嗎?你跟歐陽叔叔又是怎麼約定合作條件的?”
殷仙兒問這話的時候,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滾燙,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孫澤生面前問出這樣的問題。
孫澤生聳了聳肩肩膀,“抱歉,這是商業機密,無可奉告。不過應該等不了多久,一年半載後,新產品就能上市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商業機密?難道對我都不能說嗎?”殷仙兒想起媽媽的話,忍着不適,把擋住臉的咖啡杯放下,擡着頭,直視着孫澤生。
“抱歉,確實不能說。”孫澤生一點面子都不給殷仙兒,想在他這裡套取消息,殷仙兒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值了。前世的時候,孫澤生可不止一次遇到類似的場面,形形色色的美女見多了。
殷仙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雖然個性獨立,有主見,但是像這種套取情報的事情,她還是頭一次做。當事情的發展跟她事先的預期發生了不受控制的偏轉的時候,缺乏經驗的她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麻爪了。
孫澤生取出那張剛剛開戶的活期存摺,把它放到桌子上,推到了殷仙兒的面前。
“殷仙兒,前段日子,我受傷住院,家裡面吃緊,跟你借了四十萬解燃眉之急,今天,我跟你說一聲謝謝。現在,我賺了點錢,遵照父母的意思,把那四十萬還給你。另外,我多往裡面存了四千塊錢,做爲這段日子借你四十萬的利息。這錢,你收下吧,密碼是六個零。”
“你那天不是嫌我給你錢少了嗎?今天怎麼還我了?”殷仙兒又驚又訝,一雙美眸瞪大了看着孫澤生。
“我爸媽說拿着這筆錢,於心不安,所以就還給你了。”孫澤生笑道,“收下吧,收下,咱們倆就兩不相欠了。”
“我不要。孫澤生,你不要妄想用這種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你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讓我覺得欠下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好向我提出非分之想?我今天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
殷仙兒臉色一變,酥胸起伏不定,好像是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
孫澤生淡淡一笑,“你可能誤會了,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今天還你錢,完全是因爲我爸我媽讓我這樣做的,他們說拿你的四十萬,於心不安,我呢,聽爹孃的話,就還給你了。你呢,願意拿,就拿着,不願意拿,就替我丟到垃圾箱裡,反正這錢我是還給你了。”
孫澤生端起盛着溫開水的杯子,試了試水溫,剛剛好,他便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真解渴呀。殷仙兒,再次對你借錢給我說聲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
孫澤生起身,朝着服務員招了招手,“結賬。我跟那位小姐AA制。”
服務員再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一杯溫開水、一杯咖啡,也要AA制嗎?還是跟這麼美麗的姑娘?但是她還是遵照孫澤生的話,只爲孫澤生結算了那杯溫開水的賬。
殷仙兒氣呼呼地坐着,今天的經歷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一個一向在她眼中可以忽視的小人物,今天竟然跑到她眼前,裝大牌,抖威風了。
殷仙兒越想越氣,抓起那張活期存摺,將它丟到了腳邊的垃圾桶裡,然後拎起了坤包,朝着樓下走去。
服務員帶着她去結賬,殷仙兒取出一張信用卡,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刷了一下,然後把信用卡遞到了殷仙兒的面前,“不好意思,小姐,你這張卡被凍結了。”
“不可能。”殷仙兒剛要跟服務員理論,她的手機就響了。她只好又掏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然後拿出手機,摁下了接聽鍵。
“仙兒,不好了。你爸爸在京城,讓人給扣了。”手機裡面傳來狄秋雯急促而焦慮不安的聲音。
殷仙兒只覺得眼前一黑,天塌地陷一般,不過聽到母親忐忑不安的聲音,她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爸讓人給綁架了?他們要多少贖金?你可千萬不要報警呀。他們會撕票的。”
狄秋雯說道:“你爸爸不是讓人綁架了,是讓京城的警察給抓起來了。燕京地稅到咱們設在燕京分公司查賬,發現分公司那邊賬目混亂,存在着偷稅漏稅的重大嫌疑。
負責做帳的幾個會計,還有分公司的經理王大友捐款潛逃,至今下落不明。燕京地稅報案之後,你爸爸做爲公司的法人代表,被燕京市經偵支隊給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