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色幻龍

“淨化?”羅亞希笑了,“你的意思是,讓我,爲你們這些上古人類傳宗接代?”

“你必須這麼做。”上古人類說。

“抱歉抱歉,這條命是我自己的。”

羅亞希的意思很明顯,他纔不管什麼血統不血統的,那些東西,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上古人類神色未變,他那雙與羅亞希一樣的雙眸直直的望着羅亞希。

“你,沒的選擇!”上古人類說,這一次,羅亞希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上古人類在用命令的口氣,他在命令羅亞希。

命令?

呃,羅亞希可把這東西當做屎,嗯,討厭到不行。

也不跟上古人類多廢話,羅亞希的左手,在那些‘冒’着絲絲暗元素的命令上,象徵着‘星’的圖案出現,看樣子,羅亞希對這個上古人類真的很不喜歡,就算命裂如此嚴重的情況下,羅亞希還是使用了‘星’的力量。

舞起漆黑的星雲劍,羅亞希釋放了數十道劍影……

這數十道劍影幻化數倍,然而,與斬殺可羅裡那次不同,這一次,星雲劍巨大的劍影帶上‘茲茲’不斷的閃電,這些帶上閃電的劍影急速的斬向懸浮在高空的上古人類

不是很費力,就算是星雲劍的劍影,上古人類動都沒動,他僅僅煽動長翼,然後,霸道且巨大的劍影竟然被‘狂風’吹散,只是,當劍影被‘狂風’吹散的時候,羅亞希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上古人類的面前,那樣近的距離,羅亞希右手上的星雲劍幾乎要刺中上古人類,讓人意外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上古人類隨手一揮,‘鐺’的一聲,羅亞希的星雲劍就是刺在上古人類的長劍上。

上古人類的長劍……

那樣的形狀,漆黑的劍身,泛着點點星光的‘劍心’……

星雲劍?!

羅亞希很詫異。

不可思議,上古人類擋下羅亞希的那把大劍竟然與羅亞希的星雲劍一模一樣。

“你是誰?!”落地之後,羅亞希問起上古人類。

原本,羅亞希對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上古人類並不好奇,但是,當這個上古人類亮出星雲劍的時候,羅亞希真的有點好奇,要知道,羅亞希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上古人類手上的那把武器就是貨真價實的星雲劍。

星雲劍不可能有兩把,而上古人類的那把星雲劍,羅亞希並不認爲是假的,這就是羅亞希好奇的原因——另一個自己。

此刻,羅亞希覺得,眼前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上古人類,他很有可能是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只不過,因爲什麼原因被困在地獄世界而以,於是,在羅亞希出現在地獄的時候,這個被束縛的靈魂也悄然覺醒。

羅亞希會這樣想就是因爲星雲劍,畢竟,只有屬於自己的武器纔會如此清晰的認識,也就是說,羅亞希不但感覺到上古人類手中的那把星雲劍是真實的,並且,那把大劍就是他自己手中的這把星雲劍。

這也可以解釋,羅亞希爲什麼在遇見上古人類的時候,他會感覺到既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上古人類很漠然,他冷冷的望着羅亞希。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上古人類說。

果然,如同羅亞希猜想的那樣,眼前這個上古人類就是自己。

確定了這個疑惑,一個新的疑問又出現在羅亞希的腦海中,如果這個上古人類就是自己靈魂的一部分,那麼,是誰將他從羅亞希的靈魂中剝脫出來……

這個疑問,羅亞希並沒有開口,他覺得,就算自己問了,眼前這個上古人類會不會回答還是一個問題,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屬於羅亞希靈魂一部分的上古人類,他還夾帶着別人的意識,就是這樣意識,眼前這個上古人類有了不屬於羅亞希的靈魂波動,這也就是羅亞希感覺到上古人類陌生的原因。

殺意消散,羅亞希收回星雲劍,他可不想自己砍自己,再說,砍了屬於自己靈魂的一部分,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呃,從某種程度來說,靈魂不完整的羅亞希,算不算。。。太監?

“回來吧。”羅亞希說。

羅亞希很冷靜,不,應該說很淡定,看上去,他對於自己靈魂不完整的事情似乎早有所知,而實際上,羅亞希現在才知道自己靈魂的不完整。

上古人類不明白,知道自己靈魂的不完整,羅亞希爲什麼還這樣的淡定。

“不意外嗎?”上古人類問。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冰冷,雖然,上古人類充滿好奇。

羅亞希微笑……

“天哪!我的靈魂不完整?!”羅亞希表現的很誇張,“你要的是這種反應?”

上古人類被羅亞希問住了,的確,羅亞希完全有理由表現的如此淡定,羅亞希就是一個見慣了‘神奇’與‘不可思議’的人,慢慢的,羅亞希也就有了不同於年齡的滄桑,這種歷經事故的滄桑,它讓羅亞希面對‘神奇’或者‘不可思議’的時候就可以表現的很冷靜。

上古人類長翼一震,他瞬間飛到羅亞希的面前,幾片潔白的羽毛緩緩飄落,在上古人類與羅亞希之間。

“我可以回去,也可以要你回來。”站在羅亞希的面前,上古人類冷冷的說着。

“這就是你的選擇?”羅亞希說。

“不是我的選擇,而是,你要做什麼選擇。”

“淨化意念者的血統?”

“只要你願意,我這份被剝奪的力量就可以迴歸到你的身體。”

“我要是不同意呢?”

“我將吞噬你。”

重新取下背後的星雲劍,羅亞希用行動說明,他要強行‘拿’回自己的靈魂。

上古人類當然明白羅亞希這個行爲的意思,身爲羅亞希靈魂一部分的它,在羅亞希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它就已經感應到了。

長翼幻化,上古人類輕輕一震長翼,頓時,狂風怒起。

狂風圍繞在上古人類四周,這些狂風如同刀刃,羅亞希不得不向後大躍幾步,這樣,他可以暫時躲開如同刀刃的狂風,但是,羅亞希纔剛剛與狂風拉開一段距離,原本圍繞在上古人類四周的狂風已經出現在羅亞希的面前。

無奈,羅亞希只能揮舞星雲劍……

星的力量不容小視,僅僅是一劍,上古人類的狂風就被羅亞希斬散,然而,狂風消散之後,上古人類的星雲劍已經頂在羅亞希的頸脖。

血色飛濺,上古人類的星雲劍劃破羅亞希的側臉。

要是平時,這一劍羅亞希是躲不過的,不過,現在使用星的力量羅亞希的反應能力是平時的數倍,於是,上古人類的那一劍,羅亞希還算驚險的躲過。

有着上古人類力量的羅亞希和使用星力量的羅亞希,說實話,它們兩個的實力不分上下,就在羅亞希躲過上古人類的那一劍之後,羅亞希的星雲劍也劃破了上古人類的左臉。

相同的面容,相同的武器,相同的傷口,彼此心知肚明的羅亞希,他們兩人開始對峙,嗯,他們兩人要做什麼動作,他們彼此都可以感應的到,換句話說,誰要先動,誰就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現在的你,撐不了多久。”上古人類說。

“彼此彼此。”羅亞希說。

的確,命裂嚴重的羅亞希,他現在使用‘星’的力量根本就是在自殺,要不是暗元素在急速的修復羅亞希的命裂,羅亞希可能連星的力量都釋放不出來,而上古人類,它的情況比羅亞希好不了多少,它原本就不該單獨存在於世,他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爲上古人類的力量,而現在,長翼羽毛不停飄落的上古人類,這樣的形態他也維持不了多久。

羅亞希和上古人類對望,他們兩人都在等對方的那一絲猶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間,當兩把星雲劍刺進彼此胸膛的時候,羅亞希和上古人類紛紛倒地。

“你……還嫩了點。”羅亞希說的有點吃力。

“你也好不了……多少。”上古人類略顯虛弱。

血流不止,地獄貧瘠的土地被鮮血染紅,只是,這樣的鮮紅並沒有維持多久,嗜血的地獄很快就吞噬了這難得又甜美的血液。

倒在大地上,羅亞希和上古人類,他們的星雲劍刺進彼此的胸膛之後就沒有打算拔出來,反而,在如此虛弱的狀態下,羅亞希和上古人類還是費盡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量,他們想要將漆黑的星雲劍刺的更加深入一些。

他們成功了,兩把星雲劍造成的傷口血流如注,鮮血像是破口的堤壩一樣,刺眼的血液瘋狂流逝,不一會兒,因爲失血過多的兩人,臉色變得很是慘白,這個時候,羅亞希左手上的象徵‘星’的圖案消失,而上古人類,他的巨大長翼也終於是羽毛凋零,此刻,上古人類所剩下的只是嚇人的骨架。

呼吸越來越虛弱,他們兩人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然而,羅亞希和上古人類還是緊握星雲劍,他們堅信,對方一定會比自己先倒下,就是這份信念,羅亞希和上古人類模糊的意識還殘留着一絲清醒,而這一份清醒讓他們兩人都沒有暈死過去。

※※※

地獄之外,水結界又產生了變化,原本清澈剔透的水結界變得血紅一片,這樣的鮮紅,就好像現在的水結界並不是由水元素集結形成成,而是赤紅的血液。

邦哲老人和雪,他們在面對鮮紅的水結界的時候,一種刺骨的寒意澎然而生,雪菲和騎士舞更是心生恐懼,他們不明白這種恐懼爲何會出現,不過,他們很清楚,這種恐懼來自水結界,現在,那如同鮮血一樣的水結界。

“舞。”雪菲害怕,她不由的躲在騎士舞的身後。

“沒事。”騎士舞說。

騎士舞強裝鎮定,在雪菲的面前,舞不想表現自己軟弱的一面。

“不覺得,水結界有點怪嗎?”雪問邦哲老人。

其實,雪是想說,現在的水結界是不是轉換成‘血結界’。

血結界是水結界另一個形態,比起正常情況下的水結界,血結界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再是守護,而是破壞——血結界將會打破自身的結界。

邦哲應該明白雪的意思,就是明白,他神情凝重。

水結界的自我破裂,邦哲老人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守護地獄之門的水結界做出這樣的選擇,不過,邦哲老人有一點是肯定的,水結界的變化一定與羅亞希有關。

“小心一點,現在,最好什麼也別做。”邦哲老人說。

邦哲老人不是在嚇唬雪,他可以感受到,隨着水結界轉變成水結界,一種全新的力量正在注視着邦哲老人。

雪也感受到了,所以,她像邦哲老人所說的那樣,靜靜的站在原地。

騎士舞和雪菲並沒有感受到這種危險的‘注視’,然而,他們還是可以感覺到強烈的恐懼,這種恐懼正在一點點的吞噬舞和雪菲。

騎士舞想爆發鬥氣,他覺得,這樣做可以減輕這種來自內心的恐懼,也只有這樣,他可以保護雪菲,只不過,在騎士舞準備爆發鬥氣之前,邦哲老人一手製止了他。

“什麼也別做,更別爆發鬥氣。”邦哲老人告誡騎士舞。

邦哲老人很認真,這樣的認真有着難以抗拒的威嚴,騎士舞不得不聽從邦哲老人的話語。

“應該是因爲血幻龍,水結界的變化。”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禁地響起。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邦哲老人和雪松了一口氣。

“諾洋。”雪輕聲叫喚。

是的,身爲龍祭祀的諾洋出現了。

“成功了嗎?”邦哲老人問諾洋。

諾洋輕輕一揮潔白的龍杖,頓時,在雪等人的面前,羅亞希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羅亞希?!”

雪菲驚呼,看見羅亞希奄奄一息的倒在大地上,雪菲很擔心,她急忙的跑過去,可是,當雪菲要攙扶羅亞希的時候,她的手卻穿過了羅亞希的身體。

幻影?

雪菲的動作讓騎士舞聯想到了這個。

“我們所看到羅亞希只是幻影,我們幫不到他。”邦哲老人說。

聽的出來,邦哲老人很無奈。

是啊,諾洋讓雪菲看見的羅亞希只是一個幻影,這個幻影還是諾洋好不容易纔釋放出來的,要知道,諾洋之所以現在出現就是因爲羅亞希的幻影。

邦哲老人想知道羅亞希的地獄發生的事情,因爲,在地下城的壁畫上,邦哲老人解讀到,地獄有着屬於意念者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邦哲老人很感興趣。

其實,早在諾洋爲羅亞希修復命裂的時候,她就在羅亞希的身體上種下‘種子’,這種‘種子’可以讓諾洋看見羅亞希所遇見的一切,只不過,因爲暗元素,諾洋的‘種子’被破壞了,所以,諾洋只能重新灌溉‘種子’,一直到現在,諾洋纔可以釋放出幻影,然而,現在的幻影很不穩定,忽隱忽現,隨時都要消失一般,而這,卻是諾洋力所能及的最好結果。

……

“果然是這樣。”當邦哲老人看見與羅亞希一模一樣上古人類的時候,他終於明白地下城那些壁畫的意思了。

雪菲等人也發現了這點,不過,他們不明白。

“一模一樣?”雪有點疑惑。

“怎麼會這樣?”騎士舞說。

雪菲纔不管這些,她現在只想羅亞希能活下去。

“快點想辦法啊,羅亞希在這樣下去……”望着上古人類的星雲劍刺在羅亞希的胸膛,雪菲晶瑩的淚水劃過她漂亮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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