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時候她的心思都在自己和龐飛和羅亮的事情上,沒有在意什麼酒樓不酒樓的,誰能想到晚上就走進這家酒樓了,還真是巧合。
更沒想到的是,原來她所經營的那家酒樓,兜兜轉轉最後竟然又回到了自己手裡,而且經過龐飛的一番改善,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中西結合,古典和現代的結合,典雅和激情的結合……
這一切的一切,設計的都是如此的惟妙惟肖,簡直太好了!
可惜的是,安瑤沒有對過去的記憶,這些欣喜,也只能從旁人口中獲知了。
“我不是來視察的,我就是來吃飯的,你當我是一般的客戶就行了。”安瑤說。
何勳應了聲,也沒多做停留,便轉身離開。
走至一處無人的地方,何勳連忙給龐飛發了條語音消息,將安瑤來長安酒樓吃飯的事情跟龐飛說了。
龐飛讓他遵照安瑤的意思,不要太過照顧和熱情,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很快,安瑤的飯菜上桌了。
這飯菜的造型也是十分的好看和精緻,像是宮廷裡面的菜品一樣。
安瑤試着嚐了一口,這味道也是極其美味的,但和龐飛做的菜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
“該死,我怎麼想起龐飛做的菜了?不能想,千萬不能想。萬一以後你真和龐飛離婚了,難不成不吃他做的飯,還不活了?”
安瑤嘀嘀咕咕安慰自己一番,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吃起飯來。
正吃着,又是一道身影在自己面前停下。
這一次,來的是個身穿晚禮服的女孩子。
“安瑤。”女孩子叫了安瑤一聲。
安瑤愣愣地看着那女孩,依舊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你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了,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安瑤,聽說你失憶了,誰都想不起來了,原來是真的啊。天吶,你怎麼會失憶呢。哦,忘了你想不起來我是誰了,我是林妙雪,雪兒,你最好的閨蜜。我們以前在外留學的時候,是住一個宿舍的,關係特別的要好。”
聽聞林妙雪的介紹,安瑤赫然瞪大了眼睛,連忙拉開椅子讓林妙雪坐下。
林妙雪也不客氣,徑直在椅子裡坐下。
“你是林妙雪,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你一定知道我的很多事情了。你快告訴我,以前的我,是不是很壞啊?”安瑤問。
林妙雪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來,“瑤瑤,你開什麼玩笑啊,你那麼好,一點都不壞。”
安瑤不解了,說,“不對,不對,我很壞。我跟龐飛都結婚了,卻跟一個叫羅亮的男人還糾纏不清的,我……”
她嘚啵嘚啵的,將安露跟她說過的那些事情,都跟林妙雪說了。
林妙雪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解釋道,“那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安瑤搖頭道,“是自己的錯就是自己的錯,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爲藉口的。過去的事情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是不能否認那些事情發生過和所造成的影響。”
林妙雪不解了,問道,“可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還糾結那些又有什麼用?不管過去的事情如何,你和龐飛現在還能在一起,這不就挺好的嘛。誒,龐飛前兩天還給我打電話了,我那個時候正在演出沒接上他電話,後來再給他回他就不接了,他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呵呵,也沒什麼事。”安瑤撒謊說。
林妙雪沒看出她眼底的不好意思,依舊熱情地拉着安瑤的手說,“安瑤,能見到你真的是太高興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也好想去找你,跟你說說話聊聊天,但我現在……”
“我現在混成這個樣子,又實在不好意思去找你,我還真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這裡碰到你。瑤瑤,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安瑤有些發矇,她對林妙雪沒什麼記憶,自然也沒有那深厚的感情,對她所說的這一系列的想念的話,也沒什麼太大的感受。
不過,她還是儘量符合着林妙雪。
“瑤瑤,等我演奏完下一場,你跟我一塊去我那,咱兩好好說說話好嗎?好久不見,我真是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和你說了。”
“不了吧。”安瑤下意識拒絕。
她對龐飛持懷疑的態度,對任何人的話都存在懷疑的態度,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地相信林妙雪的話。
林妙雪恍然大悟,“我真魯莽,忘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那我們找個咖啡館什麼的坐一會,總行吧。”
這樣安瑤是可以接受的,當下便點了點頭。
林妙雪讓她在這等着,她跟管事的商量商量,把她的演奏提前。
在林妙雪演奏的時候,安瑤一直是看着她的。
很快,一首曲子演奏完畢,林妙雪收拾東西來到安瑤這邊。
安瑤結了賬,兩個人一起離開長安酒樓。
這長安酒樓附近就有一家咖啡店,當初龐飛還曾去那討過咖啡喝。
二人選的是二樓雅座的位置,靠近窗戶,能看見外面的車水馬龍和流光溢彩。
林妙雪感嘆着時光的飛逝,和很多事情的變化,“一轉眼,我回國竟然都已經快五年了。五年時間,你跟龐飛的孩子都那麼大了,而我,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悲慘啊?”
安瑤苦笑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妙雪,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你說的這些,我一點感同身受的感覺也沒有,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纔好。”
言外之意就是,咱能不能不說這些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林妙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你看我,又把你失憶的事情給忘了,我真是個糊塗蛋。不說了,不說我的事情了,說說你吧。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龐飛沒跟着你一起嗎?他能放心你嗎?”
“妙雪,我這次出來,是想弄清楚我和龐飛之間的一些事情。沒有任何記憶的我,每天享受着龐飛關懷備至的呵護和寵愛,我總覺得好像做夢一樣,一點也不真實。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也很難接受。你是我的朋友,你肯定知道很多我和龐飛之間的事情,我想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當然可以,但是,你和龐飛之間的事情自然是龐飛知道的最清楚了,你怎麼不問他啊?”
安瑤無奈地說,“我問了,但他什麼也不肯告訴我,還說是爲我好。我不需要他的爲我好,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我不想象一張白紙一樣,別人想給我怎麼畫就怎麼畫。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你都告訴我,我有能力承受。”
林妙雪卻是有所顧慮,“龐飛那樣護着你,我要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他會不會殺了我啊。你家龐飛可是爲了你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我是真被他嚇怕了。”
“他怎麼嚇你了?”
林妙雪抿了抿嘴,苦笑兩聲,“這個就不說了吧,是我的傷心事,我不想再提了。至於你和龐飛之間的事情,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林妙雪倒是的確知道不少龐飛和安瑤之間的事情,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說不能說,比如,龐飛和林靜之曾經在一起過的那些事情。
說了,要是引起什麼麻煩的話,以龐飛的性子,還不得把她給撕了啊。
故而,林妙雪說的都是一些龐飛如何如何對安瑤好之類的事情,亦或者是安瑤如何如何幫襯龐飛的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安瑤早在牛頭山上的時候就聽過了,而且都聽膩了。
此刻再從林妙雪嘴裡說出來,她也沒多大感觸,就覺得,以前的自己怎麼那麼不可思議。
“什麼叫不可思議啊,不是你自己說的嘛,有時候幸福就是要靠爭取才能得到,而且事實證明,你的爭取是對的呀,你說你當初要是那麼輕易地放棄了,那搞不好龐飛就和林靜之在一起了,哪還有現在的你啊。”
“林靜之是誰?”安瑤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人名。
林妙雪恍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捂住嘴巴,“我……我剛纔說什麼了,呵呵,一定是你聽錯了。”
她越是這樣,越是引起安瑤的懷疑,“妙雪,你肯定知道什麼的對不對,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嘛,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吧。我只是想弄清楚過去的自己是怎樣的,我不想活的一點靈魂也沒有,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林妙雪下意識閃躲,“安瑤,你別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要是說了的話,龐飛肯定會把我碎屍萬段的,你都不知道你家龐飛有多狠多冷血,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你的親人,誰膽敢提林靜之的事情,他也絕對不會放過的。”
“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聊。”知道自己闖了禍,林妙雪不敢再呆下去,付了錢,一溜煙跑的沒影沒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