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收穫可不僅僅是要到了時峰的聯繫方式,向龐飛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以龐飛爲藉口,來推脫毒蛇了。
“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不過是個妓女,供男人消遣玩樂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毒蛇今日又來,且比昨天還霸道。
不少老客戶看見他就躲得遠遠的,生怕惹了這瘟神。
沈凝心手上用力,將他推了開去,“我在你眼裡不過是個供人玩樂的玩物罷了,但在時峰眼中,就是寶貝。時峰是龐飛的朋友,他能爲了朋友將方少毅打的到現在也下不了牀,又爲何不能因爲朋友喜歡的女人被人欺負,而爲朋友報仇?”
“毒蛇,你根本就不是龐飛的對手,若你真要強佔於我,我也不介意以死相逼,到時候,我看時峰和龐飛如何饒得了你?”沈凝心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對着自己的脖子,不是開玩笑,是來真的,一抹殷紅緩緩地從她白皙的脖頸上流下來。
毒蛇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臉色鐵青,“麻痹的,老子還能被一個女人嚇着不成。等我玩完了,我再找個替死鬼來替我,豈不是兩全其美。我勸你最好把刀子放下,否則……”
刀子刺進脖子裡,沈凝心的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毒蛇頓時不敢再向前一步。
想不到這女人倒是連死都不怕,不過,這也不能威脅到他。“死,你就是死了,老子照樣要玩你。實話告訴你,老子死人堆裡爬過,屍體都玩過,你這一刀子下去死不透徹,我就讓你眼睜睜看着我怎麼玩你……刀子給我,快!”
“啊——”沈凝心舉起刀子,狠狠地朝着胸口插下去。
毒藥眼疾手快,用手抓住刀刃,頓時,殷紅的鮮血將他的手掌染的一片血紅,“媽的,你真敢死啊。”
“我寧死不屈,放開我!”沈凝心掙扎。
毒蛇用左手將刀子奪了去,狠狠插進沙發裡,“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麼個寧死不屈法。”
龐飛四處尋找,突聽到沈凝心的喊聲,連忙趕了過去,一腳將門踹開。
毒蛇竟然霸王硬上弓,沈凝心的衣服都被撕爛了。
順手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朝毒蛇砸了過去,那一下正中毒蛇的腦袋,“砰”的一聲,結實的酒瓶沒碎,毒蛇的腦袋倒是快被砸裂了。
“龐先生,龐先生救我……”沈凝心裹着衣服跑到龐飛身後,瑟瑟發抖。
龐飛擡頭,冷眼看着毒蛇,“滾!”
“媽的。”毒蛇也惱啊,眼看着就要吃到嘴裡的美味就這麼跑了。
龐飛這小子屢次三番壞他的好事,簡直讓他抓狂。
可自己終究不是他的對手,爲了一時氣憤逞強,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
滾就滾,這筆賬,他記下了。
“慢着!”龐飛道,“日後我再在這裡見到你,可就不是讓你滾這麼簡單了,你最好好自爲之。”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毒蛇恨恨離開,眼裡的怨毒神色更甚。
沈凝心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呼吸急促,那是因爲嚇的。
脖子上的傷口倒不是很嚴重,就是流了些血,看着挺嚇人的。
龐飛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叮囑她這幾日不要洗澡,傷口不能見水。
“龐先生,謝謝你!”沈凝心幾欲跪下。
龐飛連忙將其攔住,免不了肌膚相親,觸手滑溜溜的,加之沈凝心的衣服被撕爛了,胸前大片雪山露了出來,這身材,比安瑤有過之無不及,一時間,龐飛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我是代時峰來將這個交給你的。”龐飛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沈凝心面前,這裡有十萬塊,是用來結昨晚的賬的。
沈凝心問也沒問,直接將銀行卡推到龐飛面前,“這個你拿回去吧,我是不會要的。昨天今天你和時峰幫了我兩次忙,我請你們喝點酒,又有什麼呢。”
龐飛怔了怔,沒想到沈凝心會說出這番話。
原先以爲這女人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能混的如此風生水起,肯定是有些手段的,至於不願意服從毒蛇的淫威,大概是嫌棄他面貌太過醜陋,卻不曾想她還有這份知恩圖報的心思。
片面地評判一個人的好壞確是不好,但至少能從片面中看出一個人的底線,至少在龐飛現在看來,沈凝心不是他想象中那種勢力靠手段上位的女人。
“龐先生在想什麼?”沈凝心歪着頭看着他。
龐飛起身,“我只是代爲將東西轉交給你,任務我完成了,至於你要不要的,看你自己的選擇。若是你不接受的話,就自己還給他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龐先生……等等。”沈凝心焦急地站起來,心中十分不安,“我之前跟你說的事,你能否再考慮一下,凝心真的很需要先生的幫助。”
龐飛不願多管閒事,一個人畢竟能力有限,天下之事不公平的太多了,哪裡有那麼多心思一個個的都去插手。
所以,“很抱歉,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
說完,轉身離開。
沈凝心失落地嘆了口氣,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貼着紗布的地方,那裡似乎還殘留着某種溫度。
正欲傷神,卻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竟是去而復返的龐飛。
她喜出望外,“龐先生……”
話還沒說完,就被龐飛打斷,瞧他神色不太正常,似是遇上什麼麻煩。
沈凝心走至門口朝外面望了一眼,沒發現什麼,這倒奇怪了,龐飛這是怎麼了?
她倒了一杯酒給旁飛,龐飛二話不說一仰頭喝了個精光,再倒,再喝。
二人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你一直倒我一直喝。
這可是烈酒,一瓶下去一頭牛都能撂倒,龐飛卻只是有些微醉。
好生厲害的酒量!
“還喝嗎?”
“再拿一瓶來。”
沈凝心應了聲好,起身離去。
龐飛閉上眼睛,不願去想剛纔看到的一幕,可安瑤和羅亮的身影卻時不時地蹦出腦海。
這段時間的安寧讓他誤以爲生活好像步入了正軌,實際上只是安瑤不再和他針鋒相對了而已,她與羅亮,又何時段過聯繫?
這些事情不親眼所見便也可以用“各自安好”來麻痹自己,但親眼見到了,又是另外一番心情。
與安瑤的關係好不容易得到了緩和,偶爾她也會給旁飛一個笑臉,是繼續這樣維持下去,還是撕破臉皮出了心中那口惡氣?
猶豫不定,心情便越發難受,只有借酒澆愁。
“安瑤,你喝多了,我扶你過去吧……”
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從躲避現實中拉了回來,羅亮以及安瑤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遠……
龐飛終究忍不住追了出去,一把將羅亮別開,扶着醉醺醺的安瑤走向衛生間的方向。恰巧沈凝心端着酒過來,他把安瑤往沈凝心懷裡一塞,接過酒瓶,迎上羅亮的目光。
沈凝心立刻會意,扶着醉醺醺的安瑤走向衛生間,走廊裡,只剩下龐飛和羅亮兩個人。
“口口聲聲說安瑤不守婦道的人,竟然也會來這種地方啊!”羅亮嘲諷道。
龐飛怒視着他,不答反問,“爲什麼帶她來這種地方?”
“談生意啊,客戶還在裡面坐着呢,不信你去看看。”
客戶在他相信,但說是爲了談生意龐飛卻是不信。
哪裡不能談,非要來這種地方,羅亮分明是沒按好心思,藉着來這種地方談生意爲藉口,目的是想將安瑤灌醉,至於之後的事情,不言而喻。
也就是說,安瑤到現在的確是沒和羅亮發生那種關係。
龐飛竟有一絲絲欣慰,至少證明安瑤沒有說謊。
只是這羅亮的卑鄙無恥卻是刷新了他的認識,竟然不擇手段到要用這種方式來得到安瑤,用卑鄙無恥來形容他,都辱沒了那個詞。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安瑤做什麼不軌的事情,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羅亮笑道,“不軌的事情,你是指上牀?”
龐飛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羅亮倒也不畏懼,句句嘲諷,“你是氣跟安瑤結婚這麼久還沒碰過她,還是不甘心最後還是揹我佔了便宜,亦或者是你覺得我是個渣男,配不上她?”
“我勸你還是少操那些心,因爲你操的心,安瑤未必會領。”
掙扎了兩下,沒能將龐飛的手別開,羅亮的臉色再也不似剛纔那般自然了,“幹什麼,鬆手!”
“我再說一遍,你若敢做傷她心的事情,我定要你付出代價。你最好記住我今日說的話,別再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廢了。”
丟開羅亮,如同丟開垃圾那般。
這時,沈凝心扶着安瑤從衛生間出來。
龐飛幾步走過去,一把將安瑤抱起,大踏步離開這裡。
這個傻女人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身上的酒氣這麼重,不能喝就別喝,傻,傻的夠可以的。
烈酒的後勁上來了,龐飛也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車子是開不成了,找家酒店湊合一晚的。
他要的是雙人間,奈何這裡只剩下一間標準間,只有一張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