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泰在安保人員的培訓這一塊一直做的很到位,新人到崗,都要經過三十天的培訓,龐飛也不例外。
別人都在忙碌,只有他和幾個新來的每天上着枯燥無聊的紀律課、安保守則課等等這些。
這不光是一種學習,更是一種考驗,若是這三十天都堅持不下來,亦或者是在三十天內有所鬆懈的,直接就被淘汰了。
時峰這是把部隊上的訓練應用到了實際中,這一點倒是挺讓龐飛刮目相看的。
龐飛認真記錄每一次的筆記,認真上每一堂課,閒暇之餘,就寫寫筆記,以後自己開公司的時候肯定用得着。
下午,他在上洗手間的時候,無意間聽到高虎在跟人講電話,“多找些人,時峰當過兵,身手不錯,你別給我濫竽充數,到時候出了問題你自己負責。”
“還有,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告訴你的人,不準提到我,聽清楚了沒?”
當天下午,高虎就和另外三名員工辦了離職手續,看樣子他們是打算今天就動手。
龐飛從何輝那要了時峰的聯繫方式,然後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時峰,高虎的計劃。
不管怎麼說,時峰以高額的薪資讓他留在中泰,就是幫了他的忙,這次的事情,就當是還他的人情了。
短信發出去遲遲沒有回覆,龐飛怕時峰沒看到短信,只好暗中跟着高虎他們,萬一時峰應付不過來,自己也好出手幫一把不是。
高虎他們開的車子,龐飛沒車,只能打的跟着。
平日裡上下班都是擠公交,捨不得打的,這不是人命關天嘛,也顧不得考慮那麼多了。
時峰的車子在進入一個小巷子之後被一羣小混混攔了下來,高虎他們在遠處看着,龐飛在更遠處看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龐飛大致看了一下,小混混的數目在二十多人,個個手中拿着刀子鋼棍之類的。
情況很不妙,地方狹隘,不好施展,對方又人數衆多,防不勝防。
龐飛將口袋裡的錢盡數丟給司機,推開車門就跳了下來,速度十分之快。
他先來到麪包車跟前,車裡就高虎和另外三個人。
“咚咚咚!”龐飛敲響玻璃窗。
最先發現龐飛的是矮個子,神色大變,“虎哥,虎哥……”
高虎看到龐飛,臉色頓變,可轉念一想,這是在外面,自己人多勢衆,怕個鳥啊。
他從座位底下摸出刀子,將車門拉開,對着龐飛就刺了過去。
“啪啪”兩下,龐飛一擒一拿,直接將高虎從車上拽了下來,摔的鼻血直流。
剩下三個小廝畏懼龐飛的恐怖,壓根不敢動手。
龐飛揪着高虎的後衣領,直接將其拽到小巷子口,“嗨!”
這邊打的火熱,他那一聲沒引起多大的注意。
龐飛直接抓着高虎,像丟沙包一樣丟向人羣,頓時,四五個人被高虎肥胖的身子砸倒在地。
人羣的注意力終於從時峰身上轉移到了龐飛身上,“媽的,給我上。”
時峰還沒玩夠呢,一腳將面前的高虎踢開,“急什麼,先打贏了我再說。”
“上!”
一羣小混混跟瘋了一樣,蜂擁着衝向時峰。
龐飛就在一旁觀看着,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時峰佔據絕對的上風,那些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偶爾有漏網之魚想從背後偷襲,都被龐飛解決了。
突然,時峰一個不留神,胳膊被劃了一刀子,鮮血將那雪白的襯衫染的一片殷紅。
是個手持彎鉤的傢伙,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十分猙獰,“毛五,怎麼是你?”
龐飛將手邊的幾個小混混擺平,站在不遠處看到面前的一幕。
毛五道,“我現在是跟着方爺混的,方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高虎見救星來了,連滾帶爬着跑過去,“毛爺,毛爺您來了,太好了。這些人連方少爺的人都敢惹,你可得替方少爺做主啊!”
“啪!”話音落,高虎的臉上就重重地捱了一巴掌,出手的正是毛五。
他現身可不是因爲高虎,而是因爲方家,這些人是方少爺的人,也就是方家的人。
方爺說了,不能丟了方家人的臉面。
時峰是個生意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人要好。
方家以前是做黑道生意的,近些年才洗白了,其人脈和關係網遍佈整個江北三省,得罪了方家的人,對他沒什麼好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他笑道,“原來是方爺的人,誤會,那是誤會了,我不知道這些兄弟都是方爺的人,這樣,兄弟們現在跟我去醫院,醫藥費我全認。”
“只認醫藥費就完事了嗎?”毛五道。
時峰臉上的肌肉在跳動,特麼的,這事本來就是方家的不對,現在他都退一步肯出醫藥費了,他們還想怎樣?
“毛五,你以前好歹也跟過我,我什麼脾氣你最清楚了,咱做事別太過分了。”凡事得有個度,讓步不代表任人宰割。
毛五道,“那我什麼脾氣,你應該也很清楚。給誰辦事我就是誰的狗,主人讓我咬誰我就咬誰,主人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那這樣,我來跟你們方老闆談談,怎麼樣?”
儘量能和解還是和解的好,爲了一個高虎得罪方家,不划算。
毛五這條狗是條惡狗,壓根不給他那個機會,“方老爺說了,倒一個人讓我打你一拳,你先挨我二十拳,若是不倒,那你就可以去跟方老闆談了。”
“靠!”這個虧時峰可吃不下。
突然,他想起身後還站着一個人,陰沉的臉上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毛五,你不是總覺得自己很厲害嘛,告訴你,我身後那位分分鐘就可以秒殺你。”
龐飛心裡一萬個mmp奔騰而過,這個時峰,真是夠陰險的,關鍵時刻把敵人退給自己。
毛五往其身後瞥了一眼,不屑一顧,“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老子玩刀子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撒尿呢。”
時峰道,“你可別小瞧了我這位兄弟,特種部隊呆過的。”
“有意思,那我還真要領教一下了。”
毛五的攻擊快準狠,招招致命,路數上跟某些部隊裡的招數還有點相似,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野路子。
這人要麼以前當過兵,要麼就是僱傭兵,再結合他臉上的刀疤,龐飛判斷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對方手上的鉤子是一種暗器,看似一個普通的鉤子,其實不然。
隱藏在袖筒中的那部分有一個按鈕,關鍵時刻按下按鈕,鉤子會變成三個,三百六十度攻擊,防不勝防。
龐飛起先沒有快速制服,是想看看這鉤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
如今已然得到了驗證,如此狠辣的招式,用在血雨腥風的戰場上還可以理解爲保命,可用出現在都市生活中,就太過違和了。
這東西還是沒收了的好,省的以後禍害別人。
食指和中指夾住鉤子頸部,用力一扯,伴隨着“啊”的一聲慘叫,只見那鉤子隱藏在袖筒中的部分,連帶着絲絲血肉,鮮血“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時峰和龐飛都是吃了一驚,這鉤子,竟然是鑲嵌在肉裡的,也太狠了。
毛五被抽了鉤子,疼痛讓他臉色發白,但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敗在了龐飛手下,還被奪走了自以爲豪的鉤子。
憤怒、疼痛、面子、自尊……
“老子跟你拼了!”
這一次出手更加狠辣瘋狂,大有不把龐飛撕碎誓不罷休的架勢。
時峰攔了幾次,沒攔住。
龐飛不肯下狠手,被逼的連連後退。
小巷子外面就是主幹道,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可那個毛五已經被怒火燒紅了眼,步步緊逼,到底還是鬧到主幹道上了,引起一大片人的圍觀。
最後還是警察出現,將二人給阻擋開了。
所有的人都被帶到了警察局,錄口供做筆錄,不知道要耽擱到幾點。
五點半早過,龐飛更擔心的是一會安瑤來了又得吵吵嚷嚷。
那些人因爲有方家的人保着,早早就被放出去了,而龐飛和時峰被關進來之後就一直晾着,沒人做筆錄沒人審訊,分明就是惡意關押。
時峰惱火的不行,將大門砸的“咚咚”作響,“人呢,都死哪去了,放老子出去。老子當過兵,是解放軍,你們把解放軍關在這裡,是想幹嘛?”
喊吧,再喊都沒人理他們。
時峰也不喊了,嗓子都他媽的快喊啞了。
靠!
再看龐飛,淡定的一筆啊,這份定力他是真佩服。
“你就一點都不着急啊?”
急,怎麼能不急,但急又有什麼用。
他被關進來的事情安瑤肯定知道了,現在他倒不想出去了,省的見到安瑤又要吵架。
該來的躲不掉,安瑤到底還是找到這裡了。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安瑤這次竟然沒有斥責他,還主動幫忙要保釋他。
方家的人早打過招呼了,這次他是別想輕鬆出去了。
“龐飛,你到底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啊?”安瑤極力剋制着,但仍掩飾不住對龐飛的失望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