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張銀行卡,陳大東險些害的龐飛被捲入那場貪污案中,要知道,那件事牽扯的可都是一些官場的老狐狸,勢必會將他們這些無足輕重的人推出去當替罪羊的。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的,他可就害了幫了他的恩人啊,陳大東因爲這件事內疚不已!
龐飛從來沒怪過他,他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別自責了,他們做的那般隱蔽,你沒察覺出來也是很正常的,這不是現在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嘛,應該高興纔是,他們的奸計沒能得逞。”
話雖是這麼說的,可陳大東這心裡始終不是很好受!
說是來賠罪,最後反倒變成龐飛安慰他了。
“我準備離開蓉城了,龐兄弟,今兒個來也是來跟你道別的。”
“哦?”看樣子陳大東是有別的打算。
陳大東點頭,“現在賬也還完了,我是無壓力一身輕啊,就想帶着老婆孩子四處走走,溜達溜達。”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龐飛倒也是想有時間帶着安瑤和林靜之四處轉轉旅遊散散心,可這事情實在太多了,暫且那種想法也只能想想罷了。
和陳大東分別後,龐飛便去了酒樓,結果又看到那個叫夏樹的捧着一支玫瑰花朝林靜之走去。
龐飛人話不說走過去將人拽着衣領拉到一邊,“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你還敢糾纏她,嗯?”
夏樹害怕,但也不害怕,龐飛的拳頭是讓他吃不消,可對待愛情的執着和堅持,又讓他無所畏懼,“上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但我警告你啊,你……你要是再敢亂來的話,我肯定會報警的。”
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還敢報警?
龐飛捏住他的胳膊,疼的他“嗷嗷”直叫,“報,你現在就報,電話給你。”
夏樹別開他的手,掏出自己的電話,“你以爲我不敢,我現在就報警,說你有暴力傾向,還有出軌的跡象。”
前者龐飛還可以理解,後者的出軌是唱的哪一齣?
龐飛的手上加大的力道,捏的更緊了,“啊——你鬆手,快鬆手——我胳膊快要被你捏斷了。”
“再敢胡說八道,我讓你下半輩子都躺着。”龐飛一鬆手,夏樹身子不由自主地跌了出去。
將玫瑰花撿起來,龐飛輕輕一拋丟進垃圾桶裡,並在此警告夏樹離林靜之遠一點,否則見一次捏他一次。
“林靜之單身我也單身,我有追求她的權利,倒是你,你憑什麼官她的事情,別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夏樹爬起來,毫不畏懼,他身材消瘦,又長得白白淨淨,總是給人一種羸弱的感覺,可每次說起這種話來的時候,又給人一種千軍萬馬也難以壓倒的感覺。
龐飛駐足,“就憑我的拳頭,夠不夠。”
野蠻、霸道、不講理!
夏樹害怕,可嘴上卻還是不肯讓步,“你能打到我的人,但你打不倒我的心。除非你真的讓我下半生躺在牀上無法動彈,否則,你就阻止不了我追求靜之的心。”
這番話倒是讓龐飛動容了,但更多的是好奇,據說夏樹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林靜之,然後就是猛烈地追求,他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所以始終覺得這個男人沒安什麼好心,亦或者是那種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
到底這個人是屬於哪一種,他現在還真有些看不明白。
“不死不休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說到做到。”說着,龐飛一步步逼近,沒想過真的把這傢伙怎麼樣,倘若他經得起考驗,那將林靜之託付給這樣一個人也未嘗不可。
結果他剛走了幾步,夏樹就被嚇的一溜煙逃走了,“我……我這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就這慫膽,怎麼保護女人?
將林靜之託付給他,龐飛還不放心呢。
這下他也不用動搖了,肯定是不能讓這傢伙再糾纏林靜之的。
“龐飛,你來的正好,公司剛剛整改完,我帶你參觀參觀。”安瑤從辦公室那邊過來,正好看到龐飛在門口這邊,以爲他剛剛來呢。
“哦,好。”
適才的事情龐飛早已拋出腦海,跟隨安瑤將整個改裝後的酒樓轉了一遍,整體的風格簡雅、大氣,整個的都煥然一新了,不瞭解這裡的人根本不知道這裡以前是一家酒樓。
安保公司已經初具規模,下個月就可以開張了。
現在正在招人可拓展業務,畢竟安瑤剛剛接觸這一行,很多事情還不懂,希望龐飛能多多幫她一些。
這個當然,即使安瑤不說龐飛也會盡量幫她的。
“這個給你。”
“什麼?”
安瑤好奇打開,頓時目瞪口呆,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和安保方面有關的東西。
這些其實都是龐飛在中泰的時候做的筆記,再加上自己當初不也有辦公司的意思嘛,就做了很多方面的瞭解,現在用不上了,正好拿來給安瑤用。
有了這些東西,可謂是錦上添花啊,可以說,這家安保公司從頭到尾都是龐飛的功勞,安瑤只是給了其一個家,讓它可以運作起來而已。
“龐飛,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把我們的小家經營好,還差點讓它毀在我手裡。但還好,老天給了我彌補的機會。這裡,是我們兩個聯手創建起來的家,就讓我們以後好好的把這裡的家經營好,好嗎?”
“好。”當然好,龐飛等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
安瑤轉身跑回辦公桌前拿了兩份文件過來,將其中一份遞給龐飛,是一份股權合同。
安瑤要把新公司30%的股權放在龐飛名下!
“沒必要這樣的,我相信你。”龐飛知道,安瑤這麼做是在告訴自己,你是我的丈夫,你又資格也有權利享受這一切。
其實這些身外的東西龐飛根本不在意的,能和安瑤這般相處,他已經很知足了。
不僅如此,安瑤還分出30%的股份給了林靜之,自己持40%的股份。
於公於私,這30%的股份都是林靜之該拿的。
沒有林靜之,就沒有她和龐飛的現在,就沒有現在的一切,那個不爭不搶與世無爭的女人總是無條件地付出,什麼也不要,可安瑤知道,自己不能不給。
否則,自己良心上也會不安的。
龐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如果真要說些什麼的話,那就是“感謝”吧。
感謝老天給了他們重新彌補的機會,感謝安瑤本質上是善良的,也感謝林靜之的不爭不搶,才讓三個人能像現在這般和睦相處。
中午三個人一起吃了飯,那個夏樹就在不遠處坐着,時不時偷窺一下。
龐飛覺得有必要提醒安瑤,“那個傢伙對靜之沒安好心,我看你還是把他開了算了。”
“人家工作絲毫沒受影響,哪怕是住院期間還在辦公,而且做事又很認真負責,你說,讓我以什麼理由開除人家?”安瑤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那人心不壞的,再說,他只是在按自己的心做事,也沒做錯什麼。”
龐飛像個小孩子一樣,“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林靜之和安瑤都被他逗笑了,就沒見過龐飛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夏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龐飛和安瑤纔是夫妻,明明林靜之是個外人,爲什麼那三個人坐在一起的畫面卻一點也不違和,反而還有幾分和諧的意思。
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沒有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心裡還藏着別的女人的。
午飯後,夏樹找了個機會見到安瑤,“安總,我有幾個私人的問題想問你。”
安瑤很大方地說,“你問吧。”
自己纔來幾天,按理說這種牽扯領導私密的話題不該這般冒失問出口才是,可耐不住夏樹是和心裡藏不住事的人,不把問題搞明白,始終寢食難安。
深呼吸一口氣,夏樹問道,“安總,你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難道就一點也不生氣嗎?”
“你是說靜之嗎?”安瑤的表情毫無波瀾,就像在問“吃了沒”一樣。
夏樹點頭,心中忐忑不安。
安瑤莞爾一笑,反問了個讓夏樹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的問題,“我爲什麼要生氣?”
不應該啊,這回答,什麼意思?
“不是……你是個女人啊,你就一點也不吃醋嗎?”夏樹不死心,繼續追問。
安瑤不再跟他兜圈子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好奇的是我作爲龐飛的妻子,爲何能容忍他和林靜之曖昧不清,而我卻一點也不吃醋一點也不生氣?那是因爲,我愛龐飛,也愛他所愛。”
什麼意思?
愛屋及烏嗎?
怎麼可能?
這都是新時代了,怎麼還會有女人能大度到這個地步?
“而且我勸你一句,別再靜之身上浪費時間了。”這番話,是安瑤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說的。
不管是林靜之的拒絕,還是龐飛的阻攔,她都能感覺出來,那兩個人心中都牽掛着彼此,也放不下彼此,既然如此,那她也沒別的可選擇了,只能接受林靜之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她也有義務替林靜之排除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