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也,你也太過分了,明明是姓龐的先動的手,你看看這孫公子那一腳被踹的,到現在都喘不過氣來。”錢文斌調動大家的情緒,一塊將龐飛置於艱難險境。
不少人跟着附和,要項也給個交代!
“交代?好,我給你交代,來來來,過來!”
姓孫的被項也揪了出去,瞬間又給踹了一腳,整個人弓着身子蜷縮在地上起不來。
錢文斌假裝爲大傢伙鳴不平,“項也,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過分,呵,沒讓他跪着跟我龐哥道歉已經算不錯的了。背後說人閒話,是男人所爲嗎?你們不是愛議論嗎,來,出來,當着我的面慢慢說,把你們想說的一次性都說出來。來,有誰敢站出來的……”
錢文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項也,你別忘了你還是個軍人,你的責任是保家衛國,可你現在卻仗着軍人的身份在這欺負無辜百姓,你的品德呢?”
“老子是要保家衛國,但沒說要保護你們這些人渣。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你們還配稱之爲人嗎?”
不管他說什麼,錢文斌始終揪着他軍人不該動手傷人這一點大做文章。
這小子老早就和錢文斌結下仇怨,這次可謂是誠心的打擊報復。
你項也在部隊上享受再高的榮譽和尊敬,在這裡也不過是一介普通凡人,衆人的口中說要淹死你,就一定能淹死你!
“啪!”誰也沒料到,一直沉默的龐飛會突然出手,且一把掐中了錢文斌的脖子,手上力道極大,掐的那小子直翻白眼。
“你……放手……放手……”
龐飛面色陰冷,漆黑的眼眸中散發着冷冷的光,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跟這種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渣沒什麼好爭辯的,他的目的很簡單,“跟項也道歉,跟我老婆道歉!”
“好好好,我道,我道!”錢文斌只是想給項也增添點麻煩,可沒想着給自己添麻煩。
龐飛將他丟在地上,錢文斌的兩條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樣,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龐飛依舊冷若冰霜,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錢文斌心生恐懼,道歉的話輕而易舉說出口,卻不是發自內心。
等他想站起來的時候,卻被龐飛一腳又給踹了回去,“他們兩個都還沒說原諒你呢,繼續道歉!”
我去,這個牛逼啊!
項也心中大喜,非讓這小子跪着道歉道到自己滿意爲止不可。
“來,繼續道歉啊。”
錢文斌不服氣,“憑什麼讓我一個人道歉,他們也說了,你怎麼不去找他們算賬?”
人羣中好些人在心裡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你自己跪着就跪着吧,還要連累我們,真是喪盡天良啊!
他的話倒是給龐飛提了醒,剛纔辱沒安瑤的人的確不止一個,這些人都該爲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跪下!”聲音不高不低,卻散發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場中不少人都生出畏懼來。
“跪下!”龐飛重複了一遍,壓迫感更加強烈。
項也跟着附和,“趕緊的,都跪下磕頭認錯吧,興許我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你們一馬呢。”
“喂,你們也太過分了吧,那些事情是新聞媒體報道的,我們只是那麼一說,你們卻要我們跪下道歉,呵呵,我們可都是有頭有臉的,憑什麼跟你們跪下道歉?”
這場聚會來的可都是有身份的公子哥,不說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吧,但至少沒有受過這份侮辱,要他們下跪,怎麼可能!
再說,他們人多勢衆,龐飛和項也就兩個人,項也有身份牽制着不敢太過分,一個小小的龐飛要身份沒身份要權勢沒權勢,他們憑什麼要怕。
“不跪,就算跪,也該是你們下跪。”雙方的對峙越演越烈,到現在變成了兩撥人的對峙。
錢文斌見大家都站在自己這邊,膽子大了不少,想站起來,腿上莫名地又捱了一下,“我讓你起來了嗎?”
“靠!”錢文斌氣紅了眼,這個姓龐的未免也太囂張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今日這仇怨已經結下了,這口氣他可咽不下去。
想再爬起來,發現雙腿根本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姓龐的,你對我做了什麼?”就算被踢幾腳也不該這樣啊,好像整個人都廢了一樣。
龐飛依舊冷若冰霜,“道歉!”
“媽的。”錢文斌暗暗罵了句,這傢伙走火入魔了吧,神經病吧,道歉有那麼重要?
理解不了,他這種人自然理解不了龐飛的思維。
反正現在有大傢伙背後撐腰,就不信這小子真能讓在場這麼多人都跪下不成?
這裡這麼多公子哥,就算是項也也不敢把這麼多人都給得罪死了,
眼看着局勢現在越來越焦灼,安瑤暗暗拉扯龐飛的胳膊,不是怕他惹事,而是怕這些人和羅亮他們一樣難纏。
龐飛始終巋然不動地站着,身形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便在這時,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過來,“這是幹什麼呢?”
衆人訓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朝着這邊走過來。
錢文斌立馬叫嚷着,“舅舅,舅舅快救我,這個混蛋踢了我好幾腳,我現在腿好像斷了。”
來人看到龐飛,瞬間眉頭緊皺。
二人才見面不久,此人正是檢察院*****侯伯仲,一個能讓鈕作爲那樣的共鳴廉政的人親自引薦的人,身份自然不凡。
他能搬倒方家,能不顧羅大海的面子將羅亮送進去且羅家連辦法也沒有,能讓吳雋受到應有的懲罰,這一樁樁一件件聽起來就讓人匪夷所思。
這樣的人,又豈是他們這一羣小屁孩可以招惹得起的。
“文斌,肯定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了吧?”
錢文斌一頭霧水,沒聽錯吧,舅舅怎地幫着他們說話?
“舅舅……”
“做錯事就要認錯,趕緊的,跟龐先生道歉。”
“舅舅,你搞錯了吧,是這小子打的我,你看我到現在都站不起來呢。”搞什麼鬼啊,舅舅居然一直在幫着姓龐的他們說話,這世界怎麼了?
侯伯仲很是無語,自己的話這小子現在都不聽了,“叫你道歉呢,你愣着幹嘛?”
一巴掌在其後腦勺扇了一下,看似很重,實則沒怎麼用力,順帶着用手指在錢文斌腦袋上敲兩下來提醒他,此人不可惹。
賠禮道歉是小事,別惹的最後跟方家羅家一樣,那可就不好了。
錢文斌憋着一肚子的火,不道歉能怎麼辦,舅舅都這般暗示他了,總不可能當着衆人的面搏了舅舅的面子吧。
“對不起!”
錢文斌身後的一衆公子哥們面面相覷,這些人都不好惹事,平日裡就是沒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平日裡也沒人敢招惹他們,真出事了,其實誰都沒膽量往前衝。
如今連錢文斌這樣的高幹子弟都在龐飛面前俯首稱臣的,那他們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局面瞬間倒戈相向,一聲聲對不起從人羣中飄出。
侯伯仲見龐飛依舊臉色不太好看,勸道,“龐兄弟,這都是一羣小孩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們吧。”
龐飛不願惹事,只因他們傷害了安瑤,傷害了項也。
他還是那句話,只要安瑤和項也願意放過他們,那這件事便可作罷。
安瑤自然願意,只求別把事情鬧大!
項也也不再計較,這錢文斌的面子今日已然丟盡,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好端端的一場晚宴聚會變成這個樣子,項也很是抱歉,“龐哥,咱們走吧。”
龐飛早已沒了興致,拉着安瑤的手轉身離開。
三人一走,錢文斌就不滿地叫嚷起來,“舅舅,我真搞不懂,你爲什麼要怕那個傢伙啊?”
“不是怕。是沒必要給自己惹一身臊。”龐飛這種人是官場上的人最討厭的一種,一旦惹了他,就會被死死地咬着,直到將你的肉咬下來爲止。
爲了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去得罪那樣一條瘋狗,不值得!
並且,他還要提醒錢文斌,“以後沒事少惹那兩個人。”
錢文斌年輕氣盛,哪裡能考慮得了那些,嘴上應着,心裡卻是十萬個不服氣。
“哼,你們兩個,咱們走着瞧!”
從皇甫酒店出來,項也十分抱歉,“龐哥,對不住了,沒想到今天的事情弄成這樣。”
今日的事情怪不得項也,龐飛讓他別往心裡去。
本來項也是想借着這次的事情拉拉關係,然後完成隊長邵晟交代下來的任務,如今看來,這個任務怕是完成不了了。
龐飛這冷冷淡淡的態度,實在叫人琢磨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回去的路有一段是相同的,項也開着上百萬的豪車,和龐飛幾萬塊的比亞迪並肩而行,畫面怎麼看怎麼違和。
“忽閃忽閃——”一陣汽車燈光閃爍着快速從後方逼近,項也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那幾輛車子是衝着他們來的。
“龐哥,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