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被那一番話弄的哭笑不得,想發脾氣,又發不出來,“呵呵……我是他老婆,我叫他名字怎麼了?”
那工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安瑤,冷笑兩聲,“你倒是真的跟我們家主母長的有幾分相似,但是,冒牌的終究是冒牌的,再怎麼像,也不可能成爲正牌的。我們家主母正陪着我們家主四處轉呢,你想濫竽充數矇騙過關,做夢去吧。來人,這有兩個騙子,快把她們抓起來。”
那人一喊,頓時跑過來四五個粗壯大漢。
安瑤和林妙雪都是被嚇的不輕,一個比一個臉色煞白,“喂,你們搞錯了,她纔是龐飛的妻子安瑤,那個跟龐飛在一起的女人根本不是,她纔是假的。”
但是,沒有人聽她們解釋,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拿着繩子將她們綁了起來。
“押到倉庫去,等龐家主和主母忙完了,交給他們處置。”那工人說。
一羣人七手八腳,粗魯異常,押着安瑤和林妙雪,將她們關進一間漆黑狹小的房間裡。
這裡不僅環境很差勁,還很悶熱,這燥熱的天氣,兩個人身上很快就佈滿了汗水。
林妙雪止不住“嗚嗚”地哭起來,“安瑤,你說你明明纔是龐飛正牌的妻子,她們卻說你是冒牌的,還把我們關在這裡,我們也太慘了吧。”
“你要是早點回到龐飛的身邊,不就沒這麼多的事情了嘛。”
安瑤也是委屈的不行不行的,從有記憶以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真是太憋屈太難受了。
關鍵是,她纔是正牌,龐飛身邊的那個女人才是冒牌。
可她這個正牌被無情地關押在這裡,龐飛卻帶着那個冒牌貨在四處轉悠。
越想,她這心裡就越是不平衡,真恨不得把龐飛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龐飛,你給我等着,我繞不了你。”安瑤氣呼呼地大罵。
兩個人在這裡不知道被關押了多久,熱的不行,也難受的不行,還渴的不行,臉上的妝容花了,身上的衣服也溼透了。
終於,狹小的房間門開了,進來幾個人。
安瑤控制不住地怒吼起來,“龐飛呢,我要把他大卸八塊。”
“你還敢把我們家主大卸八塊,你能自保就算不錯了。走,把她們押到警局去。”
安瑤懵了,“等等,你們沒通知龐飛嗎?”
“通知了,龐家主說了,他不管,讓我們直接把你們交給警察去處理。”
安瑤愣住,林妙雪也愣住。
說着話的功夫,幾個男的七手八腳地要押着安瑤和林妙雪到警局去。
安瑤嘶喊着,“我真的是龐飛的妻子,你們的主母,你們不能押我去警局。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
“是不是的,跟警察去說吧。”那些人油鹽不進,就是要押着她們去警局。
十幾分鍾後,安瑤和林妙雪真的被那羣人帶到了警局,以偷盜的罪名,被關押起來。
安瑤的肺都快被氣炸了,無奈,不管她怎麼辯解都沒用。
一來,她的手機不知道遺落在哪裡了,根本沒辦法給龐飛打電話來證實自己的身份。
二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龐主母就在龐飛的身邊,所有人都覺得她纔是那個冒牌貨。
無論她怎麼解釋,就是沒人相信。
甚至,有人還嘲笑她真會編故事。
“我沒有編故事,我也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這樣,你們去安家,把我家裡人找來,他們總歸是不會認錯我的。”
“美女,勸你別掙扎了,乖乖認罪或許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你要一直這樣狡辯的話,那我們可就要對你量刑了。敢假冒我們的主母,這罪名可不小,輕則,毀了你的容貌讓你以後再也不敢招搖撞騙,重則,那可是要砍頭掉腦袋的。”
安瑤愣住,手心裡不由得冒出冷汗。
“不不不,那我不狡辯了,我……可我真的纔是安瑤啊。”
“你還狡辯?”那陪審的警員有些不耐煩了。
安瑤欲哭無淚,趕緊解釋,“好好好,我不狡辯了,我不狡辯了行了吧。那請問,我們會被判什麼罪,怎麼處罰?”
“偷盜未遂,罰款五百,拘留三天。”審訊員說。
安瑤一下子變了臉色,“還要拘留啊?我……我不想拘留,我……”
“怎麼,還想繼續撒謊,你再這樣,我就要改判了,拘留十五日。”
“別!”
安瑤一個頭兩個大,越發地欲哭無淚了。
三日就三日,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罰款五百,根本不算什麼,龐飛給她的錢,夠她揮霍一輩子的。
乖乖地和林妙雪交了罰款,然後兩個人救被關進了拘留室。
狹小的房間裡面,要什麼沒什麼,就只有兩張牀。
林妙雪當場就哭了,這輩子雖然過的坎坎坷坷,可還從來沒進過這種地方,這輩子這是第一次。
關鍵是,她們根本就沒做什麼錯事,根本就不應該被關在這裡的。
“龐飛,你個混蛋,還說什麼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永遠不會被外面那些花花世界所吸引,全都是騙人的。你騙我,你騙我!”
安瑤咽不下這口氣,拳頭緊握,若是龐飛此刻在她面前的話,她定然要狠狠給他一巴掌。
林妙雪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小聲一點,“瑤瑤,現在所有人都以爲龐飛身邊的那個女人才是主母,你是假冒的,你現在說這些話,要是被那些人聽見了,只會越發地刁難咱們。有委屈有牢騷,先忍着吧,一切等咱們從這裡出去了見到龐飛再說。”
“哎,龐飛現在不是一般人了,難保他身邊會有一些蝴蝶蜜蜂的見你不在就想往他跟前湊,況且,那個女人又跟你長的那麼像,我估計,龐飛是想從她身上獲得滿足感,歸根結底,還是你不應該離開他的。”
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
事情已經發生了,難不成還能讓時間倒流回去不成?
但就算時間真的倒流回去了,安瑤怕是還會再這樣做。
一個對過去毫無記憶的人,讓她絲毫不去想過去的那些事情,理所應當地享受着當下的一切。
財富、金錢、地位,是都挺好的,可她享受的很不心安理得,總覺得這些東西不是屬於自己的,是屬於之前的那個叫安瑤的女人的。
她能接受那些外在的一切,但接受不了那種生疏的感覺所帶來的距離感。
所以,她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至於現在的一切,她也不覺得那個女人就能那麼輕易地得逞的。
龐飛再想從她身上獲得滿足感,她也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是成爲不了真正的安瑤的。
三天後。
安瑤和林妙雪被從警局裡放了出來,安瑤一句話也不說,啓動車子,徑直朝牛頭山的方向開去。
一路車速很快,闖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燈,嚇的林妙雪臉色煞白。
“瑤瑤,你開慢點,這個時間點車流很大,咱們安全第一啊,啊……”
安瑤似沒聽見,不停地打着方向盤,油門的指針還在不斷地往上攀升。
車速80、100、120……
“嗚——”終於抵達牛頭山了,林妙雪這一路被搖的左右搖擺,實在忍不住,一下車就吐了。
安瑤沒管她,徑直就往山上走。
突然,兩隻手伸了出來,將她的去路攔住。
這是守山的護衛。
“你們幹什麼?”
“家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牛頭山一步。”那護衛冷着臉說。
安瑤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眼瞎嗎,我,你認不出來嗎?我是這牛頭山的主母,是他龐飛的老婆,他憑什麼不讓我上去?”
“抱歉,這是家主的命令,我們沒有權利去問爲什麼,只能服從。”那護衛很不通情達理地說。
安瑤氣到差點吐血,作勢便要硬闖。
只是,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是這些護衛們的對手,根本闖不進去的。
沒辦法,她只能氣呼呼地回到車裡,看着那守衛森嚴的牛頭山入口處,兀自氣的要死。
待安瑤走後,那兩名守山的護衛也是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心裡一陣陣後怕。
他們豈能認不出來這牛頭山的女主人安瑤,但家主有令,就是要讓安瑤進不去,他們能怎麼辦,他們只能照做了。
他們就怕在爭執的時候會傷到安瑤,還好還好,安瑤沒有執意要硬闖,不然的話,他們真怕推間傷了安瑤,那家主還不把他們的皮給拔了。
“瑤瑤……他們還是不讓你進啊?”吐了一會的林妙雪終於舒服許多,要死不活地坐在車上,臉色煞白。
安瑤氣紅了臉,狠狠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發出“滴”的一聲響聲。
“龐飛啊龐飛,你是真的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了,嫌我破壞你的好事是吧,不想讓我進去是吧,哼,以爲這樣我就沒辦法了?走着瞧!”
“瑤瑤,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林妙雪有些不安。
安瑤卻是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啓動車子,調轉方向,離開了牛頭山。
而在牛頭山上,這一切,全都被龐飛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