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文博這句話,丁逸森不禁看了周曉飛一眼,詢問的意思非常明顯。
他不方便開口詢問周曉飛的意思,同時,他也不知道這起兇殺案是不是周曉飛乾的。
不過丁逸森能夠感覺得到這件事情肯定和周曉飛脫離不了干係,要不然周曉飛晚飯時間也不會向他要安靜的別墅了。
丁逸森不傻,聽說有個女人受了重傷,周曉飛要別墅肯定是給那個女人療傷用的吧。
正因爲如此,丁逸森不敢替周曉飛答應下來,怕給周曉飛惹麻煩。
周曉飛也知道蔣文博的意思,不禁冷笑道:“看來你們是料定是我乾的了,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跟我玩這一套。行,我陪你們玩!不過我也把我的條件開在前頭,免得到時候你們玩不起!”
“有什麼條件,說吧。”話既已說到這份上,蔣文博也沒有別的後路了。
他來的時候就研究過了,他的直覺告訴他,周曉飛有九成的可能就是兇手。
周曉飛在警局這般胡攪蠻纏,肯定是擔心自己被取證,所以纔要把事情鬧大。
既然如此,那就賭上一把好了。
周曉飛冷笑道:“我的條件很簡單,第一,開除打我的那位特工。第二,你這位特勤處處長直接在網絡上公開道歉,承認你們的錯誤。第三,你們憑一個人莫名其妙的誣告就把我定成嫌疑犯,我決定正式起訴他,你們警局和特勤處必須替我作證。”
聽到周曉飛的三個條件,衆人的臉頓時抽搐得厲害。
除了第一個條件以外,接下來兩個條件哪個簡單了?
不過話說回來,周曉飛這三個條件雖然多了些,麻煩了些,可也合情合理,一點兒也不出格。
犯錯了就要受處分,道歉,誣告別人自然也要成被告,天經地義。
“可以。”蔣文博冷冷地看着周曉飛,“周先生,現在可以取證了嗎?”
“好。”周曉飛站了起來,自己吐掉了嘴裡的鮮血,“把你們需要比對的證據拿出來,當場比對,這樣我纔不擔心你們在暗中動手腳。”
周曉飛的要求一點兒都不過分,就連蔣文博自己也點了點頭:“你們把樣本拿出來,我們當場做比對。”
“好。”李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那位叫小鄭的法證把女人胸前的掌印和另外一名殺手胸前的腳印刻模拿了出來,當場做比對。
刻模拿出來了,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都投到了周曉飛身上,神色緊張。
周曉飛到底是不是兇手,很快就一目瞭然了。
見周曉飛依舊這般淡定,不僅僅是李光,就連蔣文博也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有任何罪犯能夠在比對掌模的時候還這般淡定,哪怕是裝的,也會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
可是周曉飛的樣子毫無破綻,難道真不是他乾的?
就在衆人的疑惑之下,周曉飛把自己的手掌按到了掌模之上,所有警察的心頓時一沉。
周曉飛的手掌明顯比那個掌模小一圈,根本對不上!
丁逸森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周曉飛和這件事情無關最好,要不然他也麻煩。
周曉飛把手收了回來,朝着蔣文博冷笑道:“還要對比腳模嗎?”
“要的。”蔣文博道,“因爲這隻腳穿着鞋,所以我們想要看一下你的鞋,我想你的鞋子應該不會是一雙新鞋吧?”
“當然不是。”周曉飛擡起腳,當衆把鞋子拖了下來。
然後,整個重案組立刻瀰漫着一股臭鹹魚腐爛的氣味,令人作嘔。
衆人立刻皺起了眉頭,唯恐避之不及,周曉飛卻是一點覺悟都沒有,還直接把鞋子遞到女法證小鄭的面前:“喏,拿去對比吧!”
“嗚呃……”哪怕是見過許多死人、聞過各種臭味的女法證竟然沒能忍住,直接吐了起來,吐得那叫一個慘。
就連丁逸森都不禁開始同情那位女法證了,周曉飛這腳到底是有多臭啊,怎麼會有催吐功能呢?
不過這位女法證挺敬業的,她接過周曉飛的鞋子,強忍着再次嘔吐的衝動,將鞋子做了比對。
結果還是一樣,鞋子比刻模上的鞋印小了一圈,而且花紋紋路也不對。
毫無疑問,不是這雙鞋子踢出的腳印。
“這不可能!”別說是蔣文博,就連李光也是眉頭緊鎖,因爲他也認定是周曉飛乾的。
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和周曉飛無關,怎麼會這樣?
周曉飛很是得意地說道:“蔣處長,現在可以死心了嗎?”
“我還要求做最後一樣比對。”蔣文博非常認真地說道,“其他的都能假,唯獨指紋是獨一無二的,我要做指紋比對。”
“可以。”周曉飛冷笑道,“不過我的要求是做完指紋比對後,我的指紋必須馬上銷燬,不能在你們這兒留下任何記錄!”
“這個沒問題。”蔣文博道,“開始吧。”
女法證小鄭先是提取了掌印上的指紋,然後再提取周曉飛的指紋,同時放在高清的投影儀上顯示。
對比結果依舊讓蔣文博和衆警察目瞪口呆,兩組指紋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更別說一樣了!
“怎麼……可能?”蔣文博徹底蒙了,他出道二十多年,從來沒栽得這麼慘。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所有的指證都敵不過證據的反駁。
蔣文博輸了,輸得無話可說。
見衆人保持沉默,周曉飛率先打破了這氣氛,冷笑道:“各位,該兌現你們先前答應我的條件了吧?”
“好。”蔣文博是個做事幹脆利落的人,他馬上朝着沈星輝說道,“沈星輝,鑑於你的瀆職違規行爲,我現在代表新坡國中心特勤處正式通知你,你已經被開除,請交出你的配槍和證件。”
沈星輝知道處長雖然把自己罵得很慘,但是處長剛纔所做的一切努力他也看見了,所以他對這個決定沒有任何異議,乖乖地交出了配槍和證件:“處長,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蔣文博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纔開口說道:“江湖險惡,做事別再那麼衝動了。你在特勤處做事也得罪了不少人,以後只能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