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翔等人來到城門外時,麾下的騎兵隊已經集合完畢。
洪翔對趙雲道:“子龍,你率領三千人馬留守潁川城,由文若做你助手,務必要保證潁川城不可再有絲毫動盪,你可能做到?”
“沒問題。”趙雲沉聲應道。
“好的。”荀彧也點頭道。
“黃劭、廖化、劉闢、龔都,你們率領部下留在潁川城這邊,聽從子龍與文若的指揮,約束好部下,若有人敢擾民,軍法處置。明白嗎?”洪翔冷聲道。
黃劭等人見洪翔下令,哪敢不從,當即點頭稱是。
“仲德,你原爲潁川城守將,就留下幫助子龍和文若一起開倉放糧吧。若城中糧草不足,就用我隨軍帶來的糧草,甚至用黃劭、廖化、劉闢、龔都軍中的也行。”洪翔對程昱道。
程昱點點頭,拱手道:“屬下代潁川城的滿城百姓,感謝主公的慷慨仁慈。”
洪翔微微頷首,繼而對賈詡、陳登、典韋等其餘將領揮了揮手道:“走,咱們一起帶人去捉何曼!”
說完就要策馬而行。
小司馬懿這時稚聲道:“洪翔大人,我怎麼辦?”
很顯然,他年紀實在太小,想騎馬的話,恐怕還得再等幾年。
洪翔哈哈一笑,道:“來吧,到我這兒來,我帶你去。”
小司馬懿聞言歡呼一聲,在士卒的幫助下上了赤兔馬背,讚道:“這馬渾身赤紅,高大矯健,一看就神駿得很。而且既然是洪翔大人的坐騎,想必定是天下少有的馬中極品吧?”
洪翔笑答道:“它乃是赤兔馬,你也可以叫它‘小紅’。好了,坐好,咱們要走了。”
說罷,當先縱馬躍出,率領麾下六千餘鐵騎,直奔何曼所處的山林而去。
……
“轟隆隆隆……!”
宛若震耳欲聾的雷聲般,棵棵巨大的滾木從山頂滾落,彷彿脫繮的野馬般,肆意前衝,將所有擋路的帶着烈火的林木撞得七零八落,直到滾到山腳下尤不停歇,又滾出數十丈方被突出的土丘擋住。
後續不斷的滾木,帶着呼呼的火苗衝下山來,一根接一根的,在那土丘附近飛速地形成了一道烈焰滾滾的火牆。
那都是滾木一路從山頂滾下而沾染的烈火。
不過,這麼一來,沿途山林之中的火焰倒是小了許多。有的甚至一大片光禿禿的露了出來。
本來就已經被大火燒得化爲煙粉的林木,再加上衝擊力十足的滾木羣的衝擊,變成如此模樣倒也再正常不過。
如此驚人而壯觀的場面,只有山腳下洪翔所留的一隊探馬看得一清二楚。
至於山頂上的何曼那羣黃巾流寇,除了奄奄一息幾乎失去意識的何曼這個頭領之外,其餘的人早已被煙熏火燎得喘不上氣來,紛紛昏倒在地亦或是直接去見了閻王了。
“額……這是怎麼回事?”
何曼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被滾木的浩然聲勢所震醒,勉力起身向巨響傳來之處望去,發現居然是那一大堆由自己麾下兩萬餘將士一起砍伐的巨木,因爲繩索被燒斷,而陸續滾下山去了。
見到這一幕,何曼苦笑一聲,再次躺倒在地。
剛剛的起身幾乎已經耗盡了他體內殘存的力氣了,他雖不甘心,但也只能躺在地上等待死亡時刻的降臨。他明白,眼下的自己除了死亡一途,恐怕再無別的選擇了。
不管是被火燒死,被煙燻死,失了空氣窒息而死,亦或是最後僥倖不死,被山下的官兵砍殺而死……總歸是難逃一死。
這恐怕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吧,以此來懲罰犯了大錯的罪人。
何曼忽然想起身邊就是萬丈深淵,若是自己能鼓起一絲餘力滾下山崖摔死,那麼就是自己挑選的一種死法,而非老天爺選的了。那樣的話,也總算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哼,老天爺,你安排了那麼多種殺死我的方法,到頭來老子偏不如你願,要親自了結自己的性命。”
他此刻腦子早已亂七八糟、稀裡糊塗,只覺若是能用一種自己選擇的方法來主動了結自己的性命,便算是爲自己贏回了一絲顏面,可以氣一氣待自己如此薄情的老天爺。
於是,他用盡全身力氣,努力想要翻身滾落萬丈深淵,以求死個痛快。
可惜的是,他力氣早已耗盡,又哪能如願以償?
一個攝入空氣嚴重不足的人,即便身體素質再好,在意識都模糊了的情況下,也很難控制自己的身體去做一件哪怕是平日看來十分簡單、易如反掌的事。
眼下的何曼,正是如此。
他見自己居然連跳崖的資格都失去了,不由努力張了張嘴,想要破口大罵一番。可惜卻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於是便在心中暗罵道:混蛋王八蛋,老子難到真的連自己挑個死法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就在這時,一陣狂猛的山風從漫山遍野的山火處吹來,一大片混雜着無數火星的嗆人黑煙直奔何曼的口鼻而去。彷彿在說:你小子眼下還沒死,已經算你命大了,居然還敢不知足,真是找死!
何曼劇烈地咳嗽數聲,終於徹底失去了意識,再也無法抱怨老天爺對他的不公了。
……
山腳下,洪翔率領麾下六千餘騎兵匆匆趕到,一見那漫山遍野的大火,以及山腳下堆成了個火山的大堆樹木的樹幹,登時紛紛心中暗暗心驚,感嘆這把火燒得還真是夠旺的。
洪翔命大軍後退一些,免得山火殃及池魚,然後對身邊的賈詡道:“文和,眼下這般情況,你覺得像是何曼那夥人要突圍?”
賈詡望向山火之中禿了一大片的地方,心知那定是山火焚燒後,再加上無數滾木滾過而造成的結果。略一沉思,嘆道:“突圍定然不是,不過看這樣子,恐怕何曼那夥人已經凶多吉少了。”
洪翔眉頭微微一皺,道:“那何曼也算是個人才,若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你可能想個法子,把他救下來?”
賈詡就知道洪翔有此一問,微微一笑,正待答話,卻聽洪翔身邊的小司馬懿搶着說道:“洪翔大人,我有辦法把山頂上的人弄下來。不過,前提是他眼下還沒死,而且還能支撐個一時半刻的。”
洪翔莞爾道:“好,那你來說說,到底有何妙計可以在這麼大的山火之中,安然地將山頂上的人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