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不講道理的副局長,吳庸怒急反笑,如果堂堂國安特勤處處長被一個區副公安局長不講道理的帶走,丟的是國安的臉,更重要的是,吳庸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冷冷的說道:“走?先說我犯了什麼罪,等我的律師來了你們和他談吧。”
“小子,別太猖狂,沒罪會找你?”羅副局長馬上不滿的喝道,一邊示意手底下的人開始抓捕,一邊對吳庸做了個請式。
吳庸眼裡閃過一道殺機,見對方沒有動粗的意思,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忽然靈機一動,對莊蝶和柳菲菲說道:“我和他們走一趟,給律師打電話,在家裡等着我,不要亂跑,明白嗎?”故意將律師兩個字咬的重了些。
見兩女默契的點頭,吳庸冷冷的看着羅副局長說道:“請吧。”
最早跟隨領隊過來的警察有心提醒一下羅副局長房間裡有監控的事情,但不知道什麼緣故,居然都沒有說出口,領隊想要說,看到吳庸如刀鋒一般冰冷的眼神,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嚇的將話嚥了下去。
大家走出房門,上了車,朝警局呼嘯而去,吳庸坐在後面關押疑犯的車廂裡閉目養神,心裡面尋思着怎麼將事情搞大,怎麼把鄭家拖下水至於自身安危,等唐嘯天接到電話,自然知道怎麼配合,不用擔心。
沒多久,大家來到區公安局,吳庸被帶進了審訊室,領隊史柱獰笑的推門進來,身後跟着兩名做記錄的警察。史柱冷笑道:“小子。你不是狂嗎?到了這裡。你就是龍也得盤着,你就是虎也得趴着,敢搶老子的槍,哼。”說着拔出槍來,指着了吳庸的腦袋。
吳庸最恨別人用槍指着自己,閃電般出手,奪槍打人,只聽到一聲慘叫。史柱倒飛開去,重重的砸在門上,發出了巨響,兩名負責筆錄的警察只感覺眼前一陣眼花繚亂,再看時,槍已經在吳庸手上了。
在警察局搶警察的槍,還出手打人,這絕對是大罪,兩名警察大驚失色的撲了上去,試圖阻止吳庸。吳庸飛起兩腳,直接將兩人踹飛。鐵青着臉的來到史柱跟前,蹲下來說道:“小子,你找死,怨不得我了。”
“你想怎樣?”史柱驚慌的說道,沒想到吳庸居然敢在警局打人。
“那個羅副局長也是鄭家的人吧?”吳庸冷冷的反問道,一股殺氣籠罩過去。
“是,哦,不是。”史柱慌亂的說道,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吳庸,沒想到吳庸連這些都清楚,知道這次踢上鐵板了,更加慌亂起來。
吳庸見詐出了想要的結果,退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看了一眼牆角上空的監控器,爲了審訊自己的時候動手,這會兒應該關閉了吧?正好便宜了自己,對另外兩名做筆錄的警察說道:“你們兩位要是不想死,就別趟這潭渾水,去吧。”
兩名做筆錄的警察不傻,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多了,看問題的角度和別人都不一樣,通過吳庸和史柱的談話,兩人意識到了什麼,相似一眼後,相互攙扶着走出了審訊室,被外面的警察看到,很快,整個警察局都炸了鍋,有人敢在警察局動手打人,這還了得,大家都圍攏上來。
待看到吳庸好整以暇的在審訊室坐着,史柱倒在地上起不來,大家馬上就怒了,這還了得,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更是摩拳擦掌,準備教訓一下吳庸,待看到吳庸手上繳獲史柱的手槍有意無意的瞄準門口,都不敢動了。
羅副局長得知情況後匆匆趕來,臉色鐵青的喝道:“看什麼看,都一邊去。”說着來到門口,看到史柱的手槍,氣的臉漲的通紅,正要命令手下營救,忽然一大堆人衝了進來,羅副局長正在氣頭上,正好發怒,待看清楚進來的是紀委的人和檢察院的人,馬上將話嚥了下去,強迫自己冷靜,迎了上去,隱隱感覺出大事了,而且這事和審訊室裡面的人有關。
“誰是史柱。”進來的人看都不看羅副局長一眼,高聲喝道。
大家有意無意的看向審訊室,進來的人也發現了異常,但沒有多問,有人走上去問了一句,證實身份後,看都不看吳庸一眼,提起對方就走,史柱自然認得紀委的工作服,大吃一驚,臉色蒼白的說道:“我犯了什麼錯?”
領頭的人陰沉着臉說道:“史柱涉嫌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罪,帶去協助調查。”說着轉身就走,其他人也都不說話,默默的更在領導身後,史柱見情況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知道大勢已去,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如果鄭家不管自己死活了,那就兩敗俱傷。
羅副局長看着被帶走的史柱,再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的吳庸,臉色陰沉,不耐煩的示意周圍的人散開,獨自一人來到審訊室,冷冷的看着吳庸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怎樣?”
“你這話說的可笑,我是被你們抓來的疑犯啊?我能怎樣,還不是你們說怎樣就怎樣,說吧,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吳庸揶揄的冷笑道。
“我放你走,這事咱們就當沒發生過,如何?”羅副局長試探的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你無緣無故被抓過來會怎樣?”吳庸冷笑道。
“哪你到底想怎樣?”羅副局長忍着怒火問到。
“這句話應該問你和你背後的主子,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你只是一枚棋子,唯一的區別在於你比史柱那枚棋子大一點,本質上並沒有什麼不同,不信我們可以看看,到時候鄭家會不會保你。”吳庸冷笑道,將腳架在審訊臺上,一幅很享受的架勢。
有句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羅副局長就有這種感覺,驚異的看着吳庸,拿不準吳庸到底什麼來頭,不敢亂動,想了想,決定先去打個電話,史柱被抓,誰知道會不會攀咬,必須有所防範才行。
然而,讓羅副局長沒想到的是,剛走出審訊室,局長帶着內部調查科的人過來了,陰沉着臉,羅副局長咯噔一下,沒來由的慌了,正要打招呼,就聽局長說道:“羅副局長,你涉嫌違規執法,請跟我走一趟吧。”
“呃?”羅副局長當然明白不是違規執法這麼簡單,誰執法的時候完全按照程序?這裡面恐怕還有別的東西,但又不好問,陰沉着臉不說話了。
局長看了吳庸一眼,換上一幅微笑的表情說道:“這位兄弟,是我管束不嚴,讓你受苦了,我向你道歉,看在我這張老臉上,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的輕巧,無緣無故被你們抓來,一句道歉就算了?我的名聲呢?我的精神損失呢?你們的羅副局長說了,讓我豎着進來,橫着出去,還說敢和鄭家做對的人都是不知死活,鄭家是誰?不搞清楚我可不敢出去,還是呆在這裡安全。”吳庸不爲所動的質問道,聲音有些大,周圍人都聽得到。
局長苦笑的看着和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吳庸,頭疼起來,這事要是處理不好,自己就麻煩了,便耐着性子說道:“要不我中午請你吃頓飯,然後送你回家,我保證沒人會對你亂來。”
“你拿什麼保證?不搞清楚鄭家是誰,我覺得還是你這裡安全。”吳庸說道。
話說到這裡,局長如果還不知道吳庸的打算,那就是蠢了,想了想說道:“這裡不方便說話,去我辦公室吧。”
“也好。”吳庸感覺到了對方的善意,不好太強勢,將槍丟給對方。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局長帶着吳庸來到了頂樓自己辦公室,招呼吳庸坐下後,親自泡茶,不讓任何人進來,然後說道:“兄弟,給我點面子好不?我不敢說幫你出頭,但內部的問題一定處理好。”
吳庸明白局長話裡面的深意,想了想,僅憑這點事情是扳不倒鄭家的,剁掉鄭家兩個爪牙也好,鄭家不爲羅副局長出頭,自己沒辦法借題發揮,但鄭家會寒了其他狗腿子的心,如果鄭家出頭,到時候自然見分曉,留在這裡也沒啥用。
局長見吳庸有些意動,便繼續暗示道:“羅副局長會被調查,免職是跑不了,這點你放心,至於史柱,肯定判刑,這兩個人都無法對你構成威脅,至於其他的,沒有足夠證據,到時候來個矢口否認,誰都沒辦法。”
“誰舉報我的?”吳庸忽然問到。
“我調查過了,沒人舉報,是史柱自行帶人去找你的。”局長解釋道。
吳庸鬆了口氣,只要曹三還遵守江湖規矩就好辦,至於鄭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回去蒐集一下鄭經的材料,找個機會下手,鄭家必然出面,局勢一亂,機會就來了,吳庸就不相信鄭家屁股底下是乾淨的。
“你是什麼人?”吳庸反問道。
“自己人。”局長笑道,並不多說,吳庸知道很多區縣一級的公安局一把手都是國安的人,雙重身份,便於蒐集情報和維護國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