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傷害不足以令毒蜘蛛瞎了一隻眼睛,不過卻給嚴旭打開了一扇門,一扇對付毒蜘蛛的死亡之門。
“這個畜生原來懼光。”
看來毒蜘蛛突破四級妖獸並沒有把先天缺陷彌補完全,對於這種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妖獸來說,光線對他們是一種折磨。
微弱的月光還好,可類似之前符籙釋放的強光,就令這毒蜘蛛痛不欲生了。
遺憾的是,嚴旭把自己的儲物袋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到一張釋放強光的符籙,發現了方法卻無計可施,這種感覺比之前還要鬱悶。
咯吱吱。
纏繞嚴旭兩條手臂的蛛網越收越緊,他的胳膊就像是被一張漁網緊緊勒出了一塊又一塊凸起的肉疙瘩。嚴旭的一張臉開始漲紅,蛛網快要包裹他整個身體的時候,嚴旭感到一種死亡的窒息感。
這就是四級妖獸的可怕之處,嚴旭用盡了手段竟然依舊是連點反坑的能力都欠缺。
蛛網收緊,有着一根蛛絲延伸過去,毒蜘蛛吊在蛛絲上,快速的向着一動不動的嚴旭脖頸爬過來。
它露出的兩枚獠牙就像是餐刀一樣,事實上毒蜘蛛也準備好了享受一頓豐盛的大餐。
啊~
嚴旭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咆哮,全部靈氣炸開妄圖掙脫蛛網。
不行,他炸開的靈氣十之八九被蛛網卸開了去,剩下的一成根本不足以對天蠶絲般堅韌的蛛網造成傷害。
對了,還有掌門兌換系統。
嚴旭腦海中靈光一閃。快速的將掌門兌換系統打開。飛速的瀏覽着掌門兌換系統上面的一個個法器,一張張符籙。
掌門兌換系統中收容了天下間數不勝數的寶貝。符籙之類的自然不在話下。如嚴旭所願,他順利的找到了三五種可以釋放強光的符籙。但就在嚴旭想把符籙兌換之際,他心頭微微一動。
如果只是強光的話,或許還有一件寶貝,比符籙更具備針對性。
這樣想着,嚴旭的目光鎖定了掌門兌換系統左側天才地寶上面。這是一株小草,只有小手指粗細。這種草名爲爆元霹靂,一般情況下是戰場上用作傳訊。類似於點燃的狼煙。
爆元霹靂草在爆炸的時候,會釋放強光。這種強光,相隔一百里範圍內清晰可見。
就是它了。
生死危機下容不得嚴旭多想,花費了100積分兌換一株爆元霹靂草之後,看也不看用靈魂之力包裹着輕飄飄的飛到了毒蜘蛛面前。
毒蜘蛛幽幽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就對這株小草不再留心。也是這株小草實在不怎麼起眼,就算是嚴旭包裹住小草用的魂力也不過一層薄薄的膜。這點微弱的魂力別說對毒蜘蛛造成傷害,皮糙肉厚的它相信被魂力接觸之後連個白點都不會留下。
就這樣小草輕飄飄的飛到了毒蜘蛛眼前,過程順利的連嚴旭都大感意外。
等到小草爆開的剎那,毒蜘蛛才發現它的判斷錯了,大錯特錯。
魂力和小草轟的一聲爆開,刺眼的強光完全可以媲美七月中旬的烈日。強光照耀了這片荒蕪的大地,整個獸潮都因爲強光陷入了一片騷亂之中。這種騷亂的結果是慘烈的,不知道有多少妖獸被驚慌失措的同伴踩成了肉泥。
吱~~
毒蜘蛛急促的叫着,嚴旭聽不懂的它叫聲的含義,卻能夠猜出來這叫聲一定是歇斯底里的慘叫。
強烈的光芒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方纔散盡。露出的毒蜘蛛身體上沒有什麼異樣,只是一雙眼珠子全部染血。也不知道是瞎了沒有。
趁此機會,嚴旭靈氣一震,纏繞在身體上的蛛網頓時被掙斷。
幾道呼呼聲傳來,又有幾頭四級妖獸怒吼着殺了過來,嚴旭不敢多作停留,一隻腳玩命的在毒蜘蛛花白的肚皮上一踏,身體如出膛炮彈一般向着獸潮中天策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天策兄,走!”
嚴旭終於抽出了天閻劍,一道犀利的劍光劈下還在和天策血戰在一起的妖獸,被一劍削去一塊淋漓的血肉。
嚴旭一把抓住精疲力盡的天策,一跳十幾米遠頭也不回的逃出了獸潮變圍。
那些四級妖獸受到強光影響,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想要再去追殺的時候,嚴旭兩人已經脫離了獸潮。追上去,勢必會造成驅趕獸潮的混亂。
二十幾只四級妖獸狂怒不已,它們把怒氣發在了低階妖獸身上。一轉眼,又是一片血流成河。
嚴旭兩人亡命狂奔,這一跑就是幾十裡之後纔敢回頭去看看身後有沒有妖獸跟上來。
確認無誤之後,兩人撲通一聲同時攤到在地上,體內靈氣消耗一空,臉色蒼白的和女鬼一樣。兩人相視一笑,是苦笑,也是慘笑。
這次,總算是奪回了一條命。
因爲不能吸收天地靈氣,純粹靠着靈石恢復傷勢,兩人大約是用了三個時辰。
臉色漸漸好轉之後,天策扶着嚴旭肩膀從地上站起來,感激的一抱拳:“嚴兄,大恩不言謝,這次救命之情天某記下了。”
“天策兄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我二人何須這些繁文縟節。再說,這一次應該是我感謝天策兄相助纔是。”
兩人客氣了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無形中,此前因爲天機盤引起的小小的芥蒂消散一空。
此時天色已晚,兩人商量商量決定就在原地紮營,等獸潮過去再趕路。
兩人席地而坐,升起了一堆篝火。
天策剛想說由他守夜,讓嚴旭先休息。地面又一次的震動起來。
獸潮!?
兩人大驚失色,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彈了起來。
確實是獸潮,但卻不是發生在這裡,而是十幾裡開外的一處地方。
“嚴兄,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兩人的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就算獸潮沒有發生在棲身之處,經歷過剛纔的血戰之後,兩人神經在大條也不禁有些提心吊膽。
“聽到了。”
嚴兄點點頭,何止是聽到了,他還親眼看到了。
遠在十幾裡開外之處,獸潮黑壓壓的像是一片瘋狂前推的烏雲。在這烏雲中,偶爾會泛起幾朵浪花。這是人類修士靈氣的徵兆,再有天空上時不時的升起一兩件法器,轉瞬又落。
“不好。”
突然,天策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他看到獸潮上空有着一支玉簫盤活,玉簫的主人和天策之間有着極深淵源。
“嚴兄,你在這裡稍等一會,我過去一趟。”天策急道。
“站住。”
嚴旭眉頭一皺,眉宇間略有些不快:“天策兄,你真的只是過去一趟而已?”
這……
天策一陣遲疑,他不可能白跑一趟,既然看到了無論如何都要出手相助的。之所以不和嚴旭明說,只是不想連累後者罷了。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嚴兄。”天策苦笑着,將玉簫的淵源娓娓道來:“這玉簫名爲夢吟玉凌蕭,後面兩個字就是這支蕭主人的名諱。
凌蕭,凌晨,這二人是一對親兄妹。而在下的夫人,就是凌晨。“
天策已婚,這是嚴旭早就知道的。不想竟然在這裡碰上了他的小舅子。
轉念一想,嚴旭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恕嚴某唐突,這位凌先生我怎地從未聽天策兄提起過,而且在仙朝大會上你和他也沒有碰過面吧?”
這次進入小世界的大都是各派掌門,有一點嚴旭是不知道的。除了各派掌門以外,一些玄階門派,爲了磨練自己的傑出弟子,也將這些弟子一同送入了小世界。
凌蕭,便是天山派的一名人傑。
至於嚴旭從未有聽說過天策提起過這名小舅子,原因是天策的婚姻實際上是高攀了人家天山派,說白了就是公主與馬伕的故事。作爲孃家人,凌蕭可是一向看天策不順眼的。
只是在嚴旭提出那你爲什麼還要如此緊張凌蕭安危這個問題之後,天策卻出奇的強硬了起來。
“我不管他對我是什麼態度,但這個人是晨兒的親大哥,如果他死了,晨兒一定會傷心欲絕,這種事絕不容許發生。”
看着天策充滿了柔情的一雙眸子,嚴旭心頭都是微微一震。
好一個癡情郎。
“也罷,你我即爲好友,如果天策兄不嫌棄嚴某力薄的話,讓我同行可好?”
這……
天策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去,他不是沒想過讓嚴旭和自己同行。只是經歷了之前獸潮之後,這一去兩人心裡都明白危險會有多大。再者說兩人身上的藥粉都沒了,再入獸潮……
“嚴兄,說心裡話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去……”
天策還沒說完話,就被嚴旭揮手打斷:“可我必須去,除非……你天策不拿我當朋友。”
天策爲之動容,良久,良久,他重重的將頭一點:“好,我們就一起走。”
二人速若流星,向着來路急速的奔跑了過去。
天策心如火燒,凌蕭的生死是小,他掛心的是家裡溫柔如水的妻子。
看着他急的快要冒出火來的樣子,嚴旭也不惜損耗靈氣,拼命的趕起路來。
十幾里路,兩人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來到了獸潮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