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邪像個小孩子似的蹲了下來,充滿着期盼的看着沈浪說道:“沒事,大人您慢慢搞,我可以等你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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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本來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聽到這話渾身一個機靈,一腳就將端木邪踹飛了出去!
“等你一萬年……”
這話要是一個美女說出來,不管是誰聽了,心情都肯定是舒暢無比的。
但是端木邪這麼個殭屍說出來的話……
沈浪只感覺好像吞了幾隻綠頭蒼蠅似的,真想宰了他算了。
“怎麼了……我又說錯什麼了麼?”端木邪搔着腦袋莫名其妙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着急,可以慢慢等嘛……大人您看,上次被天清派打傷我就睡了一萬年呢!”
沈浪沒好氣的說道:“滾你個蛋,一萬年……一萬年之後黃花菜都涼了!給我滾去修煉吧!我受不住了,要先恢復一下再說了……”
剛說完這話,沈浪突然微微一愣,擡起頭來看向了前方的光幕。
就在沈浪所坐的正對面,封天鼎上的光幕顯露的是不色和尚後方位置,崎嶇不平的山道上,兩個身影以奇快的速度直衝而來。
“前面那位大師請留步!”
狼狽不堪的尹天仇和段塵風兩人朝着不色和尚追了上來。
沈浪眼眸微眯,目光落到了追來的這兩人腳底。
在這兩人的腳底之下,有着一團並不引人注意的七彩雲團,若隱若現的。
和普通王武鏡或者皇武境強者的靈力波動大相徑庭。
因爲這七彩雲團的存在,這兩人幾乎是腳不沾地,一步跨出就前行數十米,而且無聲無息!
而且兩人明明是在全力趕路,但是遊走之時,身形變幻莫測,看起來是走的直線,卻總給人一種忽左忽右,難以捉摸的感覺!
“踩雲步?五色旗中白旗一脈的人?”
沈浪眼中精光一閃。
便見那年齡稍小的錦袍青年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不色和尚跟前,施了一禮問道:“大師你好,在下尹天仇。請問你這一路行來……可曾看到一位帶着惡鬼面具、身穿暗金色和黑色相間的戰鎧,揹着一把單刀的人經過?”
“嗯?”沈浪眉毛一挑。
這錦袍青年尹天仇說的特徵,在這龍鱗神殿當中,除了沈浪……似乎不會有第二人了吧?
此時便見不色和尚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施主說的是他啊?之前在下方的黝黑通道里面,老衲還見他與白骨殿的強者慕楓大戰了一場,然後將慕楓擊殺當場……兩位可是與他相識?”
尹天仇臉上露出來喜色說道:“正是!他是我朋友,只是先行一步進入這龍鱗神殿,我師兄弟二人上來的時候卻是失去了他的蹤影了。這龍鱗神殿岔路極多,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一條路上去了呢?”
“另外,不知道大師口中的那白骨殿慕楓……修爲是有多強呢?”
不色和尚雙手合十朝着下方指了指說道:“從那懸崖邊上的通道出來之後,一共有五條岔道,從左手邊開始數第二條岔道……您這朋友殺了慕楓之後,就是從第二條岔道上的山。”
“而老衲現在走的這一條,是第四條。”
這不色和尚說起謊來,當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且原來那種猥瑣的樣子一掃而空,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得道高僧。
他語氣緩慢,繼續說道:“至於那慕楓的話,是王武鏡七重天的修爲……”
“王武鏡七重天!”尹天仇面色一變,不過立刻就被他掩飾過去了:“明白了,他就是殺了白骨殿慕楓之後,上了第二條岔道了是麼?離現在估計有多久了呢?”
“有三天多一點的時間了,現在追過去恐怕有點……”不色和尚還沒有說完,尹天仇已經心急火燎的往回飛奔而去!
“天仇多謝大師指點……師兄,我們走!”尹天仇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人已經消失在了彎道之上。
在這將近三天的時間當中,尹天仇和段塵風已經走過了兩條路。
如今終於在不色和尚口中知曉了那鬼麪人蹤跡,尹天仇再也忍受不住,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將那鬼麪人宰了!
雖然聽起來那鬼麪人厲害,修爲遠在他之上,但是能跟王武鏡七重天武者大戰一場,再強也不過就是王武鏡。
而他尹天仇身邊,可是有着皇武境七重天的段塵風跟着呢!
當尹天仇的身影消失之後,段塵風冷冷的瞧了一眼不色和尚,突然問道:“和尚,你是哪個宗門的?”
“阿彌陀佛,老衲來自如意佛宗,法號不色。”不色和尚坦然答道。
關於他的身份,進入這龍鱗神殿的強者很多人都知道。
根本沒有必要隱瞞。
段塵風有點意外的說道:“如意佛宗?衍空和尚跟你是什麼關係?三年前我還與他見過一面,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呢?”
不色和尚微微一愣說道:“前輩恐怕是記錯了,衍空師伯祖五年前與踏風國天魔宗的左護法道無情在橫斷山一戰,中了道無情‘天魔手’,這五年來都一直在閉關療傷,從未外出呢?”
見不色和尚將衍空受傷的時間地點,還有原因都說得清清楚楚,段塵風的臉色變好了一點。
輕哼了一聲,段塵風化作了沙暴消失在了不色和尚跟前。
封天鼎內,沈浪啞然失笑道:“你這和尚,謊話張嘴就來,不怕佛祖怪罪啊?”
不色和尚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
“先前問話的那錦袍青年尹天仇雖然器宇不凡,但是眉心煞氣沖天,恐非善類……這兩人……恐怕來者不善呢!”
“而且之前說到師叔祖特徵的時候,一絲仇恨之色從他眼中閃過,被我瞧得清楚,明顯是找師叔祖您尋仇來了,弟子又豈能跟他說實話呢?”
“弟子這麼做,其實也是在救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沈浪禁不住又一次的翻起了白眼:“你這張嘴還真能說啊,白的能被你說成黑的,黑的你也能說成紅的……你去當和尚真是屈才了,你應該去做那比王爺更大的官纔好。”
“啊……師叔祖認爲弟子可以當皇帝麼?”不色和尚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是。”沈浪嘴角一翹笑道:“我是說你可以去當九千歲。”
“……”不色和尚半響無語,好一會才說道:“弟子可是爲了師叔祖才破戒的,還希望師叔祖在佛祖面前多說幾句好話。”
沈浪笑罵一聲道:“靠,我還沒死呢,上哪找佛祖去?要去你自己去,不要拉着我!”
說到這裡,沈浪的目光突然又冷了下來。
不管對方是不是戰神殿的人,也不管對方爲何會對自己產生這種仇恨之意……
只要他對自己構成了威脅,沈浪會毫不猶豫將其剪除!
“不過進入這龍鱗神殿幾乎還沒有遭遇過什麼人呢,因果糾纏的也就只有之前被殺的慕楓,而這慕楓可是白骨殿的人,跟五色旗的白旗風牛馬不相及,白旗的人找我的事……爲的是什麼?”
“至於君天羽,之前已經囑咐過他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餓鬼道之內的事情,不應該有其他人知道的。”
“而除了餓鬼道,之前幾乎都沒有怎麼露面過,又如何會惹來仇家?”
沈浪託着下巴將進入龍鱗神殿的事情前後梳理了一遍。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兩個陌生人,沒有任何利益糾葛,卻尋仇似的四處尋找他,這事情恐怕不簡單……
“與我素不相識,卻對我的穿着和特徵瞭如指掌,又來自五色旗的白旗……這麼說來,是使用了白旗一脈的‘聚氣白旗陣’,將我在餓鬼道內做的事情回放了一遍了麼?”
“能使用‘聚氣白旗陣’的人,而且還有這樣一名皇武境後期境界的強者做跟班,這小子來頭不小嘛?看樣子應該是白駱冰最看重的弟子,或者親人朋友的後人了。”
沈浪只是稍稍一推導,就明白了許多事情。
那尹天仇,當初爲了查到到底是誰奪走了誅天三叉戟,確實就是用了這“聚氣白旗陣”!
“以他這種修爲使用‘聚氣白旗陣’,還非常勉強,能逼得他這麼做,然後仇恨我想要找到我……除了餓鬼道內的事情,不可能有其他事了。”
“而餓鬼道之內,除了誅天三叉戟和鬼尊夜幽冥,似乎也不可能有吸引白旗一脈過來的東西或者事情了吧?”
抽絲剝繭一般將整個事情推理了出來,沈浪的目光變得越發冰冷了。
他倒是不擔心那尹天仇使用“聚氣白旗陣”看到他使用吸星大-法,還有跟鬼尊聊的那些事情。
“聚氣白旗陣”所能看到的以往發生的事情有限得很,而且和施術者的修爲有很大關係。
那尹天仇真要是聽到了他跟鬼尊夜幽冥的對話,又哪裡還敢這麼囂張尾隨而來?
其他的不說,端木邪這一個殭屍,就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心急火燎的追上來,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麼?
“雖然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但就算是白駱冰的人,敢招惹我,我也會讓你生死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