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浪問起他和帝王星的事情,羽靈風一陣錯愕。
好一會,她有點尷尬的說道:“靈風不知道,靈風對於帝王星一無所知,母親也沒有讓我們尋找過帝王星,而只是讓我們一定要找到公子您,然後讓您一定要儘快去一趟月光林地。”
“母親大人跟我們說,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原來如此。”沈浪微微一笑,很隨意的問道:“對了,之前你說一名黑衣少年帶着毀滅之刃出現,可是我現在這麼一副模樣麼?”
“這一身衣裳,這一把長刀?”
羽靈風似乎有點奇怪沈浪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她眼中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逝,笑了笑說道:“是的,我們在琥珀夢境當中看到的,正是如此,絲毫不差……所以第一眼看到公子的時候,靈風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哦,這樣。”沈浪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
連羽靈風都沒有注意到,沈浪的眼中有着一道精光,如閃電般一閃而過!
剛剛這一句話,可不是沈浪心血來潮胡亂問的。
而是非常有針對性,刻意問出來的。
“毀滅之刃”若是普通人取的名字也便罷了,但是從盤古神族和永恆之樹口中說出來,這四個字就非同小可了……
不死天刀是二品皇器。
放在紫楚國這種地方,雖然算是數一數二的強*寶了。
許多王武鏡強者看到這不死天刀,都要退避三舍。
但是如何能入得了盤古神族的法眼,並被稱作“毀滅之刃”?
之前沈浪已經發覺了這不死天刀的詭異,更是得到天闕城那萬事通的提醒。
如今從羽靈風口中,又聽到了“毀滅之刃”的說法,沈浪表面不動聲色,心底卻是對這不死天刀更加上心了。
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沈浪又說道:“時間確實不多了,按照我的推測,血祖出世的時間也只有八年多一點點了。”
“而在他出來之前,血族也該有所動作了。”
“好,等這次鬱木洞福地試煉完,我就啓程去月光林地……不過這月光林地該如何去,琥珀夢境又該如何進入呢?”
羽靈風精神一振說道:“去琥珀夢境的時候,靈風會給公子指引方向,公子需要先去一趟巫族秘境,拿到巫族的天機鏡,這天機鏡乃是琥珀夢境的鑰匙……”
沈浪手腕一翻,將天機鏡拿了出來:“你說的是這東西麼?”
羽靈風呆呆的看着沈浪手中的天機鏡,旋即,大喜過望的說道:“正是此物!沒想到公子您已經拿到手了,太好了!”
沈浪微微一皺眉說道:“很奇怪,巫族一早就準備好了天機鏡給我,但是天機鏡我早已經拿到手,他們還是要求我去一趟巫族秘境,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給我。”
“那就這樣吧,靈風你先在水家住下,等我從鬱木洞福地出來,我們一起去蠻荒。”
“至於裂縫和永恆之樹的問題……現在外面就有一位暗金級勢力的強者,一會我就會把這事情告訴她,讓她儘快將這信息傳給各地的傳說級宗門。”
“你放心吧,羽木族在世界各地的族人,會受到公正待遇的……在這種非常時刻,傳說級宗門的人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羽靈風點點頭說道:“好的,那靈風就一直在這裡等公子好了。”
沈浪起身出了竹屋,門口的邪歌立刻上前兩步說道:“大人,端木邪已經將赫連秋水抓回來了,但是叮噹小姐帶了幾個人過來搶人,現在正在院子裡鬧呢!”
“……”沈浪有點頭疼。
就在不久前已經跟雪叮噹鬧了一次,現在再鬧,怎麼處理實在麻煩。
嘆了口氣,沈浪默不作聲的跟在了邪歌和幽月身後。
不一會,三人就到了水家的一處院落當中。
就在那院子裡面,赫連秋水被端木邪捏小雞似的捏着脖頸,雪叮噹正嚷嚷着讓他放人。
但是端木邪這等魔道巨頭哪裡會將一個小丫頭放在眼裡。
雪叮噹催他一下,他就打赫連秋水一巴掌,打得那赫連秋水直吐血,也氣得雪叮噹差點發狂。
而在那亭子裡面,雪詩音正悠然喝着茶,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這些事情一般。
鯊吻等人包括那澹臺鏡明,都恭敬的站在雪詩音的身後,大氣不敢出。
端木邪見沈浪出來,烏溜溜的黑眼珠一轉,一張嘴噴出了一口漆黑如墨的屍氣,差點沒把那赫連秋水薰死了過去。
“大人,我把這廝逮回來了……您放心,還沒死呢!”
端木邪指着那赫連秋水喊叫了一聲。
院子裡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浪。
聽到動靜,那赫連秋水艱難的扭過了頭來,正好看到了走來的沈浪。
赫連秋水的眼中,立刻露出了惡毒之色,極其仇恨的盯住沈浪說道:“沈浪,找水家麻煩的是天劍山的人,又不是我赫連秋水,我白骨殿也沒有與你結仇,你爲何要如此趕盡殺絕!”
“我奉勸你,馬上放了我,否則白骨殿不會放過你的!”
沈浪淡漠的看了一眼那赫連秋水說道:“我也沒指望白骨殿放過我,只要白骨殿那些老傢伙想找死,我很樂意送他們上西天。”
“不過,你現在不是該想想如何說服我,讓我放過你的麼?衝着我吹鼻子瞪眼,會死得更快的吧?”
“你……”赫連秋水氣得發狂。
他當然想要求情,他也怕死啊。
問題是他知道求情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沈浪此人狡詐如狐,又怎麼會看不明白他之前的計劃?
只要看明白了他的計劃,這一份仇怨就根本無法解開得了。
而要命的是,別說沈浪了,就算是這帝都當中的各方強者,都能夠看得出來他赫連秋水想幹什麼。
因爲這計劃實在是太簡單太簡單了……
挑撥天劍山這計策說起來簡單,但是在這種情形和場合之下,絕對就是佳的手段!
赫連秋水當時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已經將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都推算了一遍。
把各種可能都計算在內了。
若非如此,他怎麼會站到了前臺,屁顛屁顛的跟着天劍山的人跑水家堵門來了?
聰明一點的做法,是應該挑唆了天劍山的人之後,躲在背後偷着樂嘛!
這樣的話,就算出了問題,他依然能逃脫責任,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種悲慘的地步了。
赫連秋水的這計謀很簡單,很直接。
無非就是挑唆了天劍山的人出手,然後把沈浪逼出來,讓沈浪直接和天劍山的人衝突而已。
說起來簡單,很多人都看明白了,但本身是無解的。
因爲赫連秋水早已經通過各種途徑,摸熟了沈浪的脾性,算定了沈浪一定會出手!
這邊沈浪肯定會出手,而另一邊天劍山的人實力放在那,資格放在那,而且眼高於頂,脾氣夠嗆。
同時水家和沈浪關係極好,而羽木族的人還是沈浪派人送過來的。
所以到時候想不衝突,都不可能!
赫連秋水是通過了一些途徑知道沈浪和如意佛宗還有雪家,關係匪淺。
所以他纔不敢以白骨殿的實力直接前來對付沈浪。
但是天劍山的人可不知道這些東西,天劍山的人剛剛來到這裡,連皇龍宗的幾個老傢伙都還沒有見過面呢!
沈浪若是敢出手,必定觸怒天劍山。
以天劍山這些人的脾氣,揮手之間就會讓他灰飛煙滅!
帝都皇城之內,能救沈浪的,只有皇族的澹臺鏡明。
但是澹臺鏡明有天劍客牽制,天劍客之前已經表態,爲了得到羽木族的寶物,必要之時他會親自出手,將閒雜人等滅殺!
所以算來算去,赫連秋水算到的都是……
在如意佛宗的亂來和尚還沒有趕到的時候,沈浪要麼不出手,一出手,絕對的必死無疑!
一切的一切,赫連秋水都計算到了。
而且天劍山的人後面也確實真的想要將沈浪直接斬殺。
赫連秋水唯一沒有計算到的,就是沈浪竟然還有僵皇端木邪這樣的底牌!
赫連秋水更沒有計算到,連白骨殿老祖見了都戰戰兢兢的藍夢靈大人竟然會突然出現,而且是站在沈浪那邊,一出手就把天劍客打得吐血而逃!
天算地算,算不到如此變故。
有的時候,哪怕計劃沒有一絲破綻,依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赫連秋水心頭一陣絕望……
“你……你到底想怎樣?”赫連秋水看了一眼沈浪,露出了絕望之色。
在之前,他是可以指望雪叮噹的。
但是現在就在這院子裡,有着一羣皇武境以上修爲的強者!
“我還能怎樣?誰想幹掉我,我就幹掉誰,就這麼簡單。”沈浪淡淡一笑說道。
赫連秋水的目光頓時又變得惡毒無比:“你敢!”
“有何不敢?難道你還想讓你白骨殿那些老傢伙出手麼?白骨殿敢出手,我就將白骨殿直接剷平了,簡單得很。”沈浪非常隨意的說道。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絕對是會被人認爲狂妄無極限的了。
但是沈浪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正常得很。
剷平白骨殿,只要一個端木邪就夠了……
沈浪瞥了一眼赫連秋水又道:“有的時候恩恩怨怨是非對錯實在不好說……你兒子殺人,我殺他。至於你赫連秋水,你若不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未必就會去理會你。”
“但是你偏要自尋死路,爲你那不成器的兒子來報仇,你讓我怎麼做?”
赫連秋水惡狠狠的盯着沈浪,不再說話。
這時,邊上的雪叮噹走了過來:“如果我非要護着赫連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