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寶堂中。
已經有同樣在採買丹藥靈草的人,關注到角落中的紛爭。
然後,竊竊私語四起。
“炎烈風!盟城四大堂之一的火雲堂少主啊,據說炎天對待他格外的寵溺,有任何的要求,都會立刻滿足。所以,那傢伙在盟城可謂飛揚跋扈,欺男霸女,簡直是人人痛恨的混球。”
“噓,閉嘴,千萬別說得那樣大嗓門。萬一被火雲堂的雜碎們給盯上,咱們的前途就完蛋啦。那些人,赫赫有名的睚眥必報,一旦招惹到,簡直是不死不休,一定要跟你糾纏到底。所以,那小子要倒黴嘍。不得不說,只有武聖二元丹的境界,根本就沒資格叫板火雲堂,真是……不智啊。”
“說的也是。換做是我的話,就暫時夾着尾巴做人唄,盟城中機遇無數,說不準哪日就一飛沖天,那時候我們成爲大佬時,火雲堂也得巴結。只有那點修爲,就招惹人家地頭蛇,真的是在找死。只有過江猛龍,纔有資格激怒低頭狂蟒。”
無人看好蘇狂,雖然說,多數人都持着同情和憐憫的態度,但人人都覺得蘇狂即將倒黴。
“哈哈,就憑你?”炎烈風一口濃痰吐向蘇狂的衣服,滿臉的濃烈譏諷,但出乎意料的是,蘇狂甚至都未曾閃避,就任憑他的口水落在鞋子上。
衆人譁然。
彼此都是武聖,就算有再多仇恨,也沒有衆目睽睽下如此折辱的必要,那簡直是不死不休!
“比如說,我這樣待你,你能有任何反應嗎?”炎烈風捧腹大笑,神色癲狂,紈絝公子的本性畢露無遺,攤攤手,繼續對侍者說,“將焱火魚油給我打包起來,快點。”
侍者慌慌張張地點頭:“是。”
他的手正待伸出,原本面無表情的蘇狂,卻是忽然伸手,擋住侍者的胳膊,搖搖腦袋:“很抱歉,焱火魚油是我先瞧上的。”
侍者一怔,原本謙卑的恭謹,登時煙消雲散,露出陰狠冷蔑的濃烈譏諷:“我說,閣下就別裝模作樣好嗎?火雲堂少主瞧上的東西,您也敢覬覦?我是該說您生性找死,或者是活得膩歪呢?趕緊讓開,別耽擱我做事。”
蘇狂搖搖腦袋,一本正經道:“根據盛寶堂的規矩,人人皆知是先到先得。莫非,盛寶堂如此懼怕火雲堂,竟然甘願爲炎烈風破例?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將焱火魚油雙手奉上?”
“那……”侍者登時滿臉惱火,腦門上有一絲冷汗,雖然說他有意溜鬚拍馬,討好炎烈風,但不得不說,對盛寶堂來說,百年誠信的招牌是毋庸置疑的,規矩是它存在的根本,就算是武神也得照規矩來,所以,盛寶堂才能夠享有盟城第一的威望。
衆目睽睽下,又有炎烈風牽涉其中,如果侍者強行將東西交給後來者的話,會惹來大麻煩。被炒魷魚,簡直是板上釘釘的!甚至,盛寶堂遷怒他的話,盟城都未必能夠呆得下去。
侍者的猶豫,頓時讓瞧熱鬧的衆
人,紛紛抱着胳膊,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雖然說,蘇狂跟炎烈風死磕的行徑,很不睿智,等同找死,但他能夠令素來飛揚跋扈的炎烈風吃癟,卻是人人都喜聞樂見的。
在藏寶閣中,甚至有更多的人匯聚而來,爲的就是瞧熱鬧,看炎烈風倒黴。
炎烈風登時肝火旺盛,格外惱怒,他很清楚那些來者不善的眼神,所圖的是何事:他們都在等待着看他的笑話呢!堂堂的火雲堂少主,沒法令武聖二元丹的廢物俯首,甚至在衆目睽睽下被搶走心愛之物,那種感覺……讓炎烈風第一回體味到那些被他強行擄走嬌妻之人的憤懣。
忽然!
炎烈風的嘴角翹起一絲輕笑:“蘇狂,既然在盛寶堂買東西,當然得老老實實遵守規矩,我也是合法良民嘛。所以,你可認得此物?”
話音剛落,炎烈風的手上就出現一件蘇狂在10分鐘前才目睹物品——黑鐵貴賓卡!
一時間,瞧熱鬧的人都滿臉失望,只能頹然地搖搖腦袋:“該死的,炎烈風那傢伙來盛寶堂,竟然隨身帶着貴賓卡呢。有黑鐵貴賓卡在,他就享有特權,能夠直接將想要的東西收入囊中。咱們無權無勢者,除掉被碾壓,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能選擇。”
“現在,將焱火魚油打包吧。”炎烈風得意洋洋地享受着衆人那種恨得牙癢癢,卻最終只能老老實實認慫服軟的切齒眼神,然後炎烈風甚至一本正經地介紹焱火魚油的妙用,“雖然是過期貨色,但不得不說,焱火魚油吞噬後,能夠灼燒經脈,強固你的渾身108穴竅。而無數武聖一元丹和二元丹的人,都因爲鍛體沒有完美,缺乏能量,所以卡殼在門檻。只要有焱火魚油襄助,立刻就能鯉躍龍門,突破到下一檔次!”
“呵呵,但令人遺憾的是……”炎烈風用大贏家的俾睨姿態,將脖頸努力伸到蘇狂的上方,俯瞰着他,“我已經親手扼殺掉你晉升到武聖三元丹的可能性!從今往後,只要有我在盟城,你蘇狂,就一輩子庸庸碌碌,止步在武聖二元丹吧!!!我以私人信譽保證,說到做到。”
“唉,得罪那種執掌大權的卑鄙小人,就算再英雄,恐怕也真的只能如他所說的,一輩子淪爲廢物吧?”有路人攥拳,義憤填膺地感嘆。
“正義淪喪,霸者爲尊,那又有何辦法呢?如果是武神境強者,一甩手就能將炎烈風拍成肉醬,腦漿爆濺,他爹炎天也依舊得卑躬屈膝地拍馬屁,贊武神大人拍得好拍得妙。弱者,活該一輩子被欺凌。”有人搖搖腦袋,冷漠地轉身揚長離去。
“找我們火雲堂的茬,能夠活着已是萬幸!小子,下回再激怒我們家少主,你的第二任女友也會變成他的牀上玩物哦,不得不提醒你,免得你變成綠帽子收藏家,哈哈!”來自火雲堂的保鏢捧腹大笑,泡沫星子四濺。
“現在,你又能如何呢,弱雞?”炎烈風猙獰微笑,衝侍者努努嘴。
侍者立刻姿態強硬
地上前,嘴中嘟囔着:“沒本事就別惹事。再在盛寶堂中惹是生非,休怪我將你直接轟出去啊!你小子,你的女人被搶走是有原因的,爲何炎烈風少主別的妞懶得搶,非搶你的?那就得怪你品德卑劣,水準有限,不知天高地厚,活該命中有此劫啊。”
他一面埋汰鄙視着蘇狂,一面伸手就推搡他。
侍者很清楚,先前他的一猶豫,已經令炎烈風格外惱火,丟掉一些印象分,所以,他就必須找回場子,所以故意大力推動,想要將蘇狂推得一趔趄,甚至乾脆推倒在地,讓他狼狽不堪地滾蛋,那樣一定能夠快慰炎烈風的胸臆,讓他滿意。
但他沒待動手時,卻是又有一名侍者趕來,一瞧到侍者妄圖對蘇狂動粗,登時冷汗就密密麻麻地遍佈腦門。
“你幹嘛呢??!!”第二名侍者赫然正是先前給蘇狂提供《本堂貴賓卡特權條例》閱讀,而且親眼見證蘇狂持有鎏金貴賓卡的前臺侍者,一襲白袍,而先前找茬的侍者,是一襲灰袍。
白袍侍者直接就一把揪住灰袍侍者的衣領,阻止他對蘇狂的冒犯舉動。
“謝謝侍者先生的仗義出手。”蘇狂一拱手,露出淡淡笑容,依舊不卑不亢,沒有半點喜怒。
“我在做正事啊。”被打斷的灰袍侍者蹙眉,瞧到白袍侍者和蘇狂“眉來眼去”,貌似有點熟悉,登時心中瞭然:那傢伙,絕對跟蘇狂認識,所以才跳出來給他撐腰呢!但你想幫熟人,也被打擾我討好炎烈風啊!
一念至此,灰袍侍者特別不爽,冷冷瞪着白袍侍者:“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狂公子,您稍安勿躁,沒想到竟然惹出如此爭端來。真的是很令人遺憾,所以焱火魚油,我們願意打八折出售給您,再抵消掉零錢,就直接付五千的上品靈石即可!”白袍侍者,竟然根本就懶得搭理灰袍侍者,反倒是誠惶誠恐地向蘇狂鞠躬致歉,甚至直接就將整整1666的上品靈石抹去,此事簡直是匪夷所思!!!
路人們登時炸鍋。
炎烈風也目眥欲裂,他萬萬沒想到,在盟城中縱橫捭闔許久的他,竟然會被一介小小侍者爲難,令他難堪得下不來臺。
而製造如此窘境和僵局的,赫然是名小小的武聖二元丹草包。
他們倆聯手,讓盟城三少之一的炎公子吃癟!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灰袍侍者勃然大怒,直接就要將白袍侍者推搡開,滿臉惱羞成怒。
啪!
衆目睽睽下,白袍侍者卻是直接一記摑臉抽在會袍侍者的腮幫子上,滿臉熊熊怒火:“你是在找死,懂嗎??!!對盛寶堂的鎏金貴賓惡意出手,惡語譏諷,毒舌相向!很遺憾地通知你,從今往後你已經被盛寶堂現場解僱!”
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雞。
什麼?
“他是鎏金貴賓?”炎烈風的神情很精彩,然後化爲無盡猙獰,“你在撒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