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兩聲悶響,杜綺芳和幾個小護士不忍地閉上眼,陸歡和兩個黑猩猩級別的猛人明顯不是一個級別。
等她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不敢想象的一幕!
劉徵毅半眯的眼中一道精光迸現,掃了陸歡一眼,又輕輕合上雙目。
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陸歡已經半坐到了劉徵毅的牀邊,掐住了他左手腕的寸、關、尺脈門,依然還掛着那種懶洋洋的笑容。
而兩座小山似的彪形大漢則退開三步,捂着自己肩膀,面沉如水!
王承同本來還在幸災樂禍,此時嘴張大的卻可以塞一個鵝蛋。他見多識廣,看得出這兩個保鏢絕對是特種兵出身,手背上的老繭說明他們對槍械和冷兵器都極爲精通,陸歡和這麼兩個人硬碰硬,一定會飛出很好看的曲線!
可是眼下呢?陸歡沒事人一樣給人診病,兩個保鏢卻一臉痛苦扭曲之色,內側的一條胳膊無力地下垂着……
王承同心底本能地下了臨牀診斷,這兩個小山似的前特種兵,和陸歡一撞竟然脫臼了!?
所有的醫護人員揉揉眼睛,又用力的揉揉眼睛,感覺一定是他們打開的方式不對!
陸歡雖然也有一米八,身姿挺拔,但是和這兩個身高一米九體重直逼兩百斤的彪悍男人一比,那就是老榕樹旁邊的一杆小竹竿。
但現在確實竹竿一下子把兩棵老榕樹挑飛了,如何讓人不驚訝?
“這麼多醫生,你們快點找人復位。”陸歡淡淡的道。
“不用。”長臉漢子冷冷的道,提着自己胳膊一拉一推,咯的一聲響就把下垂的左臂推回了肩窩,他旁邊的圓臉漢子也是同樣的動作,不過他被撞下來的是右臂。
兩個人一頭汗珠,但哼也沒哼,不知要多少嚴酷的訓練纔能有如此強大的自制力。他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陸歡,那目光簡直是在提防一頭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東北虎,一開始的不屑已經化爲凝重。
圓臉漢子禁不住回想剛纔相撞的瞬間,陸歡搖晃的身子和他們肩膀撞肩膀,沛然不可相抗的大力讓兩個人感覺就像承受了一次手**的近距離爆炸,苦練的下盤功夫就像紙糊的,直接被陸歡撞得倒退。
二對一,他們兄弟雖然有所輕敵,卻也還沒吃過這樣的虧。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卻有着和體型絕不相稱的可怕力量。
“你到底是什麼人?”長臉漢子冷冷地問向陸歡,手已經摸向腰間,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坐,一臉愧疚。
自己兩個人竟然讓這麼一個小輩摸到了老首長牀邊!
面對兩個精英特種兵的包圍,陸歡依然雲淡風輕地道:“別緊張,我只是一個醫生,一個能治好你們老首長的醫生。”
“你是泡藥水長大的吧?”圓臉漢子突然問。
“你怎麼知道?”陸歡反問道,算是默認了。
“沒有人比我們更瞭解人體,你這種力量和反應的戰士,已經超越了正常人體的極限,一定是從小就培養的……呵呵,先天的差距,怪不得我們比不上。”長臉漢子一臉不服氣。
“藥酒是我師父配的,不過我不是戰士,我真的只是一個醫生,泡藥酒只不過是因爲我們師門很多功法,需要強大的身體素質才能使用,所以你們不用太緊張。”
陸歡搖搖頭,已經號過了老人的另一隻手。
他號脈的動作和一般的中醫不同,不是安靜的虛按,而是以一定的頻率不時按壓一下。
這是陸歡師門的不傳之秘,和其他中醫等着脈象顯露不同,他們會以特殊的動作和頻率主動探查病人的身體情況。
這倒是很像檢修鐵路的工人,用小錘敲鐵軌,通過反饋過來的聲音判斷鐵軌的損壞程度。
長臉漢子還想說什麼,被圓臉漢子拉住了。只聽圓臉漢子沉聲道:“你可以替老首長看病了,你師父能配出這種程度的藥酒不使體型改變,醫術一定很高。”
說罷不滿的看了王承同一眼,這個傢伙如果早些介紹陸歡的師父,他們也不會攔着陸歡了,也就不會承受脫臼的痛苦了。
王承同被他殺機畢露的目光看的一抖,心下奇冤無比啊,他哪裡知道陸歡師承何處啊!
而且這小子,怎麼這麼厲害?老頭心裡也是驚疑不定,當時在會議室他要是暴起傷人,自己這身老骨頭不得被他裝散了架。
陸歡已經鬆開了劉徵毅的手,站起身來,對杜綺芳勾勾手指:“你過來,從胸骨下沿着鎖骨中線向肝區用力按壓,按熱一個區域就移向下一個區域。”
杜綺芳眉頭一皺:“這有什麼用?”
“治病的法子,你照做就是了。”
陸歡老神在在地道。
“這樣能治病?”杜綺芳一臉的不信,整個醫院都找不出解決方案的病,不打針不吃藥,這樣按幾下能好,那人人都是神醫了。
“讓你做你就做,一切後果由我承擔。”陸歡淡淡然的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杜綺芳賭氣似的,按陸歡說的做了。
兩個保鏢猶豫一下,終於還是沒有阻攔,這個年輕人來歷神秘,一個實力深不可測,也許真有什麼方法解決老首長的痛苦。
王承同皺起眉頭,他實在摸不透陸歡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在杜綺芳給劉徵毅按壓的時候,陸歡已經開始玩手機了。
他對自己開解道,這個傢伙根究是不會治,又不好意思承認,隨便想一個方法拖延時間吧。
其他醫護的表情裡面,也和王承同是一樣的猜測。
杜綺芳有個優點,答應的事情就會不折不扣的執行到底,整個按壓過程大約持續了五分多鐘,除了讓劉徵毅的眉頭皺了幾下,似乎並沒有其他變化。
“做好了,然後呢?”
杜綺芳一掃被汗水粘在額頭上的劉海,擡頭問向陸歡。
“這就夠了。”
陸歡點點頭,轉身就想門外走去。
“陸歡,你要去哪!”王承同一聲大喝,兩個保鏢也擋住了陸歡的去路,實在鬧不懂他在做什麼。
“你們攔我做什麼?”陸歡奇怪的看着王承同。
“治不好就直接承認,你這治療到一半抽身而走算什麼?”王承同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已治好了,不走還在這裡做什麼?”
陸歡靜靜反問一句話,在整個病房裡面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樣就算治好了?騙鬼呢吧。
“治好了?你就讓綺芳揉那麼幾下,就治好了?年輕人,吹牛可也得有點限度!”王承同一臉痛心疾首的教育道。
衆醫護也是點頭附和,陸歡就這麼按壓幾下,誰不會呀。
陸歡淡然一笑,指了下手腕:“有人算過距離老人家上次去廁所,過去幾分鐘了嗎?”
衆人一愣,護士長好像意識到什麼,敲着手錶猶豫道:“應該有十三四分鐘了,剛纔進門時我看了眼表,除去王院長說話的時間,十幾分鍾是有了的。”
她肯定的點了下頭。
王承同臉上的冷汗刷的就冷流了下來,他也反應了過來。
“十幾分鍾了。呵呵,老人家之前十分鐘去一次廁所,現在不用去了,不就是治好了嗎?”陸歡反問道。
“這也不代表你就只好了,也許只是恰巧這次間隔時間比較長……”王承同兀自不敢相信,氣急敗壞地狡辯道。
這個邋遢的小醫生還真會治病?王承同嘴張得可以把自己拳頭的吃下去。
“王院長,你還盼着治不好,老子再拉上幾天,死在這裡嗎?”
一個帶着口音的威嚴聲音響起,劉徵毅嚴厲的瞪了王承同一眼。
中氣十足的聲音,和剛在簡直判若兩人。
“老首長,我……”
王承同如遭雷擊,被老首長訓斥的簡直要找地縫鑽進去。
“我確實感覺我應該沒事了,肚子裡面也不鬧騰了。”劉徵毅教訓完王承同,和藹的看向陸歡,“小夥子,給我講講,你用的什麼法子?”
聽到劉徵毅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難道說這個邋邋遢遢的陸歡,真把整個醫院都解決不了的病治好了?
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是一樣的荒謬表情,杜綺芳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手,按兩下就好了?
這就是中醫?這也太快了,太神奇了吧?
陸歡對老人家溫文一笑:“老人家您放心,您之前只是胃腸神經麻痹,他們當感染治療,打再多的抗生素都不行。我讓杜大夫用手法替您刺激一下神經,胃腸的吸水功能重新運作,就不會再有不成形便……”
陸歡說完見劉徵毅露出困惑的表情,連忙補充了一句,“哦,也就是不會鬧肚子了。”
劉徵毅爽朗笑道:“好好,你治得好!他們折騰我一天了,又是打針又是吃藥,都不如你這幾下。”
病人對陸歡的真心誇獎,讓一中心醫院的醫護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治療不對症,只能給病人平添痛苦。
劉徵毅笑眯眯的摸着肚子,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臉現怒色一拍桌子吼道:“王院長你不厚道啊,醫院早有這樣的人才不給老子用,還得馮院長推薦,你是覺得老子級別不夠,要看老子笑話?”
“哪裡,哪裡,我哪裡敢啊……”王承同被狂風暴雨的一陣數落,慘白着臉卻說不出解釋的話來,腦門上汗珠滾滾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