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汪翰流的話,陸歡一愣,頗有些意外的看着汪翰流。
他似乎聽到了汪翰流說他也會引魂九針,這是在是讓他感覺意外,這是他師門的不傳之秘,根本不應該有外人還會同樣的招式。
杜綺芳扶着汪翰流穩穩站定,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陸歡說出手就出手,可是看着他那張臉,想說什麼責怪的話,卻又莫名說不出口,更沒有辦法和邊上那些小護士一臉解氣的給陸歡挑大拇指,汪翰流畢竟是她的師兄,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對她對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她只能有些尷尬的掏出餐巾紙給汪翰流,讓他堵住不斷噴涌而出的鼻血,小聲道:“師兄,你快去耳鼻喉,現在的技術儘快接骨,不會毀容的。”
汪翰流一張俊臉上,鼻骨七扭八歪的陷了下去,加上一臉猙獰的表情,哪裡還有第一次見面的名醫風範,想找陸歡的麻煩又怕再被打,畏畏縮縮地這麼退縮離開,又不敢。
陸歡這一拳,已經把他所有的膽氣都打沒了。
“哼,他打人,他打人就這麼算了!?”
汪翰流憤恨不平的指着陸歡,往杜綺芳的背後一直縮,就像一個舉報班上壞學生的班幹部,不斷對着班主任訴說自己遇到的不公平待遇。
“你不想這麼算了,可是伸頭過來在來承受幾拳,小爺我現在還不累的。”陸歡捏着指節淡淡道,高揚着下巴不屑的看着汪翰流,一臉的囂張跋扈,完全沒有把這個院長愛徒放在眼裡。
“你,你,還敢在打我不成?”汪翰流梗着脖子狠盯着陸歡,一臉的不服氣,還真的往陸歡的跟前湊。
杜綺芳嚇了一大跳,連忙全力了汪翰流,祈求的看着杜綺芳,嘴裡不住的勸勸道:“師兄,師兄,你不要鬧,我現在帶你去看一看傷勢,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
杜綺芳是真的頭大,沒有想到一向冷靜從容的汪翰流竟然如此衝動,還真的繼續招惹陸歡這個小刺蝟。
以她對陸歡瞭解,他真的就是這樣的人,其實他並沒有任何針對汪翰流的想法,只是汪翰流一次又一次在挑戰陸歡的底線,而陸歡,卻從來不會忍受別人無限制的挑釁,既然有人頭大,以他的拳頭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攻擊的目標。
以直報怨,她其實從心裡還是贊同的,只不過從來不會像陸歡表現的這樣直接。
陸歡對杜綺芳無所謂的一點頭,對汪翰流道:“快走吧別在這裡丟人了,這個世界上你不能惹的人也許不多,但我肯定是其中之一,希望你能看清眼前的局勢,不是所有人都能隨便你拿捏。學歷比你高你說技術,技術比你高你說學歷,哪一個方面你都比不上我,你又開始挑人格問題,你還真是唐朝的皇帝,全是李啊。”
幾個小護士鬨笑了起來,汪翰流還真是這樣,開始因爲是心外科專家一副拽的二八五萬的樣子,現在技術比陸歡完全碾壓,就開始找陸歡的疏漏,結果也找不到,就開始尋找陸歡人品上的問題。
似乎自古至今華夏抹黑一個人都是這麼玩的,只不過汪翰流挑錯了地方,他選在一中心醫院而不是自己的根基二院,這裡自然都是想着陸歡的人,集體榮譽感這種東西,只要在一個組織裡面待夠了足夠的時間,再不喜歡,它也是隻能自己說不好,容不得別人挑一點毛病的神聖地帶。
我們的家鄉,我們的母校,我們住的房子,我們曾經喜歡過的姑娘,我們攜手一生的忠實朋友,因爲太過久遠的陪伴,有無數可以抱怨的理由,可是一樣的話別人說起來還是會引起我們的憤怒,有些事情確實是只有自己能說。
一中心醫院的醫護人員也是,陸歡是他們t同一個醫院下的職工,就是他再張狂再個性,那也是一中心醫院內部的矛盾,輪不到汪翰流一個二院的醫生在這裡大放厥詞,數落陸歡的人品或者秩序。
汪翰流被周圍醫護人員的笑聲刺激得臉色越發蒼白,本來就失血更多的身體左右打着擺子,杜綺芳不住勸他治療一下,他仍然還是死死盯着陸歡,忽然猙獰一笑,手狠狠一抹鼻血在白大褂上一擦,怨毒的看向了陸歡,咬牙切齒的道:“你有什麼本事,不就是一個引魂九針的破針法被張景亭張老看上了,人家老同志認真的想和你請教,你還不給,這種品行我只能鄙視了。不過這樣也好,因爲你不傳給張景亭張老,現在我卻有機會獲得這個機會,什麼引魂九針,以爲只有你會嗎?”
說着汪翰流手掌結印,虛虛的好像握住一根銀針,慢慢捻動,雖然是邊做邊思索,但就是幾個動作,也足夠陸歡看出這些動作和他使用的引魂九針區別,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看着衆人的目光,汪翰流愈發得意,指着陸歡囂張的道:“你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現在引魂九針也到了手,我現在就讓老師開除了你!”
“這樣就算引魂九針了?”陸歡盯着汪翰流的手,突然笑了起來,壓抑不住的笑意漸漸散開,就好像看見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
“怎麼不算,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針法,你有什麼可以囂張的?”汪翰流輕輕的顫動的手指重複自己強記下的動作,他確實記憶力驚人,昨天陸歡的動作又快又小巧,但是汪翰流現在重複起來連一個抖動指尾的小動作都不帶差的。
但越是這樣,陸歡的表情就越是暢快,他輕輕的倒數着三、二、一。
就在他喊出零的時候,汪翰流突然一聲慘叫,握着自己的手指彎下了腰,痛苦的臉都已經扭曲,這個人都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如果母雞和雄鷹一樣揮動翅膀就能翱翔天空,那麼或許你就可以學會引魂九針了。”陸歡慢吞吞的道,每一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都帶着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後都哈哈大笑起來,汪翰流現在這個只能逞一下口舌之利的傢伙,卻是很像一隻膽子小到可憐的母雞,團起身子承受着外界的可怕環境。
“師兄,原來你在暗中記憶別人的動作……”
杜綺芳也感覺到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聽過陸歡講解中醫原理的她明白,中醫很多東西保密是在各個方面的,汪翰流雖然很下作的嘗試強記陸歡的引魂九針,但是這種東西肯定不是隻會一些動作就可以真正學會的。
口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陸歡的身體素質,不是他們這些普通醫生可以趕得上的,陸歡可是他師傅爲了彌補內力消失專門訓練的衣鉢傳人,從小到大花費的錢財精力他沒有說過,但是杜綺芳完全可以想象其中的艱辛。
如果被人看一遍就能把吃飯的本事偷走,那麼這個世界上也就不存在秘方了,作爲最重視傳承的華夏醫生,或者那些普普通通的手工藝人,保密措施都是苦思冥想出來的,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問題,由不得不小心。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的手,我的手……”汪翰流握着自己的手,剛纔嘗試引魂九針的右手不住的顫動躲避着什麼,好像一場可怕的烈火正在他面前然後,火舌不斷逼近他的手掌,所以他纔會抱着手掌不停的後退,痛苦到無以復加。
“是不是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燃燒?是不是你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拜託隨處可見的火焰?”陸歡一句話就讓汪翰流吃驚的說不出來話,他描述的確實是汪翰流現在正在躲避的狀況,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他就是不能說服自己不相信,手本能的後退,根本不是能控制的住。
“其實這不是錯覺,這是你的手真正的在然後。引魂九針需要以動作刺激別人肌肉的運動,甚至操作得當可以連私人抖控制進行簡單的動作,但其實最根本的是需要身體產生足夠的能量——這東西有點像電能,但是卻比電能更持久,而且只要是人體合適引導,都是可以產生這種氣感的。不過如果引導失誤,無師自通自己琢磨,很可能在獲得一個僞裝的氣感,然後假裝自己可以和妹子們聊得很開心,然後就很隨意了。”陸歡耐心的解釋道。
“我,我要怎麼辦?”
汪翰流已經圍着ICU轉了好幾圈了,值班的醫生都對他表示了意見,可是誰都沒有能夠解釋清楚他的病症,更別提解決這個問題。
“你不走了, 我們的病人都要被你吵到了。”
值班的醫生不滿的道,汪翰流這纔有所收斂,恨恨的看着陸歡,可以眼睛卻已經充滿了畏懼。
雖然只是在自己的腦海裡面被燒,但是汪翰流已經感覺到了足夠可怕的威脅,開始向陸歡妥協,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實在是比真正落在身體上還要可怕的多。
汪翰流勉強站定到了陸歡面前,小聲的道:“求求你,幫我解開這個狀態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陸歡哼了一聲,看着汪翰流腦門冷汗管管而落,表情也是在可憐,忽然有些可憐他:“可以幫你解開,不過嘛,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只能你能解開,你就是說什麼我也答應你。”
汪翰流慌慌張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