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雖然多是害人的毒物,不過物極必反,這世間最強的解毒聖藥,也是蠱毒!”陸歡掃到沈偉鋒和劉徵毅等人聳然而驚的表情,不由暗道這些年各種小說電影都把蠱神話了,就是這些信奉唯物主義的軍人,提到這些東西都會臉色大變。
其實世間萬物,都是有其規律需要遵守的,毒蠱再烈,也看使用的人心。
劉徵毅驚訝過後,也覺得陸歡說的有些道理,好奇的問道:“還有用蠱解毒這麼一說?小神醫你倒說說。”
沈偉鋒和兩個保鏢也是一副好奇寶寶的神情,傳說中能控制人生不如死的毒蠱,竟然可以解毒,這是在是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陸歡清清嗓子,迎着衆人好奇的目光像一個說書先生似的賣弄道:“這是很多醫生都不知道的事情,畢竟用蠱的多是苗人,大多數一輩子都不會走出大山,我們這邊對他們缺乏瞭解也是很正常的。這些年一些小說之類的東西,更是把這些東西神話了。
大概因爲我師門的傳人歷來有遊歷天下的傳統,走的地方多了,一些傳說軼事也聽得也多些,我有一個師叔在雲南那邊,還是真的見過苗蠱,也和他們打過交道,知道用毒蠱可以解天下萬毒的一些事情。”
“天下萬毒?這話可有些大,不是說一把鑰匙只能開一把鎖麼?”沈偉鋒壞笑着就把話題帶歪了,引得一屋子的男人一通鬨笑。
“一把鑰匙一把鎖,那是因爲是用開鎖啊,這毒蠱解毒的法子和那個卻是另一條途徑。”陸歡笑了起來,打了一個比喻,“要我說這天下間所有的鑰匙,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一把電鋸,只有這個鋸足夠鋒利,你說什麼鎖能攔住我?”
沈偉鋒和劉徵毅一怔,都是連連點頭,只有兩個保鏢腦子慢了一些,還是一臉迷茫等着陸歡解釋。
沈偉鋒一拍兩個人後腦勺:“兩個廢物,陸兄弟就是說我們不去管毒藥是什麼,直接用暴力把它打開……嗯,是像你剛纔一樣排毒嗎?”
陸歡有些發怔,這麼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大馬金刀的打人罵街,總有一些違和的感覺。
衆人下意識看向沈偉鋒剛纔在陸歡給他治療時躺的牀,牀單和褥子已經被他身上排出的毒汗浸透,變成了一種暗淡的深褐色,之前的腥臭此時已經變成一種古怪的香甜味道,讓人一聞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歡搖頭笑道:“你的思路對了,不過還是差一點。不是所有毒都能排出去的,我能排毒,也是因爲七葉軟筋散是服用,然後可以通過毛孔發散,那些通過皮膚吸附的毒藥,又要從哪裡排出去?”
沈偉鋒一拍腦門,確實世界上的毒藥千奇百怪,各種下毒方法層出不窮,不能一概而論的。
陸歡見沒有人再猜,微有些失望,只能自己解開謎底:
“毒蠱解毒,是把毒蠱放入身體,直接食盡人體內的毒素來達到解毒的效果!要知道毒蠱就是吃各種毒物長起來的,越是劇毒的物質它們越喜歡。利用這個特性,高水平的黑苗巫醫可以利用飼養的本命蠱給人解毒,解天下萬毒!”
“等等,你剛纔不是說用毒蠱解毒,怎麼又變成用什麼本命蠱了?”劉徵毅老爺子道。
陸歡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這就是其中的難處。一般的毒蠱畢竟是蟲子,它們還是爲了害人爲生的,進入人體遊編全身,它們吃毒素也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隨時也會新陳代謝將毒渣排出,這樣毒素就清除不乾淨了,這樣自然就達不到解毒的效過了。
再一個,這世上很多強效毒物,就是毒蠱吃了也扛不住,還能指望它們解毒?所以只有黑苗巫醫用心血餵養的本命蠱,才能做到解毒的效果。第一,本命蠱抗毒能力天下無雙,第二,本命蠱和巫醫心念相通,巫醫可以控制它們只吃不排泄。不過也正是這個原因,本命蠱給人解毒後,也就廢掉了。”
“那豈不是說很難讓黑苗巫醫給我解毒?”沈偉鋒剛還指望着找尋找黑苗巫醫用本命蠱給自己解毒呢,聽陸歡這最後一句,又有點泄氣。
本命蠱,而且使用心血餵養,習武之人都知道所謂的“心血”和一般的血液不同,是從心尖取出最精華的血液,蘊含着一個人身體裡面的精華,損失之後就補不回來了,損失的多了是會折壽的。
陸歡點點頭:“沒錯,先不說能養出本命蠱的黑苗巫醫有多少,就是有,每一隻本命蠱都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能成熟,一般來說一個巫醫一輩子只能養一隻,珍貴無比,不是至親或者是極大的利益,黑苗巫醫不會用本命蠱給人解毒的。”
“你這麼瞭解,是不是認識能養本命蠱的黑苗巫醫?”劉徵毅聽陸歡講得頭頭是道,感覺陸歡要是沒有一點希望,就不會把本命蠱這麼虛無縹緲的事情講出來了,“把他請來,只要能治好偉鋒的腿,他開什麼條件老子都認了。”
“是啊是啊,你要是認識一定要介紹給我,不管成不成,至少先試上一試!”沈偉鋒焦急的道。
他沒法不急,習武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的太極功夫已經練出了纏絲勁,算得上是太極門裡面不世出的天才,很少有人能在四十歲之前達到這個境界。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境界達到之後不說更上一層樓,就是維持在這個境界都需要極大的心力。沈偉鋒受傷半年,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功夫開始倒退,如果在這樣一年,等腿好了他從小辛苦修煉來的功夫起碼要衰退一半,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能夠練回來的。
可是說他現在每耽誤一天,到時候都需要三倍以上的時間補回來,對他來說,能提早一天徹底治癒自己的腿,他就可以恢復訓練,到時候找打敗自己的日木國劍聖報仇。
陸歡搖搖頭:“我不認識黑苗巫醫,不過嘛,白苗巫醫我倒是認識一個。”
圓臉漢子忽然道:“白苗主生,黑苗主死,這個我當初在越南叢林裡面執行任務時候聽當地土著說過,黑苗擅長下毒種蠱,白苗擅長解毒配藥,是不是這白苗巫醫解毒的本事,比黑苗巫醫還要強?”
陸歡嘿嘿一笑,搖頭道:“不會,我都說物極必反,玩了一輩子毒蠱的黑苗巫醫纔會解天下萬毒,而救了一輩子的人的白苗巫醫,他們最高端的水平卻是噬心蠱,一種可以控制別人精神的毒蠱。”
衆人聽聞不禁嘖嘖稱奇,白苗黑苗這兩種巫醫最精深的本事,反而和他們一直修煉的功夫相反。
這一點,老爺子感慨是最多的,嘴裡含含糊糊的也不知唸叨這什麼,陸歡他們追問了好幾句他也不說。
沈偉鋒聽見陸歡不認識黑苗巫醫,不由一陣失望,不過又想他提起這種本命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陸兄弟,你說了半天這個白苗黑苗的,到底要怎麼解我身上的蠱,你也一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陸歡有些得意的一笑:“是,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能不能成還需要實驗一下,纔敢用在你身上。”
“什麼法子?”沈偉鋒激動的道,“你的醫術我們都瞭解,你要是能肯定,那一定是真的有法子了。”
陸歡道:“我不是說認識一個白苗巫醫嗎?其實黑苗和白苗之間也不和,也互相羨慕彼此的本事,聽說有一年苗寨出了一個天大的亂子,一個年輕的白苗巫醫把黑苗巫醫本命蠱的幼蟲偷了來!”
“你是說,白苗現在也能養本命蠱了?”沈偉鋒眼睛一亮,忽然又頹然坐了下去,搖頭道:“不對,不對,要是他們也有本命蠱你就不會說只有幼蟲了,也就是他們並沒有得到飼養方法。這種幼蟲沒有經過黑苗巫醫的心血餵養,充其量只是一種抗毒性較強的蟲子,不能和巫醫心意相通也就不能真正的解毒。所以這幼蟲到了白苗巫醫手裡,也就是廢物一個,哎,我就是命苦啊!”
“破而後立,二十年的苦修你能熬過來,再重修一定事半功倍,你怕什麼?”劉徵毅忍不住又教訓沈偉鋒天天總想着走捷徑,把他數落的只能點頭應是。
陸歡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就像一個偷到了葡萄的小狐狸,向劉老爺子顯擺道:“沒錯,到了白苗巫醫手裡面,但是到了我手裡,卻有辦法讓他聽話,在人體裡面按我的吩咐前進!”
“你有什麼辦法?快說,不許賣關子了!”沈偉軍佯怒道,這個陸歡估計是喜歡看他着急,一會給他希望一會讓他絕望,讓他跟坐過山車一樣,簡直是煎熬。
如果是王承同和張景亭在這裡,一定已經猜出陸歡想要用的是什麼法子了,一定會無比眼熱爲什麼自己沒有得到如此神奇的功法。
陸歡嘿嘿笑了起來:“我師門有一項絕技,叫做引魂九針,雖然不能控制蟲子,但是能夠控制人體!到時候我只需要控制你的肌肉運動,很輕鬆的就能控制本命蠱幼蟲在你身體遊走一圈,吃光你身體裡面的毒素!”
“太好了,你快去找白苗巫醫要那勞什子本命蠱的幼蟲!”沈偉鋒興沖沖的道。
雖然讓蟲子在身體裡面遊走很可怕,但是不能參加戰鬥,對他來說比死更可怕!
“不急不急,那位白苗巫醫暫時不在本市,而且在找她幫忙之前,我們還得準備一點東西。”陸歡敲着桌子,眨眨眼睛,“我們說說那位範嫺吧,我的高級職稱,什麼時候到手?”
說得這麼熱鬧,陸歡怎麼能忘了給自己謀福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