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中心醫院是一個頗爲戲劇化的場面,一場惡性的恐怖襲醫事件之後,身爲院長的王承同沒有主動承擔責任,而是向朱豐年誣陷陸歡,同時建議他抓捕陸歡以獲得更多情報。
但是還沒有讓朱豐年相信,陸歡就把一個U盤交到了朱豐年手裡,同時說汪翰流有和這次事件脫不開關係。
這樣的變化速度讓很多人都感覺到有點跟不上節奏,就是朱豐年這個老刑偵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這個的恐怖襲擊事件不是因爲患者不滿醫生,不是因爲家屬承擔不起醫藥費,不是有貪心的人想騙點錢花花,裡面還關係到了外國人?
王承同臉色大變,他天天也很忙,知道汪涵流的手恢復之後也沒有怎麼管這個弟子,他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工作也沒有多想,而且也能極大增強自己這邊的力量,但是對他最近具體做了什麼並不清楚。
現在聽說汪翰流可能和這次的惡性襲醫事件有關,王承同一下子就慌了,如果屬實的話那麼他身上的責任就更大了,緊張的道:“朱局長,一切事情都是講證據的,您可不能聽這傢伙的一面之詞啊!”
“證據?我當然講證據了,我給朱局長U盤裡面的就是證據。可不是像您一樣說懷疑就讓人把我抓了的。”陸歡笑呵呵的用剛纔聽見的事情反駁,王承同臉頓時紅得和猴屁股似的,嘴脣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朱豐年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他也知道陸歡和那個大滕六兵衛脫不開關係,而那個人也是上級重點盯防的,不過似乎還有人配合着他,而且那個人精通隱匿,派着盯梢他的特工悄無聲息的就被人做掉了。
這些特工和忍者這種在黑暗中做了幾千年見不得人勾當的職業人士相比,還是差了點道行,還沒有查到多少情報就被伊賀雪做掉了,所以大滕六兵衛中間有一段脫離了所有人的視線消失不見,朱豐年雖然緊張他,卻也束手無策。
他敢肯定一定是有人配合大滕六兵衛,只不過卻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方面的實力,這次一出現就是襲擊綁架,而且不是漫無目的的破壞吸引注意力,而是有確定目標的襲擊內科病房綁架杜綺芳,這裡面肯定少不了醫院內部人員給他提供情報,所以朱豐年沒有急着相信王承同或者是陸歡任何一個人,只是捏着U盤,掂量着道:“裡面是什麼?”
任兩個人說的天花亂墜,最後還是需要讓人相信的證據和理由纔可以。
“一段視頻,一份手術記錄,兩份查體報告。”陸歡道,一指裡面道,“前面辦公室就有電腦,朱局長如果着急的話,完全可以在這裡打開,我和王院長那個人說的更可信,我相信您自然會有自己的判斷。”
“沒錯,我也做了這麼多年,不可能連證據都看不懂,是非曲直,我們還是用事實說話比較好。”朱豐年點點頭,同意了陸歡的建議,同時狠狠的看了王承同一眼。
這個傢伙剛纔就是滿嘴胡說,陸歡拿出了證據之後還是胡攪蠻纏的浪費時間,也真的夠無聊了,這樣的人當院長,要不除了這樣的事情呢!
朱豐年沒有辦法不生氣,馬上就要國慶了,整個國家都是穩定第一,渡城和帝都這麼近,在他的轄區內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不至於官帽子都保不住,但是各種報告和後續處理措施是少不了的,他女兒還在生病,實在不想處理這種烏七八糟的事情。
王承同被朱豐年狠戾的目光看得心頭亂顫,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個勁的賠笑。陸歡咳了一聲,提醒道:“王院長,幫我們開一下辦公室的門借用電腦,您是怕這U盤裡面有什麼對您不利的東西,不敢開門嗎?”
“怎麼會,怎麼會,我這就給您要鑰匙去。”
王承同一腦門子冷汗,趕緊去喊科室主任來開門,陸歡這話用心太險惡了,一句話就把他陷入心虛的地步,他就是再心虛,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也不能仉啊,只要朱豐年想看他就得開門啊。
朱豐年哼了一聲,對王承同的表現很不滿意,這麼一個反應遲鈍的院長,怪不得負責不好醫院的安全工作,歲數大了,反應什麼的恐怕就跟不上了吧!
被朱豐年一嚇唬,王承同的辦事效率立刻就高了起來,很快就找到了鑰匙打開門,把朱豐年和陸歡都讓進了房間。
朱豐年手下看了那一份手術報告和兩份查體報告,都是一個化名衛六騰的人,可是從一些暴露身體數據的人指標來看,可以看出這個人雖然個子不高,但是身材是非常孔武有力的那種,身體素質好得可怕。
可是搜醫院的病歷系統,卻並沒有衛六騰的住院信息,一瞬間朱豐年就出來了裡面的味道不一般,這個人和給他做手術的醫生汪翰流,有問題!
那份手術記錄是斷肢結合,因爲申請手術器材需要填寫單子,所以纔有了這份記錄,但是其他的信息都不存在,是孤立出來的信息,只大概寫了手術過程。
兩份查體報告,一份病人斷臂失血,受傷嚴重,另一份身體素質已經恢復,身體素質堪比頂級的運動員,反應速度尤其可怕,朱豐年都沒有見過身體這麼強大的人。
“這個衛六騰,就是大滕六兵衛吧?不過是改了一個名字,就以爲能瞞天過海了?暴露身份的細節遠比臉更明顯。”朱豐年冷哼一聲,顯然對那個汪翰流的手段不覺到不屑一顧,只需要稍用點心都發現裡面的不同之處。
“這個,也許只是巧合,巧合呢……”王承同腦門冷汗滾滾而落,他沒有想到汪翰流這些日子竟然真的和大滕六兵衛勾結到了一起,看到這份手術記錄,他就知道是汪翰流救了大滕六兵衛,然後給他提供杜綺芳的情報。
這個小王八蛋,那可是他的師妹!而且找什麼人不好,竟然勾結外國人,還是這種暴力傾向嚴重的外國人!
王承同心裡大罵,大爲感到汪翰流腦力糊塗了,卻還是不得不替這個弟子解釋。他看向杜綺芳,被自己的師兄害了她可能難受,但是沒有想到杜綺芳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冷靜的看着這一切,乖巧的靠在陸歡旁邊,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切的樣子,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王承同幾十年如一日的和各種人玩着手段,這方面反應奇快,看到杜綺芳的表情就是一驚,盤算着這事自己的弟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告訴自己,是不是陸歡早就知道了,他在算計汪翰流和自己?
想到這裡,他越發緊張,拉着朱豐年扯着無關的廢話,希望能挽回自己在朱豐年心中的形象。
“巧合?這世界上的事情可沒有這麼巧的吧?”朱豐年冷笑着反問。
辦案這麼多年,隨便一掃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不需要一個老醫生教自己怎麼斷案。
王承同並不知道自己正好犯了朱豐年最討厭的忌諱,他做到朱豐年這個局長位子的,肯定也是自負的人,他還在那裡囉囉嗦嗦的嘮叨不停,陸歡打斷了他:“朱局長,我們還有一段視頻呢。汪翰流是不是和大滕六兵衛有關係,看這些資料只是間接的,但是開了視頻,我想真相大白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朱豐年一點鼠標,懶得再理睬王承同在旁邊的唧唧歪歪。
視頻從房頂的角度拍攝的,視頻質量並不高,但也看得清盤坐在牀上的握刀小個子就是大滕六兵衛,他那身可怕的殺氣就是任何地方做什麼都根本隱藏不住。
“他旁邊拿着檢查報告說着什麼的人就是汪翰流。”杜綺芳替朱豐年指認了一下,朱豐年看向王承同,他只能臉色慘白的點頭。
視頻擺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辯解,汪翰流在視頻裡面就把杜綺芳的所在全都說給了大滕六兵衛,而且還主動指點了他醫院的佈置,這樣的作爲和當年把日本鬼子帶入中原的漢奸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把這小子給我抓過來!”
朱豐年怒哼了一聲,命令自己身邊的副手,那個精明強幹的年輕人立刻出去了。
王承同臉上的汗珠子滾滾而落,辯解道:“朱局長,我帶汪翰流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實在是想不到他竟然墮落成這個樣子,哎,你說這人心隔肚皮,我當初怎麼看出這傢伙……”
朱豐年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嘴角抖了一下,汪翰流是王承同親自招回來的,他敢說不知道這個人人品?
當他是白癡嗎?
陸歡拍拍杜綺芳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太傷心。
雖然早就知道此事,但是杜綺芳還是覺得遺憾,她也不是第一次勸阻幫助汪翰流,沒有想到他最後還是變成這個樣子,要不是陸歡讓她去管理餐廳那邊的事情,今天被擄走的就是她了。
“報告局長,嫌犯汪翰流已經逃走!”
“什麼!?”朱豐年怒目圓睜,啪的一聲拔出配槍指住王承同,“你拖延時間,是不是就是幫助汪翰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