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來的?”
魏雲月皺眉看着這個難得收斂起笑容的男人,自己都準備放過他了,怎麼他還是陰魂不散?
逗弄着手裡的小博美犬,陸歡似乎對魏雲月驚訝惱怒的表情很開心,悠悠道:“有些人心都爛了,我家狗狗聞着臭味就找過來了,很簡單的啊。”
“你怎麼說我們家大姐頭的?找死!”
一個男生抄起地上的車軸就往陸歡的頭上砸去,還沒有出手一枚銀針已經先一步紮在他的手腕上,頓時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車軸掉下來砸到自己腳上,男生捂着腳趾頭痛苦的坐倒在地。
陸歡搓着下巴笑了起來:“你都知道我說的是你家大姐頭,說明你在潛意識中還是同意我的說話的,對不對啊?”
“都給我回來,一羣沒本事的垃圾。”
魏雲月有些後悔,她因爲覺得對付一個潘文婷不需要什麼人手,就把老爹交給她的人手都派去照顧李白和杜甫了,結果身邊只有幾個同班和她一起欺負的人。
這些人嚇唬學校裡面的老實孩子有點作用,但是對付陸歡這樣可以在兩隻猛犬圍攻下完整脫身的猛人,和白給一樣。
場上的局面有些僵持,陸歡不讓魏雲月走魏雲月也不敢走,但是自己這些人留在這裡也不能對陸歡造成什麼威脅,一羣人只能傻傻的立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陸醫生?杜醫生?你們是一中心醫院的醫生對不對?”
杜綺芳扶住了掛在繩子上的潘文婷,因爲她剛纔的動作,繩子一直在旋轉,這個時候纔看清了把救下來的兩個人。
“潘文婷,大晚上的就別再上面待着了,我放你下來。”
陸歡抱住了潘文婷的小腿,明顯感覺自己手掌接觸她皮膚的一瞬間,這個女孩在努力壓抑着自己身體的顫抖,看來剛纔的經歷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不小,對男人都產生了牴觸心理,明知道陸歡是幫自己的還是會感到害怕。
“沒事的,你不用掙扎,千萬不要害怕。”
陸歡溫言道,從一個學生的褲兜裡面摸出了一把他一直緊緊握着,但是沒有敢拿出來的匕首,清清擲出,隔斷了綁着潘文婷的那根繩子。
杜綺芳扶住了潘文婷,陸歡轉身看向魏雲月所站的方位,輕輕的嘲諷道:“他們是垃圾,你這個帶頭的,豈不就是大垃圾了?” щшш .тт kΛn .℃o
魏雲月的臉藏在陰影中,看不出有多少憤怒或者歇斯底里,只聽到她嗓子好像才從冰櫃裡面取出來,帶着慘人的冰碴兒:“陸歡,別在這裡逞口舌之利,你可以帶着潘文婷走,我也可以不計算你打傷了我李白杜甫的帳,如何?”
陸歡淡然的笑了起來,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恬淡面孔,在魏雲月眼裡卻是說不出的可惡:“你不和算賬?那麼它同伴被咬死的帳要找誰算?”
“那不過是一隻博美,怎麼能比得上我家李白和杜甫!”魏雲月眼裡閃過不忿。
陸歡逗弄着把他們領到這裡來的博美狗,這隻狗一直死死地盯住魏雲月,呲牙低吠,顯然已經記住是她放狗要死了自己的同伴。
彎下腰撿起剛纔拋出隔斷繩子的那把匕首,陸歡捏在手裡做出一個將要投擲而出的姿勢,所有被他匕首尖瞄準的人都慌亂避開。
шωш ★т tκa n ★¢o 黑暗中那根細細的繩子陸歡都能擲斷,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想來陸歡閉着眼都能投地。
“博美狗就比不上你的那些狗嗎?”陸歡表情一肅,話裡的狗不知道是魏雲月那兩隻紐波利頓還是面前的這些學生,很是不爽的一撇嘴,“怎麼就比不上了呢?這些狗的價格不同,但是在家裡住的久了,每一隻狗都是家庭的一員,你會因爲自己母親打不過父親,就嫌棄她嗎?”
“不要提我的母親!”魏雲月的表情猛地一變,秀美的臉色現出極度的厭惡和不耐煩,“你們這些臭男人都不配提起她的名字。陸歡,我承認現在我們加起來都拼不過你,但是我自認這條命還是值點錢的,你放了他們,我跟你走,你想和我爸要多少錢隨你便,我想八位數還是給得出的。”
魏雲月站到了所有人之前,驕傲的揚起小臉無所畏懼的看着陸歡,一臉堅決。
“大姐頭,我們不走,我們一起收拾掉這個張狂的傢伙。”她身後的學生頭領立刻道,魏雲月剛剛的話實在是讓他感動異常。。
“對大姐頭,我們和你在一起!”旁邊幾個人也激動的喊了一起來,不管他們是爲了什麼聚集在魏雲月身邊的,此時全被魏雲月毅然抗下所有責任的堅決態度所感動。
“想要對大姐頭不利,你要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一個看上起文靜秀氣的男生冰冷沉靜的對陸歡道,把魏雲月擋在了身後。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會和這些小混混在一起玩的人,但是此時他就是出現在這裡,而且比在場所有的人都更勇敢的站到了魏雲月的身前。
他其實一直喜歡魏雲月,只不過她覺得自己太過普通平凡,所以一直不敢對魏雲月說出自己的愛。他覺得現在這個樣子挺好,每天都能看到魏雲月,偶爾還能和她說幾句話,這就是他對魏雲月最大的願望了。
一無所有的學生時代,他唯一能做的喜歡就是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女孩。
“你們在演什麼戲啊?放了他們?你這樣做,救這些關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排不上的傢伙值得嗎?”陸歡很意外,沒有想到這個脾氣古怪的女孩竟然還會爲別人着想,對自己的手下倒是很講義氣。
“你們都給我退下。”魏雲月沉聲道,轉過頭認真地對陸歡道,“值不值得,和你無關。今天在小區裡面的事情和他們無關,你也打傷了我的人,他們既然喊我一聲大姐頭,我就不能白白佔他們便宜!陸歡,你是一個男人的話,你有什麼事情都衝我來,不用牽涉旁人!”
“你考慮清楚了?”陸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考慮清楚了。”魏雲月斬釘截鐵,青春年少的臉上卻有着很多成年人都稀少的勇氣。
陸歡突然大笑起來,對魏雲月小小身子護住的一羣學生道:“你們真幸運,有一個夠義氣的大姐頭,都走吧!”
“大姐頭……”
這羣學生沒有一個動彈的,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魏雲月。
“一羣白癡,都給我走,別在這裡礙眼!”魏雲月沒好氣的罵道,連打帶踢把這羣傢伙都趕走了。
“你沒有想過趁機逃跑?”
一羣人散淨,陸歡看着孤零零站在那裡等着他發落的魏雲月,發覺自己已經看不透這個女孩了。
魏雲月一笑:“我說話還是算數的,既然是用換他們,我就不可能逃跑。”
她頓了一下,盯着陸歡一直沒有放下的匕首,又道:“而且就算我逃跑,你會放過我嗎?你能放過他們,可不見得你有心情放過我。”
“你看事情倒是挺明白的。”陸歡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嘲諷的道。
“我當然明白,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女孩,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的人恐怕能有上千,看不慣我驕橫跋扈的人更是數不清。”魏雲月無所謂的一笑,“不過幸好我有一個還算有本事的老子,所有想找我算賬的人,都需要考慮二三。”
“但就是魏青城有本事,你也不能總是這樣鬧吧?很多事情實在是太狠了!”杜綺芳忍不住指責她道。
“我狠?呵呵,漂亮善良的大姐姐,你在學校裡面一定是一個乖寶寶,恐怕年年考第一吧?”魏雲月很輕蔑的問道。
“這跟你無關!”杜綺芳皺眉道,直覺就告訴她魏雲月想的可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魏雲月無可救藥似的搖搖頭,譏嘲道:“果然是象牙塔裡面的天之驕子,你這麼聰明乖巧,父母一定把你當眼珠子那麼的疼惜。可是我不一樣,我上面有一個哥哥,我只是父親可有可無的一個小女兒。我想過的更好一些,我要想新衣服,我也想老媽不用每天打工,可以和別家的富太太一樣打牌遛狗做Spa,可以我只是一個小女兒,我那個父親可不喜歡女兒。”
“所以你就比誰都狠,比誰都瘋?”陸歡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既然他不喜歡乖孩子,我就必須成爲一個他滿意的壞孩子纔可以。幸好我不笨,膽子也夠大,做這些事情還是很擅長的。”魏雲月自豪的笑了起來,“我要足夠瘋,足夠毒,既要我父親喜歡我,也不能讓我哥哥心生顧忌,還要幫他壓制幾個後媽的野心,這些事情,你們懂嗎?你們憑什麼職責我?”
這一席話,把杜綺芳說的愣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看似沒心沒肺整天胡鬧生事的漂亮小女孩,做的一切背後還有這樣的深意。
“你倒是好口才。”陸歡卻不吃這套,“你說的再天花亂墜,也不能掩蓋你享受這些瘋狂的事情,你根本沒有考慮過那些普通人的感受,你的生長環境很可憐,但是你本人很可恨,我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我就沒指望你放過我,謝謝。”魏雲月驕狂無比的道,“我說了我是讓我爹贖回我的,我說這些,只是不喜歡你們用看那種無知叛逆少女的眼神看着我,不用你們同情!”
杜綺芳的眼神愈發同情,陸歡也笑了起來,只有小女孩纔不承認自己是小孩子。
魏雲月被他們看看的幾乎抓狂,只能一個勁跺腳。
“潘文婷,這種不聽話的學生,你想怎麼處置?”陸歡突然問向被救下來之後就沒有說話的潘文婷,把手裡的匕首遞給了她,“可以試試放血減壓的方法。”
“陸歡,你敢動我?!”魏雲月的瞳孔驟然收縮,沒有想到陸歡不爲金錢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