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頭還是涌起一抹淡然的悲傷感。
怎麼說呢？到底還是要和兄弟說再見了。
今夜一戰，看似很簡單，其實贏得並不輕鬆。只不過前哥是我們最大的砝碼，有他，我和順治贏了。
而分開的這些年，前哥也許不止是炒股賺錢之類的那麼簡單了。他爲什麼這樣，我不想去多想了。就連蒙受、王離現在身在何處，我也不打算問了。
這一切的一切，我覺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必要了。可以想象，蒙受、王離正是因爲前哥的命令，才帶着天子禁軍走出秦始皇陵，並且參與了一場非常慘烈的戰爭。
我想，這戰爭正是李洋的戰隊與西方教廷火併的那場。要不然，單以三個西方教廷大佬的實力來看，想重傷他們，都是很難的事情。
前哥若是單挑，必然也不是那以父子三人的對手，於是他需要一個外來的助力，而這助力不僅是我一人西征，還帶上了順治。
我浮在空中，不語，遙望着遠方。呵呵，靈波里，順治已將五名修女裝在自己的小空間裡，就將她們放在遠方海島的白色沙灘上，已經剝了個一乾二淨，他正頂着個大光頭在乳浪溝谷裡瘋狂。
前哥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說：“野花，回去吧，東方還有你的事情要做。”
我點點頭，還是艱難地道了兩個字：“你呢？”
“身爲原教不死聖騎士，我還有責任收拾戰後的爛攤子。蒙受、王離還在梵蒂岡修道院養傷，我得看看去。西方的教廷，也到了應該整合的時候了。也許吧，我將做到西方天主的位置上。”前哥遙望遠方，目光裡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我點點頭，淡聲道：“再也不回去了嗎？水恨的屍體不見了，魂體也被抓到了東方在界關押在天主牢裡，你的故皇遺令就不再履行了嗎？”
“水恨？你是說……”前哥一驚的樣子，扭頭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不語。
他這才恍然的樣子：“哦，原來七公主真名叫水恨。”
“她來自天界水姓家族，還有個雙胞胎的姐姐水怨。”
前哥點了點頭，沉眉微思的樣子，說：“我知道這個情況了。故皇遺令仍然有效力的。必要的時候，我會以西天主的身份回去的。你和水恨，會有結局的。就這樣吧野花，我也準備走了。電話沒變，記得打給我。”
話音落時，前哥對我瀟灑地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一記空遁，已然遠去千里之外。他的實力果然驚世駭俗，非我與順治能比。
我本想說說可心公主的事情，想說說陳塵的事情，但似乎也沒有必要了。也許，前哥什麼都知道了，我再以兄弟情誼吐出所謂的過往，徒勞自作多情而已。
是的，他的電話沒變，但人已經變了，再也不是從前的他了。
我不禁苦笑了一回，前哥，他真的成了我從前的哥。
正那時，順治密音傳來：“我主，怎麼一副苦逼臉色？要不，一起來玩玩，很爽的！西方極品妞，很爽啊，你看這腿子，這
奶……”
我順音望去，靈波里，這個佛家老大正與五女瘋狂糾纏，一邊玩樂，一邊對我邪笑浪語，內容簡直是不堪入耳。
我纔沒什麼興趣，說：“見空，走，我們回去了。這五個女子也是受了西方教廷大佬的凌辱了，你還是算了吧！佛門中人，講六根清淨。”
“呵呵……她們願意和我在一起，因爲我救了她們的命呢！清淨便是不淨，不淨便是清淨，色即空，空即色，你懂吧我主？”
順治邪聲邪氣，哪裡有半分佛主的味道呢？
我索性也不說什麼了，道：“好吧，你就在這裡玩吧，我先走了。”
“哎哎哎……”順治驚叫着，拔了那根，出了他的小空間，但還是帶着五個修女過來了，來到我的身邊，呵呵一笑，有些邪惡，但也漸然迴歸正道的樣子：“我主，怎麼了？情緒很不高啊？”
我淡淡一笑，說：“沒什麼的。”
順治身上浮出了佛袍，馬上一副嚴莊寶相的樣子，說：“不對。你一定是心裡有事兒！我想，是因爲程前吧？”
我默然不語，但也算是認了。
順治點點頭，說：“野心吧，誰都有的，更何況像程前現在的實力呢？他之離去，恐怕是要收拾整個西方教廷的實力，目標直指西天主的位置了。太古一戰後，耶合華最終戰死，西天界一直是廢墟，恐怕也是要有新主人了。”
我點點頭，沒說話。
順治一副坦然：“這就對了嘛！準備做天主的人，是會有些變化的。這片世界就這個樣子，慾望在膨脹的時候，人們總會丟失很多美好的東西。我主，想開一點就好了。他做他的西天主，你做你的東方陰陽皇帝，各走一邊就行了。”
我道：“現在，你還想佛門西擴麼？”
順治居然雙的一合什，道：“阿彌陀佛，程前那個樣子了，我再西擴就是大傻逼。很多信佛的人可以傻，佛主我可不能傻。東西佛門統一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話雖然有點糙，但順治是明智的。
當下，不多話，我和順治離開了地中海上空，連夜返回。
路過布達拉宮時，順治請我多逗留些日子，我無心，當即離去。他是當過雙料皇帝的人，知道怎麼打理佛門，怎麼控制自己，就讓他和五個修女先在布達拉宮後山生活吧，暫且不需要他行動了。
我直接去了西安。沒有了十顆龍珠，那一仗打得精火苗子都沒能剩下，但我並不惋惜，因爲失去得更多。
孤獨是我的特點，獨行是我的生命路程。此時的華夏陰陽野花帝，依舊孤家寡人，但我很習慣這樣的狀態。
沒了十顆龍珠，似乎至尊心法又更上了一層的感覺。我想，我也應該收拾所有的情緒，再次進入修行的層面了。
到達西安後，去了顧家的老別墅區，那裡已經修復如初。顧家的宅子，還是白山和顧央的居所，當然也是顧央母親楊意鳳的居所。
楊意鳳已是年過五旬的老婦人，依舊容顏如三十多的熟婦，正陪着她和王亮的
兒子王宏熟睡着。只不過，王宏的身邊多一個孩子，那是夏天陽一的孩子，大名叫夏枯草。
呵呵，夏枯草，夏天陽一也真是會起名字。這孩子能在顧家別墅裡呆着，也算是戰前的安排吧！
而那別墅區裡，依舊住着不少西北陰陽一道的低級別修道者，都是逆凡以下的水準。真仙以上的，都犧牲了，還在我的別墅裡秘密恢復之中。
我悄然入房中，看了熟睡的夏枯草一眼，因爲想起夏家的血脈傳承中殘酷的事實——子出母亡。
很輕易地，我找到了遺傳基因裡的變異，正是這種變異，會在孩子胎中孕育的時候，吸盡母體的能量。
我輕鬆爲夏枯草更正了基因變異的情況。我想，等他長大了，他的孩子們不會一出生就失去母親的。
隨後，我進入顧家別墅地下。精血大陣、金字塔都還在，但對我已沒有什麼用了。
我祭了一片小空間，輕鬆收取了精血大陣，來到金字塔前。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焦尾的聲音響起：“恭喜少帝已踏至尊心法之境！”
我淡淡一笑，道：“尾嬸，我沒能帶來斬龍刀。”
“但我也能出來，不是嗎？”焦尾道。
我一笑，至尊心一動，兩手化金鱗，很輕鬆地隔空將那金字塔給分開，果然看到裡面被困押的焦尾真身。
她面孔很漂亮，藍色的眸子，高冷，但透着喜悅，卻只有一顆長髮近百米的頭顱。頭顱還被鎖龍鏈穿了個“十”字鎖狀，看起來很悽慘。
我扯斷了鎖龍鏈，徹底解封了焦尾。她的頭飄浮起來，長髮形成了身體似的，偈個迷人的貴婦裹着黑絲長裙，很有個性，微笑道：“少帝，多謝了！”
我搖搖頭，取出水龍七絃琴，交給她。我這麼做，是想捨棄一切的法器，也許只有擺脫對法器的依賴，才能最終大成。
我說：“尾嬸，根叔不見了，連烈晴、混沌九鼎、混沌鎮屍棺一起不見了。你不要擔心……”
沒等我說完呢，焦尾便笑道：“沒什麼的，他不會死的。少帝，需要我做些什麼？”
我淡淡一笑，說：“現在不需要，你去吧，去一個你應該去的地方。在那裡，你將會重塑龍身。總有一天，我會帶上混沌遺民迴歸那個破敗的世界看一看。”
焦尾突然落淚，非常突然，表情甚是悽美。她點點頭，哽咽着：“我已經……已經受夠了這個世界。回家……回家，多麼美……好的事。混沌世界……就是再破敗，那也是……也是曾經的家……”
我點點頭，心意瞬動，焦尾已消失在我的面前。她其實被我分化了另一處小空間包裹着，前往天神泉島了。
在那裡，霍爺爺早已呆在傲蒼的身邊。焦尾去了，祖龍傲蒼自然有辦法讓她恢復的。
而我，再一次孤獨，我依然知道我要幹什麼。在空蕩蕩地下，看着那分開兩半的巨大金字塔，我淡淡一笑。
也就在那時，突然空間凝滯，我像是被禁錮了一樣。頓時，一種不妙的感覺在心頭升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