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琪聽得一驚,關切道:“師傅,你……真的要去萬魔洞?”
我看着天叔,笑了笑,點頭默認了。這天叔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似的,真知道我的心事呢!
“爲什麼不帶上我們?”盧雪琪有些不滿,問道。
我說:“天叔魂體剛剛自由,需要休息,而且也得加緊修行。你呢,身爲鬼谷宗主,還是去誅神陣多看看衝關的弟子們,自己也要加緊修行。”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萬一你有個什麼意外呢?”盧雪琪顯得很固執。
我說:“三爺爺講過,待我成半神,一定去萬魔洞,而我已全神了,還能怕什麼嗎?一個人行事,其實方便得多。”
“那你就是……嫌棄我們拖你後腿了?師傅,你嫌棄我們了!”盧雪琪幽怨地嬌聲,還看向了天叔。
天叔倒是呵呵一笑,道:“雪琪,不要擔心野花了。他不是十二年前的野花了,現在有自己的主見,我們要尊重才行。”
盧雪琪衝我嘟了一下嘴,非常不滿的樣子,但到底還是依了我。誰叫我是她師傅呢?也許……誰叫我是她喜歡的男人呢?女人嘛,對自己喜歡得要命的男人,總是聽話的。
當即,天叔說:“野花,你要去萬魔洞了,我給你講,那個地方在……”
我淡淡一笑:“天叔,就我這種水平,不用講地方的,到得三峽那邊,什麼都清楚了。”
“裝,又裝!”盧雪琪白了我一眼,然後掏出火離樹芯殼來,遞給我:“拿着吧,多一件法器,多一樣勝算。”
我搖了搖頭,說:“這個留給你吧,好好加緊時間修行。把人主旗借給爲師用用就好。”
“我~~~靠!你……”盧雪琪一臉鬱悶,搖頭,感嘆,“原來還是打我人主旗的主意了,爲什麼不帶我去?”
我沒說話,只是右手對盧雪琪伸着。她也拗不過我,人主旗乖乖地交了出來,並對我講了使用之法。
接着,我收起了人主旗,陰陽玄步一展,便掠出窗外,在夜色之中向東南方向疾行而去。
其實,我真是不想帶盧雪琪去。這個女弟子太喜歡我,讓我有點彆扭。而且,萬一入夜了,需要休息的時候,她又使點什麼招,又把我給辦了,可咋好?
怎麼說呢?也許不是我不珍惜,而是現在大業未成,談兒女情長也太早了點。畢竟,我和盧雪琪還是師徒關係,陰陽倫道有點相違。
當然,以我現在的實力,不敢說秒殺天下,但行走天下,獨來獨往也沒什麼不好。其實獨行還挺好的,來也快,去也快,無牽無掛,能全力辦自己要辦的事情。帶上盧雪琪的話,多少還是有點累贅之嫌的。
白山和顧央呢,人家在酒店裡搞得熱火朝天,我也就懶得打擾了。他們一個是義子,一個是奴從兼義兒媳婦,但我覺得好鋼得用在刀刃上。他們現在有機會歡騰,未來就不一定了。對決龍門,那將是一場惡戰,誰能活得下來,難
說,於是讓他們好好珍惜機會吧!
最主要的原因,我的路途是在三爺爺的安排之中。他讓我去萬魔洞,必然有道理和意義,事關大計吧,我且一人前往是最好的。
這一路行走,也沒遇到什麼。越過老家山區上空,也是挺感慨的。那裡依舊是一片荒涼、破敗,山高林密,儼然快遠古莽荒了。記憶裡的那些東西,已然變得不真實,唯一真實的是我曾在那裡長到快十六歲。
想想三爺爺,曾經是祖之大能的角色,在他的面前,幾乎是沒有什麼不可以。
祖之大能,呵呵,我離它還有多遠?誰知道呢?路途漫漫,走吧,不停地走吧!
這晚上的天氣還不錯,天空深藍深藍的,冷月羣星,肉眼的能見度都比較好。我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看看景緻,也還是不錯的。也難得有這麼樣的安靜,一個人行走,能想好多事情的。
當我行近奉節白帝城那邊的時候,聽到腳下一陣陣悽慘的叫聲傳來。
不用定睛一看,只是行走中靈波散發,往叫聲來源處一掃。
我淡淡地笑了。一處山裡盤山路的懸崖下,一場車禍發生了。懸崖不高,二十來米,但很陡,壁上無樹無草,光禿禿,崖底密刺叢生,林子密實,常人連車掉下去,就上不來了。
那是一輛白色的寶馬,側翻在崖底下。司機是個中年人,腿卡在駕駛室裡拔不出來,臉上血糊糊的,正仰頭喊着救命。而他的妻子在後座歪斜着,昏迷了。漂亮的深秋大籠裙下,白色的連褲#襪上全是血,肚子鼓得高高的。
我明白,這是載着孕婦的車子翻崖下了。靈波觀察之下,那胎兒足九個月大,此時在子#宮內已瀕臨窒息。車子的旁邊,山裡的孤魂怨鬼十來只,正在那裡轉悠着。
車後蓋也打開了,裡面掉出了一件讓我比較欣慰的東西——充#氣#娃#娃,還有潤#滑油什麼的。看起來,這個開寶馬的中年男子在妻子孕期的時候還是很規矩的。這樣的男人,還是挺少見的了。
你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我要做什麼。是的,我做了你想的事情。
我站在崖邊,右手輕輕一扇,帶着九陽能量的風將所有的孤魂怨鬼給驚走了。當然,我沒有滅它們之心,因爲它們只是轉悠,並沒有鬼占人身的想法,大約是以爲又要多一個小夥伴而已。
接着,全神之光打出,柔和地將這對夫妻倆給封鎮了,然後處理他們的傷勢。那個妻子沒什麼大問題,胎兒相對來說有些問題,但也不大,用暖暖的九陽能量注入子#宮,能滋養出生機來,讓她的盆骨、盆腔、臍管扭傷復原,讓胎兒得到正常的氧氣呼吸。
就連我發現胎兒有些相對嚴重的腸粘連,也用九陽神火化爲針棍,幫着好好理順了一番,看着一切很正常了才罷手。
那個丈夫問題相對嚴重一點,雙腿斷了,被我拔出來之後,都壓碎了。當然,我花了一些時間,修復了他的雙腿。
然後,將兩
口子連車帶人從崖底下起上來,置放到山路上。當然,充#氣#娃#娃也幫着收拾好了。車子是好車,摔得也不嚴重,還能繼續開的。
關好車窗,大約也就半個小時之後吧,這對夫妻會醒來,也會發現自己跟沒事兒一樣,然後開車回城。只不過,他們會覺得自己在夢裡一樣,但也知道自己遇上了神奇的事情,卻無法找到救世主。
我沒有過多停留,也不想留什麼名,便繼續趕往萬魔洞。對於先前的事,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我現在很有能力,能夠出手相助的事情,一定就要去做,而且是盡力去做。我不需要人們記住我什麼,我只需要爲需要的人去努力做點什麼。
一個真正的陰陽師,正應該如此。換若是讓馭屍一道發現了,估計那胎兒就慘了。馭屍得養屍,養屍就得從娃娃抓起,特別又是那種胎死腹中的足月胎,這可是養屍的極#品材料。
趕到萬魔洞那邊的時候,也不過夜裡十點的樣子。我飛落在三峽大壩那頭的山頂上,靈波散發,覆蓋百里方圓,一切如入眼前一般。
不必描述大壩之雄偉,水庫、山川之夜色秀美,單說我的發現。
離三峽大壩約十公里,湖北方向,一座孤山拔地起,山勢極爲雄偉,不過,山上草木很稀疏,地底陽能極爲充沛。
陽能,可以看成是生機或者生命力,但這玩意兒太足了也不是好事兒,會燒壞草木的。所以,中醫常常說人體得陰陽平衡、調和,陽火太重,會把人給燒壞的。當然,陽火太足的男生喜歡幹什麼,不用我把內容擼出來了。
達到我這種全神境界,其實察看人體內部情況,做點手術、抓點中藥都是小兒科。當然,手術靠的是全神火焰的威力,而中藥則是識別陰陽,該泄火的泄火,該滋陰的滋陰。看藥物的性能,便知道它能用來幹什麼。
哪怕是山野裡隨便一根野草,我能感受到它的陰陽性質,強弱,能針對什麼體質來做藥。好吧,這不用多說了。對我來說,這些很簡單,但對很多人來說,太深奧了。
我的靈波看到了萬魔洞,就在那座孤山下。果然,白金洞主要是發瘋,真的會毀了三峽大壩,因爲……
孤山東邊下方,一條小河流的旁邊,山腳岸底,水邊有一個人高的洞口。那洞口,正是萬魔洞的入口處。入口那一段河流,連魚蝦、蟹類也沒有,河邊岸下水草都沒一根,周圍不見多少草木。
這是爲什麼?因爲萬魔洞中的陽能非常充足,逸散出來,生機將河裡、河邊的生機給燒沒了。方圓近一公里都基本光禿禿的。周圍也沒什麼人家戶,這裡也是一方小絕地了。
洞口直通孤山地底,入地約千米,向右一拐彎,通向三峽大壩底。在接近壩底下方五百米處,赫然正是一團燃燒的白金之火,看不見白金洞主的身形,只看見火光了。這玩意兒要是發狂,大壩還真毀了。
我淡淡一笑,身形動,朝着萬魔洞口一頭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