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白氏四兄弟就不一樣了,這連體兄弟四人,即打個人賽,又打團體賽,史所未見的連體陰陽高手,倒還是讓人有些興趣。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奪標大熱門,未來很可能遇上。
我到了段正純那邊,他是一個人住的一座別墅。這也不奇怪,因爲參賽名額本來是258名,兩人一座別墅。但因爲周衝在燕城被我乾死了,於是就單了這麼一數,還讓段正純給碰上了。
當然,這也意味着第一輪的淘汰賽會有人輪空,直接進入第二輪,這種便宜撈起來倒不錯。可這抽籤對決是秘密隨機進行的,所以倒不知道誰討了這個便宜。
那時,段正純正從二樓上往下搬自己的行李。他看見我來,自然是一陣熱情招呼。
我見狀心頭明白,道:“段公子,把你的行李搬回去,我住一樓就可以了。”
“呵呵,張宗主,這哪能呢?在這裡我現在暫時算主人了,你是客人,當然要睡樓上。”
“我們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這麼見外了。要不然,連朋友都沒法好好做了。”
說完,我抽了一支菸給段正純飛過去,自己叼了一支菸,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段正純只能接住煙,放下行李,然後到這邊來掏出了打火機,微笑道:“給朋友點支菸,這個總可以吧?”
看着這傢伙正經的樣子,我只能淺淺一笑,點點頭,讓他點了煙,然後拿起電視機遙控板按了按。
“呵呵,張宗主,看來你也是很關心白氏四兄弟哈?”段正純笑了笑,抽菸,道。
我默然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調到了直播頻道,那時,正是播放着這些天的鬥法集錦,看起來是很血腥、很刺激,也少不了我和七公主的表演。我卻並不在意這種瘋狂對決中的快#感,只是深深地感覺到了殘酷二字。
段正純去泡了兩杯茶來,也看着屏幕,不禁道:“張宗主,那個秦珂,確實好厲害的樣子,一招秒殺一個真仙初化,實在是驚世駭然的高手。看來,她也可是你奪冠路上的強勁對手啊!”
我看了段正純一眼,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段正純哪裡知道我和七公主之間呢,當然我也不必說七公主決定遇上我之後,她會棄權的。
段正純隨即將行李放回二樓上,然後下來泡了兩杯茶,坐下來,陪我抽菸,喝茶,看看視頻,點評一下。他大理
宗也曾經算是非常強大的道門,對於這些對決的點評倒是很中肯。
不過,段正純也很快就說起了另一個件事,而且是密音:“張宗主,還多虧你提醒了。那鬥法草原上的花香的確是有異常,真能激發人的殺念。我就是暗催七脈心法而入場的,但那時心境真不一樣了,彷彿無論什麼人在我面前,我都要幹掉他,一路向前,直至拿到冠軍。幸好你的提醒及時,我只是打得對手無還手之力,並未傷他太多。”
我點點頭,心道段正純很小心謹慎的,便也密音說:“確實如此。你看這些參賽者,不少人的眼眸情緒變化都有殺意,雖然微弱,但在陰陽一道上來說,到這種高手境界了,這種微弱也是一種明顯了。剛纔我修行時的異象中,不知道你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段正純神色凜然而正,密音回我:“是的,我看了一下。所有的山坡、溝谷都黃了,鬥法草原上的草皮也不例外,可那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卻都完好無損。隨後來陣雨,所有的草、樹又返青了。”
我對段正純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密音說:“段公子所言極是。那些花,確實很詭異。它們出現在這樣的鬥法場所,已經不是天然而生的事情了。我剛纔的修行,吸取太多的生機陽能,但並沒有吸走它們的。草木返青,是因爲總會副秘書長朱亞東出手了,實在也是高人。看來,這幾天修復鬥法草原的草木之事,也是他乾的。”
“哦!這朱秘書長也夠厲害啊!但聽張宗主的話,你是說……”段正純神色更正,凝視着我,語頓,然後接着密音:“這些野花的存在,是有人刻意爲之?”
我沒有點頭,連密音的聲音都壓低了:“華夏陰陽總會佈置的賽場,總會由龍門控制,各地方陰陽理事會能進入總會混的人極是少數。總會裡高人如雲,難道不知道這些野花的功能麼?但它們還在日夜開在草原之上,只能是蓄意而爲。”
段正純眼睛瞪大了,神情驚訝一瞬,突然就變得有些緊張感,低沉密音:“張宗主,還是你推想得周到。難不成,他們用高額的獎金、神器爲誘惑,舉辦大賽,然後利用這些野花的威力,故意讓天下陰陽青年高手自相殘殺?眼睜睜看着一個個優秀的陰陽師、修士重傷,甚至喪命?他們還設賭局,撈取不義之財?這安的是什麼心?對於他們,這又有什麼好處?”
我默然,脣角下撇,對段正純點點頭,密音:“從我第一場對決進入場地之後,我就嗅到了一種味道。”
“什麼味道?”段正純有些按捺不住似的,居然脫口問道。
我密音:“陰謀的味道。”
段正純神色更迷惑,這才重新密音:“張宗主,此話怎麼講?”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開口說話:“段公子,下一場對決,你不下注?”
“算了,不用看盤面,都能知道白氏四兄弟贏面太大了,下他們贏的人太多了,賺也賺不了幾個錢。再說了,錢賺多了有什麼用呢?夠吃夠花,也就行了。”
段正純倒是很有超脫淡然的風采,算是也對我的胃口。
我點了點頭,說:“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人窮的時候渴望財富,可當財富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追求也沒有意思了。”
“嗯,確實也是如此。與張宗主一席話,段某真是沒有繼續賭下去的心思了。”
我淡淡一笑,說:“這是爲何?”
段正純改爲密音:“他孃的,既然青年高手大賽是一場陰謀,我纔不會那麼傻到把自己在這裡弄殘,或者把命都搭在這裡。要是下一輪對上張宗主你,我上場就宣佈棄權,然後全身而退。要是遇上很強的對手,我特麼打兩下就逃走,大理宗的陰陽七脈微步,逃跑也是一流的。”
我淡笑,點頭,密音道:“段公子這倒會想,不在乎名利,性子挺高淡啊!”
段正純呵呵一笑,然後密音:“命都掛在這裡了,還要名和利幹啥呢?看看那些第一輪晉級的,有幾個是能滿法力進入下一輪的呢?我還是先保命要緊!再說了,要真是遇上張宗主,我也真不是對手。可是……張宗主未來的打算呢?”
我神色冷沉,喝了一口茶,才密音回話:“我沒辦法,得一路殺下去,直到拿到第一名爲止。當然,能識破這個陰謀更好。”
“靠!”段正純驚罵一聲,然後密音:“張宗主,明知是陰謀,爲何還要繼續?鬼谷宗正名不易,萬一遇上厲害角色,對付不了,豈不是太可惜了?再說,我也想到了歷次大賽後,一批批高手就此沉寂於陰陽江湖之上,再也沒有蹤影了,這本就是一個奇怪的事情。我真怕……有一天,你這樣的朋友也消失了。段某朋友不多啊!”
段正純言辭來得很懇切,我聽得心中生暖。可我卻搖了搖頭,密音說:“鬼谷正名又如何?看這裡的人們對我張野花的態度,和沒正名有什麼區別呢?既然以邪道待我鬼谷,張野花今次大賽就邪狂一回,看何人可擋我鋒芒!”
我站起身來,端着茶杯,望向窗外,任夜風拂面,心自堅決不易。
段正純不自覺地站起來,在身後看着我的背影,久久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