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哥點了點頭,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才道:“我發現張錦玉掉下城牆的時候,撲出去就準備飛一道氣勁過去攔她,防止她下落過快,結果……有人搶先了一步,我過去只不過是正好接住了她!此人似乎比我還強大,他的能量將我的氣勁擊飛了。”
“這麼說來,古城西安果然是藏龍臥虎了。前哥,你有沒有查到什麼?”我聽得還是倒吸一口涼氣,果然高手在民間。
“我去的時候,那股陽質能量雖然消散得差不多,但還有。未能查明是何人,但我敢肯定這種力量我很熟悉。”
“哦?來自於什麼門派的心法?”
“這個門派照理說已經在當年剿滅乾淨,卻沒想到兩千來年後,竟然還在西安出現。這是戰國末期,六國貴族一同抗擊大秦的神秘組織——天刺,第一代首領是一名蒙面紫衣女道人,人稱紫霞道姑。六國覆滅之後,天刺依舊在暗中行事。荊軻者,便是天刺成員。天刺有一門來自海外的陰陽心法,便是紫霞心法。天刺一門,在荊軻刺故皇的時候……”
聽着前哥的講述,我心頭還是很震驚的。因爲這等事宜,居然《陰陽秘卷》也不曾說起過。我想了想,道:“人都說荊軻刺秦,其人勇而無謀,有死士之心,所以才……”
沒等我說完,前哥已搖了搖頭,道:“史家之說,且是勝者之說。勝者想怎麼說,都可以。敗者作孽想怎麼誣衊,都可以見諸野史。你們後輩所看到的歷史,究其真假,都不完全是真實的故往了。天刺門當時的門主便是來荊軻,他亦是紫霞道姑最後一代傳人,你覺得他還有勇無謀否?”
我語結,頓然不知何言。想來,前哥是也是歷史當事人,他所說的還是要靠譜一些吧?
前哥接着道:“荊軻刺秦,死士何止一人?足三百!敗後,荊軻未滅,逃匿!及至故皇薨前一年,在故皇秘密組組‘天佑神軍’衆人追殺下,與其餘黨伏誅,從此天刺門滅絕。”
我聽得瞪大了眼,原來這纔是真相,也不禁道:“後來天佑神軍呢?”
“不知結局。”前哥的回答很簡短,就這四個字。他想了想,道:“也許不太好,否則大秦不早亡!”
我點了點頭,說:“那這麼說來,天刺門傳承到了現在,門下高手現西安,意欲何爲?”
“不可知!但也許……與故皇之陵有關吧!”前哥面色稍有凝重感,看了看窗外,又緩緩道:“也許,今夜前往故皇之陵,恐怕會有些熱鬧了。野花,若非萬不得已,你且觀之,不可妄動。此地自古爲兵家所爭之地,陰陽龍蛇聚匯之所,水應該很深。”
我緊緊地抿了抿嘴,點頭道:“是的,華夏龍脈流經此地,王朝更迭於此不少數,陰陽大家繁衍於此也更多。西北陰陽理事總會也在此間,只是不知具體方位。前哥所言,野花聽了就是。”
前哥不再說什麼,喝了茶,盤身坐,靜靜修行。
我也再次打算進入修行狀態,但內心裡卻莫名有一種躁動。我不能準確判定這種躁動是因何而起,但能肯定可能
和今夜的秦皇陵之行有關。
我暗暗感知了一下腦海,七公主盤身我之三魂邊,靜閉雙眼,依舊是恬然絕麗。不知不覺,我竟將她絕世般的容顏與前哥所言結合了起來。難不成我的老婆大人,她竟然是秦時大公主和小公主之一麼?
前哥在修行,我也不便多問,只能暗捺於心。
再細細感知一下吞鬼葫蘆,嘿,怪了,六指魔嬰沒有慘叫傳來。顯然,紫雪沒有虐他了。這兩個傢伙在葫蘆裡做什麼呢?難不成他們也感覺到今夜非同小可,正暗自準備着?
當然,以我現在的真實水平來看,簡直就是整個西北陰陽界裡的小Case了,有一種跨界之後渺如塵的感覺。但我有前哥、三胖和紫雪,還有這麼多的法器,就真是遇上事情了,倒也不怕的,嘿嘿!
下午無話。
傍晚時分,盧雪琪和張錦玉、李洋、李登暉回來了,邀我們一道吃飯。李登暉這個傢伙熱情,說必須要作個東才行。盛情不卻,我們也就去了。
好在六指魔嬰和紫雪在葫蘆裡一點動靜也沒有,沒吵着要大吃大喝,一餐晚飯還是進行得很愉快,並不糟亂。這更讓我感覺很奇妙,這一魔一妖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了。
而在晚餐的時候,盧雪琪自是不給我好臉色。張錦玉是個親和的女子,來往有節。李氏叔侄很熱情,又是加酒又是添菜的。前哥冷峻,但不時還是忍不住看張錦玉一眼,看是人家不自覺就臉紅了。
連盧雪琪都有些忍不住,衝着前哥開炮:“哎呦,我說你這個男人怎麼着啊?要行動就行動唄,老是偷看錦玉姐,有意思麼?像個男人好不好?你看人家李登暉大少爺,多直接熱情獻殷勤啊?”
好吧,我這個潛在的徒弟就是這麼粗暴的語言,腦子也許小時候被門夾過。反正,張錦玉臉紅俏俏,李登暉也被搞得下不了臺似的。
前哥呢,面不改色,自顧吃菜喝酒,倒也是讓張錦玉不時多看他一眼。我在一邊,暗覺着這兩人莫非有戲?
李洋呢,這個和善的男人,倒也是斯文有度,頗得人好感。
只不過呢,晚餐到了中途,李洋接了個電話,便告退了一會兒。而前哥也許是覺得今天晚上的酒不怎麼樣,便回房拿了自己的小醉春出來,倒出來分與大家。
我不飲酒,堅決不飲這來歷不明的酒。但李登暉不一樣了,一聞這酒香,真是跟見了花#姑娘一樣。盧雪琪和張錦玉面對這酒,也是情不自禁有點想多喝的狀態。
前哥當然沒說這酒的來歷,只是說要少喝,四杯必醉。李登暉那個豪邁生出來,硬是不相信。這種大家族出來的少爺,又是管這邊酒店經營的,酒量也不算小,結果就連喝了四杯。
四杯下去,不到五分鐘,他直接一頭紮在面前的盤子裡醉了過去,搞得一陣華麗衣服都糟蹋了,美女面前太丟份兒了。
這個傢伙,看着人家前哥和張錦玉好像更般配一樣,要充大男子,這不就醉了?
李洋只能鬱悶地把這侄子往外邊扶去,招呼我們先吃着。
盧雪琪和張錦玉也各嚐了三杯小醉春,兩人簡直是神情怡然,如醉春風之享受,美得不是一點點。特別又是張錦玉,那個俏臉紅潤,看得前哥眼睛都有些癡了。
前哥也是喝了三杯,便將剩下的酒封了起來。
我呢,真沒喝酒,盧雪琪還叉着腰罵我是不是男人,我也沒喝。李洋也沒喝小醉春,因爲他說先前就喝得多了一點點,明天恐怕李登暉也開不了車去秦皇陵,他也就不再喝了。
總之,晚餐也算是結束得挺愉快。我和前哥回到我們的套房裡,坐下來,泡起了清茶,等着出發的時間。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我越是內心有種躁動之感。六指魔嬰和紫雪一點動靜也沒有,更讓我感覺到些許的不安。我只能拿着手機,翻看一下關於秦皇陵的一些旅遊資料消解這種情緒。
前哥一派冷峻,默默地喝着茶,倒也不修行了。
沒一會兒,前哥輕輕地說:“野花,現在可以釋放一下你的天眼出去,也許能發現往故皇之陵方向有些有意思的事情。”
“哦?”我馬上收起了手機,來到窗戶邊上。
在窗戶邊上,我神魄催念,天眼功能釋放出去。按我們的位置來說,秦皇陵在直線距離上不超過三十公里,我的離奇天眼是完全能感知到那邊一切的。
果然,應了前哥的話。呵呵,他應該是已經早就感知到了吧?
唉,都不必說秦始皇陵那邊的佈局情況,什麼氣勢恢宏、一山兩水的風水局之類的,這地方歷來是人們關注的焦點,百度上隨便能一搜一大把。那裡到底怎麼樣,去過的人才知道。
我的此行不是看什麼華清池、驪山美景或者什麼兵馬俑的,我在意的是皇陵封土堆下的地宮,現在更在意的是出現的情況。
此時才晚上七點剛過,天空還微有殘陽之色。通往皇陵那邊的道路入口都設了卡子,車輛只許出,不許進。諾大的景區,除了燈光,幾乎已經不見了人跡。那一方天子帝王埋葬之所,在我的天眼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讓人內心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
通往地宮封土堆的方向上,至少是先後有二十道以上流星般的人影,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去。這些人影無疑個個都是高手,一落地之後,很快都消失不見了。他們的速度太快,我的天眼都跟不上他們移動的速度。
看來,今夜的秦皇陵必是另一番熱鬧吧?這些人去了,要幹什麼?
我心有疑問,但沒回身與前哥言說,料想他此時也與我一般疑惑。我把注意力掃向了驪山北麓那巨大的地宮封土堆,準備以天眼功能向地宮下方滲透觀察。
以這種能力、這種觀察方式看地宮,看始皇帝的真棺所埋之處,無疑是最妙的,比衛星遙感、打盜洞入內更爽,還能知地表下方的皇陵真容真相。
可我卻非常之不爽。一股無形的反震力,在我天眼功能滲透之時,突然從地宮中心地帶衝出來,給了我狠狠一擊。
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感覺整個腦袋都炸了,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