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和夢穎在派出所錄了口供,高灣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手裡的合同是僞造,之只不過爲時已晚。
“怎麼會這樣?”高灣知道合同上之前簽名的字跡是什麼樣子的,現在簽名處是陳默留下來的彎彎扭扭的字跡。
娘娘腔顯然是被嚇壞了,他戰戰兢兢地對夢潔問道:“警察同志,我們會不會有罪啊?”
“如果當事人對你們進行上訴,那麼你們就是有罪的。”夢潔公事公辦,直截了當地將事實告訴娘娘腔。
夢潔將筆錄收好,站起身來對娘娘腔說:“不過據我所知,當事人已經上述,並且法院已經受理。警方也會對你們提起公訴。你們僞造合同涉嫌詐騙,怎麼可能沒有罪?”
“我要請律師,我他媽也要上訴!”高灣顯然不能接受現在這個結果,自己本來的計劃是《新金瓶》開機之後帶着夢穎去大西北拍戲,現在可好,他們需要面對的是在監獄裡面體驗人生。
夢潔將審訊室的門關上。“你有這個權利。”
大約幾個小時後,高灣請來一名三十來歲的律師,他們進在警方允許的情況下可以交談。因爲高灣的詐騙金額數目較大,因此沒有辦法保釋。
“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高灣試圖在律師的身上找到自己可以逃出昇天的可能,他起初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玩火燒身。
律師搖了搖頭說:“如果不是澤哥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會來爲你辯護。你這個案子沒有辦法的翻供,你只能爭取寬大處理。”
“操!老子給錢,給錢能不能減刑?”高灣現在只要有一絲可以不用坐牢的可能,就算是代價慘重他也會欣然接受。
只不過他沒有一絲機會。
這名年輕的律師笑了笑,似乎在嘲笑高灣的無知。“剛纔那名女警,是受害者的姐姐,親姐姐。如果你嫌現在可能面對的刑期太少的話,你完全可以賄賂警員,只要對方揭發你。那麼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高灣雙眼無神地看着律師,像是不相信之前自己聽到的話一樣,深怕之前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對着律師最後確認了一遍:“是不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相比之下,你要比你的同夥娘娘腔好很多。”這名律師並沒有把高灣放在眼裡,他之所以來做高灣的律師,完全是以爲他口中的澤哥。
高灣不明白律師話裡什麼意思。
“監獄裡的變態大叔就好他這口。相比之下你就比較安全。”律師笑着起身,高灣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了希望。
只不過就在律師起身後,他似乎又想起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重新坐回到高灣的對面說:“瞧我這記性,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澤哥託我給你帶個話,你劇組的東西是不是已經運到大西北的西江市了?”
高灣機械般地點了點頭說:“都運過去了,他的東西也都運過去了。”
“能不能然澤哥幫我辦個人?我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姓陳的小子!”高灣惡狠狠地說道。
律師笑着看着高灣說:“你說能不能呢?高灣啊高灣!你是真傻還是裝糊塗?現在你這個樣子,你還能求誰?澤哥只是爲了確認一下你這個狗腿子有沒有把他的東西運到西江市。你現在,就是個沒有用的廢物,別說你現在在拘留所,就是你現在還是自以爲是的高大導演,澤哥也不會甩你。還真以爲你是誰了……”
律師留下冰冷冷的話語,讓高灣只能直
面最殘酷的現實。他成了一根連狗都不願意去碰的臭骨頭。
次日,記錄者網娛樂版和時事新聞版同時發佈了同樣的新聞。
《天海籍導演高灣涉嫌僞造合同詐騙罪,或將面臨七年監禁》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我還是感覺你和以前一樣神秘。陳大哥,你能不能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夢穎的精神狀態別前幾天好上很多。“現在我真的是感覺一身輕忪呢!”
陳默笑着說:“我能有什麼神秘的地方?我不一樣每天吃三頓飯,上一次廁所……”
“行了行了……求你別說了……”夢穎深怕陳默再說下去就是一句話毀掉小清新了。
靜琦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解決了娛樂新聞部和體育新聞部人事方面的問題,處理問題的能力可謂是神速。
“恭喜你。”靜琦在只有陳默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道。
陳默皺了皺眉頭說:“恭喜我什麼?我沒買彩票也沒有中獎。”
“你成功拉攏了一個日後可能對我們很有用的人。”靜琦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你說夢穎?我可沒有要利用她的意思。”陳默回答道。
靜琦笑着說:“這姑娘現在是鐵了心要到咱們公司來,你本來就有這方面的想法。現在幫了她這麼大一個忙,人家現在對你可是有很大的好感。”
“難怪咱們公司這幫小夥子們最近成天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原來是因爲這事兒啊。”陳默這才知道那些小夥子們最近狀態有些不對勁兒呢。特別是技術部那樣程序猿宅男們,表現出來的異樣尤爲明顯。
夢穎可是小有名氣的宅男女神,這點殺傷力還是有的。
站在屏幕裡的女神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神,這樣的轉變對於那些在宅男們來說,簡直殺傷力巨大。
“可不,嬌嬌現在正帶着夢穎參觀公司呢,那幫小夥子們都快要瘋了。”靜琦透過陳默辦公室的窗戶往辦公區看去。
陳默並沒有在意那些興奮異常的同事們,反而坐在位置上有些悶悶不樂的子命引起了陳默的注意。
“子命這傢伙平時不是最愛鬧騰了嗎?今天怎麼像是蔫了的野百合一樣黯然神傷啊?”陳默手插在褲口袋裡,對身後的靜琦說道。
靜琦搖了搖頭說:“沒有和靈木吵架的跡象,一準是因爲他姐姐醫療費的問題。”
“你也知道子命有個姐姐在住院?”陳默問。
靜琦看了陳默一眼說:“別告訴我你才知道。”
“子命的姐姐兩年前出過一場車禍,然後就變成了植物人。醫生說甦醒的機率太小了,所以一直以來都維持生命。”靜琦接着說:“挺不容易的,這小夥子。”
陳默心想之前靈木和子命說過什麼劇本的事情,那個時候子命還很開心,現在悶悶不樂不會是因爲劇本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陳默打算直接去詢問一下子命,雖然子命這個傢伙自尊心比較強,如果他真的在經濟上有困難的惡化,陳默以老闆的身份提前預支給他一部分工資應該還是可以的。
陳默剛走出辦公室,子命就接了一通電話,急衝衝的下樓去了。
“好的,我現在就去樓下。”
出於好奇,陳默跟隨子命到了寫字樓的樓下。和子命碰面的是一個帶着墨鏡的年輕人。
陳默索性就在樓下買了杯咖啡,他想看看子命究竟爲了什麼發愁。
“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可以改稿的!改到製片方滿意爲止,我感覺最爲一個網絡劇,我的劇本里已經很多比較搞笑的點了。如果再給我一段時間打磨一下,我絕對可以給製片方一個滿意的劇本的。”子命接過墨鏡男遞還回來的劇本,語氣中滿是懇求。
墨鏡男搖了搖頭說:“老同學,這件事情我也盡力了,現在製片方定下來的劇本是一個女作者寫的,那劇本我也看了。”
“這樣的話我也就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了,既然製片方看中的是那個女作者的劇本,肯定就是我技不如人,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謝謝你這麼多天勞神費心的幫我撮合這件事情,等果斷時間緊急寬裕一些請你吃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哈哈。”子命尷尬地笑了笑,拍了拍墨鏡男的肩膀。
陳默要了一杯藍山咖啡,坐在沙發裡聽不遠處兩人的對話。
原來是子命之前幾乎敲定的劇本被拒了,難怪這麼沮喪。這的確是一件讓人很無奈的事情,如果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希望的話,或許子命現在還不會這樣不開心,就當子命認爲這件事情已經定下來,劇本的稿酬正在向着自己招手的時候,噩耗就這樣從老同學那裡傳來。
陳默心想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墨鏡男搖了搖頭說:“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關鍵是按個女人寫的劇本和狗屎一樣。不及你故事的三分之一好看,整個故事的格調如果放在十年前或許還有些看頭,把十年前風格的劇本放在現在的市場裡,之後坐等賠錢。”
聽到墨鏡男這樣一說,子命有些不解地問道:“這麼說,我的劇本被投資方斃掉,並不是因爲我寫的不好?”
“可不是,這件事情啊,怨不得你也怨不得我,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你不是女人。”墨鏡男拍了拍子命的肩膀安慰道。
“爲什麼啊?”子命現在依然不明白墨鏡男話裡是什麼意思。
墨鏡男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因爲對方是女的,而且還是個臉蛋身段都不錯的女人。投資方看上了這個女人,所以你的劇本就被斃掉了。哎!不值!我還有事兒先走了,這件事情你就全到哥們辦事不利索,沒有幫你把這件事情撮合成了。”
“要是有困難需要錢,多的沒有,只要弟兄能拿得出來一定幫你。”墨鏡男推了推墨鏡對子命說道。“以前你可沒少幫我的忙,你就是不願意開口,以你的人緣,只要你開口,大家都不會不管你的事情的。”
子命將墨鏡男送到寫字樓的門口。“我再想想辦法吧,看看有沒有其他公司要我的劇本。寫了這麼長時間,如果沒有人要的話實在可惜。這已經不光是酬勞的問題了。”
墨鏡男攔了一輛出租車,揮手和子命告別。“我知道,不光是錢的問題,你不甘心。”
看着出租車越走越遠,子命手裡拿着被退回來的劇本,他垂頭喪氣地看着自己的影子,之前因爲劇本很有可能被採納而產生的成就感,此時此刻蕩然無存。
陳默看着子命低着頭走進電梯,他心中不禁在想,生活往往會讓想要昂首挺胸過日子的人遭受莫名其妙的挫折,這不公平。
他一直認爲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真正的公平,而陳默現在只想要用自己的能力,讓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情變得相對公平一些。
“網絡劇?劇本?”陳默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