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和靜琦的反應引起了夢潔的注意。
“怎麼?你們認識死者?”夢潔走到警戒線邊緣,對陳默和靜琦問道。
這個時候子命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拍了拍後腦勺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虐貓案的記錄者,北衛記者!”
陳默和靜琦點了點頭,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漂浮在寬河裡的這具屍體居然是北衛。靜琦之前只不過是用陳默拿到的錄像揭露了北衛暗地裡的勾當,就算是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會自殺吧?
雖然陳默對於北衛的死非常震驚,他現在更加關注的北衛究竟是怎麼死的。
“現在能夠判定究竟是他殺還是自殺嗎?按理來說北衛應該不會自殺。雖然工作上他做錯了事情,但是依照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是輕生的人。”靜琦對夢潔問道。
夢潔說:“你們果然認識。”
“我和他共事兩年。”靜琦說。
夢潔點了點頭。“目前法醫的鑑定結果還沒有出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死者是在一週前死亡的。”
陳默和靜琦愣住了,一週前!陳默前天還和北衛見過面,他怎麼可能會在一週前就死了,如果北衛真的是在一週前死亡的,那麼自己前天見到的人又是誰?
‘難道還能見鬼不成’陳默心裡這樣想着,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
北衛在曝光虐貓時間是一週之前,如果這具屍體在一週之前就已經死亡,那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現在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都是一樣的。
在警方將北衛的屍體帶回去半天后,陳默約了夢潔見面。他想要了解一下關於北衛死亡案件的情況,身爲一名記者,又是夢潔的朋友,同樣他也算是和北衛相識一場,因此夢潔並沒有對案情有什麼隱瞞。縱然是一條人命的案件,但相比之下並不是什麼重大事件。
“法醫鑑定死亡時間大約在八天左右,初步認定死者是被他殺的。”夢潔的話並沒有讓陳默太過震驚,因爲在此之前陳默在心中已經有了準備。
陳默吸了一口煙,淡白色的煙霧爬上他緊皺的眉頭。“也就是說,在八天之前,北衛就被兇手殺死拋屍?”
“是的,死者被兇手殺死之後,手臂上被綁有重物,並且拋屍在河裡。”夢潔說。
“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既然已經被綁了重物沉入河底,現在怎麼又會被發現?”陳默不解地問道。
夢潔說:“死者在死亡之前,和兇手的搏鬥過程中右手骨折。而兇手將重物真好捆綁在死者骨折的手臂上的,最後拋屍的地點兇手顯然也沒有了解,那個地方是河道淺灘。颱風伴隨的大雨讓河水分流的地方變得湍急,死者的身體被河水沖刷產生撕扯力,導致骨折的右手斷裂,身體也就隨着水流漂到了天水大橋下面。”
“昨天帶回去的屍體,是沒有右手的,我們派人在河道上游排查,發現了捆綁死者的重物。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只是現在還沒有任何嫌疑人有殺人動機。”夢潔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接着說:“這個案子,怕是破不了。”
“沒有頭緒嗎?”陳默追問到。
夢潔搖了搖
頭,說:“北衛一個人想來獨來獨往,在單位裡也沒有和什麼人特別親近,同時也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口角。在生活中,他雖然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平日裡也只是偶爾吃個飯看個電影,工作忙起來他甚至好幾天都不聯繫對方。我們警方辦案就怕這種不溫不火特別宅的人。”
“恐怕你們現在不止面臨這一個問題吧?”陳默說。
夢潔點頭說道:“最爲關鍵的是,我們法醫鑑定的結果讓人詫異,死者是昨天才從單位離職的,怎麼可能死亡八天。”
“雖然我不相信迷信,但這次真的好像見鬼了一樣。”陳默說:“我前天還見過他,還開車載他去公交車站。是不是法醫鑑定的結果有問題?”
夢潔否定了陳默的這個想法。“我們法醫組的專家是整個華夏國資格最老的,堅定的案件準確率一直很高。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出過岔子,更何況,就算是鑑定的結果和實際死亡時間有差距,也不可能相差這麼長時間。足足一個多星期啊!”
陳默心想夢潔說的也對,再怎麼樣作爲資深專業的法醫,也不能將死亡時間鑑定的偏差太多。
重重可能排除,陳默也只能相信這一次正是他媽的見鬼了!
“不過有一點比較可疑的是,死者周邊的同事,以及死者的女友都對死者最近一週感覺異樣。這或許是一個切入點。”夢潔說。
“北衛有沒有孿生兄弟?有沒有死者是雙胞胎的可能?”陳默在不斷地假設,哪怕有一種假設成立,都可以推翻見鬼這個事實。
夢潔說:“這個我們之前也考慮過,只不過在調查之後並沒有發現死者有雙胞胎兄弟,死者是獨子,甚至連兄弟姐妹都沒有。”
“這件事情太蹊蹺了。”陳默眉頭緊蹙。
陳默之所以如此憂慮,是因爲在自己得到超級手機系統之後,奇怪的事情不斷在自己身邊發生,這些事情奇怪的讓人找不到合理解釋。
“這件事情如果有新的進展我再聯繫你。”夢潔起身說道,不過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就現在這尿性來看,似乎很難再有新的進展了。”
夢潔走後,陳默在茶樓坐了一會。他腦子很亂,如果前天他沒有親眼看到過北衛,或許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並沒有那麼在意。
前天看到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多星期的人,這讓陳默怎麼也想不明白。
關於浮屍案的整理報道,以及警方公佈的信息,都可以隱瞞了死者在一個星期之前死亡的消息。因爲現在無法解釋關於死者死亡一個禮拜的說法,因此警方在沒有徹查此案之前,將法醫鑑定的結果隱瞞了。
這件事情縱然疑點重重,卻苦於無從下手。因此一切也只能讓警方去暗中調查。
雨過天晴,陳默驅車茶樓回公司。
燥熱的天氣徹底過去,秋天徹底到了,一場秋雨一場涼,路上的行人也已經穿上了外套之類的衣物。
陳默開着車百無聊賴地看着路過的行人,突然在一家酒店前看到一羣人在拉拉扯扯,瞧着架勢似乎是在吵架。陳默本來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在這羣人裡,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夢
穎麼?’陳默定睛一看,然後將車開到路邊停下來。
夢穎的身邊站在一個小個子男人,在她們對面大約有五六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大鬍子,帶着一頂氈帽,身上穿着馬褂,看上去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
陳默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現在看起來夢穎像是和馬褂男發生了爭執。
他將車窗搖開,這樣就可以聽到不遠處的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這裡是天海市最大的酒店,據說是準五星級,陳默從來都沒有進去過。他纔將車停在門口路邊,就有一個穿着馬甲打着領結的服務生過來詢問是否需要泊車。
陳默以接人爲藉口婉拒了服務生,對方提醒他不能將車在這裡停太久。
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陳默並沒有莽撞地摻和進去。
夢穎面紅耳赤的樣子顯然是不太高興,陳默想要簡單瞭解一下情況,夢穎的姐姐夢潔在工作上給記錄者的採編團隊提供了很多信息,但凡是個案子,不論大小隻要陳默開口問,夢潔都會幫助他並且提供她可以提供的所有線索。
因此夢潔的妹妹如果遇到了麻煩,陳默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高導!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片子我不演!更何況我們現在書面上沒有簽署任何合同,究竟要不要接這個工作應該是我的自由吧?”夢穎的情緒顯然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雖然陳默和夢穎接觸的並不是太多,在他的影響裡,夢穎從來都沒有這麼大聲說過話。
在夢穎的身旁站着一個娘娘腔,他身材瘦弱,臉上顎骨凸出帶着一副白色邊框的眼鏡,這幅眼鏡是沒有鏡片的。
見到夢穎的情緒有些失控,娘娘腔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夢穎,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哎呀高導,真是對不起,這個丫頭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公司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娘娘腔掐着蘭花指獻媚地笑道,末了又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夢穎說:“還不快給高導道歉。”
夢穎看着身旁的娘娘腔一臉厭惡,她冷哼了一聲說:“就不!我爲什麼要向這個老色鬼道歉!”
之前就一臉憤怒的馬褂男聽到夢穎這麼一說,立馬就爆發了。
“你說誰是老色鬼?!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了!我高灣可是正經人!夢穎我可告訴你!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馬褂男高灣如此說道。
陳默坐在車裡心想,這個姓高的導演名字可真獨特,居然叫睾丸。現在陳默已經將事情的原委有了大致的瞭解,居然夢穎這麼說,那麼肯定是這個睾丸導演對夢穎動手動腳了。否則夢穎不會如此憤怒。
娘娘腔立馬接話道:“高導您消消氣,夢穎還是個孩子,年輕不懂事。她是我們公司的人,我們會處理好的。我之前也說過了,這件事情一定會給高導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睾丸導演扶了扶頭上的毛氈帽,然後指着娘娘腔的鼻子說:“我們可是有協議在的,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聽見了嗎?”
夢穎頗爲驚訝地看着娘娘腔。“什麼協議?我怎麼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