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座上的靜琦昏昏沉沉,一路上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陳默也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什麼。只是看起來靜琦好像很痛苦。
將靜琦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一點鐘。
“鑰匙在我包裡……你找一下,我一動就難受。”靜琦這個時候已經可以慢吞吞地說話了。
陳默找到鑰匙後開了門,然後攙扶着靜琦進了家。
“沒事喝那麼多酒幹什麼,這不是自己找罪受麼。”陳默將靜琦放到客廳的沙發上,環顧了一下靜琦的住處,面積不大但是佈置的很簡潔,可見平日裡收拾的一直挺乾淨的。
陳默給靜琦倒了杯熱水,她靠在沙發上,迷瞪着眼睛對陳默說:“你……懂個屁。”
“我不懂你懂,行了吧。我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再打我電話。”陳默讓靜琦平躺在沙發上,給她蓋了一條毯子,水杯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心想這女人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靜琦半醉半醒間,目光迷離地對陳默說:“你知道嗎?你和一個人很像……”
陳默全當靜琦是在說醉話,便沒有太在意。把想到的一切打理好之後,剛轉身要走,就聽到靜琦的嘔吐聲。
喝醉酒的人真麻煩。
陳默轉身愣在原地,心想現在走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但是不走的話,對方可是一個女人,自己總不能幫她把身上的衣服換掉吧?
“不管了,給她簡單的清理一下吧。喝醉酒的女人更加麻煩。”陳默這樣想着,去衛生間找了一條毛巾。
好在靜琦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吐出來的也只是酒而已。陳默用毛巾將她嘴邊擦乾淨,然後扶着她走進衛生間。陳默雖然身體在鍛鍊之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只不過想要攙扶一個完全不受力的女人,無從下手,因此顯得就有些踉蹌。
跌跌撞撞來到衛生間裡,陳默好不容易讓靜琦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從水龍頭接水,幫她擦乾淨脖子上的穢物。沾滿毛巾的水,滲透靜琦碎花的連衣裙,讓原本材質纖薄的布料緊緊貼在她的皮膚上。水漬蔓延開來,讓靜琦的胸前一大片變得透明起來。
這個時候靜琦重心不穩,伸出個胳膊攬住了陳默的腰。因爲個頭和陳默相差二十公分,靜琦在此時用這個姿勢抱住陳默,他一低頭,便可以看見一片春光。
“你能不能老實點,你這樣我很難受的。”陳默所說的難受,包括身體同時也包括思想。
“不要離開我,你說過回來之後我們就結婚,爲什麼一去不回?爲什麼了無音訊?我也在朝着你的目標前進,我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很厲害的記者了,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目標,爲什麼你不回來……秦澤,我好想你。”剛纔還逐漸清醒的靜琦抱住陳默,顯然是究竟讓這個女人變迷糊了。
陳默此時才知道,原來靜琦之前說和自己相像的那個人,就叫秦澤。
七手八腳,陳默好不容易將靜琦胸前穢物清理乾淨,豈不料這個女人一個踉蹌,直接坐在了地上,衛生間的地上全是水,她的裙子這個時候也溼透了。
“脫掉,溼溼的好冷……”靜琦紅着臉,前言不搭後語地自言自語。
陳默心想,幸好自己平日不愛喝酒,酒精能讓一個
平日裡看起來幹練、精明的女強人,變成一如現在這樣的迷離。
將靜琦從衛生間裡抱出來,放到臥室的牀上。他心想總不能作勢不理吧,於是就屁顛屁顛地跑回衛生間拿了一條浴巾。
陳默拿着浴巾回來的時候,靜琦已經將自己的連衣裙後背的拉鍊拉開。按照他之前的意思,是在給靜琦裹一條浴巾,以免把牀單也弄溼了。
這下倒好,陳默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管了,先幫她脫了再裹浴巾吧。陳默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萬一靜琦酒醒了引發什麼誤會可就完了。
避免靜琦感冒,他只好硬着頭皮、閉着眼睛將靜琦褪到一半的連衣裙脫下,這個時候靜琦突然拉住陳默的手,嬌聲說道:“秦澤,你這麼急做什麼……”
陳默將視線從不該看的地方移開,然後將浴巾裹在了靜琦的身上,又給她蓋了一條毯子。
“再待下去可就要犯原則性錯誤了,這個時候嬌嬌一個人在家一定挺害怕的。”陳默確認靜琦沒有什麼大礙,就打算離開。
陳默離開靜琦住所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
回到自己的住處樓下,透過窗戶看到還亮着的燈,陳默覺得心中一陣暖意,無論自己多晚回家,都會有人給自己留着一盞不滅的燈。
客廳裡的電視機開着,嬌嬌手裡握着遙控器已經睡着,小不點肚皮貼在冰涼的茶几上,四仰八叉地發出微弱的鼾聲。
陳默給嬌嬌披了張毯子,將她抱回臥室裡。
嬌嬌的身體蜷縮在陳默懷裡,嘴巴眨巴眨巴像是夢見了吃東西,她安靜溫順的像一隻小貓,如同小不點一般。
將嬌嬌安頓好之後,陳默捧起小不點,把小傢伙放回到窩裡。
嬌嬌說今天在寵物醫院給小不點包紮傷口,才發現這個小傢伙身上有很多傷,好在醫生說都不是特別重,小不點的精神很好恢復個幾天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
回到客廳陳默原本打算將電視關掉,手指放在關機鍵上他卻猶豫了。
此時電視上正在重播晚間新聞,正好播放到關於虐貓事件的相關報道。
“根據記者深入瞭解,虐待小動物的團伙各有組織,長期使用網絡通訊分享所謂的經驗。記者所偷拍到的照片也同樣讓人感到不適。專家聲稱虐待小動物者屬於患有心理疾病。網民們對於此類事件極爲反感,有甚者開始人肉涉事當事人。因爲我國法律目前沒有相關的明文規定,因此即便虐貓者被曝光也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希望即便不喜歡小動物的人們,也不要傷害這些無辜的生命。可以不愛,但不要傷害。”
這則新聞報道結束,北衛這個名字也在電視屏幕上不斷出現。陳默關掉電視機,心想如果小不點看到這樣的報道一定會傷心死的。
最讓人氣憤的是,即便這些喪心病狂的虐貓者行爲惡劣,目前的法律卻沒有辦法制裁他們。
陳默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
‘記錄者’網站上線數天,除去第一天各項數據上升之外,最近幾日都是呈現出下滑的局勢的。陳默意識到,如果光憑藉單一新聞元素,長此以往恐怕只會讓‘記錄者’越
來越平庸。
陳默也漸漸明白,這個世界上無論做什麼事情,尤其是在現在這個互聯網時代,最壞的不一定會被淘汰,但是中庸的註定會失敗,只不過失敗的時間長短問題。
故人說窮則思變,陳默現在不窮,但看着記錄者如此的境況讓他想要改變。
於是陳默決定要拓展‘記錄者’網站的平臺,問題是他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確定要先往什麼方面擴張。
“陳默,虐貓事件咱們網站就不關注了?”靜琦走進辦公室,陳默之前吩咐過不發佈關於虐貓事件的任何新聞,靜琦覺得記錄者網對於時下熱評的新聞置之不理,着實有些讓人無法理解。
正因爲如此,作爲副社長她需要親自來向陳默確認。
自從上次那一夜之後,靜琦和陳默說話的時候目光開始有意無意地躲閃,兩個人的距離也因此在無形中變得有些生疏。
陳默示意靜琦坐下。“是的,我發現一個現象很奇怪,所以這件事情我們現在不要去碰了。”
靜琦本來打算問完就走,她以爲陳默只會回答是與不是,沒想到陳默還有自己獨特的看法。
因此她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
“你發現了什麼?不會是因爲北衛吧?他這次深入報道做的還是不錯的,並且新聞符合民衆傾向的價值觀,沒有不妥的地方吧?”靜琦說。
陳默搖了搖頭說:“不是因爲這個,只不過我讓子命幫我收集了一下有關方面的數據。”
“哪方面的數據?”靜琦疑惑地問。
“關於虐貓以及其他虐待小動物組織的關注度。”陳默從文件夾中拿出來兩張A4紙,他將紙遞到靜琦的面前說:“凡事有利也有弊,這則新聞不光是讓那些愛護小動物的民衆以及動保協會的人士矚目。另外一方面,近期內有關虐待小動物的組織在網絡上有增無減,用雨後春筍來形容也不足爲過。”
“也就是說,這不見得是好事?”靜琦皺眉,她覺得陳默的思維方式似乎總是顛覆的。
陳默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也不好確切地說究竟好是壞,那些被曝光的虐貓者並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頂到是受到民衆的道德譴責,嚴重一些的也頂多是被網友人肉搜索出來,往家門口扔上幾枚臭雞蛋。”
靜琦點了點頭說:“行,我明白了。”
陳默點了點頭,說:“感冒好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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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靜琦醉酒後,縱然陳默將她送回家百般照料,第二天靜琦還是感冒了。
聽到陳默的話,靜琦似乎又想到那天自己喝醉的事情。
“現在已經基本上痊癒了,本來也並不是特別嚴重。沒什麼事我去工作了。”靜琦起身說道。
陳默點了點頭。
靜琦轉身猶豫了一下,然後對陳默說:“對了,那天晚上還真是謝謝你了。我……我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沒有,有什麼問題嗎?”爲了不讓靜琦尷尬,陳默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靜琦笑着說:“沒……沒什麼,我先出去了。”
陳默注意到,那天晚上出現在靜琦手上的戒指,她只戴過那麼一回,平日裡她手上連指甲油都不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