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殘雲,半個小時的時間陳默看着千葉一個人在胡吃海喝。
這女人食量驚人,身材卻出奇的苗條,這世上總有那麼一羣人是永遠都吃不胖的。
“你吃飽了沒?吃飽了咱們走。”酒足飯飽,千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水。
陳默託着腮回答:“半個小時前就吃飽了,你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去了就知道了。”千葉起身拿起手邊的包,準備離開。
“你等等我,這還沒結賬呢。”陳默讓服務員過來結賬,千葉倒是一本正經地說:“時間就是金錢,你這個人怎麼磨磨唧唧的。”
撓了撓頭,千葉又小聲嘀咕道:“平時我吃飯都是不買單的,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陳默心想此前細嚼慢嚥,光時吃飯就用了快一個小時的人,現在倒反過來說自己浪費時間了。
結了賬之後,陳默驅車帶着千葉離開餐廳。
“去哪兒?”陳默問。
“銅錢衚衕你知道麼?”千葉一邊補妝一邊問道。
點了點頭,陳默表示自己知道這個地方,他皺了皺眉頭問:“咱們去那裡做什麼?那條街不都是些賣假貨的麼?”
銅錢衚衕是天海市城中的一條古玩街,上世紀八十年代時,在這條街上還是可以淘到很多好東西的,只不過時至今日,那裡販賣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假貨,如果是外行人想要去淘寶,恐怕只能抱着被宰的覺悟。
現在千葉突然說要去那個地方,陳默一時間有些雲裡霧裡。
“我要帶默君去見的人就在那裡。”千葉將化妝包放進手提包裡,對陳默說。
驅車前往銅錢衚衕,也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
這條衚衕此前沒有名字,據說最初在這裡交易的物品只有些古錢,又來這裡變成古玩物品交易的集散地,人們圖個方便,便給這裡取了個銅錢衚衕的名字。
衚衕不過幾百米,沿着衚衕大大小小的古玩鋪子不下三十家,因此這裡也被叫做古玩一條街。
“這麼多店,咱們要見的人在什麼地方?”陳默雙手插在口袋裡,千葉帶着墨鏡站在陳默身後。
扶了扶鏡框,千葉指了指前方說:“最裡面那家,咱們過去吧。”
搖了搖頭,陳默跟在千葉身後,朝着銅錢衚衕的裡面走去。
冬日午後,銅錢衚衕的生意不怎麼好,店主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茶搓麻將,或者是下下象棋聊聊時事,這一條街上現在多半販賣的都是些古玩的仿製品,這種東西價錢不高,並且帶回去擺在家裡或者辦公室裡逼格比較高,發展數年,這裡的商業模式也趨於成熟,但這些店鋪的生意都參差不齊,有的賺的盆滿鉢滿,有些店鋪也只能賺些營生,賺不了太多錢,但相對其他零售行業的店鋪來說,必然是要比雜貨店賺的多。
路過二三十家店鋪的門店,陳默和千葉到了這條衚衕的最後一家店鋪。
“流年當鋪?”陳默
擡頭看着門頭上的鑲金招牌,他原以爲這條街上都是些古玩店,沒想到這衚衕的盡頭還有一間當鋪。
這的當鋪門面的裝修風格和其他店鋪大相徑庭,遠看差不了多少,但近看卻有些不同。
紅色漆木的雕花欄杆,門口兩個立柱上掛着兩塊長長的牌匾。
左邊寫着“勿謂寸陰短,既過難再獲。”
右邊的牌匾上則是“勿謂一絲微,既紹難再白。”
這是一句感嘆時間的詩文,陳默自然不知道這首詩是店鋪的老闆原創的,亦或者是將古人的詩句雕刻在了上面,總之這兩首詩和“流年當鋪”這個主題很搭,一看就知道這店鋪的主人是個有情懷的人。
在雕花欄杆和紅漆木立柱之上,是一塊漆上金漆的招牌,上面是十分瀟灑的四個字“流年當鋪。”
然而此時陳默和千葉卻吃了閉門羹,這當鋪大門緊鎖。門頭上掛着一塊小牌匾,上面寫着“掌櫃遠遊,歇業數日。”
“這王老爺子,不好好做生意,成天就知道瞎跑。”千葉沒見到要見的人,可以看出有些不爽。
陳默撓了撓頭說:“你來之前也不給個電話?”
“王老爺子這人比較古怪,不用手機,或者說很少用,十天有九天都是關機的。”千葉說。
陳默接着問道:“你此前說的你的朋友,是不是也包括這王老爺子?”語罷,陳默指了指頭頂上的招牌。
“這個怎麼說呢,算是也算不是,總之不是敵人就對了,他懂的很多,就是人的脾氣有些古怪,性格也是陰晴不定的。”千葉點了點頭接着說:“雖然不知道王老爺子的生日,不過我敢保證他絕對是雙子座的,就差沒有人格分裂了。”
“你這麼說你朋友怕是不好吧。”陳默撓了撓頭,心想既然他們要找的人不在,現在也只好離開了。
千葉用便籤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讓王老爺子回來後給自己打個電話。
有些失望地離開了銅錢衚衕,千葉說:“既然王老爺子不在,我帶你去見下一個人。”
陳默開車,千葉坐在副駕駛搗鼓着手機,看了看日曆上的日期,她買了兩張在天海市國家戲劇中心的文藝演出門票。
“搞定了,我們就去這裡。”千葉揚了揚手機,屏幕上是已經訂票成功的提示。
看了看千葉手中的電子門票,陳默皺了皺眉頭說:“我可沒有音樂細胞,這東西我欣賞不來,今天王老爺子不在店裡,咱們就下次再來吧。文藝演出什麼的,我實在是不感興趣。”
“這可不是一般的文藝演出。”千葉摘下眼鏡,長大嘴巴說。
點了一支菸,陳默說:“別說是不一般的,就是二般的我也不會去。”
“你要是不去我也沒辦法,下一個人你就不見了咯。”千葉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陳默當即把油門踩了下去:“下一個人是吧?啥地方?國家戲劇中心是吧?”
“呦?某人剛纔不是說自己不去的
麼?不是沒有音樂細胞沒有欣賞細胞麼?”
千葉一邊打量着自己的手,一邊說道。
陳默吹着口哨,不以爲然地說:“你早說是去見人就得了,演出我可是真欣賞不了,與其讓我去聽音樂會,還不如讓我看《動物世界》來的實在。
看到陳默這種反應,千葉笑了笑,不難看出,他是誤解了千葉的意思。
“誰說讓你去聽音樂會了,你以爲那種東西我喜歡啊。”千葉鼓着腮幫說:“合着如果不是去見人,默君你就不願意和我一起咯。”千葉有些不高興的問。
陳默撓了撓頭說:“哪裡啊,我老願意了,你可是東亞小天后千葉啊,千千萬人想見你一眼都不能呢。”
“這話說的我愛聽,只不過默君你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虛僞啊。”千葉挑了挑眉看着陳默。
陳默笑了笑說:“我真誠的很呢,看我真誠的目光。”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千葉拍了拍腦袋說:“對了!你這叫皮笑肉不笑。”
陳默一臉黑線,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再說了,我們要去看的並不是默君所謂的音樂會啊。”千葉說話的時候,他們距離天海市國家戲劇中心已經只有兩條街的距離了。
皺了皺眉頭,陳默問:“不是音樂會是什麼?反正都是文藝演出,不看也罷,我們直接去找我們要見的人就得了唄。”
千葉搖了搖頭說:“這演出可不是一般的演出,魔術天王劉明謙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是灣省的魔術大師啊,我挺喜歡看他魔術表演的。”陳默說。
劉明謙這個人,陳默是知道的,前幾年作爲灣省的魔術新人出道,一炮走紅,一直到現在都深受年輕人的喜愛。並且在最近幾年的時間裡,取得了突飛猛進的成績。
轉念一想,陳默皺了皺眉頭說:“咱們要見的這個人不會就是他吧?”
“你猜。”千葉似笑非笑地看着陳默。
幾分鐘後,陳默將車停在了國家戲劇中心門口,這裡早已經聚集了衆多劉明謙的粉絲,可見其人氣還是很好的。
千葉穿着暗色的衣服,帶着墨鏡跟在陳默身後,這樣一來她可以儘量避免不被別人注意到。
入場後,陳默和千葉坐在了內場vip觀衆席上,到了現場陳默才知道這並不是劉明謙的個人專場演出,而是國內某個魔術比賽脫穎而出的選手進行的全國巡演,劉明謙也只是作爲嘉賓客串幾個節目而已。
千葉只是和陳默觀看着還算是精彩的演出,期間偶爾交流幾句,畢竟在陳默看來,魔術只不過是障眼法,外行看個熱鬧打發時間娛樂一下,還是個不錯的娛樂項目。
而然此時的陳默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伊伊現在下落不明,而距離此前B-級任務要求的時限也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只有抓緊時間找到更多可以給自己提供幫助的人,纔有可能在短暫時間內完成系統此前發佈的任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