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現在你的意思是,罪魁禍首隻是來龍鎮而已?”南三叮囑的嬌嬌去超市的時候給自己買了黃酒,並且誇讚紹興的老酒比石庫門好喝。
陳默剛從和昌聯的地盤迴來,靠在沙發上抽菸。
他手中的銀針分別插在了南三莎莎和嬌嬌的身上,只不過當他想再給安倪在來上一針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九根針一次最多隻能插三根,過了四十八個小時後才能繼續使用這些銀針。
聽到南三的話後,陳默毋庸置疑地點了點頭說:“不然呢?”
“我看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南三說。
“不管他們三家現在都是什麼樣的心態,我們要的就是藉助和昌聯的力量,打入來龍鎮的內部,然後將那些病毒的宿體一網打盡。當然在做這些之前,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陳默說。
“充分的準備?”南三抿了一口酒,皺着眉頭問道。
他實在想不出來究竟還有什麼要準備的。畢竟現在的狀況對於他們來說,一切都是不確定的,尤其是現在不斷冒出來的神秘宿主。
如果真的對方陣營裡只有凝脂和豹子的話,對於陳默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威脅。
如果不是當天突然出現了一個限制行動的神秘宿主,那天在和昌聯的紡織廠陳默和南三就已經可以將豹子和凝脂手刃了。
不過有些機會一旦錯過,想要再來一次就不太可能了。
限制對方的勢力只會越來越強,諸如之前那麼好的機會,已經不可能再有。
“我們有必要去一次來龍鎮,不動聲色的過去。最好可以聽聽那裡的聲音。”南三說。
陳默搖了搖頭說:“從街頭巷尾是不可能知道我們想知道的東西的。”
南三喝了一口酒說:“這味道真不錯,你要不要嚐嚐。”
“你是不是在懷疑三聯會或者和昌聯,有一方有貓膩?”陳默接過酒杯喝了一口,他依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酒,都沒有可樂好喝。
“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沒有任何一句的猜測。”南三說。
這時嬌嬌從電腦前站了起來說:“至少現在在李臣和阿左的錄音監控中,並沒有發現太多的問題。”
陳默笑了笑說:“這個世界眼見的都不一定爲實,更何況耳聽的呢。”
“那我們的監控還有什麼作用?”嬌嬌手裡捧着嬌嬌遞過來的茶水,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地看着陳默。
“呃……”陳默一時間無語說:“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一些小概率的事件還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HTW病毒的擴散,在凝脂的布控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只不過相對陳默來說,情況就開始變得越發混亂起來。
理論上HTW病毒的宿體越來越多,對於陳默來說,格局就會變得越發的不明朗。
警方在當天下午聲稱抓獲了食人者的兇手,並且貼出了照片和審訊視頻,兇手對於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只不過這個兇手和之前的連環惡性殺人案的兇手顯然不是同一個人。
陳默和南三隻是皺着眉頭喝着黃酒在看這條新聞,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陳默接到了阿左的電話。
“請你喝茶。”
阿左並沒有說太多,當然,意思就是和陳默單獨見一面。
在陳默臨走的時候,南三吩咐:“把這個帶上,好讓我知道你們說了什麼。”
“你跟着一起去就好了。”陳默說。
南三搖了搖頭說:“喝茶的地方沒有黃酒。”
陳默笑了起來,他知道南三並不是因爲沒有黃酒纔不去的。
到了約定的地方,陳默並沒有看到李臣。
很顯然阿左說的單獨談談的確很單獨。
“那個傢伙去盤點人數去了,他決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阿左靠在落地窗前,面前是一套茶具,一個長相標誌的服務員想要幫他們泡茶。
阿左擺了擺手說:“這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女服務員很識趣地離開了包廂,只留下阿左和陳默對面坐着。
“車修的還挺快。”陳默看着窗外那輛已經被完全翻新過的夏利說。
“扳手手下辦事的效率還是可以的。”阿左說,然後遞給了陳默一支菸。
依舊是兩塊錢一包的那種。
“有的東西習慣了就改不了了,就像是抽的煙和開的車。”阿左看着自己手中的冒着淡藍色煙霧的香菸自言自語地說道。
陳默笑了笑說:“是不是還包括身邊的搭檔?”
阿左說:“其實我是個笨人,只是因爲打架不厲害,所以偶爾會出些餿主意。所以,我可能也算不上是高智商人羣。”
“現在就開始謙虛了。”陳默看着阿左嫺熟地擺弄着桌子上的茶具,面前的這個傢伙都是像個文人,不像是匪頭。
阿左將一杯泡好的功夫茶端在陳默的面前說:“我和李臣,在沒有跟師爺以前,不知道多少次險些被人打死。如果不是李臣,我有十條命都不夠交代的。那個時候我們抽兩塊錢的煙,現在也是。那個時候師爺開這兩四手的夏利把我和李臣帶回去的時候,我們已經窮途末路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確挺狼狽的。”
“這是憶苦思甜麼?”陳默又看了一眼路邊停着的那輛夏利,是非常老的款式,街上都很難見到的那種。
“只是習慣了而已,我剛纔不是說了麼。”阿左笑着喝茶。
“有的時候爲了生存下去,就只能不斷的進攻。這個世界上總有人不想要和平。”陳默看着阿左說。
“那些難搞的人,究竟有多難搞?”阿左的這句話,似乎是這次見面最終想要問的東西。
陳默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似乎在誇讚這茶味道甘甜。
“非常難搞。”陳默說了一句廢話。
“其實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那些傢伙究竟有多麼難搞。”陳默苦笑着說道,他沒有說謊,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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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麼嗎?”阿左說。
陳默不假思索地說:“錢。你們這些人,不喜歡錢喜歡什麼?”
阿左冷笑了一聲說:“誰能不喜歡錢?我喜歡混亂,渾水摸魚的感覺非常不錯。”
陳默透過香菸泛起的煙霧看着阿左說:“不過從現在看來,你是
一條大魚,並且身在渾水中的是你。”
“既然摸不了魚,那就大魚吃小魚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阿左說。
當天夜裡,李臣帶着扳手和他的手下,在來龍鎮龍東路一帶拿了一條街。
同時,禪爺手下的韓泥也派人在龍西路拿下了來龍鎮的一條街。
除了傷人之外,並沒有鬧出一條人命,而對於三聯會和和昌聯同時來啃自己,來龍鎮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這幫兔崽子做錯了事,自然是不敢出大氣的。一下子弄掉我們兩個堂主,我倒是看看來龍鎮能翻出個什麼大浪來!”李臣手裡拿着帶血的刀,躺在沙發上。
阿左坐在李臣的對面,沒有說話。
對於這件事情,來龍鎮並不是沒有反應。陰三和鬼面坐鎮東西兩面,爲的就是不讓三聯會和和昌聯繼續進犯。他們並沒有承認鋼牙阿九還有三聯會的飛機是他們做掉的,同時,他們也沒有否認。
這就是陰三和鬼面做事的方式,陰三不喜言辭,鬼面和陰三不一樣,他是不言不語。
而三聯會和和昌聯在這時似乎已經開始暗流涌動起來,李臣對於鋼牙和阿九的死憤憤難平,而老禪對自己外甥被害也同樣耿耿於懷。
……
“那個叫阿左的,我看不懂他。但是我知道,這個傢伙雖然表現的很平凡,甚至有些平庸,但是他並不傻。”南三說。
陳默揉了揉太陽穴說:“現在鬼面和陰三鎮守東西兩面,似乎就是在給在來龍鎮的宿體爭取下次傳播的時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傳播並不是可以一氣呵成的。他們也許已經進入了一個消沉期。”
“食人者究竟是不是宿體?這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南三說。
“你的意思是說,被逮捕的那個只不過是個背黑鍋的?”陳默說。
“如果我們做一個大膽的假設,食人者並不是HTW病毒的宿體。同時我們再做個假設,食人者殺人並不是來龍鎮的意願。那麼這件事情最後會是誰做的,而最後的獲益者又會是誰?”南三做了一連串的假設,然後補充了一句,他說:“當然,我說的這些都只不過是在完全逆向思維情況下做出來的推測。”
陳默點了點頭說:“這些時候雖然發生的概率很小,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你的假設是有可能就是事實的。”
沉默良久,陳默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受益者就不是來龍鎮了。”
“再看看吧。”南三說。
這時坐在一邊的嬌嬌插話道:“還看個屁啊,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雖然超級手機系統並沒有給出時間的限制,現在這種情況越是拖延的久了,就會越麻煩。”南三說。
陳默點了點頭說:“那還看個屁啊!”
“哎……”這時南三嘆了一口氣。
“果然在任何時候都沒有真正的朋友啊。”
的確如此,陳默也深知除了這個屋子裡的人,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信任的。
“有些人鋒芒畢露,再怎麼僞裝,也是讓人懷疑的。”陳默說。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南三笑了笑說:“花雕不好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