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陸一行人走進一家叫做“夜”的酒吧,外面傾盆大雨,縱然街上沒有什麼人,但是這裡的生意卻出奇的好。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人們歌舞昇平燈紅酒綠。
“呂頭,你認識的人,就在這個地方?”寸頭跟在呂陸的身後。
呂陸點了點頭,說:“是的,他現在混的不錯。”
穿過舞池裡相擁跳舞的人羣,呂陸一行人在嘈雜的音樂聲中,來到了一個相對來說,不怎麼擁擠的地方,不一會,來了一個穿着背心大褲衩的男人,他留着大鬍子和長髮,看起來像是搞藝術的。
這個大褲衩叫大錨,因爲之前幹過水手,當年在東南亞販運“貨物”的時候,總是負責拋船錨,所有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得了大錨這個外號。
“老驢!”大錨認出呂陸後,上來給了他一個熊抱,之前還淡定無比的表情,險些熱淚盈眶。這種情緒,對於大錨這種在圈子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人來說,就算是見到生死之交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而呂陸對於他來說,是生死之交中的摯交。
“五年沒見了!你他媽的老了這麼多!”大錨說着,把呂陸和其他人帶進了酒吧的包廂。這裡安靜了很多。
大錨看了看呂陸的手下,說:“怎麼?現在洗手了?”
“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呂陸說。
“你不想說實話就算了,我這有好酒,你有什麼困難跟我說。”大錨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然後看着呂陸說:“沒有任何人,來華夏城只是爲了見老朋友的。更何況我們失去聯絡這麼多年了。”
大錨的話雖然直白,但是卻是實打實的實話。
呂陸欲言又止,大錨擺了擺手,說:“你什麼也別說了,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太多。這年頭,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啊,才能活的好。”
“喝酒。”大錨將酒瓶放在桌上,給呂陸等人倒酒。
“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呂陸看了看正在倒酒的大錨,這樣問道。
大錨把酒倒滿,擡頭看了看呂陸,說:“從東南亞回來,我就再也沒有走過水路,華夏城四個好地方,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再好不過了,我在這裡開了這間酒吧。這裡的人很守規矩。比我們那個時候好多了,只要守規矩,道上的兄弟們都會飯吃,有酒喝,有肉吃,有妞泡。”
呂陸笑着點了點頭,說:“那就是還過的不錯。”
“你呢?”大錨反問。顯然,呂陸笑了笑,沒有說話。
阿寸等人顯然並不知道呂陸究竟是怎樣認識大錨這個朋友的,只不過憑藉着警察因由的推斷能力,他們不難猜出,大錨和呂陸之間究竟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這次來,打算待幾天?”大錨喝了一口酒,問呂陸同行的哥們要不要叫幾個公主解解悶。
衆人搖頭,大錨接着又問:“陸哥,你來絕對有事要辦,兄弟不問你太多,反正在這裡,我大錨雖然算不上稱王稱霸的人,但是在很多場合這張老臉還是有人認識的。所以陸哥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了。”
大錨說道這裡,將一杯紅酒喝了下去。這瓶酒一樣看上去就一副不菲的樣子,這一杯就估計喝下去好幾萬塊,阿寸坐在呂陸的身邊,看着咕嘟咕嘟往脖子裡倒酒的大錨,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痛。這他媽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總之,我大錨這條命當年就是陸哥給的,你也別和我客氣。”大錨的這句話,讓其他和呂陸同行的人心中
一顫。
大錨原本是打算給呂陸等人安排住所的,只不過被呂陸拒絕。喝下這瓶價值不菲的酒後,外面的雨也已經停了。呂陸一行人離開“夜”酒吧。定了一家看上去並不是特別亂得酒店。
在華夏城這樣的地方,越是正規親近的地方,越是生意慘淡。呂陸甚至都不知道這家看上去還有些小優雅的酒店,究竟是怎麼在華夏城這樣一個畸形的市場裡生存下來的。
在一個粗俗凌亂的環境裡玩小清新,簡直就是作死。
呂陸一行人入住這家作死的酒店後,所有人住在一個套房裡。
“誰都不要說話,用信息來交流。”呂陸建立了一個聊天的羣組,所有人都不說話,用一種隨意並且隱蔽的方式,用自己手中的手機來進行交流。即便說話,也是說些天氣美女之類無關緊要的話題。
……
“你去不去啊?”在蘭科小鎮旅館的天台上,索菲婭看着陳默的背影這樣問道。
“去什麼?”嬌嬌從樓下剛上天台,就聽到索菲婭的聲音。
索菲婭回頭,看着迎面而來的嬌嬌,支支吾吾地說:“我……我讓他陪我去看電影……”
陳默這時回過頭來,對索菲婭說:“別撒謊了,你騙不了她,就連我也騙不了她。”
嬌嬌是可以知道陳默究竟在想些什麼的,陳默一切的心理活動,嬌嬌都可以察覺到。
她就像是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棲息在了陳默的身體裡一樣,一切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你去不去啊?”這一次,是嬌嬌問的。
盛夏雨後的空氣格外清爽,並且氣溫也十分涼爽。
陳默手裡拿着一隻喝了一半的啤酒,轉過身來,笑了笑說:“去!不去的話,可能真的要碰到沒有辦法突破的瓶頸了。”
他的這句話,同時回答了兩個女人的疑問。
“瓶頸個屁,上次我的線索,你到底怎麼看?”嬌嬌這樣說,相比之前,她漸漸沒有之前那種小鳥依人的感覺了,她在成長,無論是身體能力,還是和陳默之間配合的關係。有的時候,那種相敬如賓,纔是最直接的陌生。
聽到嬌嬌的話後,陳默轉頭看了看索菲婭,開口說道:“你之前說的,我想再驗證一段時間。說不定這一次我就能弄清楚了。所以我必須去。”
陳默的另外一隻手上,攥着幾根狼毫。
就是這幾根狼毫,傳遞了讓陳默赴約的信息。古有雞毛信,今有狼毫息。
“你一個人去?”嬌嬌和索菲婭幾乎同時開口。
“必須一個人去,正好探探他們的深淺。”陳默說。
嬌嬌不屑地哼哼了一聲說:“上次險些被打死的好像不是你一樣。”
的確,上次在和追電的戰鬥中,如果不是因爲陳默的抗擊打能力的確足夠強,想來現在嬌嬌她們現在已經回到華夏給陳默籌備身後事了。
“那又怎樣,最後險些殘廢的還不是對方的那個傢伙。”陳默似乎並不太原因接受嬌嬌的這種說話。
只不過雖然嘴上這麼多,但是臉上眉頭依然是不自覺地微微一簇。
“不行!你必須帶上我!”索菲婭和嬌嬌幾乎同時開口。
“不行,我一個人都不帶。”陳默說話間將手裡的菸頭仍在地上,一陣風吹過,將這個帶着火星的菸頭,從四層樓的樓頂吹了下去。火星繚繞,像是一顆急速滑過夜空的流星一樣下墜。
如果今天哪個房間的牀單沒有來得及收的話,那麼這顆菸頭,很有可能就會引發一場火災。
所以說吸菸有害健康,不但有害自己的健康,還有可能間接地影響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索菲婭和嬌嬌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不發一言地跟在陳默的身後。
這時她們兩個就像是孿生姐妹一樣,言行舉止都出奇的一致。因爲她們現在都有一個同樣的目的,就是讓陳默帶着自己去見蘭陵月,正是因爲這同樣的目的,讓她們的所作所爲驚人的一致。
正是因爲這樣,當人們定下同樣的目標後,其實在實現目標的路上,人們所做的一切,很多時候都是大相徑庭的。
雖然達成目的的路有很多條,但是大家心理都很清楚,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到達目的地,捷徑還是有的。
“你們跟着我也沒有用。”陳默回到房間,兩個姑娘先後跟了進來。
嬌嬌之所以跟着陳默,是害怕他有危險。而索菲婭卻不是。
雖然她們目的都是讓陳默帶上自己,但是她們都有各自的想法。
“我要洗澡了,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進來一起洗。”陳默說話間,開始脫上衣,並且色迷迷地看了看嬌嬌和索菲婭。
兩個姑娘並沒有因爲陳默將上衣脫掉,而有任何的動搖。
這時,陳默開始解褲帶了。
“好吧,我們在外面等你。”嬌嬌妥協,索菲婭也點了點頭。
陳默走進衛生間,然後從衛生間裡傳來了稀里嘩啦的水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衛生間的水聲沒有間斷過。
“壞了!”待在門外的嬌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把將衛生間反鎖的門擰開,門鎖也因爲她的這個舉動英勇就義。
索菲婭和嬌嬌進入衛生間後,裡面空空如也,衛生間的窗戶被打開。嬌嬌伸頭望下去,一個人影也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烏龜也可以爬出她們的視線範圍了。
“大意了!看來薯片真的想要甩掉我們。”嬌嬌看着被索菲婭關掉的水龍頭,這時還在一滴滴地滴水。
“我不管,陳默不在,我就跟着你。你看起來也不算太弱。”索菲婭和嬌嬌一樣,顯然沒有想到陳默會用這種方法來甩掉她們。
但這時索菲婭已經把自己接下來要跟着誰想好了。
嬌嬌這時似乎才猛然意識到,在自己極力想要跟着陳默一同赴約的時候。眼前的這個西方女人也提出了和自己同樣的請求。這讓嬌嬌感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不是一般的反應遲鈍。
“你……不會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吧?”嬌嬌這樣問道。兩人先後走出了衛生間。
這時陳默坐在一輛出租車上,已經快要到達目的地了。
雖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陳默的確是孤身一人赴約的。之不過他並不是沒有準備的,至少他還帶了小不點出來。
“先生,華夏城到了。”出租車司機將車停穩後,對陳默說道。並且收了陳默高出一倍的車錢,這也是這一代的規矩,華夏城不是一般的地方,很多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來到這個是非之地。碰上個願意載客過來的,多出一倍價錢也可以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上一次一個同事貪圖錢財,竟然斗膽送人到華夏城的正中心。乘客願意出五倍的車費,他幹了。”出租車司機將錢收好,隨口說道。
陳默饒有興致地問道:“那麼後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