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子命和自己姐姐雖然年齡上相差幾歲,生日卻是一天,這種情況陳默之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親兄妹親兄弟之間時隔幾年生日還是同一天這種巧合,機率應該也不算太大。
靈木將子命帶到醫院之後,因爲最近工作比較忙,子命打算在醫院給自己的姐姐白子若過個簡單的生日。
年年都是如此,相比之下子命今年在事業上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畢竟現在整個“娛人碼頭”網站都是交由子命全權代理的,他如此努力的工作,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姐姐。
他希望可以通過自己努力工作來改善姐姐治療的環境,他甚至不知道叫醒姐姐的機率有多大,但是隻要有希望,子命就不會放棄。
靈木今天的首要任務就是帶着子命繞路,總之要在陳默他們達到醫院之後再帶着子命回到醫院。
等到靈木帶着子命回到醫院的時候,天色以及暗了下來。
好在子命姐姐的病房裡現在沒有其他病人,陳默和石頭靜琦等六七個人此時已經到了醫院。 щшш.тt kan.℃o
“今天運氣真是不好,蛋糕店裡居然都買不到蛋糕。”靈木在醫院的走廊上對子命這樣說道。
其實之前她是故意沒有買的,原因是靜琦已經早有準備。
子命摟着靈木的腰安慰道:“買有買到就沒有吧,反正……”
他其實想說就算是買到了蛋糕,姐姐也沒有辦法吃上一口。
走到病房門口,裡面的燈居然是關着的,這不免讓子命有些緊張,通常情況下病房的燈如果被關了,就說明姐姐的身體出了狀況被轉移到其他監護室去。
因此在看到病房裡面沒有燈光的時候,子命的心裡是非常緊張的,他掏出手機看到自己的電話並沒有關機,難道是醫院沒有通知自己?
子命十分擔心地推開門。
嘭——
綵帶噴了子命一臉,在他眼前的是病房中的點點蠟燭的星光。
“祝你們生日快樂~祝你們生日快樂……”
因爲這裡是醫院,所有人在唱生日過的時候聲音都很小,只不過在這種時候聲音越是小,子命就越發被這溫柔的燭光弄得潸然淚下。
“對不起啊親愛的,陳哥和靜琦姐都不讓我告訴你……”靈木看着眼圈紅紅的子命,小聲解釋道。
子命一把抱住身邊的靈木,泣不成聲,無語哽咽。
陳默和嬌嬌肩並着肩看着子命和靈木兩人,如果不是在醫院裡,或許現在子命會更加開心。
石頭搖了搖頭靠在陳默的肩上:“頭兒,你看他們又開始虐狗了。”
“滾。”陳默推開石頭的靠過來的腦袋說:“誰讓你是單身狗。”
“快來許個願望吹蠟燭了!”靜琦看着快要燒完的蠟燭催促道。
子命眼角的淚水還沒有擦乾淨,他象徵性的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將蛋糕上插着的蠟燭吹滅。
病房裡的燈被打開,這是一個很漂亮的生日蛋糕,好看到嬌嬌不停流口水。
“這是嬌嬌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陳默將精裝版的新奧爾良烤翅味的薯片送給子命。
子命接過薯片,對嬌嬌說道:“謝謝嬌嬌姐。”
……
因爲場合的原因,這是陳默參加過的最安靜的生日聚會。
與此同時,在距離醫院不遠處的地方,穿着黑色衛衣的男人和一條吉娃娃正在朝着醫院靠近。
“如果你的記性可以再好一些的話,我們要少走多少冤枉路。”吉娃娃身體比較胖,走起路來肥肥的屁股一扭一扭的。
衛衣男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吉娃娃,沒好氣的說:“如果我記憶恢復正常了,還需要你做什麼……”
“這句話太傷狗心了,搞得我好像是導盲犬一樣。我要咬死你……”吉娃娃兇巴巴地說道,只不過這種過狗根本兇不起來。
對於吉娃娃要咬死自己的威脅,衛衣男不以爲然,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網球,然後向前拋了出去。
“唔……可惡的人類。”吉娃娃十分憤怒地朝着網球拋向的地方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叼着網球搖着尾巴跑了回來。
這種本能讓吉娃娃不得不把球給叼回來。
“這種遊戲太無聊了,拜託你以後不要再玩這個把戲了。”吉娃娃抗議道。
衛衣男不以爲然地隨手一拋,這一次是右前方,吉娃娃立刻又扭着屁股去把球叼回來。
“嘴上說着不要,身體還是挺誠實的嘛……”衛衣男嘴角在路燈下劃出一個弧線。
吉娃娃將網球放在地上,皺着餓鼻子聞了聞,然後十分嚴肅地說:“好像就在這附近了。”
“什麼叫好像,我要的是準確的答案。”衛衣男開口道。
對於衛衣男的話,吉娃娃好像很不滿意:“如果你之前辦事情利索一些,我們現在還需要再這樣麻煩嗎。”
“羅嗦,閉嘴。”衛衣男的手插在口袋裡,路燈將這一人一狗的身影拉得很長。
吉娃娃將網球扔進下水道里,轉過屁股說:“我偏不閉嘴,你說說你,記性要差到什麼程度,前天我們做了什麼你現在就忘了。”
“啊?!我前天有對了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衛衣男頗爲震驚的說。
“日了狗了……”吉娃娃不再理會身後的衛衣男,小聲嘀咕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你什麼也記不住,最多四十八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忘光光了,就算是用筆記本記下來也沒用。”
“就在前面的醫院裡,這次一準兒沒錯了。”吉娃娃擡起腦袋,搖了搖尾巴說。
衛衣男皺着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吉娃娃說:“你真的對這裡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搖了搖頭,衛衣男說:“天海市?我們之前來過?”
“操,不想和你說話。”吉娃娃扭着屁股在前面帶路。
十幾分鍾後,他們來到了醫院樓下。
“就在這裡了,開始動手吧,距離夠了。”吉娃娃對衛衣男說道。
點了點頭,衛衣男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造型奇特的電子設備,然後問道:“這件事情辦完了我們去什麼地方?”
“不知道,可能還是繼續留在天海市,之前去西江市撲了個空,想想也是蠻可惜的。”吉娃娃說。
衛衣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然後對吉娃娃說:“九點零五分,搞定了。”
在衛衣男說話的時候,他手上儀器上如同電量表一般的格子裡多出了一格,由之前的5/10變成了6/10。
“ok,走吧,討飯去,你一個大男人也想辦法弄點錢,我都幾天那沒有吃肉了。”吉娃娃抱怨道。
衛衣男依舊一臉無所謂地說:“反正我不餓,我管你……”
“你是個怪物當然不餓,我不一樣啊,我是狗啊……”吉娃娃反抗道。
衛衣男指了指路邊的公廁說:“你還可以去吃屎啊!”
“我要咬死你!”吉娃娃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爆炸了。
這一人一狗絆着嘴消失在天海市深夜的街道上。
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做了什麼,此時在醫院的病房內,亂成了一鍋粥……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人
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陳默對着醫院的護士再三確認,此時的子命的癱坐在病牀邊,現在病牀上空空如也。
這個時候醫院的主治醫師過來說道:“這種事情我們也十分惋惜,但還是很遺憾的告訴你們,病人是在晚上九點鐘左右停止了一切生命體徵,這個病人其實能夠存活到今天,已經靠着頑強的意志力在堅持了。”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然後對子命說:“白先生,我們之前也聊到過這個事情,畢竟病人的情況具備了太多不穩定性,我們已經盡了全力。”
子命點了點頭,對主治醫生說:“這些年謝謝你了,韓大夫。”
姐姐的情況子命瞭解,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在看到病房的燈熄滅的時候會那樣擔心,就是平日裡手機的來電鈴聲響起他都會莫名恐懼會不會是醫院打來的病危通知。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姐姐會在生日的這一天走了。
病房裡還有吃剩下來的蛋糕,還有剛剛吹滅的蠟燭,還有散落一地的綵帶,只不過今天的壽星之一去離開了。
這一夜,陳默等人都沒有睡,他們在醫院陪了子命一夜。
子命坐在姐姐躺了很長時間的病牀上,他原本以爲那一絲甦醒的希望會降臨在自己姐姐的身上,只不過現在看來,小几率擁有都是小几率。
奇蹟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發生的,每天發生的不見奇蹟。
而悲劇卻每時每刻在任何地點都會發生。
這個世界上悲劇總比奇蹟要多的多。
“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去把醫院的手續辦了。最近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料理後事,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和我們說。”陳默看着天邊泛起的魚肚白。
這一夜也讓陳默心中泛起萬千思緒,人是個太複雜的命題,在生死麪前一起都顯得那樣的單薄。
想到人只不過是天地之間的過客而已,對眼前很多事情看的也就清楚了許多。
陳默突然發現生活中很多事情也便不需要太過計較了。
靜琦將手放在子命和靈木的肩膀上,柔聲說道:“還有我們呢,節哀。”
因爲網站今天還有維護更新等瑣事,石頭在安慰了子命幾句之後,在凌晨五點的時候回到公司打了個噸開始應對第二天的工作。
公司所有的核心基本上都在這個病房裡,這個現在已經有五十多個人的公司需要運轉,因此除了陳默和靜琦之外,其他人都會公司短暫休息。
縱然生活中有太多措不及防的不如意,但是生活總是要繼續的,這個龐雜的城市在運轉,每個人都是這個城市的構成零件。爲了能夠讓更多人正常工作,他們不得不繼續前進。
人有的時候真的並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在爲了自己而作的。
“這些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在這個箱子裡,陳默你去辦手續吧。”靜琦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對陳默說。
嬌嬌靠在病房的牀前睡着了,陽光微熹,照亮她好看的側臉。
而嬌嬌也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怎麼近。
“嬌嬌有一天會不會死掉?”睡夢中嬌嬌只有這個一個想法。
一切都在安靜之中進行,陳默和子命去辦理手續,接下來子命要爲姐姐辦葬禮,縱然悲傷,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做。
靜琦將之前病房裡的東西收集在箱子裡,當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相框的時候,突然像是觸了電一樣。
啪——
相框從靜琦的手裡滑落下來,驚醒了睡夢中的嬌嬌。
嬌嬌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皺着眉頭道:“靜琦姐,你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