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憶現在尷尬的處境讓她沒有辦法開口,因此也只能看着劍拔弩張的雙方。
“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甄鍵指着青橙的鼻子罵道。
他的言行讓青橙氣得全身發抖,陳默的手放在青橙的背後給她消氣。
南憶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今天大家不是一起過來談併購的事情嗎?不管結果如何,和氣最重要。”
“和氣你媽逼!老子話現在把話說開了,今天這飯局只不過是走個過場,我們琴城集團究竟要併購哪家公司已經定下來了!你們南山憶一邊呆着去,這件事情還輪不到你們。”甄鍵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
毋庸置疑,他的這段話對於南憶造成了很深的傷害。
南憶一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再用更加惡毒的話回罵對方。
“把合同拿來吧。”陳默從青橙手邊的文件夾中拿出合同,然後交給南憶。
本來南憶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也只是勸和而已,被甄鍵之前的話刺激過後,她拿過筆在合同上籤了字。
“來來來,合作愉快應該握一下手。”陳默對青橙和南憶說。
青橙抓住南憶的手說:“姐姐不要生氣,我有法子整他。”
“按照合同所示,琴城集團與南山憶房產簽署併購協議,南山憶房產公司保留原有名稱,在乙方同意的情況下可以更改公司名稱。南山憶房地產公司總經理南山先生繼續擔任公司總經理一職,並且享有在集團內晉升機會。南山憶房地產公司副總經理南憶女士繼續擔任公司副總經理一職。合同雙方各持一份,詳細條款太多我就不念了……”陳默靠在椅子上,之前“朗誦”合同內容,分明就是故意氣甄鍵和郝建的。
甄鍵對陳默說:“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是我們琴城集團的人嗎?還有你!你個丫頭片子別以爲你是總部來的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我纔是的琴城集團在天海市的老大!知道嗎!這裡的事情由我說了算!我說併購誰就併購誰!這裡還輪不到你們說話的份!”
將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下,甄鍵繼續說道:“現在!就是現在!你們他媽的從什麼地方來的給我滾回什麼地方去!操!壞了老子的雅興!”
“我還沒有聽說過狗一樣的人還有雅興,你的雅興是吃屎還是撒野啊?”陳默甩了甩手裡的合同對甄鍵說道。
郝建眼看着自己公司的併購計劃突然有了變數,他指着陳默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告訴你……僞造合同額可是犯罪行爲,我和甄總是好兄弟,我們的併購計劃早在一個月之前就談的差不多了。你們太幼稚了,以爲幾張紙就可以決定這些事情。”
“哦?一個月前就談好啦?”青橙滴溜着眼睛,然後看了一眼甄鍵已經氣得變形的臉。
“滾!快他媽的給老子滾!”甄鍵惡狠狠地看着青橙,像是要一口吞了她似的。
青橙現在反倒不生氣了,因爲看到甄鍵那種火氣沒地兒撒的樣子,她心裡有莫名其妙的快感。
“總部來的小職員你就可以不握手了?現在我還真謝謝你剛纔沒有握過我的手。”青橙看了一眼甄鍵身邊的小秘書,然後皺着眉頭一臉嫌棄地說道:“我還真怕間接傳染上什麼病呢。”
“你!”甄鍵這個時候已經啞口無言了,而青橙的態度終於讓這個五大三粗莽夫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青橙站起來看了一眼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的甄鍵,然後對他說道:
“現在是十一月二十號晚上七點五十一分,從現在開始,你被開除琴城集團,天海分部的項目經理是吧?我現在告訴你,你什麼也不是了,並且集團會對你近一年來的工作情況進行徹查,同時保有法律追究的權利。”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公司對於管理層的合同中明確規定受賄行賄是要受到重罰的,如果設計到的東西觸及到法律,那麼真賤經理,你恐怕逃脫不了警察叔叔的手銬哦。”青橙這個時候心裡一點氣也沒有了。
如果說要跟小人生氣,最後受傷的只能是自己。因爲對方完全沒有底線,你就算是真的肺氣炸了,對方沒準還會以爲你身體本來就有毛病。
罷了青橙對郝建和他的小秘書說:“之前咖啡灑在我身上你們沒有道歉也就算了,這種連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也就沒有辦法按照人的標準來衡量你們的作爲。”
陳默對郝建說道:“我待會吩咐服務員把沒有上來的飯菜打包,你帶回去吧。吃頓好的,明天你們公司清算清算,該倒閉倒閉。”
之前認爲併購已經是板上定釘的郝建,現在臉都已經嚇白了。
他還保有一絲希望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哥甄鍵。
“哥,這幾個人不是真的吧?爲了維持公司運營,我可還是在外面接了高利貸的,如果公司清算破產,我會被人砍死的。”郝建說話時顫抖的聲音說明他沒有說謊。
只不過他也不想想現在甄鍵的處境,現在甄鍵是飯碗不保不說,可能還要面臨吃牢飯的困境。這幾年他在琴城集團天海分部可沒幹過壞事,如果真的要徹查,恐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正如甄鍵所說的那樣,陳默和青橙究竟是什麼人物他現在還不清楚,如果現在就慫了,豈不是不打自招了。
只不過程老的出現,讓甄鍵之前所有的幻想化爲泡影,灰灰湮滅。
“橙橙你今天的表現可以打七分,合格偏上了。”程老手裡拿着一把手杖,走到陳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橙看到程老出現後,立刻又變成之前那副受委屈的模樣。
“爺爺你可算是出現了,我之前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如果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難辭其咎!”青橙拉着程老的胳膊說。
甄鍵之前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他哆哆嗦嗦地看着面前的程老。
“程……程董事長……”甄鍵的這句話,讓之前還抱有一絲希望的郝建徹底絕望。
程老看都沒看甄鍵一眼。“我現在可不是你的董事長,如果我剛纔沒有聽錯的話,幾分鐘前集團董事青橙女士已經將你開除了,集團我佔股49%,青橙女士佔股2%,因此現在董事會已經通過了開除你的決策。至於你之前做過什麼事情,我們會好好算賬的。”
“程董!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之前有眼無珠,沒有想起來這個姑娘居然是您的孫女……”甄鍵這個時候就差給程老跪下來了。
只不過甄鍵之前的這句話顯然又說錯了。
“認出來我是誰又能怎樣?你今天對我區別對待,你可以在我爺爺面前像一條狗一樣,同時卻又把下屬不當人看。雖然我不懂管理,同樣也不懂什麼是企業文化,但是我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琴城集團中,不需要你這種人。不光是你,以後所有集團分佈如你一般的人,全部都要滾蛋。”青橙十分認真地對甄鍵說道。
陳默知道她的這番話並不是氣話,而是發自內心
的想法。
程老點了點頭,然後對青橙說道:“加一。”
在一旁剛喝下一口水的南憶險些把水噴陳默一臉,合着這個老頭是過來賣萌的。
“橙橙,如果說之前琴城集團沒有明確的企業文化,那麼此時此刻便有了。”程老如是說道。
現在似乎只有青橙和程老在討論關於“平等對待”的重要性。
郝建現在看到大勢已定,甄鍵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被琴城集團除名,眼看着之前討好甄鍵的投入都打了水漂,郝建現在心裡那叫一個欲哭無淚。朝着甄鍵吐了一口唾沫,郝建便獨自離開了酒店,至於那個之前跟着郝建來的小秘書,眼看着自己老闆的公司就要清算破產了,自然要選擇用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郝建和甄鍵之前在飯桌上親如兄弟,恨不得都快成親兄弟了,只不過在甄鍵失去權利的同時,他們之間由酒肉和金錢建立起來的關係瞬間分崩離析。
最後這對親兄弟的關係以郝建吐向甄鍵的一口唾沫終結。
“你就南山憶房地產的代表是吧?”程老一臉笑意地打量了一下南憶。
點了點頭,南憶雙手給程老遞上一張名片。
“是的,南山先生是我父親。我這次過來是和您洽談併購事情的。”南憶大方得體地說道。
程老點了點頭說:“還談什麼?合同不是已經簽署過來嗎?”
“對了,還需要展望一下未來的發展計劃。”程老拍了拍後腦勺,然後看了一眼還站在一邊的甄鍵。
甄鍵一臉尷尬地看着程老不知道該如何收場,要怪就只能怪他之前太過狂妄。
清了清嗓子,程老語氣生硬的對甄鍵說道:“我們要討論公司內部的事情,這屬於商業機密,你這個局外人可以離開了。”
看着程老如此決然的表情,甄鍵嚥了一口唾沫說道:“程董事長,我是天海分部的項目經理,這麼多年來對集團來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網開一面饒了我這一次吧!我願意接受降職的處分。” шшш •ttκΛ n •¢〇
搖了搖頭,程老說:“你連總部的人都不放在眼裡,是不是在天海分部做土皇帝習慣了?兩家公司之間的價值評估都沒有做好,便直接打算和地一房地產合作。對方公司總部做過調查,就連財報都存在很大問題。你別再說了,趕緊離開這裡,關於調查的事情,你在等待處罰通知吧。”
見事情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甄鍵灰頭土臉地離開了包廂,他身邊的小秘書已經跟着小姐妹一起走了。
良禽擇木而棲,對於她們來說,如果自己的老闆這棵樹倒了,接下來她們就要換個地方扎窩了。
甄鍵離開後,程老整理了一下着裝,他坐在了主賓席上。
“你的父親南山先生我之前見過,是個很有責任的經理人。你們公司如今的近況不好,並不是公司自身的問題,而是整個行業發生了變化。所以我相信只要撐過這個寒冬期,一定是可以迎來春天的。”程老笑着對南憶說。
如此輕鬆拿下了併購合同,這也是南憶之前所始料未及的,公司可以在併購之後繼續生存下去,南憶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程老說完之前的話,轉頭對青橙說:“你也和這位姐姐好好學學,人家也只不過比你大個幾歲,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姐姐是別人家的孩子,所以棒棒的。”青橙眼巴巴地等着服務生上菜,一隻手在桌子下面揉着小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