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根本不鳥東哥里將軍,大步向外走去,東哥里忙衝着金中使眼色,這傢伙收了他的錢,自然要在關鍵時刻出點力才行。
金中哈哈一笑,將副官拉住:“兄弟,將軍也是爲了自己的老鄉,你如果能幫忙的話,就幫一把吧。”
副官停了下來,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我幫不了,怎麼幫?”
東哥里道:“幫得了的,幫得了的,其實我已經打聽好了,知道你跟那個賭場的老闆認識,只要你開口,他不敢不給你面子。”
副官突然臉色一沉道:“你暗中調查我?”
“不不,絕對不是,因爲我這個老鄉就是五營長,當時他帶兵圍了賭場,是你親自打電話,讓他收兵,對不對?”東哥看出副官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也就不再隱瞞什麼,到少也要讓這傢伙無話可說。
副官突然哈哈一笑:“將軍,看來你的確已經知道得非常清楚了,但是你也知道,賭場有賭場的規矩,憑什麼你的老鄉輸了錢,事後就能拿得回,那其他的人,是不是都可以這樣做呢?那賭場還能不能開下去?”
東哥里眉頭一皺,語氣陡地變硬,說道:“副官,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副官一點不懼,傲然道:“我的確無能爲力。”
“哼,剛纔你自己也說了,身爲軍官,不應該參與這些事情,而你居然跟賭場老闆有一腿,這事兒你怎麼解釋?”
“將軍,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如果你這樣理解,那就算是吧。”
“呵呵,我行得端,坐得正,你能把我怎樣!”
兩人越說越僵,屋裡的氣氛也變得非常緊張,只聽到兩人激烈的爭吵聲。
“副官,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成見,但是我告訴你,我東哥里敢作敢當,我知道以前有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對,可是後來我都有彌補,你就一定非要跟我做對嗎?”
“哼哼,以前什麼事情,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現在是你找我辦事,但我辦不了,難道你就要跟我大吼大叫嗎?”副官冷冰冰地道:“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我不是你的部下,你沒有資格跟我在這裡吼叫,明白嗎?”
東哥里氣得七竅生煙,一個小小的副團級軍官,居然敢跟他這個將軍如此說話,簡直是太目中無人了。
他猛地將桌子一拍,大聲喝道:“好,既然你這樣說,那咱們就走着瞧!”
說完,對着樑蕭道:“咱們走!”
副官也沒有攔着,等到兩人離開之後,這纔回過頭,衝着金中道:“這老傢伙終於上當了。”
金中笑道:“是啊,想當年,這老傢伙差點把我倆個整死,現在落到我們手上,不死也要他掉層皮。”
“呵呵,這老傢伙肯定想不到,賭場背後的真正靠山,其實是司令。他現在氣成這個樣子,肯定會讓五營長帶兵衝了賭場,到時可就有好戲看了。”
果然,東哥里一回到辦公室,就立即打電話跟幾個老友聯繫了一下,把賭場的事情說了說。本來以一個小小的副官,他根本用不着這樣大費周章,不過司令副官又不一樣,所以安排一下也是應該,這樣到時即使副官把司令請出來,但有幾個將軍出面,相信司令也不會支持副官。
跟老友溝通好了之後,東哥里立
即又跟五營長去了個電話,讓他帶着人馬,去把賭場給衝了。
五營長一聽,知道要錢的事情泡了湯,心裡自然是又氣又急,恨不得把賭場砸個精光,當下便二話不說,帶着人馬氣勢洶洶地向賭場衝去。
賭場負責人衛東怎麼也沒有想到,前兩天灰溜溜離開的五營長,今天突然帶着人又過來了。並且這一次,五營長根本不說任何廢話,直接帶着士兵開始打砸搶,他連求救的時間都沒有。
過了十幾分鍾,看着已經狼藉一片的賭場,衛東趕緊打通了老闆鬆井太郎的電話。
鬆井太郎一聽,自然怒不可遏,當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強鬆,讓他一定要狠狠處治這個鬧事的軍官。
賭場有強鬆的乾股,他自然跟鬆井太郎一樣氣急敗壞,馬上把副官叫了過來,命令他帶人去把五營長抓起來。
很快,五營長就被關進了大牢,這個消息自然立即傳到了東哥里的耳裡。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抓我的人?”東哥里憤怒至極,一下將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
樑蕭立即上前道:“將軍,我看這件事情,除了副官,再沒有別人。”
“混蛋,真是膽大包天。張三,我現在就命令你,去把他給我抓起來!”
“將軍,這個可使不得啊。”
東哥里看了樑蕭一眼道:“你什麼意思?”
樑蕭忙道:“將軍,您想想看,副官明知營長是您的人,但還是把他給抓了,他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要知道營長也是不小的軍官了,他有那個權力,直接下令抓人嗎?”
東哥里聞言,倒抽了一口冷氣,點頭道:“是啊,這個混蛋到底幹了些什麼?”
“其實這也不難猜想。這傢伙是司令身邊的紅人,肯定是先向司令告了一狀,然後司令大發雷霆,所以才下令抓人。”
樑蕭一早就知道強鬆司令跟賭場的關係,所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強松下的令。之所以這樣彎彎曲曲地把話說出來,其實是另有目的。
東哥里坐了下去,拿出一根雪茄,抽了兩口,又拿了一根出來,扔給了樑蕭。
樑蕭忙道:“將軍,我抽不來這麼高級的煙,您自個兒留着吧。”
東哥里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道:“張三啊,看不出你不但身手好,而且腦袋也不笨。現在你就給我說說,怎麼辦纔是最穩妥的?”
樑蕭眼睛兩轉,開口道:“既然副官找的人是司令,那麼這件事情,最終還是得從司令身上才能解決,所以我覺得您應該多找幾位將軍,大家一起去見司令,請他釋放營長,處理與賭場勾結的副官。”
“啪”的一聲,東哥里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叫道:“說得好,正合我意。”
樑蕭忙謙虛地道:“都是將軍平時教導有方。”
“哈哈哈,你小子,夠聰明的,以後跟着我,只要好好幹,一定會前途無量。”
接下來,東哥里便跟平素關係最鐵的幾名將軍打了電話,然後約定在勝利酒店見面,房間還是8088。
不到半個小時,幾名將軍全都到齊了,足足有五位,加上東哥里自己,就是六個將軍。雖然戰亂年代,將軍到處都是,但是六大將合在一起,這個份量可不輕。
六人都是老友,見面之後十分隨意,打了打
招呼,說了幾句閒話,便開始進入正題。
只聽東哥里道:“各位,今天副官擺了老子一道,把五營長給抓了起來。先不說別的,就這個氣,也絕對不能嚥下去。”
一名將軍奮然拍桌道:“老子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平時仗着司令,連我們這些將軍都不放在眼裡,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這次居然敢動五營長,真是膽大包天,我們非得找司令說個清楚明白不可!”
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合,東哥里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想法,司令對副官太縱容了,這傢伙現在簡直是無法無天,如果咱們再不約束一下,只怕他以後連我們都敢動。”
“對對,我們現在馬上就去找司令,一定要把這小子的原形畫出來,讓司令狠狠收拾他一遍。”
六個人同氣連枝,很快就統一了意見,然後便一起前往司令部。
強鬆剛剛抓了五營長,怒氣稍減,此時正躺在辦公室裡面的的小臥室,讓漂亮的女秘書給自己按摩。副官則守在外面,一旦有人過來,他好進去通報。
副官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就是坐在那裡,也是笑呵呵的,就好像被人點了笑穴。
他還記得,當自己還是一個小排長的時候,因爲有一次,發現排裡有士兵軍裝破了,於是拿着破衣服去軍需處調換,可是沒想到,軍需處長把他狠狠地罵了一通。事後他不服,找到連長,連長當時挺支持他,可是第二天卻把他叫過去大罵一頓,很明顯是受了軍需處長的指示。
從那以後,他處處都受人排擠,如果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恐怕他這一輩子都是一個小小的排長。而這一切,全都是那個軍需處長搞出來的。
不用說,當時的軍需處長就是東哥里。
東哥里之所以要那樣做,當時他想不通,但現在通了。因爲做爲一個軍需處長,要想獲得利益,就只能從剋扣軍用物資方面來入手,所以他想以舊換新,就是觸碰到軍需處長的利益。
只是,爲了一件小小的軍裝,就指示那麼多的軍官,對他進行打壓,這讓他一輩子都感到憤怒。這也是爲什麼,無論東哥里後來怎麼向他示好,他也不肯原諒的原因。
這一次,副官不動聲色就把東哥里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心裡着實高興極了。他幾乎可以想像出東哥里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於是嘴角邊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就在這裡,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東哥里。最開始他還以爲是幻覺,但是東哥里離他越來越近,他這才知道不是幻覺,於是趕緊站起身來。
只見除了東哥里之外,還有五名將軍,副官再自大,但是也不敢在六名將軍面前自大,於是臉上堆滿了笑容,迎上前去。
“幾位將軍,不知道有事情,有我可以效勞的?”副官十分客氣。
東哥里的頭高高擡起,眼睛向下看了這傢伙一眼,冷冷道:“副官,我們有事要見司令。”
副官聞言微微一驚,跟着又是一喜,因爲他知道東哥里這次來肯定是爲了五營長的事情,但是這事其實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他找司令,那就是自觸黴頭,於是假裝驚訝地道:“哎呀,司令現在好像在休息,最好不要打擾他……”
東哥里不耐煩地打斷道:“你少在這裡羅裡八嗦,趕緊給我進去通報,要是誤了事,你能擔當得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