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黑拳的確是一種殘酷的比賽,類似於已經廢止了數百年的角鬥場,但也許是人類的靈魂裡本來就充滿了暴力和血腥,所以這種比賽在如今高度文明的今天,又以另外一種方式進行着。
當然,隨着人類社會的進步,這種性質的比賽終究要被淘汰,就如同現在的黑拳終究上了不檯面,並且被定義爲非法,並且隨着法制的完善,最終將不復存在。
而現在,樑蕭就坐在黑拳賽場上,並且馬上將親自參加。他看着臺上的鐵王和歐洲拳手,心裡一片寂然。
此時,鐵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因爲他的拳路已完全被歐洲拳手吃透,只是仗着力大無窮,所以才能勉強支撐。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流得一臉都是。現場的觀衆已經驚呆了,因爲他們看到了完全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無往不勝的鐵王竟然被一個貌不驚人的歐洲拳手打得節節敗退。
突然,歐洲拳手身子向上一縱,有如一頭獵豹般向前撲去,鐵王急忙揮動拳頭,將前方護住,可是沒想到,歐洲拳手身形有如鬼魅一般,竟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準確的一拳擊打在他的肋骨之上。
鐵王發出一聲悶哼,龐大的身體向側面踉蹌數步,差點沒有站穩,幸好這時已經到了外圍,被繩索攔住,但他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因爲這一拳看似不重,但其實已令他的五腑六髒都差點移位。
歐洲拳手錶情冷靜,絲毫沒有一點驚喜,因爲像鐵王這種級別的對手,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他原本以爲在這裡能找到高手進行磨鍊,可是沒想到讓他失望了。
一切都該結束了。
歐洲拳手的眼中爆出一絲殘忍的光芒,然後快如閃電地向鐵王衝去。
臺下的觀從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簡直連做夢都做不到,他們心目中戰無不勝的鐵王,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人家給幹掉了。
就在這裡,一股危險的信息傳來,歐洲拳手猛地止住了去勢,然後快速向左邊移去。而這個時候,鐵王的雙膝突然一彎,轟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他再也堅持不住了,龐大深重的身體重重向地上倒去,震得擂臺都晃動起來。
臺下頓時喧囂起來,所有的人都在尖叫,因爲這是一場讓人匪夷所思的比賽,明明十分強大的鐵王,竟然真的倒下了。
這時,歐洲拳手機敏的看上了觀衆席,他已經感覺到了,剛纔那股危險的信號是從那裡傳來的,並且他能感覺到那是一股近於實質的威脅。
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欣喜之色,看來他想找的對手終於出現了。原來,這名歐洲拳手名叫斯坦布,是歐洲一個古老家族的子弟,因爲最近處於一個瓶頸期,所以便周遊各國,遍尋高手,想以此來磨礪自己,從而讓自己有所突破,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剛纔的鐵王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因爲僅僅只是一個外家高手而已,除了一些蠻力和格鬥技巧之外,再無一點值得稱道的地方。不過現在他十分興奮,因爲他發現了一個真正的強者,雖然從氣息上暫時無法分辨對方的強弱,但是他卻能肯
定,這一定是一個內家高手。
說起來,歐洲古武跟華夏古武,雖然都起源於千百年前,但是根源卻不相同,所創立的功法自然也不相同。總的說來,歐洲古武擅長以氣增力,同時帶有宗教神秘的影子。而華夏古武則是以氣爲紐帶,與天地相通,暗與道家學說相通。
這兩種起源不同的古武,也不一定就誰強誰弱,因爲在歷史上,還真沒有分出高低。一來是因爲亞歐大陸在數百年前根本難以相通,雙方的古武者根本沒有機會進行比武,而到了近代,西方列強以槍炮開路,大肆侵略華夏,從而進入到了熱兵器時代,古武的使用越來越少,所以雙方仍然交手極少。
畢竟,像樑蕭這種能應付熱兵器的強者只是少數,大多數的古武傳人,在面對槍炮的時候,是沒有一點抵抗能力的。這也是爲什麼在近代和現代,修習古武的人越來越少的根本原因之一。
樑蕭坐在臺下,垂下眼皮,沒有跟斯坦布對視。他在這裡不想太過招搖,免得被人認出來。
這一場比賽,讓很多人輸紅了眼,但也有少數人賺得盆滿鉢滿,而這些人差不多全是斯坦布的人,因爲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贏。只有極少數碰運氣的傢伙,得到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斯坦布的實力,從而也記住了他的名字,這個能打敗鐵王的可怕傢伙,名叫斯坦布。大家都在後悔,剛纔爲什麼沒有把錢壓在他的身上,但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只有重新來過。
按照大賽規則,由於鐵王已經被打敗,所以他的第二場比賽,將由斯坦布來完成。
按理說,在見識了斯坦布的實力之後,人們應該相信他,把錢全都壓在他的身上。但這一次大家都學乖了,幾乎所有人都決定先觀看那個張三的第一場比賽之後,再做決定。
樑蕭的第一場,是對戰本地一位拳手,這名拳手的實力也很強,只比鐵王弱一點。選他做樑蕭的對手,也是爲了公平起見,同時也是爲了印證一下樑蕭的實力。
樑蕭的比賽終於開始了,所有人都緊張地看着臺上的兩個人,只見左邊的本地拳手,身材不是很高,但是卻長了一身的橫肉,異常結實,那身板的寬度差不多有樑蕭兩個寬了,並且十分厚實,就像一堵肉牆似的。
而右邊的樑蕭則有點不太像話,因爲這傢伙根本就不像一個拳手,倒像是個馬戲團的小丑,因爲他不但身形偏瘦,而且臉上竟然畫了幾個類似少數部落圖騰的線條。
這時,裁判舉起樑蕭的手,大聲道:“這位是來自馬波部落的張三,今天他將在這裡迎戰我們兇猛無敵的戰神梭卡,希望他好運。”
樑蕭不慌不忙地衝着臺上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搞得跟真的部落人員一樣。其實他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爲了掩人耳目,免得被人認出來。還別說,他在臉上一劃,再這麼一鬧,所有的人都把他當成了少數部落的人了。
鐺的一聲,第一回合的鐘聲敲響了,裁判用手在中間向下一劃,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本地拳手像門板一樣衝了過來,但在離樑蕭比較近的地方又突
然停了下來,然後一記邊腿掃了過來。這傢伙也是剛纔看了鐵山的比賽,怕自己被人陰了,所以先來遠距離的進攻,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然後再做打算。
樑蕭急忙向旁邊一閃,樣子有些狼狽,但還是勉強閃開了,跟着反手一撈,想要把對方的腿抱住,可是本地拳手早就料到這一招,突然用力將腿向下一沉,重重地落在地上,跟着身子向前一進,雙拳齊發,雨點般招呼過去。
樑蕭也不硬拼,迅速後退,閃過對方的拳頭,但是卻暗中使了個絆腿,將對方位於前面的腳輕輕一勾。本地拳手沒想到對方的鬼主意如此之多,一時不察,被勾了個正着,於是左腳向前一滑,啪的一聲,來了個標準的一字馬。
這一字馬對於舞蹈學院的女學生,那是再簡單不過的基本功,但對於一個三十多歲的拳手來說,就有些勉強了。雖然本地拳手以前也拉過韌帶,可畢竟他是以拳腳吃飯,而且現在又三十多歲了,如果慢慢下去,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現在突然一下壓下去,他就有點吃不消了。
此時,本地拳手只覺得自己下體像被撕開一樣,火辣辣的痛得要命,幸好基本功在那裡,應該沒有受傷。不過現在在敵當前,如果他遲疑半刻,那對方就完全可以衝上來把他打得頭破血流,所以他趕緊將身子向側邊一倒,也不顧什麼體面,在地上滾動起來,順勢也就將兩條腿合在了一起。
“這小子可真陰,居然用這種損招,可別讓老子逮着機會,否則一定要你後悔。”本地拳手下面痛得要命,心裡的怒火自然也就越燒越旺。
不過,雖然憤怒,但是本地拳手還是多加了一個小心。要他看來,樑蕭這傢伙實力應該不是很強,也許跟他相差不多,甚至還要再弱一點,但是花招陰招損招特別多,所以他決定步步爲營,慢慢把樑蕭逼到絕路,讓他使不出任何花招,那麼自己就穩勝這一場了。
本地拳手雙膝微彎,身子向下一沉,馬步扎得極穩,然後一拳一腳,中規中矩,先將樑蕭的左右封住,再慢慢把他向後逼去。
樑蕭左突右闖,但無奈對方力大如牛,身板也又寬又厚,完全把他的退路堵死,所以他只能按對方的意圖,一步步向後退去。很快,他就退到了護繩邊,形勢不容樂觀。
臺下的觀衆都開始爲樑蕭默哀了,他們很難理解,這個年輕的部落小生,明明沒有多大本事,連這個比較強的拳手都打不過,但爲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竟然還向鐵王挑戰,簡直是不知死活。
這時,樑蕭的一隻手抓住護繩,另一隻手看似無力地格擋,似乎想從護繩上落荒而逃。本地拳手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拳法陡然變急,身體也靠上前來。
突然,樑蕭抓住護繩的那隻手用力向回一拉,跟着身體便藉着護繩回彈的力量向外而去,然後突然輕飄飄地向上方飄去,跟着便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際,從本地拳手的頭頂飄了過去,然後回頭就是一腳,正好踹在本地拳手的屁股上面。
這一招變化極快,而且藉助了繩索的力量,所以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然也包括本地拳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