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河站在林曉和嚴冬正中央,伸出的左右手各握着一柄鋒利的短劍,短劍幾乎在嚴冬的左脖頸,林曉的右脖頸中齊根而沒。
須臾之後,楊天河身形拔高,同時兩柄短劍也在頃刻間離開兩人的脖頸。
“噌!”
刺目的鮮血迸濺起三尺來高,淋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鐵無痕還有董昊雲滿臉滿身都是。
林曉和嚴冬傻呆呆地站立在那裡,大睜着一雙眼睛,久久之後,‘噗通’一聲砸倒在地,死不瞑目。
……
感受着臉上熱熱的,有些粘稠的血跡,鐵無痕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不顧鮮血遮蓋了他的眼瞼,他赤紅着眼睛,盯着不遠處正在擦拭短劍的楊天河,說道:“你殺了曉,你怎麼敢殺了曉!”
“殺了就殺了,螻蟻而已。”楊天河混不在意地一番手腕,兩柄足有十五六公分的短劍頓時消失無蹤。
“螻蟻,好,好的很!”鐵無痕嘴中陰冷地念叨着這幾個字,手中用來輔助行走的柺杖突然間脫手而出,甩向了楊天河。
“咔嚓!”
柺杖在甩出的一瞬間,其中機括之聲響起,杖尖與杖柄立刻從柺杖上脫離開來,杖身部分突然從中開裂,一根鋼管從杖身中支起。
“咻!”
一道無聲無息的黑芒,從細長的鋼管中噴出,下一瞬間就已經到了楊天河身前。
作爲化勁武者,揚天河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是這個時候他再想閃躲,在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楊天河只有擡起雙手抵擋。
看到這一幕,鐵無痕的眼中暴閃出一道精芒,嘴角也咧出了一個高挑的弧度,心中興奮地大喊:“中了,中了!縱然這次就算身死,我也殺了一個楊猛的至親,值了。一切都值了!”
可惜啊,他高興的還是早了一點。
眼見那道黑芒就要鑽進揚天河身體中的時候,一個青色的光罩。自楊天河的腰部升騰而起,擋在了那一道黑芒之前。
鐵無痕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突然想起來,當初在黑盟的時候。楊猛身上就曾經出現過這種罩子。這種可惡的罩子。甭說是刀劍了,就連子彈都不能打穿。
“叮!”
清脆的翁鳴聲響了起來,黑光深深地紮在了青色光罩之上,在短暫地掙扎之後,終究沒有突破罩子,以比來時更快地速度給彈射了回去。
鐵無痕只感覺左肩微微一麻,那道黑芒已經沒入其中。就連他在瞬間,不惜傷害自身的壽元拼命催動體內功法爆發出的真氣都沒能夠擋住。
“呼!!”楊天河抹了把額頭上子虛烏有的汗水。腳步搖晃了兩下,險些跌坐在地。
看着腰間還在閃爍着青光的虎頭玉佩。楊天河微微舒了口氣,道:“還好有小猛送給我的護身玉佩,否則的話,肯定就被這傢伙給得手了!”
“楊猛,又是楊猛,我恨啊!”鐵無痕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他仰天大吼了一聲,眼珠子中滿是怨毒和仇恨。
“媽的,敢偷襲老子,你還真是破罐子破摔啊!”楊天河緩步走到鐵無痕身前不遠處站定,罵咧道。
“哈哈哈,命,這都是命啊!”鐵無痕的的臉色變得無比怪異,他仰頭向天狂笑,雙手也呈現託舉狀,雙眼彷彿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一樣。
“命?你什麼意思?”楊天河被鐵無痕的動作給搞的摸不着頭腦,直接問道:“老小子,你他嗎的剛剛從柺杖中放出的是什麼東西?”
沒有回答,鐵無痕的身體就像是僵在了那裡一樣。
“喂,老子問你話呢!”楊天河有些惱怒了,這傢伙還真是給臉不要臉,都到這種地步了,還這麼不老實。
他剛要走上前去,突然……
“砰!”
一聲巨響,鐵無痕的身體仰面倒地,七竅中驟然噴薄出黑色的血液,整個身體,所有的毛孔當中,不斷流溢着黑色的血液,漸漸的,地上的黑色血液越來越多,似乎在不斷地掏空着他的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五分鐘之後,鐵無痕的身體竟然就那麼在衆目睽睽之下化成了膿血,原地只剩下一團衣服,以及留了足足有一大桶的黑色血液。
“媽的!”楊天河算是弄明白了,剛纔不是這老小子不想說話,而是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因爲他的身體,在剛剛青色的護身光罩彈射回那道黑芒之後,就已經中毒了。
而且這道黑芒當真是霸裂無比,簡直比傳說中的鶴頂紅還要毒!如果當時沒有小猛送給自己的護身玉佩,那麼……
“嘶!”楊天河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想想就後怕不已。
“所有人聽我命令,不得靠近這片黑血!”楊天河下了一道命令,他感覺這些血中肯定還含有濃烈的毒素,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能不沾就不沾的好。
不過,這鐵無痕方纔射出的那道黑芒是什麼東西?怎麼含有這麼濃烈的毒性,稱其爲見血封喉都毫不爲過。
原來,在鐵無痕被董雲飛救回來之後,當他知道自己後半生已經不可能再站起來的時候,就找人特意定製了這一條柺杖。
這條柺杖足有五尺來長,其內共分爲三個部分,其中杖尖以及杖柄部分都是僞裝,唯有這杖身之中暗藏玄機,其內含無量山唐門暗器‘閻羅針’,正所謂‘閻羅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由此可見,這‘閻羅針’的恐怖之處。
當然了,這‘閻羅針’也並不是誰想要就能夠得到了,這東西唯有無量山唐門掌門一脈能夠煉製。這針是由上萬種毒素化生而成,不溶於手,只溶於血。
如果不是因爲某些事情,唐門掌門曾經欠鐵掌門一個人情,鬼曉得你鐵無痕是誰。
“好了,反抗者已除,剩下的人全都給我綁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問董家老爺子!”楊天河大大咧咧地從別墅中鑽了出來,讓手下壓着董昊雲以及十來個保鏢跟在後面。
……
就在楊天河拷問董昊雲地下堡壘在什麼地方的時候,項羽抓着楊猛也來到了神農架東北方向。
這裡是一片無人區,它不像神農架其他的地方一樣一路平坦,而是凹凸不平的幾座小山峰,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投擲到這裡的一樣,特別的突兀。
站在一個小山坳的入口處,楊猛好奇地左看右看,道:“前輩,您說的機緣在哪啊?”
項羽摸了摸肩膀上的青蟾,道:“青蟾,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找到你剛纔感應到的同類。”
“呱,好的,主人!”青蟾興奮地鳴叫了一聲,一個起跳躍到了一塊碩大的石頭上面。
只見它像模像樣的盤膝坐了下來,上半身直立,兩隻前爪上下交替,幾隻分不太清晰的指頭相互交疊,似乎是在恰捏着什麼符印,看起來頗爲滑稽。
“嗡~~~”
過了半晌,一圈圈淡淡的紋路以青蟾那指頭大小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盪漾而去。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青蟾‘呱呱’叫了一聲,蹦跳着向小山坳中跑去。
“跟着它!”項羽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身形一閃就跟了上去。
楊猛心中也開始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機緣,竟然讓項羽這麼興奮。
跟着項羽,楊猛一路疾馳,也不知道跟着跑了多久,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一座廢棄的廟宇驟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座廟宇規模很小,與外界恢弘大氣的寺廟相比,顯得很小家子氣。
它僅僅只有一間古殿,古殿正中有一方石臺,只是石臺上什麼都沒有,而且還蒙着厚厚的塵埃,旁邊倒是有一尊四方銅製古燈,搖曳着點點光華。
此外,在這座小廟的左前方,還有一株蒼勁的古鬆,怕是六七個人都合抱不過來,那蒼勁的脈絡,而今依舊茂盛的樹葉枝條,催發着無限的生命力。
上前幾步,楊猛好奇地撫摸着那滿布着斑駁痕跡的牆壁,怔怔出神。
“在神農架深處的山坳中,怎麼會有這樣一座小廟呢?千百年來,難道說就從來沒有人進來過這裡?”
“尼瑪,這不科學啊!如果說千百年都沒有來過人了,怎麼廟中石臺上的銅燈還亮着?”
楊猛現在是滿腦子的疑惑,只等着相遇能夠爲他解惑。
“小子,你頭頂上好像有快匾,你把它擦清楚看看!”就在楊猛想把心頭的疑問提出來的時候,項羽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楊猛擡頭一看,呵,還真有塊匾,只是這塊匾被藤蔓給裹住了,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青虹,去!”楊猛低低地呵斥了一聲,單手一指那粗大的藤蔓。
“咻!”
飛刀破空,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飛刀就劈斬出了上百次,把那些緊緊裹住匾的藤蔓砍了粉碎。
收回青虹,又捏了一個驅塵符丟在了那匾上,匾額終於在兩人面前露出了全形。
這是一塊鏽跡斑駁的青銅匾,上面如龍蛇盤繞地可這三個古字,禪意幽幽。
不過這幾個古字可不是所謂的先前古篆或者甲骨文什麼的,而是由人文之祖,上古聖人,倉頡至聖所創造的始祖之文,也就是上古道家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