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看到王林啓動了車子,後排的青年男子問道。
王林手上動作不停,道:“剛剛李師叔打來電話,讓我開車去戴家大院外面守着,監視戴家。”
白胖子臉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道:“戴家可是出身無量山隱宗無極門,我聽說雖然戴家家主戴君鐸在當年脫離了無極門,但卻時常和門裡聯繫。如果他們發現我們的話,那我們就死定了!”
“閉嘴,小胖子!”青年厲聲呵斥:“怕死你就給我滾回去,我們‘暗鼠’可不需要貪生怕死的東西!”
被罵了,小胖子臉色不娛,不過卻不敢放肆,只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王師弟,師叔還說什麼了?”青年繼續追問。
王林搖搖頭,道:“沒有,李師叔只是說叫我們發現異動就及時聯繫他,別的什麼都沒說。”
“好,就這樣吧!”青年似乎有些興致缺缺起來。
……
茫茫神農架,零零落葉生。
“咻!”
一道烏亮的流光劃破初晨的清空,驟然停在觀音閣的遺址之上。
光華消散,露出了項羽以及楊猛的身形。
感慨的看着面前依稀可以看出當年古拙、宏偉建築的觀音閣遺址,項羽嘆了口氣,道:“當年某來過這裡!那時候的這裡有一座高數十丈的摘星樓,登樓望天,幾可摘星攬月!”
楊猛看着項羽滿臉緬懷的樣子,突然想起了華夏的傳統藝術京劇中。有一個曲目叫做霸王別姬。項羽此時的樣子,分明是想起了自己一生中的最愛。
“呱……”青蟾大叫了一聲,道:“主人。這裡的空氣好新鮮啊,而且,我還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
“尼瑪啊!”楊猛原本還想給項羽一個多多緬懷過去的機會,沒想到被這個不解風情的畜生給打斷了。不過想起這畜生剛剛說的話,不由得神色微微一動,道:“同類的氣息?”
“呱,對!同類的氣息!”青蟾人立而起。用結實有力的那條後腿支撐住整個身體,一雙帶蹼的前掌分別指着神農架正中以及東北的方向,道:“這兩個地方就有我的同類!雖說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級別。不過我感覺那邊那個很弱小,這個方向的傢伙很強大!”
說到這裡,青蟾拍了拍雙掌,指着正中的方向道:“主人。那個強大的傢伙似乎對我並沒有敵意。而且隱還隱散發着一絲絲的善意。”
楊猛順着青蟾的前掌望了過去,心道:“老爺子只告訴我無量山在萬里神農架,不會就在這個方向吧?”
“哦?有時間可要去看看!”項羽摸了摸青蟾的腦袋,突然扭頭對楊猛說道:“小子,你叫某帶你來神農架究竟想要做什麼?”
楊猛想了想,道:“前輩,您聽說過無量山嗎?”
“無量山?”項羽眉頭皺起,道:“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楊猛眼睛一亮,道:“前輩。無量山是古武修煉者宗門所在之地,那裡全都是古武修煉者。”
“古武修煉者?”項羽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內功高手吧?”
“對,就是內功高手!”楊猛點點頭,道:“無量山是所有修煉者,各個宗門的聚合之地。我讓前輩帶我來神農架,就是因爲無量山就在神農架中。”
“按照你的說法,這華夏國中但凡和古武沾上一點邊的,他們的宗門就建在無量山中?”項羽摸了摸下巴,道:“這樣看來,搞不好無量山也和祖龍的皇陵地宮一樣,其內自成世界啊!”
“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難找了!”楊猛怪模怪樣地驚叫了一聲,道:“老爺子只告訴我無量山就在神農架,可沒有告訴我具體的方位。如果真像始皇陵一樣,那將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哼!”項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你小子少打馬虎眼!某算看明白了,你這小子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你是不是想讓某遁出元神,爲你查查這整個神農架?”
“嘿嘿,前輩慧,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奸計被識破,楊猛幹脆拍起了馬屁。
“行了,別拍某的馬屁了!”
項羽瞪了他一眼,直接將心神沉入了元神當中,隨後手中印決掐起,一股無形的波動以項羽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周遭蔓延而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項羽身上的氣勢也在升騰,看樣子明顯是調動了全身的力量。
十五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當東邊泛起魚肚白,額頭冒汗的項羽突然收功而起,定定地看着正中的方向,神色肅穆。
項羽不說話,縱然楊猛心中好奇地就像是貓抓一樣,也不敢上前詢問,只能靜靜地等待。
足足又過了五分鐘的時間,項羽豁然清醒過來,道:“小子,看來我真的沒有猜錯。這無量山果真如同祖龍的皇陵一樣自成空間,雖說其內空間不比祖龍的皇陵廣闊,但卻是五臟俱全,幾近踏入小千世界的門檻。”
“啊,您找到了?”楊猛有些驚喜地問道。
“這是自然!”項羽微微頷首,道:“無量山,就在這片茫茫山林的正中方向。”
“太好了!”楊猛興奮地跳了起來,道:“那前輩,我們快走吧!”
“等等!”項羽拉住了楊猛的肩膀,道:“先去一趟東北方向,那裡有你的一份機緣!”
……
席裡維斯小島,狹長的海岸線上,上百個外面套着僞裝服,裡面穿着迷彩裝的青年男子,身手敏捷地越過那一片細密的沙灘,鑽進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中。
楊天河一馬當先地往前衝,身後跟着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
突然,楊天河神色一動,右手擡起,猛然握拳。
那一百來名青年男子,整齊劃一地停止了前行,身子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靜靜地趴伏在草叢中,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發現不了他們。
遠處,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兩個高大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往密林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馬勒個逼得,老董家這次又搞什麼幺蛾子?連晚上都叫老子出來巡邏。”左面一個高大的身影,罵罵咧咧地說出了一句華夏語。
“噓!”另外一個人四下看了看,舒了一口氣,道:“小王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哥倆從外籍兵團退役之後,就一直跟着團長。董家老爺子是團長的救命恩人。我們可不能亂嚼舌頭根啊!”
“六哥,你怕說他董家,我可不怕!”小王翻了個白眼,甩了甩抗在肩膀上的ak47,道:“如果不是團長非要我來,依着我的脾氣,早就特麼的突突了這幫董家的雜碎,還有那勞什子鐵掌門的什麼鐵先生了。他嗎的,把老子當狗使,撐天吆五喝六的,他們以爲他們是誰?”
“唉,小王啊!團長都不說什麼,我們就算再抱怨又能怎麼樣?”六哥其實也是心中怨念頗深,自從當僱傭兵以來,哪裡受過這種氣。
“算了算了!六哥,今三子煩了,跟我去喝兩杯?”小王說道。
興許是小王說的事情讓六哥也心中升騰怒火,他乾脆說道:“好,老子今天也醉一次!”
小王大笑:“哈哈哈,這纔是我的好六哥!”
……
趴在不遠處,聽着兩人談話的楊天河,神色微微一動,暗道:“鐵掌門鐵先生?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小猛曾經說過,他在黑省收服黑盟的時候,曾經碰到過鐵掌門的一個什麼外門長老,好像叫鐵什麼痕的。難不成是他?”
“河叔,要不要殺了他們?”就在楊天河還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雙胞胎中跟在楊天河右側的男子,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傳音說道。
“嗯,殺了那個發牢騷的,留下另外一條舌頭。”楊天河迴音道。
“是!”雙胞胎中,跟在楊天河左側的男子微微頷首,旋即飄身而起,像是一道黑影在空氣中一閃而沒。
正搖搖晃晃往林子中走着的小王,忽然感覺到脖子處有一陣涼風吹過。
他摸了摸脖子,毫不在意地說道:“他孃的,早晨就是冷啊!”
六哥聞言笑了起來,剛要說話,卻猛然發現小王的雙手之上滿是殷虹色的鮮血,如此的刺目。
他指着小王的雙手,豁然擡頭,剛好看到了消亡的脖頸出,像是泉水一樣,嘩嘩地流溢着鮮血。
“血,血……”六哥渾身顫慄。
“血?什麼……”小王話都沒有說話,整個身體就仰面倒在了地上,雙眸中還透着無盡的疑惑之色。
直到死,他都沒有見到殺死他的兇手。
六哥不是沒見過死人,無論是外籍兵團還是僱傭兵組織,都是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在南非的時候殺人都殺到手軟,更別提看別人死了。
可是眼下,小王這種死法他可是從來沒見過,甚至都沒有看到人,小王就已經倒地死掉了。
“鬼!”這是六哥的第一個念頭。
緊接着就是第二個念頭:“跑!”
可是,他註定跑不了了。因爲有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抵在他的脖頸之下,他毫不懷疑,只要他敢動,那麼他的下場就將和小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