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
馬海洋站在原地搖晃着腦袋。
“不可能你絕對是在騙我,他怎麼可能會是我的父親,如果真是如此很久之前,他就該與我相認。”
森林王者臉上流露出沉痛的神色。
“我知道你對於自己父親這樣的做法感到非常的憤怒和不滿,可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他,他也並非故意的。”
現在無論對方說什麼,馬海洋都根本聽不進去。
他突然間擡起頭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在那囉嗦,我纔不會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他不是我的父親,根本不是。”
森林王者從手中拿出來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着藍色的液體。
“這是你父親的鮮血,你是一名科學家,肯定懂得滴血認親的道理,到時候看一看你的血液和這裡面的東西,是不是可以相互融合。”
馬海洋竭盡全力讓自己不去看那個裝着藍色液體的小瓶子,可越是剋制,最後反而越發的難以忍受。
他伸出右手嘗試好幾次正準備去觸及,可最後還是退到了一邊。
“我纔不會上你的當!”
看見馬海洋這樣的表現,森林王者一點也不意外,他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你捫心自問到底是不會還是不敢,你是在害怕吧,如果到時候你真的是我弟弟的兒子,不知該如何面對,對不對?”
儘管他不願意承認,隔着的確是千真萬確的事實,站在原地把拳頭給握住,無奈的嘆息一聲。
最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試就試,誰怕誰?”
他把森林王者手中的那一個瓶子拿了過來,而後迅速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着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森林王者嘴角露出冷笑,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知道接下來馬海洋肯定會上當,到時候對付獨孤峰就會變得遊刃有餘,非常簡單。
以爲他爲什麼,還要把小雪抓起來,這就是另外的原因了。
回到家裡,馬海洋發現獨孤峰正在那等着他,夜色深沉,他看見自己的房間裡面沒人感到格外擔心,正準備出去找他。
“我說你剛纔去哪兒了?還以爲你被什麼壞人抓走了?”
獨孤峰對於馬海洋表現出來的擔心,讓後者心頭輕微的一暖,他很想把這件事情分享給對方。
讓他替自己拿主意。
話都已經到了嘴邊,最後又吞了下去。
不行,絕對不能亂來。
如果他和海洋王者之間真的有血緣關係,獨孤峰就是自己殺父仇人,到時他們兩人將會形同水火,不共戴天。
“我剛纔出去有點事兒,你不用擔心,咱們兩個快去睡覺吧。”
兩人朝夕相處幾個月,對於馬海洋的秉性,獨孤峰自然清楚,一看樣子他就是在撒謊,並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但是他卻並未繼續詢問下去。
“那好,既然是這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知道了嗎?”
“沒問題。”
在臨走之前,獨孤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馬海洋,眼神中彷彿帶着幾分懷疑,讓後者覺得不寒而慄。
待在房間裡面,看着手中這一瓶小小的藍色液體,他感到非常緊張,而後拿出來一個盆。
在盆裡面接滿了水。
他現在能夠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臟,在不斷跳動。
於是不久之後便把那藍色的液體和一滴鮮血同時擠入了清水當中。
這讓馬海洋心裡產生了一種極爲糾結的想法,一方面他希望兩地心血可以配合,另外一方面又不想他們真正能夠融爲一體。
就在這時,那兩滴鮮血突然融合在了一塊。
馬海洋麪色鉅變。
他整個人的身體不斷搖晃,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他把自己的臉頰埋在雙手間,淚如雨下。
從小到大馬海洋最羨慕的就是別人擁有父母,自己考了很好的成績卻無人誇獎,那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寂寞。
對於他來講最大的幸福就莫過於找到親生父親,現在終於有了他的線索,結果卻被最好的朋友給殺了。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替父親報仇嗎?
可是是海洋王者先對付獨孤峰,他感到非常糾結。
他就在牀上坐了一夜沒有睡覺,到了第二天早上,突然聽到獨孤峰在外面喊他起牀。
“我說都已經這麼晚了,你還躺在牀上幹什麼?走咱們兩個出去轉轉怎麼樣?”
聽到獨孤峰的聲音,不知爲何現在馬海洋居然毫無來由的產生了一些厭惡,不過還好這種情感轉瞬即逝。
不久之後他把門給打開。
“你還待在這個地方幹什麼?”
獨孤峰看見馬海洋突然發火,心裡面有幾分猝不及防,同時對於他這種所作所爲也非常無法理解。
“我說你什麼了馬海洋?”
他停頓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獨孤峰的問題,難道真的要告訴他這件事情嗎?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他笑了笑說道:“既然沒有什麼,那咱們兩個就去滑雪公園裡面玩玩唄,怎麼樣?據說那地方非常有意思。”
看見獨孤峰臉上露出來的笑容,他站在一邊會覺得更加心痛。
如果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那一層隔閡,肯定會成爲無話不說推心置腹的好友,只是可惜現在一切都只能成爲假設。
他們兩人再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那好,既然是這樣,咱們兩個現在就走吧。”
獨孤峰聽到後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用手搭着馬海洋的肩膀,兩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前面不遠處就是滑雪公園。
獨孤峰走進去,要了兩副雪橇,他自己先玩了起來,馬海洋站在一邊默默的低下頭去。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糾結這個問題該如何面對獨孤峰。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還是昨晚上的那個號碼,儘管還沒有接通,也知道是森林王者。
現在馬海洋突然發現他格外的惶恐,害怕接到這個電話,彷彿那是一條私人的毒蛇一般。
可是他又非常明白自己必須接通,他毫無選擇,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把電話接通之後,那邊又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現在在幹什麼?”
他居然還在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