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波並沒有生氣,反而跳下車來哈哈大笑。
“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要挑戰我,而且是你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孩。”
南宮雪徑自坐在車上做着出發前的準備,雖然之前已經對這部車有了相當的瞭解,但是時間還是太少了。
“你是想用這部車來和我比賽?”徐海波眼裡露出一絲嘲弄,“不是吧,用普通的轎車來和我的跑車來比賽?即使你的車也算是好車了,但是差別還是太大了吧?我可事先聲明,雖然我很欣賞你,不過比起賽來我是不會放水的。”
“如果用好車就可以贏得比賽,那還要賽車手幹嘛?”南宮雪冷冷回道。
徐海波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笑道,“看來你是真的信心十足呢,沒錯,車是機器,關鍵還是操作它的人,那麼我們就好好比一場吧,來一曲最浪漫的屬於我們之間的圓舞曲。”
南宮雪直接關上了車門,留下他尷尬地伸着手,然後聳聳肩,回到自己的車子裡。
“真是一個烈性子,不過我喜歡,在賽場上征服了你,你就是我的了。”
“看來他是志在必得啊。”蘇樂康在副駕駛位上繫好安全帶,看到他的表現,笑着道。
“以爲贏定了吧,系統給他的信心。”
“他的實力一定很強,要小心。”
南宮雪轉過頭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不,我對你信心十足。”
南宮雪微微一笑,猶如百花綻放,“那就坐好了哦。”
蘇樂康莫名的有些不安,“我可以下車嗎?”
“你說呢?”
“額,哈哈……”
短暫的休息以後,那個粗豪的男子,這次比賽的組織者,分別和兩邊確認了準備情況後,站到了路中間,拿起手中的喇叭,舉起手示意。
“3、2、1,出發。”
隨着女郎手裡的旗子揮下,兩部車同時啓動,衝入下坡的山道。
徐海波一個漂亮的內切,利用了車子的性能優勢,在起步階段取得了優勢,搶在前面進入了山道,南宮雪緊隨其後。
“他現在一定很得意吧。”蘇樂康拉緊右手得把手,看着黑沉沉的夜色撲來,忍着心中的不適說道。
“應該吧,雖然剛纔說了那個話,但是車子性能確實有影響的。”
“不過,這個差距並不是決定性的,對嗎?”
“當然。”南宮雪抿着嘴,眼神專注,“我要開始了,你抓緊了。”
“啊,哦。”
蘇樂康點點頭,然後便感覺到車子猛地往前一竄,速度猛提了起來,南宮雪不知道何時已經將油門踩到了盡頭。
黑色的車子猶如黑色的閃電,衝向前方,在轉彎處又好像幽靈一般輕盈地輕輕一甩尾便通過了,期間速度一點都沒有降低,根本不需要再加速。
坐在副駕駛座上,蘇樂康只覺得眼前的景色在不停地變幻,這一刻感覺到一顆大樹正在向自己急劇靠近,下一刻便看到自己正在衝向懸崖即將掉進深淵,再下一刻車子又回到了山道上,兩側的景色極速倒退。
和駕駛位上看到的只有道路不一樣,副駕駛座上看到的東西有着巨大的區別,對於空間和距離的判斷往往會出現錯覺。
蘇樂康就不止一次感覺到自己和山壁、懸崖擦肩而過,似乎每一次都要撞上的感覺,這種心理上的折磨,讓他非常難受,好幾次都要衝口而出尖叫起來,還好最好都壓了下去。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怕是要丟死人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蘇樂康也終於漸漸適應了這種感覺,不再大驚小怪了,轉而把目光放在隔壁的南宮雪身上。
以往,自己看到的南宮雪,要麼是戰鬥中的女戰神形象,要麼是生活中的仙子形象,當然每次她神遊物外的迷糊樣子也是跟可愛的。
這一次,他看到了另一個南宮雪的形象,專心致志地駕駛着車輛,眼睛似乎在閃着光,右手放在操縱桿上動作眼花繚亂,但是每一個身體的扭動、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協調那麼的完美,猶如在跳舞一般。
從側邊看她的側臉,精緻如玉,神情嚴肅,認真的表情讓人爲之沉醉。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認真的女人又何嘗不美呢?
也許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屬於南宮雪的另一面:女車神的形象。
蘇樂康決定把這一切都深深地放在心底,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只留給自己慢慢欣賞。
“轟。”在一個彎道以後,前面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紅色跑車猶如一團火焰,出現在眼前,終於追上來了。
徐海波對於南宮雪可以追上他也是感覺到不可思議,但是他並不認爲自己會輸,努力地護着自己的內側,不讓南宮雪有機會超越。
在這樣瞬息萬變的山路上,沒有絕對的把握,誰也不會貿然超車,只要守住彎道,等到直道時,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就這樣,雙方一時僵持住了,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不會是最終的結果。
“狹路相逢勇者勝!”蘇樂康喃喃道。
南宮雪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黑色的轎車猶如幽靈一般衝了過去,絲毫不在意出現在眼前的情況。
連續彎道到了,這裡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可能發生變化的地方,這一點徐海波也知道,所以他使出了自己最大的能量,控制着自己的車子以最小的角度切入彎道。
他知道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好,但是身邊緊緊貼着自己的車子,隨後利用自己飄移後難免露出的一絲空隙率先衝了出去的黑色幽靈,讓他明白到,那個女孩做的比他更好,速度更快角度更小,所以她能夠利用到這稍瞬即逝的機會。
不,嚴格起來根本不是機會,是她硬生生用自己的技術創造出來的空隙,無可挑剔。
黑色轎車超越紅色跑車,率先衝出連續彎道,然後揚長而去。
徐海波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這一切,即使衝過終點時,他也還沒有從剛纔那一幕醒過來:在擦身而過的一剎那,那個女孩看着自己的眼神依然非常平靜,彷彿這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他突然明白了之前她說的話:車子不是決定比賽勝負的因素,車手纔是。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裡,或者她從來都沒有認爲自己是一個賽車手嗎?
頭痛突然襲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戰敗了,任務也失敗了,系統的懲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