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望着阮明,還有他身後的二十號精英戰士,並沒有高興的情緒,反而微微皺起眉頭,輕聲道:“刑海那裡更需要你們。”
阮明沉默片刻,道:“將軍聽說你這裡遇到極大的麻煩,他特意下了死命令,在解決您的麻煩之前,我們回去的便只能是屍體。”
江波沉默不語,刑海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被綁架,但自己讓高天召回涅槃戰士的消息太過突然和着急,刑海顯然預料到了不好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裡,他心中很是溫暖。什麼是兄弟?哪怕隔着千山萬水,也時刻關心着你的動態,爲了一個可能不是真實的猜測直接派出自己最忠實而強悍的手下。
“將軍還有一句話帶給你。”
阮明沉聲道,因爲是代傳將軍的口信,他的神情極其嚴肅,甚至帶上了肅穆之色,道:“小波,我被戰事纏身不能回來,兄弟在南邊做你最堅強的後盾!”
江波聽後,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笑着輕輕點頭,“嗯,我知道了。”
輕輕的話語,卻包含着別人難以理解的感動和…衝動。
阮明陳述完將軍的口信後,就一直在等江波說話。他這次來就是聽候江波差遣,解決掉江山的麻煩後火速回國,那裡的戰事真的吃緊了。
江波從阮明眼中讀到了那絲擔憂和焦慮,心中微凜。他在心中暗罵刑海了一聲傻瓜,然後沉聲道:“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麻煩,你和你的手下需要什麼,我給你們提供。”
阮明沉吟片刻,道:“我知道神州不能大規模使用槍械,所以你只用給我們人手配備一把軍刺就行。放心,我們都是最優秀的戰士,不會讓你失望!”
江波正色道:“我從沒懷疑過刑海的兄弟,正如我從沒懷疑過自己一樣!”
一句話,說的阮明心中一熱,早已經被戰場磨練的波瀾不驚的心境竟然奇蹟般涌現出一股熱血和衝動。這讓他驚異不已,心想不愧是將軍的生死弟兄,寥寥幾句話就能讓人忍不住爲之賣命!
“你們需要多少時間休息?”江波問道,他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阮明回身看了身後的戰士,傲然笑道:“之前在車上,我們已經休息的夠久了。”
江波豎起大拇指,招呼所有人回到江山的據點。
晚上夜色降臨,十幾輛漆黑如墨的車接着夜色悄然離開石城,朝着東三省而去。它們走的很快,沉默而決然。
車隊最中間,江波和高天以及阮明等負責人聚在一輛車中,商討着今晚的行動。
“我們的情報人員傳回消息,今晚竹葉青會在她的大宅子裡宴請幾個客人,我們的目標很簡單,衝進去,搶回我的父親!”
江波沉聲道。
小武皺眉道:“那裡是竹葉青的老巢,必定保護森嚴,難度怕是不小。”
江波低頭,道:“所以我們動作要快,最大限度的快,快到在整個東三省反應過來之前,我們就要完成任務並且退回到自己地盤。”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高天睜開眼睛道:“咱們這次帶來的都是絕世好手,做這個不成問題。”
阮明聽了半晌,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如果我們衝進去,對手不交出你父親怎麼辦?”
江波沉寂片刻,開口道:“那是生我養我的父親,我最珍惜的人,爲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車中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只是隨着江波的這句話,這份沉默中夾雜了濃濃的血腥味。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恍然,這次行動和以往不同。江波雖然還是和之前那樣制定着可行的計劃,但他的父親被綁架了這麼多天,他心中的暴虐早已經積壓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所有人都祈禱,竹葉青能夠乖乖交人,否則明天就會傳出讓整個神州大震動的消息。殺紅眼的江波,別說是一個竹葉青,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敢拔刀砍過去。
這就是江波,一個很容易被衝動左右行動的草頭王,一個名符其實的江湖中人。這種人如果放在古代,不是佔山爲王的震世魔王,就是割據一方重鎮的異性王!
夜色下,十多輛車用快速平穩的速度開進了東三省。就像是一支軍隊,就像是一支孤立之軍,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去偷襲敵方的主營大帳。
此爲千里奔襲,也叫斬首行動。
夜間十二點,車隊悄然出現在一座城市的前方。
最前方的情報人員傳回消息,前方便是竹葉青所在的城市,如果車隊進入的話,最快十分鐘就會被對方發現行蹤。
江波聽後沉聲道:“那就在十分鐘之內殺到對方的宅子,各方人馬準備,強襲要開始了。”
五分鐘後,各輛車都傳回消息,都準備好了。
江波眼睛看着前方,望着在夜色下沉睡的城市,口中輕吐,“殺!”
如同發現獵物的狼羣,車隊的車輛同時發出強勁有力的汽車轟鳴聲,車隊一改之前安靜的行車風格,化作了一頭頭飢渴難耐的餓狼,咆哮着衝進了眼前的城市。
此時,竹葉青的大院子裡,正有一個小型晚宴。說是宴席,其實只有兩張桌子,坐着大約十幾個人。
一身華貴服飾的竹葉青坐在首位,舉止優雅的招待着客人,臉上的笑容很是和藹可親。在她的右手邊,坐着一個被面紗矇住臉龐的女子,看竹葉青對她尊敬有加的模樣,顯然地位不低。
宴席進行中時,竹葉青突然接到手下通報,說是本市發現了十幾輛不明車輛,目的不明,但是速度很快,像是要趕着投胎一樣。
竹葉青眉頭微皺,如果放在平時,她肯定讓手下攔下這些車輛調查一番。但今晚來了貴客,她實在不想把心思放在這種小事上,所以只是簡單交代了一句,便掛斷電話和旁邊的女子談起話來。
十分鐘後,之前的那個手下又打來電話。
“老大,情況不對,看那些車輛的方向,好像是衝着您去的?”手下有些忐忑的說道,只是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在東三省,有誰敢對竹葉青呲牙咧嘴?更別說她還在自己打大宅子裡,這裡可是最安全的地方。
竹葉青也很清楚這點,所以她並不認爲這些車是衝着自己來的。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她還是直接下令,讓手下攔截那些車。
掛斷電話後,竹葉青旁邊的蒙面女子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竹葉青微微一笑,舉起酒杯用無比自信的語氣說道:“在這裡,除非**從頭頂落下來,否則不會出事情!”
蒙面女子微微一笑,明亮的眼睛在月色下既明亮又迷人,看的竹葉青忍不住小小嫉妒了一把,心中暗歎:“這個日本娘們果真生的妖嬈,只露出一雙眼睛就有如此風采!”
在竹葉青的命令下,江波的車隊遭到了攔截。但讓所有攔截人驚駭的是,這些車輛的駕駛員像是喝醉了一樣,根本不管前方的人,踩着油門就衝了上去。
在有三四個人被撞上天后,竹葉青的手下才驚醒,這些人是來找事的,而且狠辣無比。最令他們驚恐的是,看這些車行駛的方向,竟然真的是衝着自家老大去的。
驚駭之下,攔截的人終於拿出武器,開始還擊。
這時,車隊中最前方開路的幾輛車拉下車窗,開始朝着外面拋東西。
這些東西一出現,對方剛剛組織起來的反抗頓時被消弭於無形之中。因爲那些東西有造型怪異的***,一大把一大把的胡椒麪,還有成袋子的石灰。
這些東西在夜風的吹拂下飄的四處都是,再加上數量又足,那些攔截的人全部遭了秧,大部分都捂着臉拼命揉眼睛,哪有功夫去攔截車隊。
剩下的少數幸運兒只得無奈地看着車隊疾馳而去,朝着他們心中的聖地而去,像是一羣冷酷無情的殺手闖入他們的家中,即將開展一場殺戮。
那個曾經和竹葉青通電話的小頭目望着閃電般離去的車隊,想起可能會出現的某些事情,心臟頓時加速了好幾倍,他再次撥通了竹葉青的電話,但因爲太過緊張,哆哆嗦嗦了好幾聲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宴席上的竹葉青徹底生氣了,她拿着電話來到角落,陰沉的說道:“今晚你要不把話說清楚,我親手收拾你!”
小頭目渾身一顫,想起老大的鐵血手腕,頓時腿不抖了,腰不酸了,說話也利索了。
“老大,那個車隊撞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現在直奔你的宅院去了。他們可能是要……”
竹葉青眉頭高高皺起,沉聲道:“要幹什麼?”
小頭目嚥了口唾沫,用難以置信的聲音說道:“他們可能是要殺您,您先暫避一下吧!”
如果是以前,哪怕這個車隊真的衝老大而去,小頭目也不會說出讓老大‘暫避’這個詞語,因爲這是對老大的侮辱。但今晚不一樣,這個車隊太過特殊,無論是撞人時的狠辣還是後面閃光、辣椒麪的陰毒,都表明了車裡人的不同尋常。
是個人都看出來,這個車隊是帶着怒火來的,而且,它殺氣騰騰。
竹葉青剛要呵斥手下的膽小無能,卻是猛然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的刺耳剎車聲。她豁然望向門外,瞳孔急劇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