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來,危險。”副省長大呼。
江波卻是不管不顧,神情毅然地衝過了出去。看他那副慷慨激昂的表情,不像是去打架,倒像是去炸碉堡。
而江波口中的‘和他們拼了,’也只不過是下車後,亂甩幾下胳膊,然後就被打到在地。
“哎呀,哎呀。”
江波大聲叫着,那慘叫的聲音,別說是副市長,就連街對面的杜小月都聽到了。不過,杜小月看到這幅場面反而莫名的放心下來,她知道江波身手好,突然‘變弱’肯定有他的考慮。
“你們快走!”
江波一邊捱打,一邊不忘衝着奧迪車大呼。
裝修工頭頭聞言,吼道:“兄弟們,車上的人八成是這傢伙的同夥,不要讓他們跑了,給我把輪胎紮了。”
於是,幾個人上前,乾脆利落的扎爆了輪胎。這些人很有經驗,輪胎被扎破時爆發出來的強大的氣壓被他們提前躲過去了。
然後,這些人獰笑着圍上前,不停地拿着工具撞擊着車身。
“滾下來。”
“快滾下,否則連車也砸了。”
“嘿嘿,都閃開,老子把玻璃敲碎。”
小王焦急萬分的看着外面囂張的人羣,扭頭道:“怎麼辦?”
副省長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給蘇建國打電話,讓他還有其他的領導班子,全部都過來,我要問問,HS市的治安是怎麼回事?”
小王撥通了蘇建國的電話。
正在家裡和楊浩天下棋的蘇建國,聽說副省長的車在自己的轄區被人堵了,還被紮了輪胎,嚇的魂都差點飛了。
問明瞭領導位置後,蘇建國撥通了飛虎隊的電話。
三分鐘,一架直升機盤旋在了江波頭頂上。
躺在地上的江波嘴角微微勾起,蘇建國的動作就是快。
裝修工的人還不知道這架飛機石是衝着自己來的,只見一人學孫猴子那樣,擡掌放於額前,眺望着飛機感慨道:“好氣派的飛機啊!”
“你們看,上面還有英文呢,P什麼的,看不懂。”另一人說道。
“我靠,老子初中畢業,懂點英文,讓我給你們秀一把。”
一個看上去不是那麼粗俗的裝修工站出來,眯着眼睛瞅了半天,也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這玩意和警車上的英文一樣,police,是警察的意思。”
“警察?”裝修工們都迷惑了,警察開着直升機,在他們頭頂盤旋着幹嘛?
“快看,直升機上下來人了。我滴個乖乖,竟然順着繩子滑下來,真利索。”
“一羣傻逼,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江波看着滑降下來的特警,小聲罵道。
這些在裝修工眼中,衣着奇怪的警察,在降落後,迅速散開,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車裡的副省長看到這裡,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一個裝修工可能是小時候奶粉喝多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不過他看車上有人下來,衝上去就要抓那人。
碰!
一點火星在那個裝修工腳下濺起,之後人們才聽到了槍聲。
那哥們擡着腳,僵硬在半空中。他目光驚恐地看着對面一個特警手中冒煙的槍械,不明白爲什麼要對自己開槍。
在神州,怎麼能隨便開槍呢?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是這樣啊!
當然,裝修工中不全是傻逼,那個領頭的人很快就明白了,這些警察好像是爲車上的人來大,他們招惹上了**煩。
“快快,都跪下,雙手抱頭!”
裝修隊領頭者大聲喝道,自己率先跪下,心中哇涼哇涼的,他知道,今天這個簍子,捅大了。能讓特警直接乘坐直升機來拯救的人物,最起碼也要是副市長級別的啊。
想到這裡,領頭者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前途希望什麼的,在這刻都離他遠去。
一位身材高大的特警走到副省長面前,道:“您沒事吧?”
副省長擺擺手,指着江波道:“快看看,他怎麼樣了?”
“我沒事。”
江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嘴角帶着血跡,但眼神卻很明亮,關切的問道:“副省長,您沒受傷吧?”
“副省長?”
那些裝修工集體一顫,眼中的死灰之色迅速蔓延。敢砸副省長的車,那真的是打着燈籠上廁所,找死啊!
“我沒事,小波,你是個有正直心的青年,現代社會就需要你這樣見義勇爲的楷模和典範。”副省長由衷的誇讚。
江波害羞的笑了笑,摸着後腦勺道:“您過獎了,這些人是衝着我來的,本就應該是我的責任。因爲我連累了副省長,我還覺得過意不去呢。”
副省長對此一點不生氣,但他很好奇,這些人爲什麼要找江波的麻煩。
副省長就問爲什麼。
江波表面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內心卻暗道,老子早等着你問呢。
不過他知道眼前這可是人老成精的傢伙,爲了防止被他看出倪端,就只是簡單的說有人看不慣他,不想讓他的診所開張。
副省長聽後,點點頭不再說什麼。這點小事情,還真不被他放在眼裡。
江波也不着急,轉而笑道:“現在車也壞了,我看新聞記者馬上就要趕到,不如和我去店裡坐坐,我順便給您進行心理干預?”
副省長遲疑道:“要不我改天再來,你先包紮一下吧,身上有血。”
江波笑道:“這個無妨,我換件衣服就行,您來店裡坐下吧,我的治療很快的,立竿見影。”
“那好吧。”
副省長也不是矯情的人,跟着江波走進了尚未裝修好的房間。
看着店裡被砸的面目全非的樣子,副省長皺眉道:“這些暴徒,真是目無法紀。”
前面帶路的江波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兩人找了一處相對乾淨的地方,江波拿出紙和筆,神情嚴肅下來,問道:“請問你的名字?”
“江同方。”
江波詫異道:“那咱們五百年前還是本家呢,真有緣分。”
江同方笑道:“是啊,這就是緣分。”
接下來,江波和江同方聊了幾句,然後用自己的半吊子催眠術給副省長催眠了一把,最後道治療結束了。
副省長詫異道:“結束了嗎?感覺你什麼都沒做啊。”
他自然不知道,江波的詢問和催眠都是假象,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掩飾橡皮擦的存在。暗地裡,江波已經用橡皮擦給他做了一個‘情緒大保健。’
外面,那些特警已經押走了鬧事者,順便把聞訊趕來的記者也趕走了。
開玩笑,副省長被人圍攻的事情,也是可以在節目上播出的嗎?!
圍觀羣衆散了,特警和罪犯也散了,但卻多了幾個人。
這些人大部分身體都有些發福,穿着工整的西裝,面色紅潤。不過此刻,紅潤的臉色上面掛滿了汗珠。
爲首之人,正是蘇建國。至於其他的人,是其他幾個副市長和HS市的公安局局長。
江同方在江波的陪同下走了出來,蘇建國連忙迎了上去,一臉歉意的說道:“老領導,真是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建國,你也算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人了,工作能力我也一直很滿意,怎麼今天出了這麼檔子事?”
江同皺眉道,不過語氣並不嚴厲。官場也是分陣營的,蘇建國算是他的嫡系,他自然不可能說話太重。
不過蘇建國可就是慚愧無比了,老領導剛來到他的地界,就被幾個混混給圍了,這事丟人啊!
恰巧這時,蘇建國看到了江波,愕然道:“你怎麼在這裡?”
江波攤手笑道:“這是我的店,我當然要在這裡了。”
蘇建國看了看江波,又看了看江同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建國後方,江波的老對頭,主管文化教育一塊的副市長,孫飛宇的爸爸,孫副市長,此刻正低着頭,滿心驚疑的猜測着江波和副省長的關係。
江波笑容燦爛的說道:“孫副市長,好久不見啊。”
“啊,是你小子啊,好久不見。”孫副市長想不到江波會和他打招呼,擡起頭意外的說道。
“咦,你小子還認識小孫?”
江同方笑着問道,現場這些人中,也只有他敢這麼稱呼孫副市長了。
江波笑道:“本來我和孫副市長也不是太熟,但您也看到了,我這診所馬上開業了,衛生局的許可證遲遲辦不下來,我就琢磨着,改天買點禮物,去孫副市長家串串門呢!”
孫副市長的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尼瑪的,在副省長面前要說給我送禮,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江同方聽出了江波口中的微微不滿,其中有什麼貓膩他不知道,不過他也懶得知道。今天這小子給自己治療,雖然效果還不知道,但挨的那頓打卻是實實在在爲了自己。
就憑這個,自己也要幫他一把。
下定主意,副省長對着孫副市長道:“把關嚴格是好事,但做事不能太死板了。我剛纔看了,小江的診所很好,該辦理的證書就儘快辦下來,別讓市民說我們拿着納稅人的錢卻不給老百姓辦事!”
對於孫副市長,江同方可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板着臉說道。
“是是,我知道怎麼做了!”
孫副市長連忙點頭答應,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看的江波一陣暗爽。
讓你個傻逼總是爲難老子,還派自己的老子來學校找我麻煩?現在逗比了吧,尼瑪!
副省長畢竟事情多,這次來找江波看病還是百忙之中抽出來的時間,所以馬上就要打道回府了。
那輛奧迪車是不能開了,蘇建國親自安排了專車。
望着緩緩離去的專車,蘇建國擦了把汗水,對着身後的一羣領導道:“都散了吧,今天的事情大家回去都好好反思一下,本市的治安,也該好好整治一番了。”
幾個領導揹着手,紛紛坐上車走了。
蘇建國沒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波。